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故意

發佈時間: 2023-03-17 14:3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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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千行看著她吃飯,心中狂笑不止,剛才那模樣,他是真想下嘴的,但是一想到可能需要承擔的後果,就只得硬生生的改做攬腰了,誰知道原來,她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完全就是一副被自己戳中了心事,欲蓋彌彰的樣子么,好可愛。

 清晨的日光正好,舒爽的風一陣陣的吹著,撩起沈越溪和御千行的頭髮,兩人不時相視而笑。愜意而安然,彷彿世間所有的廝殺和陰謀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這世上最平常的一對夫妻罷了。

 「公子,夫人。」芸兒的聲音忽然響起。

 御千行揚了揚眉毛,沈越溪抬眼:「怎麼了?」

 「柳姑娘生病了。」芸兒臉色有些不好。

 「可是風寒?」沈越溪嘴角帶了一抹笑意,如常的喝了一口粥。

 「正是。」芸兒臉色閃過一絲詫異。

 御千行看著她老神在在的模樣,眼神一閃,但很快嘴角就勾了一抹笑意:「你怎麼知道她是風寒。」

 沈越溪沒有回答御千行,只是眼中的笑意更甚,擦了擦嘴攏了攏自己一身雪白的暗紋男裝長袍,隨手去拿鏡子前的木簪,御千行卻先一步伸手拿過了木簪,極其自然的籠過她一頭雲發,輕柔的盤了個髻。

 芸兒見此微微有些臉紅的低頭。她不知道面前的這兩位是誰,但是這位公子必然是紫尊王者,女子卻看不出任何鬥氣,但那一身與眾不同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側目。縱然扮作男子,也有一股讓人嚮往的氣質。

 光是看著昨日柳屏蝶一來,就想找沈越溪的麻煩,她心中不免就對柳屏蝶看輕了幾分,煙花之地的女子,果然是爭風吃醋的好手。但是柳屏蝶真是無知無畏啊,她跟沈越溪完全沒有可比xin,還想跟沈越溪搶,也不照照鏡子。

 柳屏蝶躺在床上,芸兒走前很細心的幫她關上了門窗,屋裡陷入一種難捱的死寂。

 「咳咳……」她渾身滾燙的躺在床上,看著紗帳頂端眼神因為風寒變得通紅。

 這樣的法子她在畫舫中見得多了,但是今日親自做了出來才發現如此的難受。

 但是只要王公子肯因此多看自己幾眼便是足夠了吧。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些什麼,她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芸兒率先推門進來,她抬眼,正瞧見御千行微微皺了皺眉。

 她心中一緊,卻覺得御千行能來看自己,到底是心裡還有些自己的位置的。心中不禁好受了些,覺得這苦沒有白受。

 「王公子。」柳屏蝶看到他,掙扎著要起身。御千行搖了搖頭,走近了她幾分。

 「你身體抱恙,不用起來了。」他心中煩躁,若不是沈越溪一直扯著自己,非要自己來,他當真是看柳屏蝶,都不想多看一眼的。

 「那奴家失禮了。」柳屏蝶說著,臉上浮現病態的紅暈。

 御千行走近了幾步,卻沒有在靠近,他如一座大山一般,站在了一旁,繼而側了側身,沈越溪的臉就露了出來。

 柳屏蝶剛剛安然的神色,頓時一抽。沈越溪卻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走了進來:「聽說柳姑娘身體抱恙,我剛好會些偏方,我幫柳姑娘看看吧。」

 沈越溪神清氣爽,腳下生風,一屁股坐在了柳屏蝶的床頭。

 柳屏蝶的臉色頓時有些慘白:「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這樣……」

 「柳姑娘不用避嫌,沈公子是藥師,無妨的。」御千行淡淡的說著,眼中看向沈越溪。

 沈越溪朝他眨了眨眼睛,手已經摸向了柳屏蝶的手。

 柳屏蝶目光一凜:「公子這可不像平常藥師醫治的手段啊。」

 「不管什麼法子,治好就是好的,柳姑娘難不成,不想快點好?」沈越溪笑呵呵的說著,一副心無城府的模樣。

 柳屏蝶心中一冷,抬頭果然就見御千行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心中一緊,臉上的笑容倒是越發楚楚可憐起來。

 「我自然是想快點好的,只是沈公子這樣的醫治手段,我沒有見過,以為沈公子你誆我罷了。」她有些嬌嗔的說著,芸兒眼中一閃。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怕沈越溪佔了她的便宜么。芸兒心中冷笑,可惜,沈越溪是個女的。否則若公子真對她有些在意,倒真是生出不悅了。

 御千行聞言不動聲色,依舊眼中彷彿只有沈越溪一般,看著她坦然的給柳屏蝶把脈。

 沈越溪探了一息的時間,就把她的手放了回去:「柳姑娘風寒,芸兒,你跟我去,我寫藥方給你。」沈越溪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袍子。

 芸兒一愣,立刻附身:「是。」說著兩個人抬腳就走。

 御千行皺了皺眉,抬腳也想跟出去,卻被沈越溪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制止。他心中苦笑著,想要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心中暗自咋舌。這還沒嫁過來就這麼凶,要是真的立了后,可不得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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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煩御公子了。」一看御千行終於跟自己獨處一室了,柳屏蝶心中歡喜,臉上卻越發柔弱起來,好像一掐就能出水一般。

 御千行淡淡的看著她:「柳姑娘客氣了。不知柳姑娘病好之後,可有什麼打算?」

 柳屏蝶聞言,臉色一變:「王公子,可是奴家做錯了什麼嗎?」滿臉驚慌失措的神色,趁著她病態紅暈的面容,還有那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我見猶憐。

 御千行遲疑了一下,想到了沈越溪那個威脅的眼神,不禁有些發愁。

 柳屏蝶卻不知道,只當御千行是因為自己的模樣,果然有些不忍了,當下淚水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

 「奴家若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請公子明示,若是奴家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奴家一定改。但是奴家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若公子再不要奴家,奴家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若是如此,還不如奴家一頭扎進碧雲天去。」

 淚水就想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都止不住。

 御千行本來有些木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寒意。

 柳屏蝶見他起色突變,不禁不解起來,這副模樣一般都不會出錯的,為何他臉色卻如此不善?是自己哪裡演的不好?

 「柳姑娘有手有腳,出了我這府中,也自然可以活的下去。」御千行的聲音看著她的眼淚,冷了一分。

 若是沈越溪在自己面前這樣哭,他一定跟著心絞痛,但是面前這女子,他卻沒有半分感覺,而且隨著她淚水這麼斷了線,他心中煩悶的很。難道一般的女子,都是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不成?當年那赫連嘉靜時而也是這樣。

 沈越溪當年在三國被慕容淵關在水牢中,滿身傷痕,一直都是堅定隱忍,她不過是個風寒,就哭得像是死了爹娘一般。

 而且,沈越溪的身世明明與她殊途同歸的可憐,但是沈越溪自強自立,終究是自己走了出來,並且時刻都不忘笑容,再看她,已經脫離苦海,不振作新生活,還想在他面前玩弄手段,獲取恩寵。

 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忽然鬆了開來,沈越溪果然是最好的,他的眼光,果然也是最好的。

 「王公子,可是在嫌棄奴家?」柳屏蝶的聲音怯怯的再次響了起來。

 御千行收回思緒,眼神冰冷:「我如何敢嫌棄姑娘,倒是姑娘口口聲聲說沈公子龍陽之好不長久,讓他遠離我,我想知道,可是王某有什麼得罪姑娘的地方,讓姑娘要這麼拆散我們!」

 柳屏蝶一愣,臉上立刻慌張起來:「奴家,奴家只是為了王公子好。」

 「既然是為我好,就請姑娘消停一些,不要大半夜的出去吹風。」御千行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

 柳屏蝶的臉色陡然一變,但是幾乎是在瞬間,她就換上了一副錯愕不可置信的表情:「公子,你在說什麼,奴家只是剛來府中不適應,公子你切莫聽信他人一面之詞。」

 「他人。」御千行沉銀了起來。

 柳屏蝶一看有戲,雙手攪著被角:「我前幾日多有失言,不知道是不是惹了誰的討厭。」

 她來這府中不過幾日,除了見過芸兒和沈越溪就沒有別人。她來的第一天就惹沈越溪生氣,芸兒不過一個丫頭,就算說了閑話也定然是背後有人指使,是以這話中明著按著都是在說沈越溪坑她。

 御千行微微嘆息了一聲:「我倒是小瞧了你。」一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反倒成了黑的。

 柳屏蝶眼神一凜:「奴家不知道公子說什麼。」

 御千行的眉頭這次沒有皺,眼神卻彷彿在看一團空氣一般看著她:「昨夜我看到了。」

 「什麼!」柳屏蝶,驀然驚坐而起,不可置信的看著御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