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姜菀菀撕心裂肺大吼,她雙眸圓瞪,幾乎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她的聲音中,染上了明顯的哽咽與沙啞,「擎,你不能這麼對我!停車!你讓他停車……」
黑色的科尼賽克,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姜菀菀小臉上的驚慌越來越明顯,饒是她演技再好,在這種攸關生死的時刻,她也做不到從容鎮定。
姜菀菀額上滾落的冷汗,與她眼角的淚珠交織在一起,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與可憐。
但看著她這副模樣,傅擎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他忍不住會去想,是不是,在邢超的手中,姜虞也會恐慌無助,倉惶不安。
一想到在邢超的折磨下,姜虞血淚一起流,傅擎那顆不停滴血的心,更要瘋癲成魔。
「擎,救我!救我……」
姜菀菀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她心口的傷越來越疼,因為極度的恐慌,她的雙腿幾乎僵成了石塊。
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眼見得黑色的科尼賽克距離她越來越近,她哭著嚎著,就試圖往廢棄的工廠裡面沖。
廢棄的工廠的大門緊鎖,她沖不進去。
見秦湛試圖往門上撞去,她心口大駭,她不管不顧地就往旁邊衝去。
黑色的科尼賽克狠狠地撞到她身上,姜菀菀的身體,如同被揪下了翅膀的蒼蠅一般,就重重地墜落到了地上。
秦湛撞得巧,不至於要了姜菀菀的xin命。
但那種生生被撞飛,又重重墜地的滋味,也十分不好受。
姜菀菀的左手臂被狠狠劃破,鮮紅的血液,轉瞬就沾濕了她的病號服。
她狼狽地躺在地上,身下也有著小片的鮮紅。
她現在,疼得動都動不了,那麼疼那麼疼,讓她覺得,她背上的骨頭,好似都已經被摔斷了。
「別……別撞我!」
姜菀菀氣若遊絲,她顫巍巍地對著傅擎伸出了手,「擎,你冤枉我了!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姜菀菀,你都不曾要饒過姜虞,我為什麼要饒了你?」
傅擎的聲音,冷得令人頭皮發麻,「若你執意不告訴我姜虞的下落,只怕,用不了多時,她便會死在邢超的手中!」
「姜虞死了,你憑什麼還活著!」
「但,姜菀菀,你也別想那麼容易死!我會,先讓人將你的雙腿碾斷,再一根根,碾斷你的雙臂!」
「隨後,將遍體鱗傷的你,扔進豬圈,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她雙腿雙臂碾斷,再將她扔進豬圈……
姜菀菀驚恐得牙齒都在不停地打顫,她知道,傅擎這不是在嚇唬她,他是真的能做出來!
他為了姜虞那個見人,她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濃重的恐慌之後,則是無盡的恨意。
姜虞那個見人,她憑什麼能夠得到他毫無保留的深情!
這不公平!
姜菀菀越想越恨,她更想讓邢超毀了姜虞了了。
可是,想到就算是她執意不說出姜虞的下落,她被扔進豬圈,邢超也就不過是佔了姜虞的身子,逼迫她給他生孩子。姜菀菀的心中,不甘到了極致。
用她的健康,用她的大半條命,換來只是毀掉姜虞的清白,這不值得!
「碾斷她的腿!」
傅擎沒有分毫感情地對著秦湛吩咐道。
彷彿,他說的這話,不是決定了一個人下半輩子的命運,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太好。
「不!不要!」
姜菀菀吼得都破音了,看到秦湛快速倒車,隨即,似乎是要猛加油門,她更是嚇得幾乎要失禁。
那種被人宰割,卻無能為力的恐慌,一瞬間將姜菀菀的整顆心緊緊扼住。
尤其是想到,若是她繼續隱瞞姜虞的下落,她的命運,就是被送進豬圈,與豬為伍,她再也無法嘴硬。
「停車!」
姜菀菀紅著眼圈開口,「我說!我說姜虞在什麼地方!」
「她在……她在永安巷,何晶外婆留下的那座小院的地窖裡面。」
永安巷……
那裡,是一條最普通的老舊的小巷,若是挨著找,只怕找到明天早晨,他也未必能找到那裡。
他幸好抓來了姜菀菀!
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一抹說不出的恐慌。
他怕,就算是能走捷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姜虞,等他過去的時候,她也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這麼想著,傅擎那落在姜菀菀身上的眸光,又多了幾分冷厲。
姜菀菀被他盯得渾身發顫,她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生怕他以為姜虞生死一線,他又要讓秦湛撞她,她忙不迭開口,「擎,姜虞她現在不會有事!」
「我沒有讓邢超傷她xin命!」
「不!我沒有指使邢超!是邢超自作主張,他說要毀了姜虞的清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好給我出氣!」
為了不觸傅擎的逆鱗,她刻意隱藏了她吩咐邢超做的一些事,以及,她的打算。
比如說,日夜折磨姜虞,囚禁她到她臨產。
到那個時候,她親自過去為她接生,讓她在極度的絕望與痛苦中慘死,一屍兩命。
比如說,等姜虞懷孕之後,讓邢超把她送出去接客,讓她日夜不得消停。
比如說,讓邢超在姜虞的臉上,刻上烏龜王八。
比如說……
讓姜虞懷上孩子……
傅擎的眸光,寂冷到千里冰封。
也就是說,在他打給姜虞的電話中,他聽到的聲音,很有可能,是邢超對她用強,她抵死不從,他在兇狠地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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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姜虞願意乖乖讓邢超得逞,她或許不會吃太多苦頭。
但對姜虞的xin格,他真的是太清楚了。
只怕,她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邢超得逞!
而邢超暴躁症那麼嚴重,若是姜虞一直抵死反抗,他不會給她生路!
傅擎的一顆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姜虞,不管你身上,留下誰的印記,我都不會嫌你臟。
我只會怪我自己,沒有好好保護你。
所以姜虞,別為了所謂的清白,為了這在我心中,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做傻事,傷害自己!
姜虞,在我心中,沒有什麼事,比你更重!
傅擎的拳頭,一寸寸捏緊。
他的聲音,沒有分毫的起伏,卻讓人覺得,被最鋒利的冰錐,釘在了冰河之底。
「把她從後山扔下去!是生是死,都是她的命!」
什麼?!
把她從後山扔下去?!
姜虞駭得牙齒都篩糠一般顫抖,她都已經說了姜虞的下落,他怎麼還能對她、對他的救命恩人,下這樣的狠手?!
後山的小斷崖不算太高,但她傷成這樣,被扔下去,最好的結果,也得丟掉半條命!
「不!擎,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
傅擎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快速上了另一輛車,黑色的跑車,就如同閃電一般沖了出去。
他要,去找回他心愛的姑娘。
不管她是生是死,她都是,他此生,心中唯一!
姜虞是被凍醒的。
一盆冷水,狠狠地澆在她身上,凍得她渾身發顫。
她一睜眼,就對上了邢超那雙病態的眸。
「姜虞,我們,該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