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雅的聲音。
“是我。”
“小然？”李美雅驚喜，“小然啊，你怎麼想起來給阿姨打電話，是不是想阿姨了？”
“我想見你一面。”
“有什麼事嗎，是不是生活上出現困難了？”李美雅關心道，宛若之前一樣，把白小然當親女兒看待。
白小然眸底閃過一抹冷芒，“不是，約在中心街白蘭購物廣場，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什麼時間？”
“下午四點鐘。”
“好，我會去。”
掛上電話，白小然回到病房，站了一會，低聲道，“媽，我會找出當年害你的兇手，你會保佑我的，對嗎？”
沒有得到迴應，白小然沒有難過。
她習慣了一個人自說自話，“媽，你快點醒來，然然好想你。”
白小然垂眸看着葉心蕊，最後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刻，心電監測儀上的波浪線跳動了一下。
下午四點，中心街白蘭購物廣場
白小然準時到約定好的地點，並沒有出現李美雅的身影。
她也沒着急，找個位置坐下休息。
沒多久，李美雅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線裡。她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她。
白小然起身，走到李美雅聲音，說道，“我在這。”
李美雅回過神，“小然，你來的很早嗎？是阿姨的不好，讓你等久了。”
白小然抿脣，掩住脣角的冷笑，說道，“沒關係，我纔剛到沒多久。”
“小然，你突然給阿姨打電話要見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美雅說這話是有緣由的，畢竟之前兩人之間發生過不愉快，甚至白小然對她態度可以說是非常不友好，這會突然要求見面，她也猜不透白小然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但無論白小然在想什麼，要做什麼，和白小然處好關係，對於她來說都是有利。
她打聽到，那個男人要來a市了。葉心蕊的消息，遲早瞞不住。如果真到了最後迫不得已的地步，她和葉心蕊是好朋友這層身份，會是她最後的保護層。
“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問題想問問您。”
李美雅咯噔一跳，試探道，“小然，你放心，你什麼問題儘管問阿姨，只是是阿姨知道的，一定言無不盡。”
白小然眸底閃過譏笑，淡淡道，“是嗎？那就好，我剛纔還有點擔心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李美雅乾笑兩聲，“小然，你想問阿姨什麼？”
“不急，我們先去哪裡做做，這裡人多，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白小然指着不遠處的咖啡廳。
“兩位好，請問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拿鐵。”白小然隨便點了杯咖啡，反正她也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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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一樣。”李美雅道。
“小然，說吧。”
白小然左手攪動咖啡，不緩不慢，莫名給人一種威壓。
李美雅忍住不適，找話題道，“小然，我看你用左手，右手一直垂在下面，是不是手受傷了？”
白小然挑眉，“您怎麼知道我手受傷？”
李美雅笑容一滯，接着道，“呵呵，阿姨隨口猜的，小然，你右手受傷了？”
“嗯，被人綁架了。”白小然淡淡道。
“綁架？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綁架你？回頭我一定好好跟你蘇叔叔說這件事，讓她好好整治a市公民的安全問題。”李美雅義正言辭道。
白小然深眸看着李美雅，眸底閃過譏諷，“是嗎？那這樣，再好不過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想，任何人都不會是法外漏網之魚。”
李美雅點頭笑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不論是誰，只要犯法就要接受法律的懲罰，誰也逃脫不掉。”
白小然冷笑，她的好兒媳白菲菲不正是法外漏網之魚？
“我今天找您，是想問點當年的事。”
當年？
李美雅一瞬間錯愕，很快反應過來，“小然，當年什麼事？”
白小然淡淡攪動手中的咖啡，“我在調查我母親當年出事那件事。”
李美雅心裡咯噔一跳，“小然，怎麼了？難道心蕊當年是有人害她？”
白小然仔細盯着李美雅，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不同，可是沒有，李美雅的表情天衣無縫，似乎真的只是驚訝和詫異。
她冷笑，繼續道，“是啊，當年我放學回家，媽媽明明說會給我做好吃的，結果卻當着我的面從樓上跳下來，這件事我怎麼想都不太對，所以想找您問問，當年您瞭解多少。”
李美雅嘆氣，“小然，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接受不了心蕊跳樓的事，可這畢竟已經是事實，當年你母親因爲接受不了成林他出軌，更加上李芸的孩子只比你小几個月，心蕊她受不了這個刺激，纔會衝動之下做出無可挽回的事。如果當時我在心蕊旁邊，我一定不會讓她出事。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人要向前看，小然，你該走出來了。”
白小然斂眸，擋住眸底寒光，“我走不出來，母親從跳樓那一刻，就已經成爲我的魔障。我是想問您，當年我母親身邊有沒有出現什麼人，表現比較異常？”
李美雅唰的臉色一白，“小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白小然勾脣，狀似迷茫道，“知道什麼？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李美雅眸底閃過慌亂，否認道，“沒，沒什麼，你母親當年身邊哪有什麼人，都是葉家的老人，還有些事白家新招進來的傭人，一個兩個都挺老實本分的。”
“是嗎？我去找當年的傭人了，她們不是死的死，就是瘋的瘋。”
“怎麼會？”李美雅吃驚道，“小然，你會不會調查錯了？”
白小然冷笑，“我也想告訴自己是調查錯了，如果不是當年有人存心陷害我母親，怎麼會這麼心虛破壞當年知道真相的人？”
李美雅探尋看向白小然，“小然，你想說什麼？懷疑有人陷害心蕊？”
“不是懷疑，是確認。”白小然直勾勾盯着李美雅說道。
李美雅面不改色，吃驚道，“天，居然會有這種事。”
白小然攪動咖啡，不說話。
李美雅面容哀傷，“是我對不起心蕊，如果我早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