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小護士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剛剛只有方醫生控制場面，她們都沒能幫上什麼忙。
還尖叫著刺激病人，更是添亂了。
這會方醫生受傷了，她總該給他擦點葯才對啊。
好歹彌補一下……
眼睛巴巴的瞅著方醫生，滿眼真誠，就等著方醫生一答應就立刻帶他去擦藥。
……
方醫生老覺得這個小護士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但是他現在只想回休息室換個衣服整理一下，他實在受不了現在滿身邋遢的樣子。
下巴的傷口沒什麼大礙，他一會自己塗點葯就是了。
所以還是婉言拒絕了小護士的好意。
「真的不用了，我沒什麼大礙，一會自己塗點葯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呃……」
聽到方醫生再次拒絕了她，小護士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採的。
看的方醫生有些苦笑不得，不就是不用她塗藥嗎，至於這樣的反應嗎？
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好吧，方醫生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記得叫我啊，我一定隨叫隨到！」
小護士拍了拍胸脯說道，滿臉的認真。
「嗯，好。」
看到小護士如此認真地模樣，方醫生也正經了神色答應道，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問題。
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之後還會再麻煩她什麼，畢竟他連她是誰都不記得。
醫院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批實習生，體驗生活。
前幾天剛來了一批在校學生，這個小姑娘看著眼生，怕也是這次進來的吧……
方醫生腦海里閃過思量，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
「那好，我就先離開了。」
小護士揮了揮手，「一定記得有事情找我哦！」
臨走還能不忘記再次囑咐一遍，方醫生這次是真的笑出聲，「好。」
「嘿嘿。」
小護士笑了笑，蹦蹦跳跳的朝著遠處走去，看著跟個小兔子一般。
方醫生收回視線，「抱歉，剛剛有點事情，讓你久等了。」
因為電話並沒有掛斷，而方醫生並沒有刻意避著她，所以電話那頭的常粥粥，遠程聽完了她們的全部對話。
乖巧的沒有打斷他們，只是默默的聽著，直到對話結束。
「沒事沒事。」
常粥粥連忙說道，「怎麼回事，方醫生受傷了嗎？」
話里不難聽出擔心。
剛剛聽他們的對話，常粥粥大致總結出來，剛剛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方醫生應該受傷了。
因為平時沒少麻煩方醫生，彼此之間也算是熟悉了，所以這會倒是真的擔心他。
常粥粥這麼問了，方醫生知道她應該是聽到了剛剛的談話。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沒打算讓常粥粥知道。
但是現在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嗯，剛剛出了點小情況。」
方醫生大致把剛剛的事情說了說，聽的常粥粥暗暗心驚。
「我一直知道你們醫生不容易，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風險。」
常粥粥感嘆道。
雖然方醫生說的簡單，但常粥粥還是可以猜到剛剛情況的危急。
「沒辦法，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方醫生邊打著電話，邊向著自己的休息室走去，他需要換個衣服，收拾一下臉上的傷。
「那您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剛剛聽到小護士說，似乎臉上流血了。
隔著屏幕，常粥粥看不到實際情況，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乾巴巴的問候。
「就是看著唬人罷了，我一會塗點消炎的葯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聽到關心，即使知道對方幫不上什麼，方醫生也覺得寬慰。
「那就好。」
「對了，你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了。」
方醫生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把髒兮兮的衣服脫了下來，心情才平緩了些。
被剛剛的事情一耽擱，倒是把原來的正事給忘了。
方醫生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常粥粥。
果然瞬間傳過來常粥粥驚喜的聲音，震得方醫生無奈把手機離的耳朵遠了些。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
常粥粥開心的直接從搖椅上面直起了身子，在原地轉了幾個圈，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嗯。」
方醫生臉上也帶著笑意，看到病人的病情好轉，也是他們最開心的事情。
況且見證了她們母女一路的歷程，更知道這份喜悅對於常粥粥的震動。
所以他現在完全可以理解常粥粥的失態。
「你昨天送來的月餅，你母親吃了將近一整個，是個很大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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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常粥粥肯定想要知道更多母親的近況，所以方醫生繼續給她講著最近的事情。
「那是母親最喜歡的椰蓉口味。」
常粥粥緩了緩內心激動的心情，重新坐回了座椅上面，聽著方醫生說話。
「嗯，她昨天表現得很好，情緒緩和了許多，昨晚還賞了會月。」
隨著方醫生的講述，常粥粥似乎可以在腦海里描繪出母親的樣子。
「我昨晚也賞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媽媽同時看的……」
常粥粥碎碎念著，電話那邊的方醫生也靜靜聽著，並不曾打擾她。
她母親能有些恢復，即便緩慢，那也好歹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常粥粥母親的情況本身就特殊，壓根經不起任何刺激，只能靜靜養著。
結果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又被封庭莫的人打擾，情況回到起點也就算了，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
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儘力挽救。
好在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轉入了高級病房，這樣可以接受的治療更好一些。
雖然中間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好在確實是有利於她母親的恢復。
這不，這就看到了好轉。
「那我可以去看看媽媽嗎，我保證什麼都不亂做，全聽您的安排。」
常粥粥問的頗為小心翼翼，她也知道自己對於母親的存在……
但她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要試一下。
萬一可以呢？
畢竟剛剛方醫生也說了，母親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自己應該可以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