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我也想芳菲

發佈時間: 2023-04-08 09:3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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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到了郊外。

 司行霈下了車,伸手拉顧輕舟。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指了指天際︰“月亮不錯。”

 殘月如鉤,點綴在漆黑天幕上,四周繁星閃爍。

 “嗯,很不錯。”顧輕舟道。

 司行霈就笑了。

 他的手臂很長,伸過來攬住了顧輕舟的肩膀,依靠車門。

 “賞一賞月。”他道。

 顧輕舟笑了笑,沒有反對。他的胸膛很暖,顧輕舟穿得又很厚,貼著他時並不感覺如何的寒冷。

 她依偎著他。

 司行霈的胳膊稍微收緊,把顧輕舟攬在懷里。

 “你想到了何事?”司行霈問她。

 這話雖然沒頭沒尾,顧輕舟卻懂。

 她似乎從未跟司行霈談過,當初她對芳菲的復雜感情。

 “想起了芳菲。”她小心翼翼。

 說罷,她試探著看了眼司行霈。

 月華淺淡,司行霈的眉眼是安靜的,一層瓊華一層霜。

 “我也時常會想起她。”司行霈嘆氣道,“假如她還活著,也許她現在嫁人生子了。

 兩年過去了,她真可能結婚了。到時候,就有孩子叫我舅舅。如今想來,甚是遺憾。”

 顧輕舟嗯了聲。

 往事不可追的。

 她和司行霈的過去,有很多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可以談及她的師父和乳娘,他也可以談起芳菲。

 “你想起了芳菲的什麼?”司行霈感嘆完了,問顧輕舟。

 顧輕舟道︰“有些事,我從未告訴過你。”

 她說了當時的心酸。

 她在吃醋,甚至生病了。那段時間,她幾乎想要離開他。

 “女人的感覺是敏銳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芳菲對你的感情,並非兄妹之情。然而,你對她只是單純的親情,我也是知道的。

 這種心情,特別的難受。無法訴說,甚至無法排揎。那時候,辛眉告訴我,只要我不開心,就是你做錯了。

 我面對阿哥的時候,看到你生氣的樣子,就想起當初的我有多難受。”她慢慢道,“所以,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會改。”

 司行霈用力,緊緊摟住了她。

 他親了下她的鬢角,艱難道︰“你那時候,那樣的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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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下子就理解了。

 顧輕舟點頭。

 司行霈又吻了下她的額頭,道︰“輕舟,我以後補償你。我們回不到過去,只有以後了。”

 顧輕舟頷首。

 司行霈又問她︰“你很擔心嗎?”

 他知她的擔心。

 “嗯。”顧輕舟如實道,“擔心顧紹,擔心他會和芳菲一樣的下場。不過……”

 “不過什麼?”

 “感情不可強求。”顧輕舟道,“如果他執意如今的選擇,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疏遠他。

 我希望自己能有個兄長,希望我們和正常的兄妹一樣,可顯然他不是這樣想的。不能害了他,也不能就讓你難過。”

 “以後不見他?”司行霈笑問。

 顧輕舟也笑了,道︰“盡可能不見了。很多時候,多情才叫無情。”

 顧輕舟有點冷了。

 她縮了縮肩膀,往司行霈的懷里鑽,幾乎要被他寬大的軍大衣裹住。

 他的衣裳很暖,他也很暖。

 “司行霈。”她在他懷里,聲音嗡嗡低語。

 “嗯?”

 “謝謝你過來找我。”顧輕舟道,“你這樣在乎我,我很高興。”

 司行霈哼了聲,捏了捏她的鼻子。

 上了飛機之後,顧輕舟依靠著司行霈睡著了。

 後來,下飛機、上汽車,顧輕舟都沒有睜開眼。她迷迷糊糊是知道的,卻懶得醒過來。

 有司行霈在,什麼都是安全的。

 到了司行霈的官邸,她被司行霈用溫熱的毛巾擦臉擦手,甚至擦雪花膏,她都知道。

 她仍是不肯清醒,迷糊中享受著司行霈的服侍。

 一覺醒過來,就是翌日上午。

 果然是晴朗的天氣。

 二寶和康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顧輕舟去找他們,順便去看了看平城的街景。

 和兩年前相比,平城幾乎沒什麼變化。

 司行霈中午回來。

 顧輕舟和他說了此事,他道︰“這兩年,平城一直在做戰略防備,金錢和人力用在戍防上。

 這樣的亂世,若沒有強悍的武力,經濟是發展不起來的。平城薄弱,不將它建成固若金湯,也難有成就。”

 所以,經濟的發展被擱置了。

 顧輕舟問︰“司行霈,你如此有遠見,是否身邊有一個很靠譜的參謀團?”

 “當然。”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就放心了,不再多問。

 她找到了康,準備下午動身回太原府,免得康家掛念。

 二寶還要留在平城。

 離開的時候,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輕舟從未對某個人有這樣深的感情,詫異摟住了康,把她帶上了飛機。

 司行霈這次不回去。

 他搖搖揮手。

 二寶想要走,被司行霈按住了肩膀。

 “師姐,我要二寶!”康抽噎著,“你把二寶也帶回去吧。”

 “,你要听話。二寶學好了本事,才能保護你。”顧輕舟道。

 康仍是哭。

 她哭了一路。

 顧輕舟看著她,有點心疼她,同時又在猜測,這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

 飛機到了太原府,顧輕舟把康送回了康家,又去看了康老太爺和康芝,說了片刻的話,就回家了。

 她剛回來,程渝就來了。

 程渝開門見山,逼問顧輕舟︰“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顧輕舟一頭霧水 ,“我才從平城回來,有什麼就直接說。”

 “高橋荀的事,你知道嗎?”程渝氣急敗壞,“有人打傷了他,對方還是個神槍手,此事你听說過嗎?”

 顧輕舟頷首。

 程渝臉色很難看。

 “我還專門去醫院看過高橋荀。”顧輕舟道。

 程渝咬牙切齒,問顧輕舟︰“是不是卓莫止干的?是不是他?”

 顧輕舟也如實道︰“葉督軍沒查到凶徒。”

 “就是他,跟高橋荀有仇的,只有他了。”程渝道,“顧輕舟,你說啊,到底是不是他?”

 顧輕舟略感疲倦。

 “你去問他。”顧輕舟道,“逼問我有何用?又不是我打傷了高橋荀。”

 她腦殼疼,就自己先回房了。

 程渝略微猶豫,果然去找卓莫止了。

 卓莫止剛好回來,被程渝堵了個正著。

 “是不是你?”程渝厲聲詰問,“是不是你打傷了人?”

 卓莫止見狀,知她要鬧騰。為了耳根子清淨,他打算不認賬了。

 “不是。”

 “你還撒謊!”程渝揚起手,重重摑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卓莫止打得懵了片刻。

 他再抬眸時,眼楮是一種詭異的血紅色,像是哭過了,更像是揉了很久的眼楮。

 他用力一搡,把程渝按在了柱子上。

 他的手,比鐵箍還要冰涼、結實,讓程渝無法反抗。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嘶啞,像極了他第一次不對勁的那個夜里,“這是第幾次了?為了那個小白臉?”

 老式的房舍,靠近牆角處有一根柱子,裝飾了絢麗的雕刻。

 可柱子是冰涼的,在寒冬的夜里尤其涼。

 程渝被卓莫止掐住了脖子。

 他一手將她按住,令她無法出聲,另一只手嫻熟從她的衣襟下滑入。

 程渝想要叫,可聲音出來之後,嘶啞晦暗,毫無力度;她想要反抗,他的身子抵住了她。

 脖子被定住,程渝的呼吸越發困難。

 她使勁去掰開他的手。

 在這個掙扎的過程中,她快要窒息,懷疑自己要被他活活掐死。

 快要死的時候,他終于松手了。

 程渝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仍壓住她。

 “卓莫止,你他娘的個瘋子。”程渝大怒,聲音里又是驚悚又是屈辱。

 她身上冷。

 心里冷,背靠的柱子也冷。

 她隱約是要打顫。

 她哭了。

 她對著卓莫止,痛哭流涕,想要讓他放開。

 卓莫止卻無動于衷。也只是湊在她耳邊,對她道︰“我的表字叫孝雲,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放開你。”

 “你滾蛋!”程渝一邊哭一邊罵。

 如此,卓莫止吻住了她的唇,幾乎是在咬她。

 她實在無法忍受了,她很冷,同時很怕。

 她第一次嘗試到了恐懼。

 這些恐懼明明不帶惡意,但是她害怕,心里莫名發。

 于是她服軟了,求饒了︰“莫止,求你了……”

 “你叫我的表字。”他道,“你叫我孝雲,我就放開。”

 “孝雲,放開我。”

 卓莫止再次在她唇上親吻。吻突然就變得溫柔了,也纏綿。

 吻了片刻,他依言松開了她。

 程渝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