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那女人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我冷冷地看著她，「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沒有教養，當著我的面兒罵我女兒是『野種』難道就是你的教養嗎？」
那女人被我問得滯了一滯，不過還是不服氣地辯解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女兒沒有爸爸就能亂叫別人爸爸？」
「放心，她以後都不會再亂叫了。」我說著看了一眼懷裡的瞳瞳，「所以不要再讓我聽到那個詞，要不然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說完我也不管那個女人有什麼反應，抱起瞳瞳就往託管所里走去。
那個女人顯然並不甘心，伸出手用力地從後面啦了我一把，我沒有一絲防備差點兒被她的大力拽倒，費了好大勁兒才穩住自己的身體，「你還想怎麼樣？」
「你打了我就準備這麼走？真以為我這麼好欺負嗎？」那個女人不依不饒地說道，「我必須要打還回來才行！」
她說著就抬起手準備給我一個巴掌，不過手才剛舉起來就被人從後面拉住了，「少軒？你怎麼來了？」
我剛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這會兒聽到她的問話才發現傅少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們身後，還及時地阻止了她想要打我的舉動。
「爸……」瞳瞳看到他很是激動，正準備開口叫人卻被我及時地捂住了嘴巴，「不要亂叫，他不是你爸爸！」
瞳瞳被我捂著嘴巴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用小手拚命地扒拉著我的手。
傅少軒看了我們一眼卻沒有說話，而是皺著沒有對那個女人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當然要來了，要不然她們這一對不要臉的母女一直都纏著你怎麼辦？」那個女人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聽到她的話，傅少軒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沒有制止，只是拉著她的胳膊往不遠處自己的車子里走去，「不要鬧了，跟我走！」
「走什麼走啊？她剛才打了我一巴掌，我還沒有報仇呢！」那個女人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傅少軒聽見這話果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向我，「你打她了？」
「她當著我的面兒罵我女兒，難道不應該打嗎？」我這會兒已經被他的反應弄得心寒不已，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傅少軒皺著眉頭看了我一會兒，然後開口道：「如果她以後再說什麼你不愛聽的話，你好好跟她說就行了，不要動手！」
他說完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女人，「跟我回去，不要再鬧了！」
那個女人不服氣地還想說點兒什麼，但是還沒有開口就被他給打斷了，「這裡這麼多人，你難道想繼續讓人看笑話嗎？」
我們兩個爭執了不短的時間，這會兒周圍已經為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那個女人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不情願地跟著他離開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我這才鬆開了捂著瞳瞳嘴巴的手，抱著她轉身往託管所里走去。
剛才看熱鬧的人里有不少是託管所小朋友的家長，我擔心瞳瞳再聽到什麼不好的話，於是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囑咐她道：「今天不管別人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聽、不要信知道嗎？」
瞳瞳剛才沒能跟傅少軒說上話，這會兒看起來有些蔫蔫的，聽到我的話也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真乖！」我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然後把她放在了地上，「好了，快點兒跟老師進去吧！」
瞳瞳聽話地走過去牽住老師的手，不過在走進教室里之前她又忍不住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鬆開老師的手朝著我跑了過來，「媽媽！」
「怎麼了寶貝兒？」我蹲下身把她抱進懷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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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抿著小嘴兒猶豫了一下，「媽媽，爸爸以後是不是要跟剛才那個阿姨結婚啊？他們結婚之後我就不能再叫爸爸了嗎？」
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伸出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髮說道：「沒關係，瞳瞳還有媽媽啊！」
自從那天突然出現在託管所門口並且帶走了前來挑釁的女人之後，傅少軒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跟瞳瞳面前了，就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似的。
因為早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我對此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有點兒難過、失落和不習慣而已，相比之下瞳瞳的反應就大得多了。
「媽媽，爸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忙完啊？」這天剛從託管所里出來，瞳瞳就拉著我的手問道，「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這個問題她已經連續問了好多天了，同樣的回答我也已經連續回答了很多次，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層，可是小丫頭卻依然這樣孜孜不倦地每天追問著。
正往對面公交車站走的腳步停下來，我蹲下跟她平視著，「瞳瞳，這個問題媽媽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可以去打擾爸爸知不知道？」
「可是我想他了呀！」瞳瞳不開心地嘟起嘴巴，「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忙完？」
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自從知道了那個女人能隨便翻看傅少軒的手機，我就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或者發過微信，他也再沒有主動地聯繫過我，所以他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我根本就不清楚。
「媽媽？」沒有等到我的回答，瞳瞳晃了晃牽著我的手。
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一邊牽著她繼續往前走一邊回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等他應該忙完的時候就忙完了。」
「那是什麼時候？」瞳瞳顯然對我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我被她問得心裡煩躁不已，乾脆就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只顧拉著她往馬路對面走去。
誰知道小丫頭卻突然犯起了倔，用力從我手中掙脫出來，然後站在原地說什麼都不肯再繼續往前走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轉過身來看著她，對於她這個時候突然鬧氣脾氣感到十分無奈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