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你說,我要是成親的時候,這些星星會墜在我的喜服上嗎?」小丫頭的聲音更大了一些,表
示著她內心的渴望也更大了一分。
「喜服?」少年的秦墨邪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天上的星星。
「你想要什麼樣的喜服呢?」少年秦墨邪笑著看池紅衣。
「要那種很大很大裙擺的,好像族長祭祀時穿的禮服一樣,像開花了一樣絢爛的大裙擺那麼,那麼大
的。」小小的池紅衣揮舞著小胳膊比劃著。
少年秦墨邪的臉上揚起笑容:「大裙擺就好了嗎?」
「要是這些星星能落在我的喜服上就更加的好了。」小小的池紅衣嘟著小嘴,滿臉憧憬嚮往的模樣。
一轉念間已經多少光陰流逝而過,池紅衣和秦墨邪看著銅鏡中的人影,當年兩小無猜的兩個人,轉眼
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而這轉眼之間,他們又是怎樣的撕扯過彼此的心。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池紅衣在秦墨邪的懷裡拱了拱,像一隻尋求溫暖的小獸。
秦墨邪笑:「等到大婚之後,我們就去九舞鳳華,解開那最後一道封印。」
「嗯。」池紅衣笑,一種睏倦卻席捲而來。
秦墨邪抱著她:「又犯困了?」
池紅衣點了點頭,秦墨邪笑,不顧那兀長寬大的裙衫,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封印解除后的力量你還沒有完全消化,多睡睡也有助於消化這些力量,後天大婚的時候,可以消化
完嗎?」
「應該不能。」池紅衣微微嘆息。
秦墨邪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臉:「沒關係的,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情的。」他溫暖的掌心摸索過她白
皙的面容。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安寧的笑容帶著幸福的感覺:「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秦墨邪微微歪著頭。
「有你,真好。」池紅衣笑,臉頰上飛過兩抹紅暈。
秦墨邪將她抱在懷裡,翻身與她一起躺在床上:「你,說過。」
他的聲音輕盈而快樂,彷彿已經不是往日端坐魔宮上的那個他。
池紅衣笑,只是笑著笑著就睏乏的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她彷彿聽到秦墨邪的聲音,溫柔的比雲朵更
甚。
「你說過,很多次。」
漆黑,一片無邊無際的漆黑,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著,她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只是在假寐。
「沈越溪,沈越溪。」一個聲音驀然響起,那閉著眼睛的身影驀然的抬起了頭。
沈越溪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只是看著面前的一片虛無。
那個聲音卻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腦中:「後天,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
沈越溪茫然的抬頭聽著那個聲音,她純白如紙的大腦,猛然彷彿被畫滿了東西。
「砰,砰……」
「霹靂啪啦……」鼓樂齊鳴,鞭炮聲聲,張揚的紅色喜字隨風招展著,魔宮那隱在山中的大門外,站
了黑壓壓一大片的人,他們都是來參加魔族魔尊大婚的。
「轟!」一聲厚重的巨響,那緊緊關閉的大山,轟隆一聲,從中間裂開了一條大縫,緊接著極目的金
黃裹著合歡花和大紅的喜字,一起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張伯一身暗金色長袍,眉開眼笑的看著眾人:「各位千里迢迢來參見我們魔尊的婚禮,真是辛苦了
。」
眾人連忙謙聲,張伯就迎著眾人進入了大殿中。
大殿中已經被裝點一新。火紅的帷幔,火紅的地毯,大殿往日王座的地方,一塊巨大的牌匾上,一個
喜字紅的刺目。
眾人按照指引就地坐了下去。婚禮要在中午十二點開始,眾人落座之後,已經有下人陸續端上一些糕
點,眾人坐在一起,無事可做,立刻扎堆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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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年輕有為,怎麼這麼著急就娶親呢?」有個面生的男子,有些茫然的詢問周圍的人。
周圍的人看著他,頓時嘿嘿一笑:「一看你就是新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那個面生的男子立刻詫異起來。
「還用問嘛,不知道魔尊和魔后故事的,基本上都是新來的。」他身旁一個大漢哈哈一笑。
「有什麼故事?」那面生的男子聞言,立刻來了精神,也沒了之前的局促。
「你以為我們的魔尊多大年紀。」旁邊一個人也探出了頭,笑呵呵的看著那面生的男子。
「不到而立之年!」那男子狐疑的說著。
「哈哈哈哈哈……」旁邊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這有什麼好笑的。」陡然被這麼些人笑著,那面生男子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出聲嚷嚷著。
「好了好了,我們沒別的意思。」一個黑臉的漢子出來打圓場:「我們以前跟你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那到底是多少歲呢?」
「其實細說的話,我們也不清楚。因為魔尊光沉睡恐怕都沉睡了百年。」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面生男子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告訴你們,魔尊當年啊,可是上古一族的人呢。」有人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跟他們說著。
「上古一族,好威風啊!」眾人頓時驚呼起來。
「既然是上古一族,魔尊怎麼就成了魔尊了,而且估計跟上古一族也是死對頭吧!」有人驚奇的出聲。
「這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那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
「我聽說是因為魔尊喜歡魔后,要跟魔后在一起,而那個上古一族不同意,所以他們一起逃了出來!
」一個人不知道,另一個人立刻八卦的湊了上來,神秘兮兮的說著。
「這你都知道?」有人質疑的看著他。
「我家族是世代魔族,我聽我爺爺說起的。」那個人一甩頭髮,一幅非常拉風的模樣。
「魔尊和魔后跑出來,都沒有舉行婚禮嗎?」有人不信,有人卻已經沖著八卦立刻詢問起來。
「沒有吧,這種事情就不好說了,反正沒有光明正大的辦。」
「那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被上古一族追殺,沒有辦法,魔尊為了保護魔后就創立了魔族。」那人回憶著:「再然
后,魔族越來越大,上古一族的追殺就越來越多。」
「竟然是這樣,你不會是在編故事吧!」那個面生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
「嘿,你還別不信,騙你的是孫子,我爺爺親口這麼對我說的!」那人聞言,立刻挽起胳膊,一幅你
要是不信,你就是看不起我的模樣。
「也許你爺爺騙你的呢。」有人在一旁小聲,周圍聽到的人頓時哄堂大笑。
那人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又找不到最開始笑的那個人,他總不能把這一群人都當成敵人吧。
「算了,我相信你,接下來呢?」眾人鬨笑著已經走開了,而那個面生的少年卻再次坐到這個人的身
邊,一改剛才懷疑的神色,親熱的看著他,一幅你快說,你快說的迫切模樣。
這個人頓時感覺滿足,臉色也緩和了幾分,笑呵呵的看著他:「反正我相信我爺爺的話。」
「我也相信。」那面生的男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人一笑,接著說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古一族和魔族最後打的越來越凶,上古一族佔了
優勢,魔尊與魔后好像被逼著出現在了上古一族眾人的面前。然後魔尊忽然一掌劈死了魔后,然後他不知
為何,被上古一族封印了,卻沒有被殺死。」
「什麼!魔尊劈死了魔后!」面生男子露出匪夷所思的面容。
「是啊,說是就那麼簡單的一掌,將魔后劈的三魂七魄都飛了出去。」那人聳了聳肩:「聽起來是
很匪夷所思。其實我很相信我爺爺,但是這一方面,我也不太信,我想,我爺爺年紀太大了,恐怕是有些
事情記不得了。」那人說著自己率先笑了起來。
面生男子恍惚著點了點頭,旁邊有人也是豎著耳朵在聽的,聽他這麼說著,嘴角撇過一絲不相信的笑
容:「若真是如此,魔后今日怎麼又回嫁給魔尊呢!」那人不陰不陽的說著。
面生男子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的笑了:「對啊!」
正在說笑著,一陣鼓樂之聲驀然響了起來,亂糟糟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紛紛看向突
然出現在大殿最前面,那大紅喜字下面,著了玄青色祭祀長袍的男子。
那男子頭髮被一根墨玉簪挽起,臉上帶著淡然而又舒心的笑意,星目劍眉,丰神俊朗。他一出現,兩
旁一些魔族的女子就忍不住低呼起來,紛紛打聽此人是誰。
「這人是誰,以前怎麼從未見過的樣子。」
「什麼沒見過,他只是平日里喜歡帶個斗篷而已。」
「我聽說王尊這次的婚禮主持,張伯指定要祭祀來擔當的,怎麼不見祭祀人呢?」
「傻了吧,這就是祭祀大人啊!」有人一語點醒夢中人,眾人這才恍惚的看向最前方。
往日祭祀洛青城都是一身黑袍加斗篷裹身,見過的人自然很多,但是平日里他都是嚴肅和威嚴的,沒
有哪個敢膽子大的一直盯著他的臉看,所以縱然他的臉沒有遮住,但是隱在斗篷中,大家也只能掃一眼,
他真正的樣貌,還真是沒有幾個人能看清楚過。
如今陡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自然不少人認不出來。
洛青城走上了禮台,看著眾人,淡淡的點了點頭,本來嘈雜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無數雙目光齊刷
刷的看向他。
他只是威嚴的掃了眾人一眼:「吉時已到,恭迎魔尊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