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實際上,她的意識已經不清楚了。
只是憑藉着感覺,在聽到燕璟的話之後,她歪了歪腦袋,似是困惑地眨了眨大眸。
然後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陷下一對深深的酒窩,整個人像是掉進了蜜餞子裏一般的甜。
下一秒,蘇軟軟嗷嗚張大嘴巴,一口就朝着燕璟的臉咬了下來。
不偏不倚的,剛剛巧就咬在了燕璟的左臉上。
燕璟:「……」
醞釀好的璦昧氣氛,在這一口下瞬間就化成了泡沫。
到底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咬完之後,蘇軟軟還頗為嫌棄地吧唧了下嘴巴,「不是甜的,不好吃。」
手扒拉在燕璟的胸膛,掙扎着想要退出來。
可燕璟哪兒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她,箍著小姑娘的腰肢,眯了眯危險的眸子,「咬了人就跑,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嗎,嗯?」
掙脫不開,蘇軟軟只能歪著頭看着處在她上方的男人,睜著水汪汪而又無辜的大眸,拉長語調:「好嘛好嘛,那我再嘗一口,要是還不好吃的話,我就不吃了哦。」
說着湊過去又要對着臉咬,第一次被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第二次還能叫對方咬過去?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燕璟騰出一隻手,用一根手指頭,抵住了她的腦門兒。
「咬上癮了,嗯?」
話音剛落,就見蘇軟軟一眨眼,再次張口嘴巴,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柔軟的小舌頭,像是品嘗美味佳肴一般,輕輕地,舔了一下。
剎那間,如擦槍走火一般,燕璟整個人都像是被電擊了一下,一股無名火蹭蹭往上冒。
不過下一瞬,蘇軟軟便鬆開了嘴,還吐了吐小舌頭,緋紅的臉蛋皺巴在了一塊兒,「好冰呀,不喜歡。」
然後像是發泄一般的,拿腦袋瓜在燕璟的懷裏蹭過來又蹭過去的。
一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被這麼蹭的情況下,誰能沒有反應?
燕璟深吸了一口氣,他深深地覺得,懷裏的這個小姑娘,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意志的。
她還小,還有三個月才及笄。
燕璟不斷地在腦海里麻痹自己,只是懷裏的人兒卻並不安分,還一個勁兒地蹭來蹭去,反而叫那股無名火燒得愈加旺了。
他真是徹底敗給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燕璟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摁住了蘇軟軟不安分的腦袋瓜,然後帶着人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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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與他拼酒的謝家三兄弟,已經啪倒了一片。
要說謝今朝他們實在人太高看自己了,他們酒量再好,能比得過在邊疆呆了十年的燕璟?
這從軍之人,就沒有一個不會喝酒的,帝都的公子哥們喝酒都是用杯盞,小小一杯其實沒多大容量,而他們軍營里都是直接論碗來的,而且豪放一些的就對着酒瓶子一口吹了。
謝家三兄弟以為輪番來跟燕璟喝酒,可以把燕璟給喝倒,結果燕璟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那三位已經先倒下了。
燕璟剛抱着蘇軟軟站起來,就對上了魏子言清澈的雙眸。
謝晉安剛剛吐了個一乾二淨,魏子言正在給他擦嘴巴,哄着他喝點兒水潤一潤嗓子,聽到燕璟這邊有動靜,抬頭就正和對方的視線接上了。
魏子言的目光在燕璟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很快就移到了蘇軟軟的身上。
「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敢趁著軟軟姐姐喝醉了,對她做些不該做的,我不會放過你,時辰不早了,你送她回相府吧。」
魏子言又不是瞎子,他年紀雖小,但身為東宮太子,一國儲君,自然是比尋常的同齡孩子要成熟得多。
這些年來燕璟對蘇軟軟所做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
雖然燕璟的確是非常優秀,但是他家的軟軟姐姐亦是人上人,倘若蘇軟軟對燕璟的喜歡不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那麼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同意這事兒的。
「太子殿下還是顧好你的眼前人吧,我自是不會越界。」
說完這句話,燕璟縱身一躍,施展輕功,眨眼間就抱着人從牆頭消失了。
而燕璟這邊前腳剛走,剛剛吐完的謝晉安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魏子言也沒心思去管其他了,見謝晉安毫無徵兆地哭了,饒是他平常再鎮定,這下也不由慌了手腳。
「三表哥你怎麼了?是覺著哪裏不舒服嗎?」
魏子言剛想叫隨身的侍衛去叫大夫過來,誰知謝晉安像八爪魚一樣地纏在他的身上,一邊哭一邊說:「我今天還沒有碰過算盤,我還沒有算賬呢,沒有摸銀子我不舒服,我睡不着,嗚嗚嗚嗚……」
剛想檢查一下對方是不是身體不適的魏子言:「……」
無奈地嘆了口氣,騰出來一隻手道:「拿袋銀子過來。」
一旁的侍衛趕忙掏出一袋銀子,魏子言拿了一錠金子,然後在謝晉安的眼前晃悠,「三表哥,想不想要?」
嗅到了金錢的香味,謝晉安伸手就去抓,「我的!」
魏子言往上一抬,輕飄飄地說道:「要金子可以,但你不可以再哭了。」
為了金子,謝晉安忍住了不哭,只是強行忍住的後果,就是不住地打哭嗝。
魏子言真是又好笑又無奈,將金子塞到他手裏,然後騰出一隻手來給他擦眼淚。
「好了,時辰不早了,乖乖回廂房睡覺,這袋銀子就都是你的了。」
在金錢的佑惑之下,謝晉安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魏子言怕他會摔著,趕忙扶住他,再把人帶去廂房的時候,又吩咐侍衛:「你們兩個,送大表哥和二表哥回房間。」
侍衛一人一個,很輕鬆地把謝今朝和謝勁南給背在身上送去廂房了。
而謝晉安這邊一搖一晃地走到一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走不動了。
沒法子,魏子言只能選擇把他背起來,只是兩個人足足差了五歲,身高也是差了一截,魏子言背着謝晉安,就跟扛麻袋一樣,兩隻腳拖在地上,拖了一地。
偏生這麻袋還不安分,趴在他背上的時候嘀嘀咕咕的:「我要開分店,我要把店開到大魏、大齊還有大金的每個地方,我要賺大錢,變成全天下最有錢的大富翁!我要睡在金子上,每天晚上抱着金子睡,每天早上聞着金子的味道起床,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