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的琴音停下,這園子里卻良久良久都寂寂無聲。
慕容廷泡在寒潭中一動不動。
梁長樂揉了揉眼睛,覺得詭異……那會發光的金龍不見了?
「慕容廷?」梁長樂喊他。
慕容廷緩緩轉過身來,他神色有些茫然,「你怎麼不彈了?」
梁長樂張了張嘴,「你衣服呢?」
慕容廷低頭看了看自己,顯然他也有些詫異,不過他還不至於像小姑娘一樣,抱緊自己。
他左右看了看,「被水沖走了吧?」
他從水裡撈出幾塊破布,明顯是先前他衣服的布料,不知何時竟撕裂了,一片片的飄在水中。
慕容廷走出寒潭,也不著急找衣服穿,而是露著他飽滿的肌肉,闊步向梁長樂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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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漂亮的胸肌下頭,是一塊塊稜角分明的腹肌,水珠子從那肌肉上滑過,叫人心跳加速。
慕容廷走到琴架旁停下,低頭看著梁長樂,「你沒事了嗎?琴音這麼短……」
梁長樂緩緩抬頭。
慕容廷卻呼吸一滯……
他望著她的表情,有些獃滯,眼底卻滿滿都是驚艷之色。
梁長樂臉上是狐疑居多,「琴音怎麼會短呢?我明明彈了兩首曲子,第二首更是彈了兩遍……」
慕容廷卻怔怔的,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他徑直向她傾身下來,兩人相距不過一拳,彼此呼吸交織。
「你干……」梁長樂話未說完,就被他捏住下巴,堵住了嘴。
他一遍遍在她嘴唇上碾磨,卻不滿於此,他撬開她的唇,將這一個吻深入。
他覺得,這一刻太美好,她的滋味太甘甜芬芳……他可以一直沉溺進去。
直到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將他喚醒。
啪的一聲。
他心裡的震驚倒是多過臉上的疼,他錯愕看著梁長樂。
梁長樂凝眸盯著他,眼裡的神色不知是擔心還是生氣,「清醒了嗎?色龍附體?」
「啊?」慕容廷怔了怔,她的眼睛如被泉水洗過,那麼明澈動人。
不過一會兒琴音的功夫,她臉上的潮紅褪去,皮膚卻光潔動人,她好像更美了,比剛才在藥xin的作用下的嫵妹,更加撩人。
她又抬起手來,要打他。
慕容廷這次準確無誤的握住她的手腕,「打上癮了?」
他向來威嚴,只是此時的話音,卻沒什麼威懾力,倒有些委屈似得。
「你是被什麼魘住了嗎?我明明彈了很久的曲子!還有剛剛……」梁長樂盯著他肌肉緊緻的上身。
慕容廷狐疑問:「剛剛怎麼了?」
梁長樂卻叫他轉過身去。
他背上只有緊緻的線條,也有刀劍之傷,傷口或大或小,都是陳年舊傷了,他也有日子沒上過戰場了。
卻並不見什麼龍紋龍鱗,甚至連個刺青都沒有。
「你背上……」梁長樂欲言又止。
鼻子一癢,她猛地打了個噴嚏。
慕容廷蹙眉看她,「藥xin已過?」
梁長樂點點頭,她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不對勁的,非但通體舒暢,好像還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她肚腹沒有燥熱,身上也不癢了,經過剛剛寒潭的洗鍊,再有琴音的境界,甚至可能後來的「金龍之光」都起了一定的作用吧?
總之,她現在很舒服,除了濕衣服貼在身上不太舒服以外,她沒有任何不適。
「快去換一身衣服,我叫陳岱去找你的丫鬟和林恩姝,告訴她們你沒事了。」慕容廷別開視線說。
他發現經此一事,不知是他心裡作祟……還是別的原因,他總覺得念念似乎更美了,是那種叫人移不開視線的美,彷彿盯著她看,就會不由自主的沉溺進她一汪清泉一般的眼眸中。
他一向是自控能力很好的人,但看她就不行,隨時都會衝動似的。
梁長樂嗯了一聲,裹上一件外衣,去一旁的暖閣里更衣。
慕容廷也叫人來服侍他更衣。
可喊了半天,竟沒有一人前來。
慕容廷覺得奇怪,轉念一想,可能他們見他與念念在此泡著,為避嫌,都離得遠。
他便自己去更衣,待更衣回來,才聽聞那些侍衛說,他們竟在寒潭附近值守之時,睡著了。
慕容廷覺得奇怪,值守之時睡著,他的親兵斷然不該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即便有一人失職,也不可能個個都睡著吧?
他的親兵們也都覺得奇怪。
慕容廷琢磨,是不是念念的琴音起了奇效?她的琴音向來不同尋常,竟然連她自己的「藥xin」都能解。
寒潭水尚不能解的藥xin,那葯必然烈xin至極,她的琴音妙用非同尋常,還是不叫那麼多人知道的好。
慕容廷便沒有責備他的親兵睡著一事。
他帶著梁長樂離開皇家園林,回京都之時,見她打扮一新,雖未施粉黛,卻當真是膚如凝脂,眸如春露。
慕容廷竟又看呆了一瞬……
他自己都恍惚,不是沒見過美人兒,也與她這麼熟了,怎麼覺得她經此一事,好似美得不可方物了呢?
梁長樂坐在車上,正想著心事,沒注意慕容廷的失態。
她去更衣時,驚愕的發現,顧子念身上的幾道疤痕,竟沒有了,就連她先前咬破的嘴唇,都不知何事,癒合的完好如初。
若說嘴上的傷好的快,那身上的疤,可是經年的舊傷疤了,她上次沐浴時還見過那疤痕呢!
而且琴音能解藥xin,是她異想天開來的解決辦法,誰知真就解了!
如今她再回味……究竟是琴音神奇?還是慕容廷背上忽然出現的那條金龍神奇?難道金龍的光,有洗髓伐經的效果?所以她跟著脫胎換骨,皮肉更替一新,毒解了,過去的舊疤也沒了?
梁長樂越想,越覺得可能。
慕容廷是男人,他觀察不夠仔細,且他如今也不好盯著梁長樂細看,因為那要沉溺進去。
梁長樂卻是仔細看了自己,她渾身的皮膚似乎都白了一個度,不但是白了,更細膩了許多,摸上去細膩柔滑。
就連她曾經被唐老嫌棄磨粗了的手,如今也細膩柔軟,如十指不沾陽椿水嬌滴滴的人兒。
兩人各有心思,馬車上靜謐無聲。
車窗外卻忽然傳來陳岱的聲音,「稟王爺,丁零姑娘……不見了。」
梁長樂刷的掀開帘子,「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陳岱看見她,微微怔了一下,忙低下頭去,「回顧長卿的話,當時人多,王爺急著找您,丁零姑娘被人群集散了。卑職剛剛去尋丁零姑娘,卻是尋不到……」
梁長樂蹙了蹙眉。
慕容廷道:「再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