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時間帶不走的思念

發佈時間: 2023-03-16 13: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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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優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突然坐起來,一本正經地問,“別光說我,你呢?你跟那個帥哥怎樣了?”

 “哪個?”林倩雪裝著糊塗,但是面紅耳赤的小臉,卻早已出賣了她甜蜜蜜的心情。

 “你看看自己的臉,”遲優璿隨手翻出一面鏡子,扔給她,“還能有哪個,自然是沈木遠。”

 “什麼沈木遠,你連名字都不記得,是沈致遠!”林倩雪照著鏡子,忍不住指正。

 “哈哈,不裝了吧?”遲優璿笑得直不起腰,“剛才還裝著不知道是誰呢?話說,你真變了,”她歪著頭看林倩雪,“丫頭片子,你怎麼一遇上說沈大帥哥的時候,就假正經起來?”

 “你才假正經!”林倩雪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好了,老實交代,”遲優璿接住枕頭,放到一邊,臉色凝重起來,“你們倆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確定下來,見見家長什麼的?”

 “沒可能!”林倩雪小聲嘀咕,神色驟然轉暗,語氣卻非常肯定。

 “什麼叫沒可能?什麼意思?”遲優璿的精神不禁高度緊張起來。

 難道沈致遠老毛病又犯了嗎?玩玩就算?那可不行,他决不能這麼對待林倩雪。

 “你也知道,我老爸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一直想讓我嫁給對他生意有幫助的人,就是那個顧風,可是那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我又不喜歡他,”林倩雪捧著下巴,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沈致遠離我爸的要求差得太遠,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計畫過未來,或者說,他計畫的未來裏沒有我”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一句,幾乎沒聲了,她眼圈卻紅了。

 “不會的,”遲優璿安慰著她,“你這麼可愛的姑娘,沈致遠除非傻了,才會不珍惜。”

 “沒事,”林倩雪反手晃著遲優璿的腦袋,把滿滿的眼淚縮回去,“就算他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難過,因為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

 遲優璿抱緊了她,心下卻是一片茫然。

 愛情,到底什麼才是愛情呢?愛情都需要飛蛾撲火的勇氣嗎?

 遲優璿的新家樓下,李哲瀚氣喘吁吁地指揮著搬家公司爬上爬下,偶爾仰起臉望著18樓的超大陽臺傻笑,那裡,遲優璿正在佈置她的新家。

 靠著小提琴表演的微薄收入,終於買下這套夢寐以求的小房子,遲優璿興奮地在陽臺、臥室、廚房裏不停穿梭,表達自己的美好心情。

 有了自己房子的感覺,跟租別人的房子截然不同,那種滿足,那種快樂,那種成就感,根本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再不用擔心被人趕出來。

 再不用看別人甚至管家和傭人的臉色。

 再不用睡覺的時候都要半睜著眼。

 再不用絞盡腦汁討好自己仇恨著的人。

 真是,怎麼會在這麼高興的時候想起那些生命裡面最不堪回首的經歷?是因為够殘忍所以印象深刻嗎?所以要在這樣的時刻緬懷一下?真是瘋了!

 遲優璿自嘲了一句,拍拍腦袋,把那些不該想起的東西從自己腦子裏趕出去,隨即開始整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

 李哲瀚靠在門邊望著她,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倔,那麼想有自己的小窩,還偏要自己賺錢來買,說是有安全感,安全感?到底是什麼讓她那麼缺乏安全感?硬要用一棟自己能够把握住的房子來證明自己是安全的?

 有了李哲瀚幫忙,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家立刻誕生了。

 遲優璿帶上圍裙,沖李哲瀚說,“你晚上留下吃飯嗎?留下的話我多做一個人的飯。”

 語氣溫婉,像是一比特十足的賢妻良母。

 李哲瀚一聲歎息,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晚上回家吃飯,不在這裡叨擾你了,走了。”

 樓道裏傳來一陣熟悉的口哨聲,遲優璿聽著聽著就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這個男人,總是那麼善解人意,又那麼懂得何時該收何時該放。

 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想一個人呆著,於是便强抑想留下吃飯的願望。

 如果沒有他,自己這兩年不會過得那麼開心,是以前不敢奢望的開心。

 只是可惜,無論他多努力,自己都沒有辦法以同樣的感情來回報他。

 遲優璿解下圍裙,慢慢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眼睛望著採光xin極好的陽臺。

 人總是衝突的,無論和李哲瀚在一起有多開心,多快樂都好,她都還是需要每天空出一段時間來讓自己獨處。

 是的,獨處,完完全全的一個人,想著一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往事。

 樓下傳來一聲汽笛的響聲,她仰起臉,條件反射一樣奔向了陽臺。

 一輛完全陌生的汽車從樓下的花壇邊駛過。

 顏色不對。

 車型不對。

 連感覺也是那麼不對勁。

 不是遲顥然那輛銀灰色的座駕。

 這裡也不是遲家別墅二樓的房間。

 陽臺更不是每天在等待裏胳膊都變得酸疼的大大的窗臺。

 遲優璿突然驚惶地後退了一步,顫抖不停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了胸口。

 遲優璿,你這是在幹什麼?還在想念遲顥然嗎?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可以如此想念你的殺父仇人?你是不是沒救了?

 她絕望地坐回到沙發上,揉著幾乎裝了滿滿漿糊的腦袋,感覺透不過氣來。

 想念遲顥然,跟恨他的感覺一樣,是真實的存在。

 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汽笛聲就會特別留意。

 在大街上,見到銀灰色的汽車也會多看幾眼,直到確定那不是自己以為的那輛車。

 至於認錯人的事情也頻頻發生,只是從來不敢當面去看,只能跑到遠遠的側面去驗證,每一次都是希望和失望參雜著,希望是他,但確定不是他之後又會覺得失望,隨即又會覺得慶倖,幸好不是他,不用再經歷一次跟他相見卻如同陌路的痛楚。

 這些,是不是就是自己拒絕從心理上完全接受李哲瀚的理由?

 自己,到底是沒辦法忘記遲顥然,還是仍然沒有做好迎接另外一個男人進入自己生活的準備?

 李哲瀚說他有耐心等待,可是,自己徹底忘記遲顥然那一天會來嗎?

 遲優璿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掉了。

 “夜之殤”酒吧的VIP八號包廂,寂靜無聲的世界。一張巨大的黑色屏風後面,遲顥然洗過桑拿,躺在寬大舒適的床上,裹了浴巾在休息。

 門開了,婀娜多姿的白芸薇端著託盤走了進來,連走路的姿勢都是風情萬種。

 但遲顥然只是睜開眼瞟了她一下,不帶任何感情的一眼,也沒有任何動作,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白芸薇臉色黯然了一下,但馬上就很釋然的模樣,端了酒杯放到他手裡,又轉到他身側。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幫你松松筋骨。”語氣輕柔得像水一樣,讓人著迷。

 遲顥然仍然閉著眼,沒有出聲,就是沒有拒絕,按他的習慣,那也就是默許了。白芸薇莞爾一笑,隨即俯下身,手指彈上了他健壯的身體。

 白芸薇按摩的科技是沒的說,遲顥然晃著手裡的葡萄酒,微微睜開了有一絲倦意的眼。

 她跪在他身側,殷勤地照應著他的身體。

 她的髮絲有幾根垂在他的胸前,引起莫名的一陣戰慄,癢癢的,很舒服。

 她的手指纖細,有力,彷彿跳躍的音符,在他的身上奏出一曲舒緩的樂章。

 他是個還算年輕的男人,生理需求一向旺盛。

 可是自從那晚之後,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兩年還是三年?

 反正只要不是遲優璿,什麼女人還不都一樣?

 他遲顥然也不用為了誰守身如玉吧?

 否則傳出去那不是成了大笑話?

 遲顥然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將白芸薇拽進了懷裡,隨即一個翻身,將她狠狠壓在身下,將她的浴袍褪到胸口。

 白芸薇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抱緊了遲顥然的脖子,癡迷地吻上他的臉。

 “夜之殤”的老闆娘,多年來一直戀著遲顥然,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她本來就是他某一段時間內的床伴。

 瘋狂的纏綿裏,男人的浴巾被甩在了床下,女人的浴袍也被扔在床頭。

 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嬌銀幾乎同時響起。

 白芸薇身上滲出汗來,卻皺了皺眉。

 感覺不同了。

 今天的遲顥然,跟以前生龍活虎的的他不一樣,他似乎有點力不從心,或者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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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芸薇像裝作若無其事也不行,遲顥然頹然從她身上翻下來,抓起酒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怎麼會把什麼女人都想像成遲優璿的樣子?見鬼了嗎?

 呆了片刻,他血紅的眸子轉回頭瞧著白芸薇,“對不起!”

 白芸薇微微搖頭,“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最近可能太累了。”

 遲顥然卻給了她另外一個答案,“我是說,今天我不該碰你,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白芸薇的身體忽然僵硬了,原本歡騰的心就皺作一團。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從遲優璿出現,他就沒有再碰過自己了,今天是唯一的一次,表現不好就算了,他居然說,以後不會了。

 難道,他的女人只能是遲優璿,那個在她的印象裏還沒長大的丫頭片子?

 七月份的一天,遲優璿應邀代表自己所在的樂團參加一個慈善表演,為西部某省的大地震籌款賑災。她的工作就是在晚會上表演小提琴協奏曲《梁祝》,至於捐款的事情,則是由那些富豪完成。

 像往常的表演一樣,準備的一切都很完美,應該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應該不會,不代表真的不會,現實中的意外實在太多。

 來到舞臺上,遲優璿無意中往下一瞄,感覺自己的血立即凝固了,原因只有一個,她看到了遲顥然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冷冽眼神,維持了很久的平靜的心忍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怎麼就忘了,遲顥然也是這個城市最赫赫有名的富豪之一,這樣的場合,當然少不了他的參與,見面自然很正常,只不過,他的眼睛好像壓根都沒有往臺上看。

 還是早就看出是她,所以不屑一顧,連看也懶得看?

 不知為何,遲優璿的眼淚差點就垂落下來。

 當然如今的遲優璿也不是當初那個一點小事就哭得稀裡嘩啦的小女孩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好好完成這次的表演,這是她的工作。

 遲優璿挪開看向遲顥然的眼神,安定了一下心神,調整了一下情緒,將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即將開始的小提琴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