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打算讓迦音約戰薑沉禾

發佈時間: 2023-04-08 08: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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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是現在人家是客,也不能失了禮儀。

 白飛崖也壓著怒火讓人找來了松月茶。

 正要說告辭之言,迦音又出言了,這次是對薑沉禾說的,“聽聞薑道友出身在世俗界,必定是沒有喝過松月茶,不如喝了茶再走,也算是長長見識。”

 他說話的口氣十分平淡,像是隨口一說,但是正是這隨口一說令屋中所有人變了臉色。

 他說讓薑沉禾長長見識,那不就是說薑沉禾出身世俗界,沒見識,雖口氣沒有半分譏諷,卻明顯的羞辱人。

 這種羞辱,就像是貴族羞辱平民一般,換一個意思可以說成,“你這個鄉巴佬,什麼也沒有見過。”

 薑沉禾壓根沒有聽出來,她從不在意自己的出身,自然也就沒什麼感覺。

 反倒是薑思靜怒了,她發怒不是因為迦音出言羞辱,而是他擺了好大的架子,讓他們一群人陪了他一整天!

 她陪著也就算了,她忍了,關鍵是她的救命恩人也隨行陪同,人家來拜訪,連一口茶都沒有喝,陪了她一天一夜,她心裡著實過不去,况且,源袖也是大乘期,迦音憑什麼理所當然讓他們陪著?

 架子太大了!

 所以她很生氣,冷冷道:“看來迦音大師是要獻醜為我等泡茶,正好本靚女渴了,大師快點兒泡吧!”

 一句話,巴掌直接扇了回去,口氣完全把迦音當成了為他們泡茶的小厮,這就是反打臉,說的十分漂亮。

 白飛崖聽聞心下一驚,這位薑家三小姐倒是伶牙俐齒。

 迦音也皺眉看向薑思靜,他也不識的她,當年他隕落的時候,薑思靜年紀還小,他自然沒有多少印象,只覺得好生奇怪,不明白從哪裡冒出一個人。

 薑思靜的話非常的難聽,但是他沒有生氣,薑思靜也不够格,別說生氣,連讓他多說一句話的資格也沒有。

 他當年乃是陀羅尼自在王菩薩座下唯一的弟子,就連聖尊那樣的人物第一次見他都出言讚歎,他的慧根是毋庸置疑的,在佛界地位不說舉足輕重,也是不低。

 所以,他完全有資本覺得薑思靜不够格。

 當然,他確實也真的生不起氣來,薑思靜要真的想挑起他的怒火,那會非常的困難。因為迦音根本不在乎薑思靜說什麼,所以即便是薑思靜在這裡把他罵成豬頭。

 他也沒半分感覺,因為懶得在意,就像是一個聖人看到潑婦駡街,大約就是覺得無聊罷了。

 他的目光很快望向薑沉禾,便見薑沉禾沒有說一句話,平靜的走向中堂的座椅上,坐下,姿態淡淡,很顯然,就是等待他泡茶。

 她的表情十分平淡,平淡的沒有多餘的情緒,顯然,他方才那句羞辱之言薑沉禾壓根沒有往心裡去。

 這就是無視。

 他知曉薑沉禾心境極高,能讓他真正生氣,或者說讓她有資格生氣的人不多,所以,他很憤怒。

 這讓他想起了當年。

 雖然她乃是薑氏長女,是很多人眼裡高不可攀的雲,聖潔的雪,但是也會遭人嫉妒,也會有人出言諷刺她。

 那時候她身邊伺候人經常說的話便是:

 “你們若是覺得我家小姐上心了,那便是蠢貨,她無聊的時候逗弄你們找點兒樂子,她沒空閒的時候,你們這些話,她聽都懶得聽,你們還覺得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我們小姐無聊時候湊趣兒的玩意罷了!”

 所以她現在坐在這裡,就是想喝茶了,而他,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能够為她泡茶的,他如何不生氣?

 但話已出口,是决不能收回的,他只能憋悶的泡茶。

 此時已經有人準備好了茶具,他親自煮茶,就像他平日那般,雖然他不是茶道大師,但是他日日煮茶,日日喝松月茶,卻比很多茶道大師泡茶的技藝要高,隨手就能泡出明月松間的幽靜之感。

 只見那茶碗中明明沒有明月,只有漂浮的宛如松針的茶葉,但是卻從杯底生出了一輪明月,茶葉裡面的松針也一瞬間變成了松林。

 一縷月光傾斜而下,松林披上了月華,幽靜、靜美。

 靜的動人心魄,這和真正站在松林的感覺別無二致。

 薑沉禾看著茶碗,眸中閃爍著驚異,她知道,這是當一個人的心境達到一定境界後產生的自然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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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魔皇都多看了迦音幾眼,他不過是陪著薑思靜而來,卻不曾想還能品到這麼好的茶。

 輕抿了一口,竟真的有月光的味道,也有松香,十分濃郁,在齒間流轉,那種感覺說不出的美妙,好像心被月華滌蕩了,怪不得西方佛界喜歡這樣的茶,這茶喝了容易靜心。

 而日日泡這樣的茶,也能够修心,讓自己的心更加乾淨,無塵污垢,彷彿被月光洗滌。

 但,迦音壓根不關心屋中其他人,自然也不知道屋中人眼中的讚歎,完全一改之前對他的厭惡,他自顧自的在喝茶,中途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他在想怎麼讓薑沉禾生氣,怎麼才能羞辱到她。

 等到一盞茶喝完了後,薑沉禾臨走前,他終於想到了,對薑沉禾道:“我平生初次來天涯鎮,對天涯鎮很是不熟悉,薑道友明日就陪我到處逛逛,也盡盡地主之誼。”

 薑思靜心中剛讚歎這茶真是好喝,聽聞迦音這句話,怒火又被點了起來,這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陪你?你一個和尚讓我大姐陪?也不拿鏡子照照,臉皮厚了幾層,羞耻二字不知?”

 迦音臉色大變,他這次是真的怒了,因為薑思靜的話,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心上。

 但他沒有說話,目光看向薑沉禾,卻見薑沉禾放下茶杯,對薑思靜道:“好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就別在這裡叨擾了。”說完就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至於明日陪不陪他,壓根一個字也沒有提。

 薑思靜等人自然緊隨他之後,等到一行人走遠,迦音直接砸了手中的茶盅子。

 一旁的禪宗弟子嚇了一跳,他們還從未見過師叔動怒,而且今日師叔像是變了一個人,和之前的那個他簡直判若兩人!

 對此,他們也只能歸結師叔是因禪宗和薑氏的恩怨,所以師叔這樣境界的人也上了心。

 薑沉禾一行往外走,薑思靜問道:“大姐,你說那迦音教你陪同,是存了什麼心思?”

 薑沉禾搖頭,“想來必定是禪宗有什麼打算,只不過這倒是同他們先前不大一樣。”先前禪宗對付他們薑氏,直接就是動手,哪裡有這麼多彎彎繞,還要陪同逛逛?

 想想這要求都好笑。

 白飛崖等人則是想,“那迦音可真是想的沒,讓薑宗師陪,他們還想讓薑宗師陪呢!薑宗師的時辰何其寶貴?”

 迦音的請求薑沉禾沒有答應,他也只能換個法子,拿出獸皮紙,在上面寫了些什麼,之後遞給身邊的人道:“把這個送去師父那裡。”

 他口中的師父就是般若了。

 他年紀雖不大,還不到五十歲。但是輩分卻極高,旁人稱般若為老祖,他卻只稱師父。

 “是!”那位弟子恭敬的施禮後,就出門了。

 此時在天涯鎮的一座山峰上,有一座凉亭矗立在雲霧中。

 固上和般若相對而坐。

 良久後,固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當年迦音為何叫人對夜禾說那樣的話?”

 般若搖頭,“不曉得,他當年乃是陀羅尼自在王菩薩座下弟子,幾乎同我們輩分差不多,當年之事,根本無從探知。”

 這一世若不是迦音在修道之前沒有想起前塵記憶,她也不能收其為徒。

 不過不管如何,這也是他這一世的因果,自然是要順勢而為,尊重她這個師父。

 又喝了一口茶,她才道:“不管如何,他當年之舉倒是陰差陽錯救了薑沉禾,若不是夜禾獻身,薑沉禾絕無可能順利降生。”

 固上也點點頭,只可惜那個時候薑沉禾還在娘胎裏,他們又哪裡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這位可能夭折的少女,在那百年後會對佛界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若早知道,他們必定阻擋夜禾,說什麼也不能讓薑沉禾順利降生。

 可惜天道迴圈,瞬息萬變,連聖祖都測算不清,更何况他們?

 “不管怎麼說,這一世必定儘早將其除掉,免除大禍。”一會兒後,固上說。

 般若也道:“自然,只不過她即將繼任天涯鎮鎮主,薑氏又多了兩個大乘期的修士,若姬家再支持,並不好拔除。”

 “所以,决不能讓她順利登上鎮主之比特。”般若補充。

 固上搖頭,“此事不大可能,她如今已經是制符大宗師,成為天涯鎮鎮主那是眾望所歸。”

 “那就直接殺掉她,只要她一死,哪怕是順利繼任鎮主又有何用?”般若很快道。

 固上搖頭,“她身邊有個姬家少主,又有聖尊,還有一個大乘期的常棣,我們不容易得手。”

 般若笑道:“那就光明正大的殺她,讓迦音在繼任大典上約戰她,如今薑氏和我們禪宗敵對,若是她拒絕,必然影響薑氏的士氣,所以,依照她原先的脾xin自然會答應。”

 固上面露微笑,點頭道:“師叔果然高策,想來迦音之前和她有這樣的因果,必定願意出戰。”

 西方修仙界的上空。

 經過半月多的飛行,天機宗宗主一行終於抵達了西方佛界,再走幾日的路程,便到了天機宗,他稍稍松了口氣,因為這一路上都沒有追殺。

 陸成珺一路看著修仙界的景色,整個人都振奮了,處在夢幻中。

 白雲間,有仙鶴時不時飛過,脚下一座座山峰上矗立著巍峨的仙宮,簡直美的不真實。

 果真是仙人呆的地方啊,而往後,她就要在這樣的地方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