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白小然不可置信。他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了？
顧寒辰不緊不慢的重複一遍，“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媽也不能說什麼。”
白小然咬牙切齒，想反駁可他的話又沒有問題，只好不理他埋頭自己的飯。
顧寒辰脣角揚着得意，“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白小然又嗆了一眼，沒好氣的翻白眼。她被嗆到怪誰？
吃完飯，白小然對顧寒辰道，“明天我帶我媽去醫院複診，然後帶她在街上逛一逛。”
“我讓人跟着你？”
“不用。”白小然一口否決。
顧寒辰擰眉，“最近不安全。”
白小然垂眸猶豫了一瞬，“隨便你，不要讓我看見就行。”
顧寒辰坐在牀沿邊，把她拉進懷裡，五指插進她黑密的頭髮，一手把玩她的小手，“你想去帝都嗎？”
白小然微楞，呢喃道，“帝都嗎？”
她似乎忘記了他是帝都人，帝都纔是他的根，他的家人也全部都在帝都，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a市。
白小然垂下眸，自己從小在a市長大，即使這裡沒有什麼親人，對於她來說，a市的意義也是不同的。更何況，母親現在醒來，去帝都對她來說無異於重新來過。
不是她拋不下現在擁有的東西，只是她不想讓母親陪着自己受苦。
“不想？”
顧寒辰擡起她的下顎，眼眸微眯。
白小然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白小然抿脣，“我還沒想好，你、是打算回帝都了嗎？”
顧寒辰深眸注視着她，“如果是呢？你打算怎麼做？”
白小然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我不知道。”
顧寒辰薄脣緊抿，“你好好考慮。”
白小然輕嗯點頭，垂眸不語。
夜裡，白小然夢見他離開了帝都，而她選擇了留在a市，她看着他結婚生子，以後的人生沒有她的參與。
白小然猛地驚醒坐起來，被子從身上話落，她望向窗戶，外面的天色已經泛着魚肚白。明明感覺沒睡多久，一下子就天亮了。
旁邊一側的被窩已經冰涼，白小然眸色暗淡，過了一會掀開被子下牀。
洗漱好後，她去隔壁叫母親，推開門，葉心蕊已經穿戴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是昨晚看到那個比較狗血的電視劇。
葉心蕊正看到津津有味，沒發現有人進來。
白小然看見活生生站在眼前的葉心蕊，心底再多的陰霾都消散不見。她揚起笑容走進去，“媽。”
葉心蕊聞聲，轉過頭，欣喜站起來，“然然。”
白小然走過去攬住葉心蕊胳膊，“媽，餓了嗎？”
葉心蕊摸摸肚子，“有點。”
“那我們下去吃飯。”
白小然開心說道，兩人一路下樓，走到餐廳看見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她微微一愣，他沒去上班？
“媽。”顧寒辰淡淡喊道。
葉心蕊點頭，笑着說道，“阿辰早啊。”
顧寒辰站起來，給葉心蕊拉開椅子，“媽您做。”
白小然看着顧寒辰一連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在討好未來丈母孃嗎？
她脣角勾着笑，拉開椅子坐下。
吃過早飯，顧寒辰開口道，“我送你你們。”
“你不去上班？”白小然看了眼時間，這會差不多都快十點鐘了。
顧寒辰淡淡道，“有阿浩在。”
白小然默然，有這麼一個隨時撂攤子的總裁，她爲韓浩心疼一秒。
“我們先去醫院一趟，醫生說這兩天帶我媽去檢查一下看看具體恢復情況。”
顧寒辰頷首。
白小然猶豫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看完病後去逛街，你確定要和我們一起？”
那畫面想想就有點玄幻。
顧寒辰擰眉，“怎麼，不行？”
白小然連忙搖頭，訕笑道，“當然行。”
“嗯，吃好了嗎？”
“吃好了。”
“那就走吧。”
顧寒辰先站起來，邁着修長的腿朝外走，高大頎長的身材逆着陽光，渾然天成的氣場帶着高不可攀，白小然微微暈眩。
“然然，走啦。”葉心蕊拽拽白小然衣角喊道。
白小然回過神，“哦好。”
蒂蘭醫院，
“我媽媽現在恢復的好嗎？”白小然擔心的問。
醫生拘謹的站着，看了眼顧少纔對白小然道，“葉女士現在恢復的已經很好，再過半個多月差不多就能完全恢復，但是四肢還需要日常鍛鍊才能恢復到正常人水平。”
白小然聽後鬆口氣，爾後她緊張問道，“那我媽媽智力恢復後，能記得我媽？”
醫生擰眉，“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是可以的，但也不排除意外，如果病人受到刺激或者不願意記起往事，是有這種可能。”
白小然一顆心高高的提起，這時葉心蕊拉過白小然手，對她說道，“然然，不用擔心，我會記起來。”
“嗯。”白小然點頭，勉強笑道。
葉心蕊又重複一遍，“媽媽不會忘記你。”
白小然喉嚨突然哽咽，眼淚在眼眶打轉，她深呼吸口氣，勾脣笑道，“我相信，媽你一定能記起我。”
一旁的醫生接受到顧少凌冽的目光，違心道，“您不用擔心，這種概率非常小，幾、幾乎不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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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然這才鬆口氣，“好，謝謝您。”
離開醫生辦公室，白小然遇到照看母親的護士，她打聲招呼，將人和葉心蕊介紹一下。
葉心蕊點頭道，“謝謝你照顧我。”
護士靦腆一笑，“這是應該的，我的職責。”
打過招呼後，離開。
走到一半，護士突然想起來什麼，對白小然喊道，“白小姐，那天您母親出院的時候，有個人來病房過，還是上次那個人。”
白小然眼眸微沉，對護士道聲謝。
葉心蕊站在一旁，也沒有說話，更沒有問是誰。
出了醫院，白小然看看不遠處的商場，然後看向身邊安靜的男人，多嘴問一句，“我和我媽去那邊的商場逛一會，要不你先回去？”
顧寒辰墨眸微沉，“不用。”
“那好吧。”
這可是他自己說的，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他陪她逛街是怎樣一番風景。
光想着，白小然忘記男人容貌有多麼的驚美，等到了商場一羣小女生迷妹的看着顧寒辰，她才懊惱剛纔爲什麼不言辭拒絕。
這下好了，她只是逛會街給媽媽買幾件衣服穿，這左右前後虎視眈眈的眼神，她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衣袖。
“什麼事？”顧寒辰淡淡道。
白小然噎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試探道，“那個，你不會覺得不太舒適？”
說完，她視線朝四處瞄了瞄，示意一番。
顧寒辰眸底含着笑意，面容卻冷清到令人望而卻步，他清冷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