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內力和精神力都是極其強大的,而且,你我人的自身場能,有相通之處,就像那次的金光顯現。」
「還有更早的時候,我彈琴殺人,王爺的內力助我一臂之力,皆是源於此。」梁長樂說,「簡單說,就是你我的場能,可以相互增益。」
慕容廷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梁長樂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琴音,叫他體內淤積良久,不能運化的一股內力,最終化作他自身可以掌控的渾厚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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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不用常去泡寒潭,也能自己調理運化,皆是得益於她。
「這麼說來,你我是天生一對……」
「我還沒說完呢。」梁長樂打斷他。
慕容廷點點頭,笑著叫她先說。
「我被琴音反噬,你就成了琴音中的主導,我受控制於你的潛意識。所以,你明白了嗎?」梁長樂微微抬著下巴。
慕容廷一臉平靜,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在控訴什麼?
梁長樂勾了勾嘴角,傾身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慕容廷面色騰然一僵,他乾脆不作不休——猛地將她拉過來,按在懷裡,狠狠索取一番,把她的嘴唇都弄腫了,紅艷艷的如泉水洗凈的櫻桃。
他這才鬆開她,「我就是用意識,強迫了你,又如何?我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一早就告訴你,我要娶你,一定要。」
梁長樂輕哼一聲,心底卻並不排斥他,不排斥他的親近和求娶。
因為她清楚的記得,他明明可以裝傻,把生米做成熟飯。
卻在最後時刻,已經坦誠相見之後,還忍下了所有的欲望。
他說,他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對她,足夠正直和純粹了。
他眼睛里說著,他想要她的身子,可他的反應和選擇卻說明,他不只是想要她的人而已。
「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梁長樂蹙了蹙眉,略有些麵皮發緊。
她是不好意思了,慕容廷卻還以為她嫌自己沒有行動力。
「皇兄懷疑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儘快叫他把人撤回去。這樣,你行事也方便一些。」慕容廷說。
梁長樂錯愕看他一眼。
她有些不敢置信,他心裡的稱,竟更偏向自己嗎?
「放心,我不會置自己於險境的,我下半輩子還得照顧你呢。」慕容廷認真說。
分明是平平無奇的語氣,梁長樂卻聽得心中悸動。
慕容廷朝外放了暗號,不多時傳來回應,他又狠狠親了她,才縱身離去。
慕容廷才走不久,丁零就來問要不要擺飯。
時間把握的太過剛好,反倒叫人起疑,「你剛剛怎麼不來問?」梁長樂說。
丁零狐疑的看她一眼,「不是小姐說,暫且不要去打攪嗎?」
梁長樂驚愕,「我什麼時候說了?」
她立刻警醒回憶,自己是不是還遺漏了什麼被控制時,做過卻不知的事兒?
丁零說:「您叫元九過來說的呀,您忘了?還是元九騙婢子呢?」
梁長樂一頓,繼而失笑,「哦,是我忘了。」
她擺擺手,總算放下心來。
春熙在這天半夜醒來,醒來就要找梁長樂請罪,說自己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打了小姐,還丟下自己的活兒不幹,跑去睡覺。
梁長樂被哭聲鬧醒,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她,說不怪她,是自己准了的。
但丫鬟說,主子准了,是主子仁義,她自己也太不像話了……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被琴音蠱惑了的事兒。
梁長樂愈發安心。
日次,她從鴻臚寺離開,就去了新宅。
季雲未免被人發現,竟是連書房都沒有出,只就著冷掉的茶水,啃了兩隻胡餅,還是韓泰趁著收拾書房東西,揣在懷裡帶進來的。
「委屈你了。」梁長樂說。
季雲看她一眼,「這點小事,談不上委屈,顧先生想到辦法了嗎?」
「我們真正的目標,不是侯思晴,而是葉從容。」梁長樂說,「所以我們要利用如今在這裡,最得葉從容信任的這三人之間的不和,吸引葉從容來。」
季雲眯著眼睛,「你是說……」
「在梁國殺掉葉從容容易?還是在夜國除掉他更容易?」梁長樂問。
季雲深吸了一口氣,「單單是殺掉他,豈能足夠?要證明他做過的那些事!要讓他徹底的身敗名裂!否則、否則長樂公主不是白死了嗎?」
「她沒有白死,」梁長樂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以前也想你一樣,執著於,要先證明他的惡名,叫他身敗名裂。
「但如今,我已經與少博取得聯繫,我更在意的不是已故的人,而是活著的人。葉從容不死,少博就沒有一天好日子。
「他才十來歲,你想過他日日夜夜生活在殺父,殺姐的仇人身邊的那種恐懼嗎?」
季雲蹙著眉頭,不說話了。
「再者,成王敗寇。葉從容做了這麼多壞事,那些證據,會因為他死就消失嗎?他若不死,證據就永遠沉默在他銀威之下。
「他若死了,多的是人想把他昔日的證據拿出來,以討好新的王者。」梁長樂說。
季雲點點頭,只是皺著的眉頭還沒有鬆開。
「你打算怎麼做,具體點兒。」
梁長樂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琴。
「又是琴?」季雲表情一言難盡。
用琴審問也就罷了,如今還能用琴把葉從容引來嗎?
季雲他不知道,吸引葉從容的,正是這妙不可言的琴音。
「他死了嗎?」梁長樂驚訝發現,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地上的人,竟一動不動,眼睛也一直逼著。
「暈過去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季雲說。
梁長樂掰著指頭算了算,「騎馬的話,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說話用上一炷香,足夠了。」
「你在算什麼?」季雲問。
梁長樂說,「他如今受了傷,筋疲力竭,精神不濟,很容易被控制。以他的內功底子,兩個時辰以後可能會醒過來。兩個時辰,怎麼說也夠了。」
季雲瞪著眼看她,不知所云。
梁長樂也不多解釋,叫他再把繩子都解開。
王武被綁了太久,手腕,腳腕,甚至臉上都有淤青的痕迹了。
梁長樂琢磨著,現在彈琴還早了些,等他臉上的痕迹稍微退些了。
她留在新宅,用了兩頓飯,正好叫季雲能藉此不被發現的吃兩頓飽餐。
日暮西垂的時候,梁長樂才開始彈琴……
外頭樹上,房頂上的大內侍衛,不知何時竟倚著樹、趴在房頂睡著了。
等他們驚醒的時候,屋裡彈琴的女子早就不見了,燈熄了,書房裡一絲聲音也無。
大內侍衛暗道失職,且有些懷疑。
不過梁長樂如今顧不了那麼多,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