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急於解釋

發佈時間: 2023-04-13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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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長樂離開賈明成的新宅是最晚,離開之後直接去了金吾衛地牢。

 反正顧父不准她回家,林恩姝知道她和齊王在一起。

 沒人會找她。

 在地牢耗到多晚,或是耗到明日,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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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梁長樂卻不知道,齊王回來時,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誇張。

 夜沉靜了,人的心在沉靜的夜裡,卻愈發浮躁。

 「阿姐,京都權貴中已經傳開了,她能叫人起死回生……這樣的女子,卻不是咱們這邊的人,留不得啊!」

 韋蘭芝提筆寫到,因為手發抖,字體寫得大大小小,很醜。

 她撕掉那張紙,重新沾墨來寫。

 「阿姐,她不是常人,正常人怎麼能使人復活呢,她必是有妖術……可惜不能為我們所用,必除之!」

 韋蘭芝看了看那字跡,吹乾,正待裝入信封,眼皮卻一直跳。

 「左眼財,右眼災……不對,是右眼財左眼災……」

 她正遲疑,兩隻眼這個跳了那個跳,跳的她心慌意亂。

 「不能給人留下把柄,這信若落入旁人手中就危險了。」

 韋蘭芝把信放在燈燭上燒了,就連剛才撕碎的也一起燒了。

 她開窗通風,月亮已經偏西。

 「明日我去一趟公主,當面告訴阿姐,只盼才過了一夜,她不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了……」

 對於顧子念那樣的小族,她越是引人注意,想要殺她所擔的風險就越大。

 韋蘭芝一夜沒有睡好,一直琢磨著這件事情越早了結越好。

 若不是上次出了意外,在那牢房裡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也不至於將事情拖延到現在,弄得局面越來越麻煩。

 一大清早,不過是朝臣剛入宮參與朝會的時候。

 韋蘭芝就已經起身,預備去往宮中,等著敏妃娘娘召見。

 她卻不知,這會兒京都有名望的家族的女眷們也都暗戳戳的準備著。

 「京都想結交她的人一定不少,她的琴藝已經不能稱之為琴藝了,那是神音……」

 「既然都能活死人肉白骨,保持個容顏永駐算什麼難的?」

 「聽說她師父唐老先生,就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神仙……」

 梁長樂的琴藝越吹越誇張。

 「非得是第一個投名帖,拜帖的,才能叫人記憶深刻,咱們若是投的晚了,說不定就會被埋沒在別人家的名帖裡頭了!」

 「京都的權貴可是不少,怕死的就更多了!」

 眾人都這麼想,所以韋蘭芝還沒有被敏妃娘娘召見的時候,顧家門外,已經湧來了好些人家的僕從下人。

 只等著顧家側門一開,就要第一個跑上前去,把自家的帖子塞給門房,叫他呈給顧三小姐。

 這一切都是在天還沒大亮的時候,準備著的……

 所以梁長樂人在金吾衛地牢,坐的穩穩噹噹,尚且不知,她的冤屈還未洗刷乾淨。

 外頭的人,已經自動在心裡為她「正名」了。

 「她那樣才貌雙絕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嫉妒郁小姐?」

 「再說了,郁小姐的醫術若是勝得過她,當時救治瘟疫的功臣就不會是顧小姐,必然是郁小姐了!」

 至於她的燈,為什麼會留下「血」來,致使郁芸菲嚇得昏迷……外人才不在意真相,他們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真正在乎真相的,是處在事情正中心的這幾個人。

 「春喜?」梁長樂看著面前,刑架上的這男子。

 「陳岱查證,他曾經因欺瞞你被罰去了馬廄養馬,心懷怨恨,故意報復。

 在你畫走馬燈的那一日,趁機溜進了你的院子,在丁零準備的紅色顏料上動了手腳。」慕容廷向她解釋道。

 梁長樂經過提醒,終於想起何時見過這家僕。

 「治災回來,去宮中赴宴那天,確實是他故意耽擱我的事,使我不得不騎馬前往。」

 梁長樂微微點頭,「但能叫我調製的紅色顏料,遇熱融化,不是他一個小廝能做到的,他背後必有高人指點。」

 「陳岱正在問,他還沒招。」慕容廷搭手在梁長樂肩上,「他們不敢下手太狠,怕他受不住,一口氣上不來就死了。」

 春喜似乎是裝昏,聽到這兒猛地打了個寒顫。

 梁長樂歪著頭想了想,「倒也不用那麼麻煩,他不說,我們可以叫那人自己跳出來。」

 慕容廷疲倦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興味兒,「念念打算怎麼做?」

 「你確定郁小姐已經好了很多嗎?」梁長樂問。

 慕容廷蹙了蹙眉,似乎有些謹慎,「應該是,我剛剛回京,連府上都沒去,直接見了你,還未打聽她的消息。」

 梁長樂不知為何,聽見這話有點兒想笑。

 看他慎重的樣子,像是急於證明什麼。

 「哦,那你最好打聽一下。」梁長樂不動聲色的說。

 慕容廷頓時更謹慎了,他雙手握住梁長樂的肩。

 「念念,那日我並非懷疑你,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你會做這種事,你巴不得我別再煩你,我能不知嗎?」

 梁長樂表情一頓,瞧他這話說得。

 「那日郁芸菲昏迷,我急著帶她離開,是怕她真的出事情,你心裡會過意不去。怎麼說是你送給她的禮物。不論是誰動了手腳,我怕你會彆扭。

 我本想把她送到郁老那裡,就回來找你,告訴你不要為此多想,更不用自責,小人總是難防的。

 但沒想到,我人剛到那兒,皇兄的密令傳來,恰我這邊也得到了最新的線索。這件事情,皇兄重視得很,又追的急,怕線索斷了,我便連告辭都來不及就趁夜離了京都。」

 慕容廷說話的時候,眼睛里紅紅的,都是細細的血絲,眼神卻坦誠而直白。

 梁長樂很想說一句,「不用跟我解釋,我並不介意。」

 但話卻一直說不出口。

 半晌,她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慕容廷緩緩舒了口氣,「你很快就知道我為何事奔波,這件事,快要水落石出了。」

 梁長樂心底動了一下,她別過臉看了看春喜,「我問郁小姐,不是因為王爺。倘若可以,我想帶他去見郁小姐……」

 並且要,大張旗鼓的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