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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山丟下軍務,特意陪同司露微去玩。
到了廣州之後,司露微卻不肯走了。
“我有點害怕坐船。”她道。
“那就不坐,將來總有機會去看看的。”沈硯山很好的脾氣。
廣州的臘月,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穿一件單薄衣裙。
司露微想起自己從前總是害冷,要是那時候遷到廣州,也許會好一點。
他們尋了一處飯店下榻。
“這個時節,居然還有西瓜。”沈硯山獻寶似的,抱了個大西瓜回來。
司露微對此沒有什麼感觸。
他切開了西瓜。
瓜瓤不是很甜,可能在寒冬臘月裏吃到西瓜,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沈硯山切好了,送到司露微唇邊。
司露微沒什麼食欲:“你先吃吧。”
沈硯山就放到了自己口中。
西瓜味還是有的。
他又拿起一塊,半銜在口中,突然攬過了司露微的肩膀,吻住了她的唇,將西瓜送入她口中。
司露微沒有躲開。
她吃了半口西瓜,對沈硯山道:“我好好吃,你能不能別再這樣?”
沈硯山最怕她發火,故而很溫柔也很好說話:“我不鬧,你吃一點。”
他們倆坐下來,吃掉了半個西瓜。
沈硯山又帶著她出去玩。
除了水果,街上還有很多好吃的,沈硯山每一樣都要嘗嘗。
司露微問他:“咱們這樣走在街上,會安全嗎?”
“安全。”沈硯山笑道,“不安全,我也不敢帶你出門。”
他的人,早已提前過來了。
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司露微的擔心很多餘。
他們倆在外面玩了很久。
吃了晚飯,沈硯山還帶著司露微去跳舞。他脫去了大帥的軍服,像個活潑的年輕人,帶著他心愛的姑娘吃喝玩樂。
有種酒很好喝。
司露微喝了兩杯,又道:“再要一杯。”
沈硯山失笑:“我都不知道你是酒鬼。少喝一點,回頭你難受。”
“我不喝的時候,也難受。喝醉了,反正會好一點。”司露微道。
她這天果然喝醉了。
回去的時候,她走路就走不穩了,需要沈硯山抱著她。
回到了飯店的房間,沈硯山將她放到了床上。
她突然低聲喊了句:“五哥。”
沈硯山一愣,回眸看她。
她睜著大眼睛,神態已然迷醉了,聲音卻清晰:“五哥。”
她在很久之前的中秋夜,沈硯山送了她一把手槍,她拉著他的衣袖,也是這樣低低叫他。
他那時候就想,她心裡是有他的,她只是不敢承認。
南湖縣是個小地方,女人的思想太過於狹窄,她被困住了,不敢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沈硯山心軟成了一團。
他俯身:“我在這裡。”
司露微攬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臉貼在她臉上。
然後,她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
沈硯山嘗到了她唇齒間的酒香,已然醉得不成樣子了。
這個晚上,她格外的熱情。
她會回應他,也會索取,甚至會跟他說“不要走”。
沈硯山明明沒有喝酒,卻醉得比她還厲害。
他也不知道這一夜是怎麼過去的,反正他一直和她相擁。
翌日,兩個人醒過來時,床單淩亂,司露微身上疼痛,沈硯山卻還在睡夢中。
司露微一個人去洗手間。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賀東把事情辦得怎樣了?”
她應該想一想昨晚的纏綿。
那樣深入骨髓的快樂,是應該被記住的,但是她醒過來時候,就想不起了,思緒也沒在那上面停留片刻。
她可能還是個活死人,並未變成真正的活人。
沈硯山夢睡著伸手一摸,沒摸到人,嚇得魂飛魄散,才看到洗手間亮了燈。
他走過來,見她在洗漱,他就從身後輕輕擁抱了她。
他沒有穿上衣,肌膚也是溫熱的,貼著她的身體,能透過她的睡袍傳遞給她。
“你昨晚真美,露微。”沈硯山輕輕嗅著她發間的清香,“早知道你喝醉了可以這樣快樂,我早該把你灌醉的。”
司露微略微偏了頭:“我有點頭疼,你去幫我要碗醒酒湯。”
沈硯山說好,鬆開了她。
司露微洗漱之後更衣,發現頸項上有兩個小紅痕。
她用粉遮蓋住。
待她穿戴整齊也梳洗妥當了,沈硯山端了碗醒酒湯進來,他是親自去飯店的廚房要的。
司露微端起來喝。
待她喝到了最後一口時,沈硯山突然道:“留點給我。”
他又吻住了她的唇。
司露微:“……”
他們在廣州玩了三天,第四天司露微做足了準備,打算坐船去香港時,沈硯山收到了電報。
沈橫讓他趕緊回趟南昌,有緊急軍情。
“回去吧,這幾天我玩得很開心。”司露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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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山也覺得這幾天很圓滿。
他們倆好像忙裡偷閒,一起快樂了幾天,他們吃得好、玩得也好、睡得更好。
回去的時候,沈硯山精神奕奕。
到了南昌,他馬上去了軍政府。
原來是又有了嘩變,好像是因為某個駐地的團長貪墨軍餉,導致阿兵哥餓死和凍死,引發了嘩變。
沈橫覺得這麼大的軍情,不能不告知沈硯山。
沈硯山和沈橫親自去了。
他們倆離開了南昌。
司露微把從廣州帶回來的糖果,都給了徐風清。
徐風清很高興,坐在院子裏吃個不停。
“你頭髮有點長了。”司露微看著他,“叫人來給你剪一剪。”
“不。”徐風清立馬道。
司露微還以為他又害怕了,不成想他繼續道:“遠山會給我剪的,等遠山給我剪。”
司露微不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
他上次很痛的時候,模模糊糊的,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誰是遠山?”她問。
徐風清臉上很茫然。
他不知道了。
“是以前你在蒙古時候,服侍你的副官嗎?”司露微又問。
徐風清馬上糾正她:“遠山不是副官。”
司露微:“……”
她的雙腿,一瞬間有點無力。她努力扶穩了旁邊的椅背,才讓自己站了起來。
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問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麼呢?”
她突然很想離開南昌了。
她一個人走,可以來去自如。她一個人,也不用擔心沈硯山的窮追不捨,畢竟她不需要過日子,她會隱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