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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决不輕饒
汪宇涵的樣子依舊冷漠的可怕，客廳的地燈照在他的臉上，眼窩處投下兩抹陰影，讓他那張瓷娃娃般毫無瑕疵的臉看以來有些說不出的可怕。
他的聲音有著穿透骨髓的可怕，“那些言不由衷的話呢，你就別說了，沒用！我叫你來，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忘記你要做的，近期更是要嚴密注意老爺子的動態，想盡辦法別讓他去醫院檢查，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這我做不了主，不過老爺子似乎很排斥去醫院，他說他怕會檢查出什麼問題，還有一件事差點兒忘記告訴大少爺了，老爺似乎在懷疑白芷梅車禍的事兒，我斗膽問一下，這事兒大少爺您是不是知道呢？”徐管家不知道這問題問出來之後，等待他的會是汪宇涵什麼樣的反應，但他還是斗膽試了試。
他的話音剛落，汪宇涵就哈哈大笑起來，“徐管家，我這人通常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這個家本就有女主人，有人偏偏充大頭要來占取這個地位，不是找死，是怎麼樣？不過這事兒多虧了您的寶貝兒子了，他可是幫我拔掉了一顆眼中釘！”
汪宇涵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徐管家楞在了那裡。
他的唇微微顫動著，“你說什麼？白芷梅的車禍是小飛他……”
“哈哈，徐管家，有些事兒知道了就好，不必說出來。”汪宇涵打斷了徐管家的話。
“大少爺，你怎麼能這樣……小飛他還年輕，他這一輩子還有好多路要走……”徐管家臉色發青，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徐管家，路都是自己選的，我看你的兒子選擇這條路未必就不開心，他活得很好啊！你該是感謝我才對！”汪宇涵恬不知耻地說著。
“你……”徐管家的心裡灼灼的疼，他的大腦已經完全空白一片。
徐管家也不知道失魂落魄的他究竟是怎麼才從大少爺房裏出來的，殘忍冷血的他又給徐管家在背叛老爺子的路上吃了顆定心丸，因為他的兒子身系好幾條人命，他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而他為了唯一的兒子，只能是乖乖聽命於汪宇涵了。
徐管家從大少爺房裏出來，進了客廳，卻是碰到了老爺子。
老爺子看著失魂落魄的他，一臉的奇怪，“徐管家，這麼晚了，你還不睡，這是去了哪兒？”
“哦，沒，沒去哪兒，睡不著，四處轉轉……”徐管家極力掩飾自己的恐慌，“老爺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呢？”
“睡不著！想去花坊看看，好久沒有打理花兒了，芷梅喜歡蘭花，我看明天給她帶什麼品種去醫院。”老爺子的聲音哽塞，聽著讓人難過。
說道白芷梅，徐管家馬上就一臉內疚呢，也許老爺永遠不會知道，害了他最愛的女人的兇手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人的兒子。
“徐管家，你確定你沒事兒嗎？”老爺子看到徐管家臉色不太好，狐疑地問了句。
徐管家慌忙搖著頭，“沒，沒什麼，老爺您要去的話，我陪著。”
“好！”
徐管家跟在老爺子的身後，前往後院的花坊。
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後院出奇地安靜，月色下的樹影光怪陸離。
徐管家把花坊的燈打開，强烈的燈光有些晃眼。
老爺子站在花叢中，長歎了一口氣，“心情糟糕，哪兒還要閒情雅致來伺弄花草，半月不曾理會，我的蘭花兒已經很糟糕了。”
徐管家默默地給老爺子拿過修剪花草的剪刀，老爺子細細地修剪著花草，徐管家就靜靜地站在他的一旁給他打下手。
“你說，芷梅要是醒不過來，我該怎麼辦？原本以為我的後半生會因為芷梅的存在變得有意義，可是現在看來我的自私根本就是害了她……”老爺子邊修剪蘭花兒，邊低喃著。
他越是這樣，徐管家就越是內疚，因為造成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兒子。
“對不起……對不起……”徐管家不直覺地說了句。
老爺子驚詫，“什麼對不起，你怎麼了？”
徐管家慌忙把目光躲閃開來，“我只是……只是覺著沒有照顧好老爺，照顧好太太……看著你這麼傷心，我很難受……”徐管家搪塞道。
“難為你了，徐管家。”老爺子幽幽地說了句，然後埋頭繼續修剪他的花草，“這株蝴蝶蘭好香好優雅，芷梅該是會喜歡的，明天我就把它拿去醫院。”老爺子兀自低語。
徐管家注意到，他兩鬢的白髮這兩天突然增多了。
“家後一定會喜歡的……”徐管家應允了一句。
老爺子抬眼，看了徐管家良久，直到徐管家感覺渾身難受了，老爺子緩緩開口，“徐管家，你兒子是涵兒眼前的紅人，涵兒有什麼舉動，他該是清楚的，我總覺著芷梅這事兒和涵兒，和劉玉錦脫離不了關係，你去徐飛那兒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獲取一些有用的資訊，我找了私家偵探半個月了，他們提供不出什麼……”
徐管家的心開始砰砰直跳，老爺子果然可怕啊，他居然請了私家偵探，而他這個日夜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居然毫不知情，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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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是不是手裡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他這是在試探他嗎？
徐管家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有問題？”老爺子見徐管家一臉的驚慌，緩緩問了句。
徐管家搖搖頭，苦笑道，“偵探社提供不出什麼，那就證明該是和大少爺沒什麼關係罷……小飛那孩子比較叛逆，我好久都未曾見過他了，再說他有什麼也不會和我說的……我看這事兒不成……”
老爺子依舊盯了徐管家半晌，唇角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徐管家啊，其實這麼些年，涵兒背後做的一些事兒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這孩子因為病，從小心智不健康，很多事兒過了也就過了，我懶得跟他計較……但是芷梅這事兒，要是他所為，我决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