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4章 他們,不是一路人?!

發佈時間: 2023-03-18 14: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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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楚的記得,當初去璧山的時候,到了他的地盤,他麾下所有的人除了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趙二哥不太願意開口,其他的人都是稱呼他爲“三爺”,但之前的那一批人,跟着他到臨汾解圍的那支隊伍,那些將領,從來都是稱呼他爲“公子”。

 他們,不是一路人?!

 意識到這一點,我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擡起頭來驚愕不已的看向輕寒,這個時候他也感覺到我目光的變化,微微沉了一口氣,扶着周圍人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然後對着我伸出手。

 我頓時眼神矛盾的看着他,想要問,喉嚨卻一片腥甜味,被砂礫磨礪得開不了口。

 他沉住氣,說道:“這件事我晚一點會告訴你,現在,我們要先想辦法。”

 “……”

 我深吸一口氣,伸出手去。

 身後有人扶着我,他再一拉,我終於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整個河灘迅速的黑了下來,山坡上有人點起了火把,火焰在風中不斷的掙扎扭動着,發出明滅不定的火,而我一轉頭就看到,朝廷留在這邊河岸上的那些士兵眼下已經結成隊伍,非常警惕的對着我們這邊。

 剛剛是爲了救人,他們也並沒有落井下石,但現在的情況,就有點複雜了。

 我不知道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他們聽到了多少,至少,是讓有些人感到迷茫的了,河對岸的鄧將軍他們也點亮了火把,火光照耀下,那個旗手對着這邊用力的開始揮舞旗幟。

 他們在傳遞旗語。

 我立刻緊張了起來,鄧將軍難道還要動手嗎?

 可是,我看着那個有點熟悉的旗語,分明就是讓他們進攻的意思,這邊岸上的這些士兵一接到那個命令,頓時也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很明顯,之前曹澈給他們下的命令,肯定是讓他們阻止劉輕寒和他的人渡河,但現在輕寒和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的人也並沒有要衝上來強行渡河的意思,也就根本不必動手,可鄧將軍的命令讓他們進攻,那就真的是“無事生非”。

 這個時候兩邊打起來,未必就能真的討得到便宜。

 再加上剛剛我說的那些話,站在最前面的兩個副將,還有他們身後的士兵明顯都有些猶豫了起來。

 我急忙對他們說道:“你們可要弄清楚,之前皇帝陛下給你們的命令,可是讓你們進攻?”

 在黃河裡掙扎的那一會兒就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這個時候只是大聲的說一句話,我自己就搖搖晃晃的幾乎要倒下,輕寒眼疾手快的一步跨過來扶住我,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前方,氣喘吁吁的大聲道:“皇命可不是這樣,你們若是不尊皇命,擅自引起戰火,你們要知道,皇帝陛下可不會輕饒了這樣的人!”

 眼角掛着對岸的鄧將軍他們幾個,明顯已經急躁了起來,畢竟兩岸通訊不可能靠吼,他們再是大聲嚷嚷也無濟於事,只能讓旗手不斷的揮舞旗幟傳遞旗語,卻也都不及我在這個地方几句話的方便。

 我又說道:“鄧將軍根本沒有得到皇帝的允許,他只是跟劉輕寒有私仇,要公報私仇而已!他之前在臨汾城內散佈謠言被抓,這些你們也都知道,皇帝陛下原本只是念及他護衛臨汾有功,想要讓他戴罪立功,但他卻這樣做,難道,你們還要爲虎作倀嗎?”

 “……”

 “你們不信可以看看,他準備的士兵,全都是弓箭手,到時候萬箭齊發,難道還會在箭矢上長眼睛嗎?他分明就是要你們做他報私仇的工具罷了,用過了,就沒用了!”

 那幾個將領聽了我的話,再回頭去看時,神情更加混亂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鄧將軍幾乎已經在對岸跳腳怒罵了起來,這邊的一個將領終於上前一步,說道:“我們接到的命令,的確是阻止劉公子渡河。”

 “……”

 “所以,劉公子,你只要不在河灘上停留,不要渡河……我們,不會與公子爲難。”

 “……”

 “也請公子,顏小姐,不要與我們爲難。”

 一聽他這話,我頓時就鬆了口氣。

 總算是說通了。

 不過,輕寒他願意從這個地方撤走嗎?從剛剛他的口氣來看,他應該是急於要趕上裴元灝纔對的。

 想到這裡,我回頭看着他,只見他臉色蒼白,髮梢上還掛着泥漿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在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顯得面容有些僵硬,但他卻很快說道:“好,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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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愣了一下,而周圍的人全都鬆了口氣,顯然,大家都並不願意在這個地方跟完全不是敵軍的人對戰。

 只是,有點讓我意外。

 他真的那麼爽快就答應了?

 可是剛剛,他明明還焦急不已的樣子。

 正想着,他已經對那幾個將領點頭示意,那幾個將領也款款的朝他拱手行了個禮,他便抓着我的手,轉身走了。

 兩個人的腳步都很虛軟,我比他還要更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一樣,只能靠着他的後背才勉強往前挪着步子,周圍的人也都護着我們兩,大家慢慢的爬上了那座山坡。

 山坡上的人,除了前面一排舉着火把迎接我們,後面的全都是列着整齊的隊伍,等到他走過去了,只擺了擺手,隊伍便立刻調轉,後隊化爲前隊,朝着另一邊走去。

 有人牽來了幾匹馬,他順手從別人手裡接過一件衣裳披在我身上,道:“你先穿着,等過一會兒纔有地方給你整理。”

 我有點莫名其妙了,但還是接過衣裳裹在周圍。

 被風吹着刺骨的寒意總算減少了一些。

 他抱着我上了馬,正準備策馬前行的時候,我終究按捺不住伸手抓住他握着繮繩的手:“輕寒,到底出什麼事了?”

 “……”

 “你快告訴我,不然我不放心!”

 “……”

 “妙言也跟他一起走了!”

 他沉默了一下,纔在我耳邊沉聲道:“你放心,妙言是你的女兒,她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