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是誰的錯?

發佈時間: 2023-04-11 17: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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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特別安寧。

 不管是家里還是家外,都沒什麼大事。

 沈硯山疏通關系,把河鎮的駐軍,一次分一萬人,運回江西,交給沈橫安頓。

 他也因此跟安徽的卓督軍重修交情,因為要借道安徽。

 楊鴻喬已經買好了去德國的船票,打算離開北平。

 她覺得華夏到底還是封建的,她的機會不太多。而她小時候的確喜歡過沈硯山,現在也的確不喜歡了。

 到了她這個年紀,已經很難為一個男人心動了。

 唯有權與錢,能加速她的心跳。

 平靜的日子,就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到了臘月初。

 一進入臘月,大家的心都閑了,預備著要過年了。

 臘月初七,又是一場大雪。司露微配好了臘八粥的材料,打算送到廚房,讓廚子們照比例搭配。

 她很喜歡廚房,每次都是親自過來,廚子們也與她相熟。

 這次,她卻在廚房里瞧見了她的小佷女玉兒。

 玉兒手里捧著個小碗,正在吃小米粥,自己吃得很開心,她的乳娘坐在旁邊出神。

 “你們怎麼跑到廚房來了?”司露微問。

 乳娘有點難以啟齒︰“給小姐弄些吃的。”

 司露微見她形容有異,低聲問︰“怎麼了?”

 乳娘拿出帕子給玉兒擦臉,然後也壓低了聲音告訴司露微︰“副官長和太太吵架,吵得很凶,我怕嚇到了小姐。”

 司露微怕她哥哥犯渾,打晁溪,當即道︰“再給玉兒弄點熱牛奶,外面這麼冷。”

 她自己去了西院。

 誰知她到了門口,推門的時候,發現門是反鎖著的。

 司露微從院門的門縫里看了眼,隱約是瞧見了她哥哥一個人在院子里。

 她猶豫了下,翻牆而入。

 觸目的,是她哥哥跪在院子里,頭上、身上落滿了雪花。

 瞧見了司露微,司大莊大F砭拖胍鵠矗植惶市乃頻模倌<傺鬃牛骸按砟闋孀謁韭段愕餃思依錮床磺妹諾br />

 ?你翻牆進來,你是賊嗎?”

 司露微見他連名帶姓叫自己,知曉這是急了,有點好笑︰“你犯了什麼事?”

 司大莊打算站起來。

 晁溪從里面走出來。

 司大莊咬了咬牙,反正臉已經丟了,小鹿也看到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又跪了下去。

 司露微︰“……”

 晁溪也有點尷尬,對司大莊道︰“你起來啊。”

 司大莊咆哮︰“你不是說跪三個小時的嗎?你讓我起來我就起來,你是天皇老子啊?”

 司露微唇角有點壓抑不住想往上翹。

 她攬了晁溪的肩膀︰“外面冷,嫂子,咱們進去吧。”

 晁溪進了屋子,一邊讓司露微上炕取暖,一邊給她倒茶。

 炕上還有些衣裳堆放著,晁溪慢慢收拾,然後跟司露微解釋。

 今天中午,有幾個人過來約副官長,說要請客。

 那些人都是下面機關的小官,想要巴結司大莊。

 司大莊到了北平之後,很久沒出去喝酒了。以前在南昌府,還能偶然和兄弟們出去灌一頓。

 今天又下雪,天寒地凍的,出去喝一杯也沒什麼。

 他就去了。

 去的地方,是新開的別墅山莊,比較高檔的煙花之地。

 晁溪正好听到送他過去的司機說了。

 她想起從前,司大莊是很愛逛窯子的。之前的事,她也不計較了,結婚之後,他是沒有去過的。

 誰知道到了北平,居然想嘗個鮮?

 晁溪大怒,放下孩子,追了過去。

 她特意打扮了下,把自己收拾得光鮮漂亮,一進去就說要找總理府的副官長。

 山莊的人不認識她,只當她是副官長的相好,就把她領進了雅間。

 晁溪推門進去,果然見滿屋子男男女女的,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司大莊身邊坐了個豐腴美人,正在給他喂酒。

 他還沒喝呢,晁溪就進來了。

 她毫不顧忌形象,大吵大鬧︰“司大莊,你出來喝酒?”

 司大莊慌了,想要解釋,晁溪端起桌子上的酒壺,滿桌撒了過去,把所有人淋成了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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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完了,她自己跑回家了。

 司大莊簡直顏面掃地,很尷尬賠了禮,回來就嚷嚷︰“你個死丫頭,你當老子不敢揍你?”

 晁溪卻收拾好了行李,抱上了玉兒。

 她也不哭不鬧,只說︰“我不跟你過,咱們就這樣。你揍,揍完我要走了。”

 司大莊看著她,有點傻眼。

 晁溪走了出來,他急忙去拉。

 一拉一扯,把小玉兒嚇到了,扯開嗓子哭了起來,哭聲簡直要震天。

 司大莊心疼女兒,接住了玉兒。

 “到底誰錯得比較多?”他吼晁溪,“你講理不講理?”

 “你錯得多。”晁溪道,“你去喝花酒,還讓我逮著了。”

 “我沒喝。”司大莊氣急,“那是應酬,老子是那種人嗎?”

 然後又罵她,“老子以後成笑柄了,不用出門了。”

 晁溪道︰“離婚啊,你出去就說,你那個潑婦娘們,你已經不要了。這樣風光不風光?你滾開,好狗不擋路。”

 “你想要怎麼著?是不是得老子出去給你跪下,你才肯講點理?”司大莊簡直要一蹦三尺高。

 乳娘嚇壞了,抱著孩子溜走了。

 晁溪听說他要下跪,想著外頭大雪,他要是真敢跪,她就原諒他。

 “你跪啊,不跪是孫子。你跪上三個鐘頭,我就原諒你。”晁溪說。

 司大莊氣得半死,果然出了房門,走到了院子里。

 他做賊似的瞅了瞅外面,見沒有人過來,乳娘和孩子也走了,關了院門。

 然後,他大大咧咧就跪下了。

 晁溪一驚。

 外面那麼冷,比南昌府要冷多了,一會兒跪得那膝蓋都要斷了,將來老了老寒腿。

 她心里舍不得,心口針扎似的疼。

 誰知道,司大莊在院子里得瑟︰“老子就跪了,老子怕你嗎?老子講道理,出去喝酒算什麼大事?你撒潑在家里撒潑,撒潑到外

 面的酒席上,你還有理了?我不起來,你不給我道歉,我就不起來。”

 晁溪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那凍死你好了。”她回到了房間里,看著自己整理好的行李,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想,真沒必要鬧得那麼凶,她又不是抓到他跟人家姑娘上炕了。

 況且,那杯酒他的確沒喝,何苦要弄得他那麼尷尬?他尷尬,不還是她心疼嗎?

 她一邊抹淚,一邊把行李拆了,衣裳放回去,想收拾好了,去給他做點吃的,再讓他起來。

 誰知道這邊還沒有弄妥當,司露微就來了。

 晁溪很尷尬,簡單講述了前因後果,跑到院子里去攙扶司大莊︰“起來了。”

 “你錯了沒有?”他問晁溪。

 夫妻倆吵架,沒有大的是非問題,有時候就是爭一口氣。

 晁溪已經爭贏了這口氣,故而也很大方︰“我錯了。”

 司大莊看著她眼楮紅紅的,像是哭過了,心里難受死了,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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