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跟我走

發佈時間: 2023-04-11 16:5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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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司露微去了廚房。

 此時是下午四點多,廚子還沒有準備晚膳。

 司露微進去之後,對他道:“晚飯不用你幫忙,我要做幾樣新鮮菜,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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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子知曉她是禦廚之後,心想她這是怕我偷師學藝嗎?

 他不敢有怨言,轉身就走了。

 她離開之後,司露微開始燒火忙碌。

 柴房那邊有輕微一聲響。

 司露微沒有去看,手脚麻利準備好各種調料,除了生死攸關,也擔心她的狗。

 男人從柴房走出來,站到了廚房門窗的死角上,和司露微有一搭沒一搭說話。

 “我的狗呢?”她見他手裡沒了瑪麗,就問。

 “睡著了。”男人道,“還在你房裏。”

 司露微低頭幹活,不看他。

 他卻問司露微:“你是溫家酒樓的廚子?”

 他什麼都知道。

 司露微道:“我不是,只是偶然去幫忙,我如今是沈團座府上的人。”

 男人哦了聲。

 司露微不怕他,這讓他感覺很好,有點奇异的安心。

 她做的米粉很好吃。

 男人做殺手,平時很少抛頭露面,生活極其無聊,除了嘴饞也沒什麼愛好。

 他想了想,還是决定再來一趟。

 司露微煮好了米粉,用一個大盆裝了兩份,端給了他。

 她這次看見了他的臉。

 他並不算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五官不太起眼,一眼看過去叫人沒什麼印象,只籠統覺得眉目周正。

 司露微看了他兩眼之後,讓她具體說他是什麼模樣,她也說不清楚。

 “謝謝。”他接了過來。

 和他的五官相比,他的聲音稍微有點特色,至少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他端了那麼一大盆,重新回到了柴房裏。

 他吃東西沒動靜。

 司露微坐在廚房裏,準備做晚飯,要不然沈硯山回來,她又要解釋。

 她不打算向沈硯山告發此人。

 這人最大的本事是殺人,其次是隱沒痕迹。假如自己做的飯菜能入他的口,他教她幾招,司露微就真有可能從沈硯山手裡逃脫。

 她也想起了徐家後的話。

 假如徐風清真要出國,自己跟著走了,沈硯山能如何?

 他還能拿個賣身契去國外找她?

 得跑,不留痕跡。

 良久,那人才吃完,輕輕敲了下碗。司露微走到了柴房門口,突然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很乾脆:“羅霄。”

 “我叫司露微,我們算相識嗎?”司露微問。

 黑暗中有輕輕的笑聲,很溫柔:“算。”

 “你以後想吃什麼,就來找我,我會做很多好吃的,粉只是我最差的手藝。”司露微道,“別叫沈團座的人發現你。”

 羅霄很明顯愣了愣。

 “你想要什麼?”他的聲音依舊很溫柔,是個聰明人。

 “我……聽說你很厲害,能隨時隱沒在人潮裏。”司露微低聲,“我很羡慕。你這本事,會教人嗎?”

 羅霄今年二十八歲,他從十二歲入行,手下有徒弟十一人,並不是個敝帚自珍的,故而很直爽:“教。”

 “能教我嗎?”

 “那你得跟我走。”羅霄道,“想要學消滅痕迹,需得專心。”

 司露微猶豫了下。

 她覺得時機不好。

 上次她離開了,沈硯山抓到了她,差點活埋了她。若是她這次走了,沈硯山找不到她,會不會活埋了徐風清?

 况且,她也不瞭解羅霄。

 若是跟著他走了,焉知不是逃離了虎口又落入狼窩?

 她怎麼能肯定羅霄比沈硯山更好?

 隨便相信陌生人,還是個殺手,她是腦子抽了嗎?

 “……我現在走不了。”司露微支吾,“等以後吧。”

 羅霄不勉强:“若是想要跟我走,給我傳信。你在家門口做上記號,畫兩個圓圈,每個圓圈裡面畫上三個痕迹,隨便是什麼樣子的。”

 司露微點頭:“我記住了。”

 他點點頭,輕聲說了句我走了,轉身就消失不見。

 司露微確定他離開了,把他那個大瓷盆洗了,不動聲色回房。

 瑪麗的確在睡覺。

 司露微抱起它,逗弄了片刻,瑪麗又開始圍著她撒歡,並沒有受傷,司露微輕輕鬆了口氣。

 那人,連狗都不會留意到他的氣息,真是絕活。

 司露微有點佩服。

 若他可靠,她真想跟著他走。然自己除了會槍法,也沒什麼本事,萬一對方不善,她怕是更沒辦法從他手裡逃脫。

 這麼一想,沈硯山至少在明處,比那人身邊安全很多。

 她想明白之後,後背微微出冷汗,覺得自己在廚房裏的念頭,像被人迷了魂似的,真是可怕。

 “怎麼會想起跟一個陌生人走?”她捫心自問。

 沒有答案。

 瑪麗圍著她轉,使勁往她膝頭爬,要去舔她的手。

 司露微沒想出所以然,帶著瑪麗重新去了廚房。

 她給瑪麗弄了肉汁拌飯,先把它喂飽了,然後開始準備晚膳。

 沈硯山和司大莊晚上回來,嘗到了新的菜,吃得很高興。

 司露微沒提羅霄,這算是她的一個秘密,一個决不能讓沈硯山知道的秘密。

 沈硯山則問她:“今天出門了?”

 她換了件桃粉色上衣,不太像是她平常穿的,下麵也穿了條裙子。

 “嗯,去了趟徐家。”司露微道。

 司大莊很不滿意:“你總去徐家幹嘛?你以後是五哥的人,別不守婦道。”

 司露微咬牙:“你是不是很久沒挨打,皮癢了?”

 沈硯山表情淡淡。

 他掃了眼司露微,低頭吃飯,沒什麼表示,但也很不開心。

 他這些日子忙中碌偷閒,教會了司露微英文字母和一些簡單的詞。

 今天,他考她的功課。

 司露微開始頭疼。

 她真不想學,覺得腦子裏發脹。學發音就很怪,她怎麼都找不到竅門。

 沈硯山道:“你沒用心!”

 “我不想學這個!”司露微如實道,“再說我也笨,學不會。”

 沈硯山沉了臉。

 他的心情突然就很不好。

 “我真是自討苦吃!”他冷笑道,“我管你做什麼?你願意上進就上進,不願意與我何干?”

 說罷,他走了出去。

 司露微看著他出去,就拿出今天收到的信。

 原來,她這麼沒耐心,想要和他吵架,都是因為她想閑下來讀徐風清的信。

 她沒把這個告訴沈硯山。

 默默將信看了一遍,有些不太懂的詞,她對照通譯又看了遍,熟讀與心。

 徐風清在信裏說,收到了她做的鞋襪和衣裳,很喜歡、很合適。

 “我給你買了禮物,是一些布料,過些時候等家裡來人了,給你帶回去。你做幾身衣裳,過年的時候穿。”徐風清在信裏這樣說。

 然後,他又說最近早起讀書犯困,想起她以前做過的香包,帶著很好聞,還提神醒腦,希望她再做一個給他。

 司露微放下信之後,决定給他做個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