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紫陽君的套路(3)

發佈時間: 2023-03-18 14:5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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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玄瑾說不來,她便不來,江玄瑾來了,她倒好,不避嫌也要跟他一道來?

 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心裡就有氣,眼下更是氣得很,江深沉了臉,寒聲道:“我是不是該去謝謝三弟?”

 “謝他?”徐初釀很是不解,“謝他幹什麼?”

 “謝他對你的一路照顧啊。”江深冷笑。

 “……”反應過來他在想什麼,徐初釀又氣又羞,“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江深拂袖,眼神越發譏誚,“怨不得最近冷淡得很。”

 臉上一片緋紅,完全都是被他給氣出來的,徐初釀咬牙道:“妾身比不得您,心沒那麼多竅,容不下那麼多人!”

 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她心裡只裝過他一個。

 江深一頓,眉宇間的怒意散了些,抿脣看着她這氣得發抖的模樣,哼聲問:“那你爲什麼不跟我一起來?”

 “您等會去給老太爺請安的時候就知道了。”徐初釀說完,扭身就要走。

 然而,江深出手極快,拉住她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跌回來,坐進他懷裡。

 “你最近氣xin怎麼這麼大?”摟住她,江深挑眉,“從孃家回來就不愛搭理我,正眼也不多瞧,還怪我多想嗎?”

 手抵在他胸口,徐初釀聽着這話,鼻尖微微一酸。

 這人總是這樣,自己說過什麼狠話轉眼就忘,轉頭還說她冷淡。

 她不冷淡能如何?已經惹了他厭惡,成了個爲得寵幸心機深沉的女人,再湊去他跟前,像從前那樣傻傻地想討好他,指不定會聽見什麼更傷人的話。

 她有點怕了。

 “不說話?”江深抿脣,“你我是夫妻,是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要是哪兒做錯了,你告訴我也好,別生悶氣。”

 這麼多年了,江深從未用這種溫柔的態度跟她說過話。徐初釀紅了眼,抵着他的手慢慢抓緊了他胸口的衣裳。

 “嗯?”江深的眼神越發柔和,“不生氣了?”

 徐初釀低着的腦袋緩緩地點了點。

 她能生他什麼氣呢?傷心是她的,難過是她的,對這個人,她還是想給他所有好的東西。

 江深勾脣,伸手捏了她的下巴,鼻尖來回與她的摩挲兩下,然後吻了上去。

 在哄女人的手段上,江二公子自認能甩他三弟十條街。不就是鬧彆扭嗎?兇一頓,晾兩日,再像現在這樣抱在懷裡哄一鬨,不就好了?女人就是這麼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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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明白自家三弟到底是爲什麼每天愁眉不展!

 春風得意的江二公子自信地想,三弟美則美矣,想從他這兒搶女人,還是不可能的。他那個xin子,除了江白氏,誰受得住?

 “阿嚏–”剛進屋坐下沒一會兒,懷玉就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清弦上來就探了探她的額頭:“殿下,您可不能再生病了,這身子……”

 “沒事,鼻子癢而已,不是生病。”捏着帕子擤了擤鼻涕,懷玉左右看了看,“這房間倒是挺大。”

 江玄瑾站在窗邊,目光幽暗地看着她這邊,冷聲道:“我的房間,自然小不了。”

 啥?懷玉站了起來:“那你讓我在這兒休息?”

 “你若不在這裡,又該在何處?”他面無表情地道,“父親也在南院,叫他知道你我分房,平添麻煩。”

 清弦皺眉,擡眼看他:“君上這是何意?”

 迎上他的目光,江玄瑾微微勾脣:“閣下聽不明白?”

 他要與她同房。

 清弦眼神一沉:“君上與殿下……怕是不合適吧?”

 都是男人,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彼此都清楚得很。

 江玄瑾慢條斯理地拂了窗上風吹來的落葉,睨着他道:“合不合適,還輪不到閣下評議。”

 本就清涼的房間裡,莫名更冷了些,清弦站在她身邊,與江玄瑾遙遙相望。

 房間裡一時無聲,佛幡幾動,寒意四起。

 “阿嚏!”李懷玉忍不住搓着胳膊又打了個噴嚏。

 窗邊的人頓了頓,收斂了目光,順手將窗戶合上:“殿下有異議?”

 “我要是說有,你是不是就不救青絲了?”懷玉挑眉。

 江玄瑾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股子不要臉的感覺,還真是莫名讓她覺得熟悉啊!懷玉輕笑,擺手道:“那我就沒有異議了,同房便同房,也不是沒同過。”

 “殿下……”清弦很是不悅地看着她。

 拍了拍他的手臂,懷玉道:“甭擔心太多,你先去找找赤金他們,別亂走撞見江家人了,到時候難得解釋。”

 不情不願地站了好一會兒,清弦才點頭:“是。”

 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李懷玉分外好奇地託着下巴看向窗邊那人:“我說君上,眼下京都應該正亂着呢吧?您不回去幫着處理政務,倒是有閒心來登高望遠?”

 江玄瑾透過鏤空雕花看向窗外,靜默不語。

 這模樣像極了她最開始接近他的時候,一副冷冷清清、不近紅塵的態度。

 不過這回,李懷玉倒是不會湊上去逼他開口了,她笑了笑,打量這屋子一圈兒,便躺上牀去閉目養神。

 外頭天已經黑了,清弦走後倒也沒有再回來,懷玉躺了一會兒意識就模糊了,朦朧間感覺身邊微微一陷,知道是江玄瑾上來了,便背過身去,離他遠些。

 偌大的一張牀,她睡在靠牆一側,幾乎是要貼上去了。

 江玄瑾側頭看了她一會兒,滿臉冷漠地等着,等她呼吸完全平緩,絲毫不再動彈的時候,才吐了口濁氣,沉着臉將她輕輕摟過來。

 纖細的腰,比之前還瘦了些,臉上也沒什麼血色,這一路趕得匆忙,下巴上還有不知哪兒沾着的灰,看着髒兮兮的。

 捏着衣袖,他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替她將灰擦掉。黑褐色的灰塵染上他青珀色的衣袖,像一副上好的畫被橫潑了墨。

 盯着那髒污看了一會兒,莫名地,江玄瑾倒是笑了,聲音低低的,笑得又苦又澀。李懷玉是看不見的,她眉心微攏,夢裡不太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