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御封君夫人(1)

發佈時間: 2023-03-18 15: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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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極之下,李懷麟還是不信邪,又派了幾隊人馬去頒旨。

 然而不管是三百人還是五百人的隊伍,行至臨江山,都是有去無回。

 滿朝譁然,覺得那臨江山下肯定是有個巨大的賊窩,不然怎麼可能誰都過不去呢?一時有人建議先封鎖臨江山,減少傷亡。也有人建議出兵,把那賊窩一舉端了。

 李懷麟坐在龍椅上直磨牙,什麼賊窩,他真派大軍過去,必定會撲個空!浪費兵力不說,還被人當猴耍。

 正氣着呢,目光突然掃到了下頭安安靜靜站着的白德重。

 李懷麟眼眸微亮,突然問:“白家二小姐,是不是尚未出閣?”

 白德重正在走神,聞聲一驚,出列拱手:“臣慚愧。”

 白璇璣都已經要滿十九歲了,江家一直不提那婚事,別的人家也沒來提親,只能一直擱在閨房裡。

 李懷麟恍然,然後笑道:“白大人爲國盡忠這麼多年,也該有些優待。”

 精衛他說殺就殺,那白家人呢?他殺是不殺?

 白德重迎頭看着帝王那眼神,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邊城裡風平浪靜,一直沒有看見聖旨的影子。李懷玉等人借住郡守府,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有毛病?”陸景行撐着身子坐在江玄瑾面前,沉着臉道,“根本不是一路人,爲何非要強湊一處?”

 江玄瑾慢條斯理地把地圖鋪在了桌面上:“本君要去紫陽主城,你們要去丹陽,從邊城出發,都是一個方向。”

 如何就不是一路人了?

 陸景行眯眼:“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一個是忠君爲公的紫陽君,一個是已經被皇帝逼得走投無路的長公主,這兩個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會持刀相向,那現在還攪合什麼?

 江玄瑾漠然轉頭,看向窗外那幾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人。

 李懷玉和清弦他們蹲在一處,圍成了一個圈兒,背影看起來又瘦又小,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旁邊的清弦突然就把手搭到了她的肩上。

 眼色一沉,江玄瑾站起了身。

 “做什麼?”陸景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哼笑,“他們本就親密,你攔得住嗎?”

 李懷玉那種xin子,越攔反而越來勁兒。

 江玄瑾不答,擡步走到房間裡那落地的花瓶旁邊,伸手一推–。

 “哐……”地一聲巨響,上好的瓷器倒在地上,摔得稀碎。

 這動靜太大,外頭的人都嚇了一跳,懷玉站起身來看向窗戶裡,清弦不得不將手放下。

 “怎麼回事?”她問。

 “無妨。”江玄瑾淡漠地道,“不小心碰倒個瓶子。”

 陸景行簡直是又氣又笑:“這哪是瓶子?分明是個缸子!”

 裝醋的那種!

 你說江玄瑾這個人怎麼古怪呢?知道算計帝王,也是做大事的人,可偏生在這種小事上,跟個孩子王似的讓人哭笑不得。

 男人的佔有欲,真是跟感情無關的、最根深蒂固的東西。

 懷玉古怪地看看江玄瑾,又看看神色詭異的陸景行,憋了半天勸了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吵架。”

 誰吵架了?這種勸小兩口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陸景行直翻白眼,想了想,突然來了點精神,朝她招手道:“你過來扶我一把。”

 李懷玉哪裡知道他有什麼小心思?陸景行身上本就有傷,坐這麼一會兒肯定難受,於是她抓着窗臺一攀,越身就進了屋子,一把扶住他的手肘。

 看着她這瀟灑無比的動作,陸景行臉抽了抽:“門就在那邊,你多走兩步路是會斷腿還是怎麼的?”

 “這裡近嘛。”想起自己現在似乎不能劇烈運動,懷玉很是心虛地笑了笑,手上用力,將他攙扶起來。

 陸景行起身,擡起胳膊,像方纔清弦那般搭到了她的肩上,鳳眼泛光,很是挑釁地看向旁邊的江玄瑾。

 來來來,你再砸個花瓶看看?你把房子砸了老子也不鬆手,咋的?

 江玄瑾:“……”

 “傷口換藥了嗎?”完全沒察覺到這兩人眼裡的刀光劍影,懷玉一邊扶着陸景行往門口走,一邊問。

 陸景行勾脣答:“沒換啊,他們下手都重得很,換藥這種事兒還是得姑娘來。”

 那倒是,陸景行一向重女輕男,找個姑娘來伺候他,比就梧招財他們靠譜得多。懷玉點了點頭,心想等會就去尋個丫鬟。

 然而,這話狡猾得很,懷玉懂他的意思,江玄瑾卻是皺了眉。

 陸景行身邊就李懷玉一個姑娘。

 “殿下。”他開口,喊住那即將跨出門檻的人。

 懷玉一頓,扭頭:“君上有何吩咐?”

 攏了攏袖口,江玄瑾道:“有件重要的事,還想與殿下商議。”

 重要的事?懷玉想了想,道:“等我先送陸掌櫃回房,之後再議?”

 “也不急。”垂眸慢悠悠地吐出這麼一句,江玄瑾擡步,走到了他們身邊,“先送陸掌櫃要緊。”

 這副姿態,竟是要與她一起送?懷玉咋舌,昔日的紫陽君是何等嫌麻煩啊,從不浪費功夫在無聊的事情上。如今倒是清閒了,還願意紆尊降貴做這些。

 將陸景行的胳膊往肩上顛了顛,扛穩了,懷玉朝他頷首,然後架着人就離開那廂房。

 江玄瑾信步跟隨,一路都聽她與陸景行嘀咕拌嘴:

 “你傷口怎麼還滲血啊?藥堂裡賣的都是假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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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我陸記的藥堂,能給東家用假藥?”

 “那可不一定,你死了,鋪子不就落他們手裡了?”

 “……”這麼一想還挺有道理,陸景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思。

 懷玉進門就把他放在牀上,動作很輕,但這人嘴裡一直倒吸涼氣,表情也痛苦得很。

 “我傷口該不會又裂了吧?”

 聞言,懷玉很是自然地就要去掀他衣襟。

 然而,手剛伸出去,就被人抓住了。“我來。”江玄瑾面無表情地把人扯到後頭去,一撩衣袍便在牀邊坐下,兩根手指扯開陸景行的外袍,掃了一眼他身上纏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