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可怕的女人(2)

發佈時間: 2023-03-18 16:5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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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女一度擔心縫合的時候這人會驚醒,然而針一穿肉,她的眉頭反而松了些,只是冷汗一層層地冒,手也捏緊了。

 “這……”醫女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回頭看了青苔一眼:“我的醫術還算不得很純熟,要不再讓人去宮裏請個醫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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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苔黑了臉:“人都這樣了,哪來的時間再去請人?縫合傷口你都不會嗎?”

 “……會是會。”但是她手抖啊!

 醫女快哭了,縫了一針,感覺到床上人緊繃的皮肉,再看一眼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裡不禁打起了鼓。

 這些閨閣裏的嬌客向來細皮嫩肉,受個風寒都得哭哭啼啼的,就沒見過這不用麻沸散直接縫針的!

 她一聲不吭不喊疼,她都覺得疼啊!

 心神難定,醫女瞧著那傷口起碼要縫幾十針,當下都坐不穩了:“靚女,奴婢真的不太合適,奴婢還是去給王爺請罪吧,快些叫人請個資歷老些的醫女來!”

 說完,不等青苔拒絕,跪下就磕了三個響頭!

 青苔氣急:“你這算什麼?針都下了,竟然不能一次縫完?!”

 醫女哭得比床上的桃花還慘,臉色也是慘白,身子抖得跟小雞崽子一樣,不由分說就站起來往外跑。

 “你站住!”伸手想抓,卻沒她動作快,青苔連忙給桃花蓋了被子然後追出去。

 南王府因為主子仁慈,下人都是膽子大的,這醫女也沒往別處跑,直接就朝旁邊南王的書房去了。

 “王爺!”

 穆無暇和沈在野正在僵持,冷不防聽見這麼一聲,穆無暇皺眉就開了門:“怎麼?”

 醫女滿頭是汗地跪在院子裏,帶著哭腔道:“奴婢縫不了那位夫人的傷,王爺還是快些找人進宮,在宮門落鑰之前請個老些的醫女來吧!”

 沈在野跟著站到了門口,聞言睨著那醫女道:“一點傷口都縫不了,這醫女的名頭是你們王爺隨意賞賜的不成?”

 “丞相有所不知!”醫女連忙道:“不是奴婢縫不了,實在是……那位夫人傷勢嚴重,又不肯用麻沸散,奴婢不敢妄動。”

 現在這高門貴府裏,最流行的就是“治不好某某,你們通通陪葬……”她只是個小醫女啊!還不想那麼早死!屋子裏那情况,一看就不太妙,她又不傻,還真等著賠命不成?

 “不肯用麻沸散是什麼意思?”穆無暇皺眉:“她醒了?”

 “沒有。”青苔站在後頭,低頭道:“主子只是以前就說過,不用鎮痛之藥。”

 “荒唐!”沈在野冷哼:“人都沒醒你也聽命?”

 說罷,一甩衣擺就往外走。

 穆無暇連忙跟上,心裡也覺得青苔定是傻了,人都不清醒了,還管那麼多命令做什麼?她家主子的命肯定是最要緊的才對。

 結果回到主屋看了情况之後,他發現自己錯怪青苔了。

 沈在野端著麻沸散要往薑桃花的嘴裡灌,奈何她牙關竟然咬得死緊,怎麼也掰不開。

 有一瞬間穆無暇覺得桃花可能是醒著的,不然不會在失去意識的情况下還渾身充滿戒備。

 但是掀開她的眼皮看了看,這人的確是在昏迷,沒有清醒。

 “怎麼會這樣?”沈在野皺眉,轉頭看向青苔:“你家主子這是什麼毛病?”

 青苔無奈地搖頭:“很早之前就是這樣了,在睡著或者昏迷的時候,誰也別想讓她的牙關鬆開。即便是强行撬開灌東西進去,就算只是白水,她也會吐出來。”

 她到主子身邊也只有兩年而已,以前發生過什麼,還真是不知道。

 沈在野抿唇,睨了桃花好幾眼,表情有些不耐煩了:“不用藥就不用吧,疼死也是她自找的。但是傷口還算在我的頭上,流血而死就不太好了。把縫傷口的針拿來。”

 醫女一愣,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桃花身上。

 穆無暇大驚,轉頭瞪她:“你下了針還半途跑了?”

 “王爺息怒!”醫女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奴婢當真是沒膽子縫完……”

 “罷了,你們都出去,王爺也去書房等著微臣。”沈在野皺眉揮手:“青苔留下來幫忙即可。”

 穆無暇不太信任地看著他:“你來縫?”

 “縫針沒什麼難的。”沈在野道:“她自己不怕疼,微臣還能怕她疼不成?再耽誤下去,白受這一條人命,您豈不是更要與微臣不死不休了?”

 抿了抿唇,穆無暇點頭,麻利地帶著醫女出去。

 青苔眼神古怪地瞧著沈在野,一時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愣著幹什麼?”

 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薑桃花慘不忍睹的傷口,沈在野氣不打一處來,扭頭就朝青苔道:“去準備熱水帕子,你主子這一身的血,傷口都看不清了。”

 “……是。”嘴上應著,青苔卻沒真動。她很怕自己一個轉身他就把自家主子一巴掌拍死了。

 “你怕我害她?”瞧著這丫鬟的臉色,沈在野氣極反笑,捏著桃花的肩膀道:“這女人不知道多聰明,早就給自己找好了保護符,我動不了她的,你放心去!”

 保護符?南王爺嗎?青苔一愣,呆呆地點了頭然後往外走。

 主子的確說過,只要南王爺答應護她,那她們就不會死在沈在野手上了,只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沒看懂當前的形勢。

 為什麼有了南王的庇佑,沈丞相就當真不動她們了呢?

 想不明白,青苔搖頭,還是趕緊去找熱水。

 瞧著這半床的血,沈在野當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活了二十五年,就沒遇見過這麼可怕的女人。說她想活吧,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行為。可說她不要命吧,她又那麼費盡心機地要從他手裡逃出去保命。

 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傷口放男人身上都該疼個半死,她竟然連麻沸散都不肯用?人再不怕疼,也有個限度吧?!

 心下一陣煩躁,沈在野伸手就捏了一旁吊著的針,對齊了傷口,毫不留情地開始縫合。

 “唔。”

 大概是他用的力氣太大,薑桃花痛得悶哼了一聲,眼睛閉著都流了一串兒的淚水下來,打濕了他半片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