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玄乎這倆字兒,嚴緋瑤就覺得腦仁兒疼。
她一個現代的靈魂,在這古代活蹦亂跳,她都沒覺得玄乎,還有啥事兒是玄乎的?
「指不定藏在哪裡了,如今京都一切還沒有平定,百廢待興,你們是楚王府的婢子,不要跟著別人信口胡說。」
嚴緋瑤板著臉訓誡道。
丫鬟們連忙躬身應了。
青黛和蘇姨娘也被指派過來,到她身邊伺候。
她正要洗漱的時候,卻覺得背上奇癢無比,她伸手去撓,那位置刁鑽,叫她撓癢的姿勢都格外怪異。
「小姐哪裡癢?婢子幫您撓。」蘇姨娘笑嘻嘻上前。
嚴緋瑤給她指了大概的位置。
她不撓還好,越撓越癢。
「是不是昨天淋了雨,皮膚上出疹子了?」蘇姨娘問。
嚴緋瑤皺了皺眉頭,她偷偷看了眼手環。
莫名其妙的,昨日也下了大雨,她還以為手環上的星星,會被她耗費的一顆也不剩。
她已經做好了欲哭無淚的準備。
但昨夜看的時候,奇迹般的,竟然有三顆星長亮了。
她激動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後來她細細回憶的時候,隱約覺得是她在八角亭外被人偷襲,但她迅速的本能反應,叫她救了自己,反傷了別人。
能力就是在那個時候,跑到她手環上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她還看見那個偷襲她不成的人是紀玉嬋。
一會兒紀玉嬋卻又變成了艷姬,簡直無縫切換。
不過就是個夢罷了。
「行了,別撓了,越撓越癢,我不會出什麼疹子,疹子是瘙癢加刺痛,一撓就痛。」嚴緋瑤嘀咕,腦中靈光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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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豁然起身,差點撞翻臉盆。
「青黛你守住門,蘇姨娘你跟我進來。」
「怎麼了小姐……」
蘇姨娘跟著嚴緋瑤到了內室,她唰的脫掉外衣,又去脫裡衣。
蘇姨娘看的愣愣的,「婢子不會看病……」
話沒說完,她終於反應過來,「輿圖?」
「你看看輿圖可有異樣?」嚴緋瑤說,這樣奇異的癢,出了輿圖,她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蘇姨娘屏住呼吸上前。
嚴緋瑤細滑的皮膚,真是像羊脂玉,這樣線條柔和,肌肉緊緻的脊背,幾乎漂亮的發光。
連身為女子的蘇姨娘,都只覺被她吸引,呼吸略微發緊。
「這裡,」嚴緋瑤指給她看,「你還記得那個臨摹下來的圖,這是哪裡嗎?」
她背上的圖是反的,是鏡像的。
蘇姨娘上次臨下來之後,她們才發現。
「變了!」蘇姨娘聲音發緊,緊張的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
嚴緋瑤側臉看她,「如何變了?」
「這裡,如果我沒有記錯,就是京都的位置!京都以往只是畫了一箱子珍寶,現在卻畫了門,有鵬鳥從裡頭飛出來!」蘇姨娘結結巴巴的描述。
「鮮族究竟是什麼鬼?」嚴緋瑤忍不住吐槽。
「王妃……慎言啊!」蘇姨娘小心翼翼的勸。
嚴緋瑤擺了擺手,叫她幫自己把衣裳穿好。
她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思再用早飯,「王爺昨夜是在宮裡嗎?」
「與眾位將領,還有文臣在宮中議事呢,直至現在,大臣和將領沒都沒見出來。」青黛立即說道。
「收拾一下,我們也入宮。」嚴緋瑤說。
青黛立即叫人去準備馬車。
嚴緋瑤還沒出門,卻被人堵在了二門處。
「王妃,求您救急,這事兒我實在不知該去求誰了……」紀元敬在她馬車外頭,聽聲音似要哭出來。
嚴緋瑤掀開車窗帘子,「何事啊?」
紀元敬的急切寫在眼裡,「我家那悖逆不成器的妹子,下落不明,至今也尋不見。我爺爺聽說她不見了,又氣又急,今早就吐了血……求您,求您……」
他拱手躬身,彎腰行大禮。
他想求嚴緋瑤上門醫治,可不知為何又這般為難。
嚴緋瑤擰眉想了想,她雖急著要見蕭煜宗,卻也不是非得一時片刻就見到。自然還是救人一命更要緊些。
「走吧,先去廣安侯府。」
「多謝,多謝王妃!」
紀元敬似乎有些擔心她不肯上門施以援手。
「紀四小姐不代表整個紀家,沖小侯爺的面子,這趟我也一定會走的。」嚴緋瑤沖他笑了笑,放下車窗帘子。
紀元敬連忙拱手,表情卻有些複雜。
嚴緋瑤出了楚王府,隔著窗帘子,她似乎也察覺到京都的頹然凋敝之氣。
經過了一場大戰,雖然昨日的戰役在北上的這一路中,根本談不上慘烈。
畢竟巷戰沒持續多久,就結束了。
但昨日一戰,可謂這次戰役的最後決戰了。並且最後是以蕭珩放火燒了太和殿收尾……怎麼都免不了有種百廢待興之感。
百姓的嗟嘆也透過車窗傳入車廂內。
嚴緋瑤甚至一路都沒有掀開車帘子,往外看一眼。
「離開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繁榮的景象,人心倒是比環境變得更快呢……」她低聲說道。
「人心易變,這話不假。」蘇姨娘也連連點頭,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她記憶中的艷姬。
青黛沒有應和,只是默默坐著發獃。
馬車進了廣安侯府,在二門處停下。
天兒已經不熱了,且昨日那麼一場大雨之後,空氣里頗有寒意。
紀元敬卻是滿腦門兒的汗,可見老侯爺情況危急得很。
嚴緋瑤也沒矯情,二話不說跟在他後頭,為了走得快些,她還把裙擺提的高高的。
要知道,過不了幾日,她可就是妥妥的皇後娘娘了……請皇後娘娘親自上門給人看病……這待遇豈是誰都能有的么?
紀元敬就頗有些緊張,「您這邊請……您慢點兒……小心台階……」
嚴緋瑤被他的客氣弄得哭笑不得,「小侯爺不必緊張,一如既往就好。」
「那個……我爺爺年紀大了,他若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若是……還請王妃千萬、千萬海涵。」紀元敬是真的緊張。
嚴緋瑤正欲笑著搖頭,安慰他一句,誰還沒見過老人怎的?
還沒開口,耳邊卻飄來隱隱約約的話音。
「太慘了……一把火,都沒了……屍骨無存啊!先皇帝在天之靈如何能安生?」
「我家的四丫頭,我看著長大的……也找不到了!」
「他沉寂了這麼多年,還是忍不住了,終是看見了這一天吶……」
嚴緋瑤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說紀老侯爺跟蕭煜宗的關係好得很嗎?
那這在廣安侯府,話里話外,似乎都在批判斥責蕭煜宗的又是誰呢?
「聽說雲丫頭肚子里,已經有動靜了……不如剛著他,盡多叫他監國,等雲丫頭肚子里的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