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這種事好羞人
「醫生，你輕點，會很痛的。」
看著醫生用手術刀劃開，小喬忍不住道。
估計這也是醫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手術，手術過程半小時，小喬就在旁邊哇哇的叫了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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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高劍風是暈迷的，光就麻藥說，就算將他切塊肉下來，估計他也沒感覺。
「阿風，你一定要醒來，你要是不醒，我就下去找你。」
送到病房后，小喬就坐在床前，盯著高劍風緊閉的眼道。
她很怕，她怕高劍風這一睡就睡過去了。
伯恩萊恩站在小喬身邊，看著小喬喋喋不休的說話，聽著她那似威脅的話，在心中嘆息。
其實他也不想棒打鴛鴦，但高劍風是殺父兇手，不知道的時候還好說，現在他知道了，又如何能當做不知道。
「喬，你能將當天的情形與舅舅說一下嗎？」
伯恩萊特按捺不住，在小喬身邊嘆息道。
「舅舅，雖然阿風是兇手，但外公根本就想去陪外婆，那天阿風沒去之前，外公與我說了很多。」
小喬轉過身，看舅舅的眼神卻很冷。
「他讓你別報仇？他說他想陪母親嗎？」
伯恩萊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是的，外公說他對不起外婆，一直沒有好好陪伴她，我知道不管怎麼說，阿風都是兇手，我也知道我愛上阿風不對，但是不管是外公還是爸媽，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幸福，快樂，舅舅，我愛阿風，在這世上，他是除了爸媽之外，唯一對我好的人，他寵我，愛我，處處都為我想，您能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小喬說著向伯恩萊特跪下了。
「喬，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的說法嗎？你讓我如何原諒他？」
伯恩萊特看著小喬，如果知道是這樣，他也寧願不知道。
「舅舅，你已經殺了阿風一次，難道這還不夠嗎？」
小喬眼裡滿是淚，如果舅舅真要殺阿風，那她會陪著阿風一起，他們一起到天堂去向外公請罪。
「喬，世上的男人那麼多，為什麼你非要他？」
伯恩萊特看著小喬，以小喬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非得要一個殺手，而且還是殺了他們親人的兇手。
「世界上男人是很多，但是叫高劍風的只有一個，叫我丫頭的也只有一個。」
「你不怕以後後悔嗎？」
「舅舅，你娶舅媽後悔嗎？」
小喬抬首看著舅舅，她知道舅舅矛盾，她也有過，即使在今天之前，她也還在矛盾，可是在高劍風中槍后，在來醫院的途中，她終於釋懷了。
在那瞬間，她既明白了外公求死的心，也明白了自己對阿風的心。
死者已矣，她不能沒有阿風，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關心她，那就只有阿風。
在巴黎，被舅舅逼迫的時候，是阿風在她身邊，所以，不管阿風是生是死，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伯恩萊特陰沉著臉道。
「那我沒什麼說的，如果舅舅非要報仇，那就連我一塊殺了吧。」
小喬仰首，閉眼道。
「喬，你非要這麼為難舅舅嗎？」
伯恩萊特有些惱怒。
「舅舅，我不為難你，你這次一槍差點就要了風的命，難道還不夠嗎？」
小喬看著舅舅，他是長輩，她不能動手，但是如果他真要殺風，她絕不獨活。
病房外，沃克華一直在聽著。
原本他只是想來看看兒子怎麼窩囊成這樣，在門外一站，他就知道了大概。
他沒忘記與兒子的三年之約，雖然才過一半，但是如果他真的要離開，他的心不在暗夜，他也沒辦法。
「喬，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如果非要這個男人，以後就與萊特家族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再是你的舅舅。」
萊特伯恩狠厲的看著小喬，讓他選擇。
「我從來就不是萊特家的人，我姓李，我是中國人。」
小喬扶著床站起，有舅舅這句話就夠了。
萊特家的東西，她什麼都不想要，她只要阿風。
「好，李夢喬，今天話說到這份上，從今以後，萊特家族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伯恩萊特甩手怒道。
小喬沒說話，甚至沒再看舅舅，只是坐在床前握著阿風的手。
伯恩萊特惱怒，大手一甩，拉門就走。
「請問這是奧特里奇的病房嗎？」
沃克華沒料到伯恩萊特走這麼快，竟然被抓個正著，只好裝糊塗問。
伯恩萊特掃了眼沃克華，寒著臉大步離開了醫院。
沃克華捏了捏鼻子，有點自討沒趣。
「小喬，奧德里奇傷勢如何？」
進到病房后，沃克華走至床前問。
「醫生說傷並不是很嚴重，只是失血過多，需要多休息。」
小喬站了起來，低首道。
「嗯，沒想到他這麼沒用，看來他已經沒有資格做領導者了。」
沃克華站在床前，看著兒子的睫毛動了動，沉聲道。
「父親，您來了。」
沒想到高劍風竟然說話了，雖然臉色差，但是臉上卻有些許笑意。
「哼，我是怎麼教你的，竟然將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你還有什麼能力做領導者。」
活克華黑著臉怒質。
好像並不是關心兒子的，來這，只是為了訓斥兒子。
「父親，請問我是您的兒子嗎？我都只剩下一口氣了，你還說這樣傷感情的話。」
高劍風很虛弱，聲音也比平時小了很多。
「你很清楚，我們如果講感情，一早便沒命，而你今天之所以只剩一口氣，就是因為你動了感情，綜上所述，你已喪失了成為『獵人』的資格。」
沃克華面無表情道。
「您的意思是……」
高劍風有些期待，如果這次受傷能換來平靜的生活，那麼便值了。
「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的東西，我會讓人打包送到醫院，以後你別再回去了。」
沃克華沉著臉道。
離開暗夜，便永遠沒有回頭路。
而現在，正好借他受傷這件事宣布他死亡，從此以後，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殺手。
「我明白，多謝父親。」
高劍風忍著傷口被撕裂的風險要起身感謝。
「不必了，你我父子情份已斷，以後我不會再見你。」
沃克華說著便離開了病房，從頭到尾，小喬都獃獃的看著，一句話沒插上。
「丫頭，我自由了，我們可以離開倫敦了。」
沃克華走後，高劍風蒼白的臉上滿是喜悅，扶著床坐起，向小喬激動道。
「可以離開了？阿風，我們真的可以離開了嗎？」
小喬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嗎？她還以為這輩子很難離開呢。
「當然可以，你沒聽到嗎？以後我們再也不能回城堡了，再也不用回去了。」
高劍風說著，臉痛苦的糾結，看來是扯動了傷口。
「可是，我還有好東西在那裡，怎麼辦？」
小喬想到自己大包小包的東西，如果不回去，怎麼拿，讓別人撿她又不放心。
「沒事的，父親會派人清點後送來的。」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將高劍風與小喬的東西打包送到了醫院，一下子堆滿了整件病房。
幸好，高劍風在倫敦還有別的住處，只好麻煩小喬找人將東西送回普通的住宅。
一周后，高劍風出院，但是醫生說什麼都不同意，不管高劍風怎麼解釋，都不準出院。
高劍風很無奈，明天就是小喬生日，不出院怎麼行呢？而且他安排好的節目，估計全泡湯了。
「丫頭，明天是你生日，怎麼辦？」
高劍風苦著臉向小喬道歉。
「傻瓜，生日以後每年都有，但是你的傷一定要養好。」
小喬很是感動，原來他急著出院是要幫她過生日，想到自己上次說過的話，小喬臉沒來由的紅了。
「老婆，原本我計劃著明天求婚的，求婚，登記，想著都在明天，可是現在，真的很對不起。」
高劍風滿是內疚道，其實現在只是傷口有點痛，並不是很嚴重了，不明白為何醫生不讓他出院。
「明天在醫院，一樣可以，就算不能去領證，但是你一樣可以求婚，我……我會嫁給你的。」
小喬滿臉羞澀道。
不過不管怎麼說，高劍風都不願意再留在醫院了，他迫不及待的想享受二人世界的快樂。
「老婆，對不起，本來想給你安排一個特別的生日，可是現在……」
「沒事的，等你傷好后，我們再補辦也可以，至於求婚，也可以改天的。」
小喬臉更紅，女孩子說這種事好羞人，好像她恨嫁似的。
「唉，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現在即使明天求婚，也沒有驚喜了，看來還是改天算了。」
高劍風無奈道。
現在一切都說穿了，而且也被趕出了城堡，一切只能取消了，一切等出院后再說吧。
「嗯，所以，你別再對醫生瞪眼了，他們也是為你好。」
小喬輕點首，責備高劍風道。
「是，我一定聽老婆的話，好好配合醫生。」
高劍風在床上行了個軍禮道。
被醫生又強留了一周，傷口痊癒后才讓他出院，唯一讓高劍風感到開心的是，有小喬在身邊陪著。
「終於脫離苦海了，老婆，今天的天空好像特別藍。」
走出醫院，高劍風摟著小喬，好像空氣都格外新鮮了，世界都是彩色的了。
「你呀，從現在起，我們的世界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再也沒有任何束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