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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若是來道喜的，我劉致遠夫婦歡迎你去我那喝兩杯喜酒，若是敘舊的，那現在還真不是合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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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若是想要來拆散我們夫婦的，我劉致遠把話放在這裡，這輩子除非我死，不然我和新月是不可能會分開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致遠的頭依然是低著的。
影影綽綽的林子裏，站在他面前的寧莫言，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從他說出這些話的堅定語氣裏，他知道，他對楚新月是認真的。
也知道，他對王府的人，是真的有恨意的。
“致遠，你怎麼可以這樣和少爺說話？你知道少爺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嗎？”
站在一旁的神算張看不下去了，沖到了劉致遠的面前，想要替寧莫言說兩句公道話。
“更何况當年的事，和少爺一點關係都沒有，少爺陪著三爺在寺廟閉關，外頭發生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等他出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你不能把對整個王府的恨，都沖少爺來啊！”
神算張就不明白了，當年的那些事，和莫言少爺根本就沒有一絲關係，而劉致遠卻因為痛恨整個王府，竟連帶他自己最好的生死之交莫言少爺都痛恨上了。
“恨這個字太過言重了，卑職不敢。”
劉致遠依舊抵著頭不卑不吭的回了這麼一句話。
此刻，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是猶如翻江倒海般複雜。
眼前的是他這輩子最重視的兄弟，他是自己的生死之交。
按理說自己成親這麼大的喜事，他是應該來的，他應該是最替自己高興的，也該是在今晚幫自己擋酒，喝得最多的一個。
可惜的是他的身份，他是王府的人，他是此刻自己最痛恨的那家人的兒子。
自那件事發生了以後，這輩子，他們已經不可能在回到從前那樣把酒言歡，什麼都坦誠相對的時候了。
“致遠，到底要我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們呢？”
寧莫言神色凝重的看向劉致遠，今晚的會面，他前所未有的期盼，卻又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難過。
“少爺，切不敢這樣說，主子不會有錯，即使是錯，也是卑職的錯。”
劉致遠沒有回答寧莫言，而是用當年寧王爺一直訓誡自己的話，回了他。
劉致遠這樣的回話，更讓寧莫言無可奈何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打不開他的心扉了。
寒風起，樹林子吹得嘩啦啦作響。
站在月光下的寧莫言，抬頭看向天上的冷月，衣裾隨風飄揚。
空氣中，檀香的香味更濃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年爹和妹妹給你造成的傷害是我們寧王府現在做什麼都彌補不了的。”
“但是我想要讓你知道的是，在我寧莫言的心裡，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抑或是將來，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這輩子都不會變！”
寧莫言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對自己低著頭的劉致遠。
“楚新月是個好姑娘，她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說完，留下這麼一句讓劉致遠愣住了的話，轉身鑽進了影影綽綽的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