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不配做她未婚夫

發佈時間: 2023-04-13 12:4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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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恩姝深深看他一眼,琢磨著這個冒充她家公主「未婚夫」的王爺,對她家公主的過往知道多少?

 她是梁國人,而顧子念是夜國的小家碧玉,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這齊王爺就不會懷疑、深究嗎?

 「不認識。」林恩姝遲疑了一陣子說。

 慕容廷眼睛微眯,「這個慕容思思揚言要念念賠命,而且一口咬定,她爺爺平日身體康健,並無隱疾,是念念把老頭兒逼死的。這些話,可都對念念很不利,不說能陷她於不義,至少也是影響她的口碑聲望。」

 林恩姝神色一緊,拳頭也不由攥起來。

 「你想幫她,最好把你知道的,無一隱瞞,據實相告。」慕容廷緩緩說。

 林恩姝皺眉想了一陣子,「您說的歐陽氏,我真的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敢隱瞞。」

 慕容廷斜倚在坐榻上,支著腦袋看她,「今日不叫你去比賽,你好像也不怎麼生氣?」

 林恩姝狐疑看他。

 「吾可是聽說,前來參加琴藝大賽的人,不是沖著賞金,就是沖著唐先生背後的勢力。你沖什麼呢?」慕容廷問。

 林恩姝不知為何,雖不了解他為人,但在他目光如炬的視線中,就會不自覺的緊張,手腳發冷。

 她其實很早以前就見過夜國齊王的,是在戰場上,遠遠相逢。

 她是左翼,倘若不是公主趕來的及時,他們左翼估計要覆滅在他鐵蹄之下了。

 能讓她心生畏懼的人很少……眼前的慕容廷絕對算一個。

 「我當然是沖賞金,但跟錢財比起來,我更惜命。」林恩姝說。

 「哦,是因為惜命嗎?吾還以為是因為有念念參加,你知道她琴藝高超,所以即便自己不能去,只要她能奪冠,你也就不會遺憾了。」慕容廷語氣慢悠悠的。

 林恩姝當然是這麼想,但她神色並沒有放鬆,反而愈發緊繃,「歐陽祖孫鬧出來的事,會不會對她不利?」

 慕容廷哼笑一聲,「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念念的?」

 林恩姝一怔,他的問題怎麼是跳脫的?完全沒有邏輯xin?

 慕容廷卻坐正了身子,「吾說念念琴藝高超,你竟絲毫不覺得奇怪?反而十分有信心,你很了解她嘛?若只是萍水相逢,她奪冠與你有什麼關係,怎麼你就不遺憾了呢?」

 林恩姝張口結舌……還是大意了,但他的問題雲里霧裡,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打得她暈頭轉向防不勝防。

 「自然不是萍水相逢,我們早就相識,四年多以前,我離開梁國,四處漂泊,也曾到夜國……就是那時候結識顧小姐。但後來我被仇家追上,不想連累她,所以裝作不認識。」

 林恩姝迫使自己飛快冷靜下來,一邊說,一邊偷偷抹去掌心的汗……下次見到公主的時候,一定要和她統一口徑啊!

 慕容廷似乎也不打算深究下去。

 他嗯了一聲,「歐陽家既不是宿仇,那就算了,半路撞上的愣子。帶林姑娘去休息。」

 「等等!」林恩姝卻急著走,「歐陽思思是什麼人?她說要顧小姐賠命,暗中會不會耍什麼手段?您不用通知顧小姐小心嗎?她身邊的人若沒有防備,叫她遇到危險可怎麼好?」

 林恩姝是真的急,她一面害怕慕容廷,一面還要在他面前爭取機會,脊背上都冒汗了。

 慕容廷則揮揮手,不再同她說話,叫人把她帶了下去。

 林恩姝有心想去通知公主,但慕容廷的人對她看管卻很嚴,她衣食都安逸,只是行動沒有自由。

 她只好默默祈禱,那個男人既有心冒充「未婚夫」,必是對她有情,不會見死不救……

 慕容廷這會兒卻還在生氣。

 他把念念從侯正新的手裡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中毒成那副樣子……

 他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對她也不止一次有「非分之想」,他早就想吃了她,從不掩飾。

 但她卻喊出「慕容景安」的名字,在那個時候跟他說,讓他找慕容景安來!

 想起當時的情形,慕容廷如鯁在喉。

 慕容景安若真能保護好她,他豈有那樣「趁人之危」的機會?

 倘若一個半路跑出來的愣頭青歐陽思思,慕容景安都防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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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實在該讓出「未婚夫」的位置了。

 慕容廷存了氣,故意沒有去提醒念念小心。

 再者,歐陽思思的話是當眾說的,歐陽成沒了的消息也不是秘密。

 慕容廷覺得,他們應該知道小心防範才是。

 可偏偏總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就在十五晉五比賽當日,梁長樂自己有所提防,顧星雲和慕容景安也十分戒備。

 兩人都陪她去往會場,慕容景安還安排的隨行保護的人手,可謂密不透風了。

 但西北郡這地方,真是只有想不到……一行人出了客棧沒多遠,岔路上竟衝出一群豬。

 趕豬的人嗷嗷叫著,叫路人躲開躲開……上千頭的豬,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便是獅子虎豹,看見也膽怯。

 「保護車架!」慕容景安厲聲吼道。

 車夫趕車奮力朝前沖,慕容景安和顧星雲摔著人馬抵擋發瘋衝上來的豬群。

 馬車若是被撞翻,車裡的人被豬群踐踏……那即便不死,也要傷殘。

 馬嚇得長嘶,揚蹄狂奔。

 梁長樂在車廂里顛的七葷八素,幾乎要吐。

 她的頭一次次撞在車廂壁上。

 「吁——」車夫駕車衝上了另一條岔路,倒是躲過了豬群的攻擊,卻也和慕容景安他們暫時分散。

 「顧小姐,您怎麼樣?沒事吧?受傷了嗎?」車夫在外頭喊著問。

 馬速不減,他的聲音被風吹的破碎。

 車速太快,梁長樂的心有失重之感,她抓著車上小几,「我沒事,已經脫險了嗎?」

 「啊——」車夫慘叫一聲。

 噗嗵,什麼重物摔下了馬車。

 梁長樂心頭一跳,外頭無人應聲。

 「車夫?」她喊了聲,仍舊無人回應,只有馬蹄快跑之聲。

 梁長樂將車廂門拉開一條縫,呼呼的風猛灌進來,吹的她睜不開眼。

 車轅上,已經不見了車夫,只有一片新鮮的血跡,順著車轅被風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