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個由頭,蘇青玉偷偷地溜出來,跟在大金使節團的後面。
宴會還未開始,太監將他們引到了一座偏殿休息。
其中一個隨行的侍衛覺得大魏皇宮的人對他們很是不尊重,忍不住對金曼姝說道:「公主,咱們可是代表着大金來朝禮的,您瞧瞧這大魏皇宮裏這幫太監的嘴臉,完全是瞧不起咱們啊!」
「就是,若不是咱們在前線中計不小心輸了仗,哪兒用得着來這裏受這等窩囊氣!」
「說起來那燕世子實在是狡猾,咱們每次與他對上,總是被他給耍得團團轉,這仗都沒怎麼打,力氣都沒怎麼出,就輸了,實在是惱火!」
這侍衛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聽到空氣中啪的一聲響,就見一道長鞭甩了過來,抽在那侍衛的身上。
侍衛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金曼姝手持長鞭,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燕璟的壞話,也是你可以說的?」
侍衛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忙爬起來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屬下知錯了!」
金曼姝收回長鞭,拿出了藏在懷裏的荷包,對着荷包說道:「我這次只是為了燕璟而來,為了事情能順利,都給我安安分分的,要是惹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就不用跟我回大金了。」
一排的侍衛齊刷刷地跪下,「是,公主!」
忽然,草叢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誰在那兒鬼鬼祟祟?給我滾出來!」
在說話的同時,金曼姝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緊隨着,就聽到了啊的一聲,定睛一瞧,卻發現摔在地上的是個女人。
兩個侍衛馬上過去,一把揪住對方,以非常粗魯的方式就將人給拎起來,押到了金曼姝的跟前。
「是你方才躲在草叢裏鬼鬼祟祟,偷聽我們講話?」
蘇青玉擺出一副頗為慌亂的樣子,「我沒有鬼鬼祟祟聽你們講話,我也是來參加太後娘娘的壽辰的,只是皇宮太大,我一不小心迷路了。」
金曼姝對蘇青玉有沒有偷聽並不感興趣,他們大金人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方才她又沒說什麼別人不能聽的秘密。
見蘇青玉一身正裝,倒是個世家千金的模樣,便也沒有多疑,抬了下手示意侍衛把人鬆開。
而蘇青玉在得了自由之後,卻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忽然咦了一聲,用一種詫異的語氣說道:「這不是我家三妹妹送給燕世子的荷包嗎?」
此話一出,金曼姝犀利的視線就對準了蘇青玉,「你識得這個荷包?你口中的燕世子,指的是燕璟?」
「放眼整個大魏,也只有武平侯府是燕姓,除了那位屢立戰功,被譽為天縱奇才的燕世子之外,還能是誰呀?不過我家三妹妹親手做的送給燕世子的荷包,為何會出現在你的手裏?呀,不會是你偷來的吧?」
話音剛落,就見侍衛抄起彎刀,架在了蘇青玉的脖子上,「大膽,敢對公主無禮!」
蘇青玉故作震驚,「你……你是大金來的那位九公主?」
「知道我們公主,還不跪下行禮?」
但此刻,金曼姝哪兒還有什麼心思去計較這些禮節?
在蘇青玉行禮的時候,金曼姝隨手一抬,「你們都退下。」
雖然不知道金曼姝要做什麼,但侍衛也不敢多問,很快便只剩下了金曼姝與蘇青玉兩個人。
「你方才說,這是你的三妹做的荷包?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會是在騙我吧?」
蘇青玉不急不緩地說道:「敢問公主,這荷包上是否綉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璟字?乍一看上去,還以為這是王日景三個字?而且旁邊還配了一個圖案,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只小老虎,其實是一隻小貓,不知我說的可對?」
隻字不差,金曼姝捏緊了手裏的荷包,「你的那個三妹,叫什麼名字?她與燕璟是什麼關係?」
「她叫蘇軟軟,公主若是來大魏稍一打聽,便應該能知道我家三妹妹的名字,我們的父親乃是當今丞相,而且皇後娘娘還是我家三妹妹的親姨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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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就被金曼姝不耐煩地打斷:「我要知道的不是這個,這個蘇軟軟,與燕璟是什麼關係?」
蘇青玉做出一副感慨的表情來:「這話說起來可是三言兩語概括不完的,如果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青梅竹馬最為合適不過了。」
啪的一聲,長鞭劃破天際,在蘇青玉的身邊,離她不過一寸的地方炸開,一鞭子打在了地面,嚇得蘇青玉往旁邊一躲。
「公主你……你這是做什麼?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金曼姝的臉都黑了,捏著長鞭,沉着聲音道:「你說他們是,青梅竹馬?」
「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帝都的世家公子千金們都這麼傳的,公主初來乍到,可能還不知道,燕璟在是武平侯世子之前,曾被三妹妹救下一命,在相府里住了好一段日子,後來才被認回武平侯府,公主你手裏的這個荷包,是燕璟十年前出征的時候,三妹妹親手綉了送給他的,他這一戴,可是足足戴了十年呢。」
深吸了一口氣,金曼姝才能勉強保持冷靜,「她長什麼模樣?與我比如何?」
蘇青玉看看金曼姝,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來,「這……公主自然是美貌動人,但公主的美與我家三妹妹是不同的,若要形容三妹妹的樣貌,最標誌的,當屬她的那雙眼睛,天生的琉璃色,笑起來的時候,兩靨還有一對深深的酒窩呢。」
聽着蘇青玉的形容,金曼姝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模樣來,「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還開了一家成衣鋪,名叫霓裳閣?」
沒想到這大金九公主竟然認得蘇軟軟,那接下來就更好辦了。
蘇青玉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下一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公主認得我家三妹妹?」
金曼姝冷嗤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認得,非但認得,而且還熟得很!」
好啊,她活了整整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如此戲弄!
所以當時,在霓裳閣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認出這個荷包是自己做的,卻不說,還藉機套她的話。
可笑她竟然還同蘇軟軟說了那麼多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