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也不是完全無知……
畢竟杜憲給他的佑惑太大，這兩年多來，他想著杜憲的時候也會听到軍中有人說起一些不著調的葷話來。
軍中的日子寂寞，又都是男子，有的時候大家聚集在一起說著這種話題就什麼都不忌諱了。許多的軍士都是底層出身的人，家中窮的娶不起媳婦，家里人便會在家鄉替他找個結了干契的兄弟……所謂結個干契，其實也就是娶個男媳婦回去，這樣即便他在外面當兵，但是也多了一個勞動力在家中……幫著耕田犁地的，也是多一個幫手。再加上他當兵的餉銀托人捎回去，全家也能混頓飽飯。只是那種願意結干契的男子，家中也肯定是
那種窮的吃不上飯的……
所以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那些事情在那些人之中也不算是什麼避諱的。有的時候他們幾個會湊在一起胡說八道……
慕容如玉更是做過與杜憲有關的夢，醒來之後被褥上濡濕一片。這種時候，他總是黑著臉默默的去將自己的被褥全拆下來洗掉。那時候恨著杜憲，他還會在夢里可勁的折騰著杜憲，想著他在自己的身子下面哭泣，求饒，不過即便是那
樣，他也會覺得心疼。
所以現在要哭泣求饒的人要變成他自己了嗎？
慕容如玉的眼角有點抽。
“去找你父親吧。”杜憲緩聲說道。“我累了，該睡了。”“你睡你睡，我看著你好不好？”慕容如玉看著杜憲眼下明顯的青黑，不敢再糾纏著他，連連的點頭道，只是他還是有點懵，因為杜憲的思維著實跳躍的太快了，從一個話
題蹦到另外一個話題，一點阻滯都沒有。
明明兩個人才在說誰上誰下的問題，這回子就變成了他要睡覺了。
“你不去看你的父親，卻要看著我？”杜憲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如玉，其實她是有點心累，所以不想和慕容如玉再多說什麼。“你的孝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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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生著他的氣又如何，就算存了心思去貶低他又如何呢？
他就是那個樣子的，她喜歡的人，其實也沒怎麼變過啊。算了，杜憲不想為難自己了。她心底的不甘也只是需要點時間來撫平而已。
慕容如玉面色一赧，是啊，自己也該去看看父親的。
“那我先去一下，一會我再來找你可好？”慕容如玉從鬼醫那邊知道杜憲現在就住在這個院子里，書房後面便是她的居室。
“不必了，你先歇下吧。”杜憲說道，“切莫亂走，小心走漏你的身份。”
“那我明日再來尋你可好？”慕容如玉是一點都不想走，只是杜憲看起來真的瘦的可憐，他也不想打擾她的睡眠。
“明日我有事情。你不必前來。”杜憲說道。
慕容如玉一怔，“你明日有何事？我可以幫你嗎？”他也只能在這里混上三天，若是去掉明天一天的話，他還能剩多少，算不過來！
“這個事情你幫不了。”杜憲淡淡的說道。
“哦……”既然杜憲不說，慕容如玉不好追問，不過他倒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明日杜憲做什麼，他悄悄的跟著就是了。沒準就幫上了呢？
“走吧。”杜憲朝外攆人了。
慕容如玉雖然不舍，但是也不敢多做停留，為了避免打擾了杜憲，他從善如流的朝外走，等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轉身，臉漲的有點紅，“茯苓！”
“什麼？”杜憲蹙眉。“若是我應你的要求，你可願意讓我一輩子陪著你？”慕容如玉的心砰砰跳的如同擂鼓一樣，他都將什麼都拋掉了，若是杜憲還不接受他，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
“嗯？”杜憲略帶疑問。
“就是……就是我願意做下面的……你可願意陪著我一輩子？”慕容如玉的臉更是紅的嚇人，好像要滲出血一樣。
杜憲……
她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怎麼？頭疼啊？”慕容如玉見杜憲半晌只是捂著自己的額頭，頓時緊張，趕緊又走了回來，擔心的問道。“要不要我去找鬼醫叔叔來？”他在掂量著或者該直接將杜憲帶去鬼醫叔叔那邊，杜憲真的瘦的厲害，哪兒哪兒都細，細的讓他心驚膽顫的，說真的，就杜憲這種小身板，他可真不敢胡亂的動他，真是
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將人給掘折了……
“不是。”杜憲其實是在笑，只是她不想讓慕容如玉看到，免得他太過得意。
杜憲捂著頭，好一會這才忍住了笑意，重新抬起頭來，“我答應你，與你在一起，只是這期間或許會發生許多事情。你可能熬得住呢？”
一份感情最怕的就是熬……
杜憲的眸光有點發暗。雖然現在慕容如玉大概是意識到喜歡她了，但是畢竟她的身份還不能揭露，憑著一時的沖動在一起大概會有一時的愉快，可時間長了呢？當流言蜚語襲來，當漫天的謾罵
詆毀襲來的時候，他還能撐的住嗎？
畢竟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慕容如玉怔住了，他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一來一回，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里，他的心情從大悲到大喜，再低落，再到現在……簡直起起伏伏的叫人忽忽悠悠的。
“我既然能來這里，便做好了準備。”慕容如玉的心在顫抖著，他不由上前，攏住了杜憲的手腕，將她的手再度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只要你肯，我不會後悔！”
“耍嘴皮子誰不會？”杜憲忽然覺得有點別扭……想要將手抽回去來，卻被慕容如玉按的死死的。
“撒手，我要睡覺了！”她的臉頰上浮動了一點點的紅，卻是看得慕容如玉眼楮都有點直了。
他到現在都有點像是在做夢。
他本是以為自己要求的千難萬難，可是沒想到杜憲竟然是這麼快就接納他了。
他現在激動和歡喜的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毛頭小子一樣的愣愣的看著杜憲，哪里還去想的了別的，就只差用目光將杜憲都包裹起來……囫圇的帶走了。
心不住的雀躍著，那雀躍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匯成了浪濤，起伏激蕩著，沖他有點東倒西歪的找不到北……
“茯苓！我……”他急切的想要和杜憲表達點什麼，卻是又有點笨嘴笨舌的，愣是將自己又憋了一個大紅臉。
“呆！”杜憲哭笑不得，唇瓣輕輕的踫觸了一下，說了一個字。
呆就呆了！
看著杜憲淺粉色的唇輕輕的踫觸在一起，復又分開，慕容如玉的腦子里頓時轟的一下炸裂了無數的絢麗煙火……
“我能親親你嗎？”慕容如玉小心翼翼的問道。
杜憲……
她忽然有點想打慕容如玉！
這個人怎麼這麼愣，一般這種事情還用問嗎？直接做就對了！
“滾出去！”杜憲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咬牙道。
慕容如玉的笑容一僵，所以他的茯苓還是有點生他氣的，不過沒關系，只要他還肯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他已經很滿足了！
是的，無比的滿足！
“好好好。”慕容如玉趕緊點了點頭，“我這就滾，你好好的休息，我明日再來找你。”
他緊張兮兮的說完忽然想到杜憲說明天他有事，趕緊又可憐巴巴的看著杜憲，“你明天不管做什麼能不能帶著我？”
“你會跳舞？”杜憲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啊？”慕容如玉一怔。
“呵，不會跳舞就不要拖後腿了！”杜憲再度白了他一眼。“還不走！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好好好。我這就走！”慕容如玉現在和不敢惹杜憲，這個人才剛剛答應了他，也算是原諒了他，他若是再招惹他生氣豈不是自己搬石頭打自己腳？“我去看看我爹去。”等好不容易杜憲將慕容如玉給踹出了房門去之後，杜憲一個旋身，死死的靠在了緊閉後的房門上，心也踫踫的跳的激烈起來，她的臉頰也在發燒，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隨後不得不說了一句，夠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