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忽然哭成這樣，姜虞真的是被嚇了一大跳。
見她一邊哭，一邊還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左心口，姜虞連忙伸出手，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心口。
「虞虞，嗚嗚……」
江小暖手上用力，一把就抓開了她的手，繼續盯著她的胎記猛瞧。
看到江小暖哭得這麼厲害，姜虞心裡一揪一揪的。
可被她這麼盯著心口，她還是覺得分外的彆扭。
「江阿姨，你怎麼了？」
「嗚……」
江小暖死死地抓住姜虞的手，似乎是怕她會就這麼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因為哭得太過厲害，她都有些打嗝了，再加上情緒太過激動，她一時都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虞虞，你還在，還在……我的女兒，你……你還在……嗚嗚……」
江小暖這話說的斷斷續續，但姜虞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中的關鍵信息。
她的女兒……
她的確不是顧貞和姜清玄的親生女兒，但江小暖的女兒，不是剛出生就夭折了么？
她怎麼會說她是她的女兒？
「江阿姨，你別哭了……」
被姜虞輕聲安慰，江小暖卻是哭得更凶了一些，再一次確定了下姜虞胎記的位置，江小暖怕她著涼，她才連忙放開了她的手，幫她換上了她給她挑選的其中一件藍色星空漸變色連衣裙。
「虞虞，你穿這件衣服，真好看！」
江小暖紅著眼睛看著姜虞，忽地，她抓著姜虞一起從試衣間裡面走出來，和她一起並排站在試衣間外面的落地鏡前面。
越看鏡子裡面的自己和姜虞，江小暖的眼圈紅得越發厲害。
姜虞的眉眼，和她真的是太像了。
其實，她第一次見姜虞的時候，便覺得她和她的眉眼很像，當時她一直認定，她的親生女兒已經死了，她覺得，她們的相像，只是巧合，她並沒有多想。
可現在，看到姜虞左心口的胎記，她無比確定，她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的親生女兒，沒有死，她還活著！
「江阿姨，你怎麼了？」
見江小暖又開始掉眼淚，姜虞連忙幫她擦了下眼角的淚水。
等在一旁的百里司沉也注意到了江小暖的異樣，他快步上前，擔憂地問道，「媽，你怎麼哭了？」
「小沉，你這個小混蛋！」
江小暖轉過臉，一巴掌就毫不客氣地拍到了百里司沉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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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司沉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真的覺得自己特別特別冤，比竇娥還冤，他這麼貼心地陪著兩個女人逛街買衣服，他方才，就在外面等著她們試衣服，他怎麼就又惹找了自家老媽？
「媽……」
「小混蛋！你竟然敢對虞虞有非分之想！你簡直就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小混蛋！」
百里司沉直接被江小暖給罵愣了。
姜虞，不是母上大人介紹給他的么？
母上大人一心撮合他和姜虞，現在，怎麼就變成他不要臉了？
百里司沉好委屈，但他不敢說。
也沒等他把控訴的話說出口，江小暖帶著明顯哽咽的聲音，就再一次響起，「你這個小混蛋，你知不知道，虞虞她是你的親姐姐！」
「小混蛋，你對自己的親姐姐有非分之想，你還是不是人？！」
百里司沉，「……」
他是真沒對姜虞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就是覺得，她給他的感覺，特別特別親切，如同江小暖給他的感覺一般。
雖是被江小暖給罵得一愣一愣的，不過，百里司沉這智商二百多的小腦袋，也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關鍵信息。
姜虞，是他的親姐姐。
他知道，生他和百里睿琛之前，江小暖懷的是一對龍鳳胎，只是，那個女孩，剛出生就夭折了。
江小暖現在卻說，姜虞是他的親姐姐，難不成，江小暖以前還跟別人生過孩子？
「媽，虞虞她是你跟你前男友生的孩子么？」
「啪！」
百里司沉腦門又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哪來的前男友！你姐姐還活著！虞虞，她就是你的親姐姐！」
這一次，姜虞和百里司沉都愣住了。
還是姜虞率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江阿姨，你是不是弄錯了？我聽說過，你的女兒，已經不在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她？」
「虞虞，你就是我的女兒，我的寶貝……」
江小暖用力抱住姜虞，泣不成聲。
她嗚咽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幾分追憶開口，「我也一直以為，我的女兒，她已經不在了。」
「她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生下她，給我接生的那位醫生就說，她沒有氣了。」
「我連抱都沒有抱她一下，我只清晰地看到，她的左心口有一塊心形胎記，她就被醫生抱了出去。」
「我極度悲痛之下，昏死了過去。等我被醫生喊醒，生下小城后，我的女兒的屍體，已經被送出去，我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小城是被另一位醫生接生的，後來我才知道，抱走我女兒屍體的，是一個不太好的人，她一直偷偷喜歡阿燁。」
「我不相信我的女兒一生下來就沒氣了，她後來也承認，我女兒其實有氣，是她捂死了她，她後來又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她也受到了懲罰。」
「我沒想到，虞虞你竟然還活著！」
「如果早知道你還活著，我一定會早些去找你，我不會跟你，白白地錯過了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啊……
很多人都說，時間，能夠撫平所有的疼痛與傷痕。
可失去女兒的疼，江小暖一直忘不掉。
哪怕後來收養了百里雪菱，她也是真心對百里雪菱好，午夜夢回，她還是會在無盡的疼痛中驚醒。
她發瘋一般想念，她的親生女兒！
「江阿姨，雖然我的確是我媽媽撿到的孩子，但我還是覺得你弄錯了。」
「你是你媽媽撿到的孩子……」
江小暖眼淚掉得更凶了一些，「沒弄錯！不可能弄錯！」
「虞虞，你和我眉眼很像，你和小城，小琛，小沉他們也都很像，我的女兒，她的左心口有一塊心形胎記，你那裡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
「天底下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虞虞，你就是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