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辰感到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車子停在嘉麗花園，
白小然解開安全帶，低聲說了句謝謝，推開車門下去。
走了幾步，發現對方跟在自己後面。她停下腳步，轉回頭無奈道，“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顧寒辰挑眉，“我跟着你？”
白小然有點想要發火，“那你爲什麼走在我後面？”
顧寒辰揚脣輕笑，“順路。”
白小然無話可說，她扯扯脣角，轉身朝前走，只不過那轉身的動作帶着氣呼呼的味道。
顧寒辰腳步輕快，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眸底滿是珍視和溫柔。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一直到電梯門口，白小然終於忍不住反問道，“你也住在這？”
顧寒辰笑銀銀挑眉，“不行？”
白小然深呼吸口氣，“行，當然行。”
這裡又不是她開的，他住在她她也管不着。
電梯門打開，白小然沒有先進去，她禮貌微笑道，“你先進。”
顧寒辰呵呵兩聲，“好。”
進去後，顧寒辰站在裡面，深眸盯着白小然。
白小然咳嗽兩聲，看天看地。
顧寒辰冷笑，“你不進來。”
“我，我高興站一會。”
顧寒辰長腿一伸，半隻腳踩在電梯門中間，這樣電梯既不上也不下，就這麼停在那。
“你怎麼可以這樣？”
顧寒辰還是冷笑，“我高興站一會，”
白小然傻掉，他怎麼這麼幼稚。
僵持了一會，還是白小然屈服，她憋屈的擡腳進來電梯。她看向按鍵，他竟然真的住在這裡，而且還是住在自己樓上。
天地良心，他既然住在這裡，爲什麼還要站在樓下，有病嗎？
白小然努力說服自己這個人有病，得治，她得遠離。
電梯門打開，白小然飛一樣的逃離，顧寒辰靠在電梯壁上，看着她消失在隙縫中背影，目光漸漸涼下來。
顧寒辰一人回到臥室，打開燈，裡面空蕩蕩沒有絲毫人氣。黑白單調的兩色，構成了整個房間的設計。
極簡，但陰沉又壓抑。
顧寒辰習慣了，他解開衣服鈕釦露出胸膛，把人摔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伸在另一頭沙發扶手上，隨手撈起玻璃渣上的啤酒，仰頭喝，任由啤酒染溼衣服。
不知過了許久，手機鈴聲鈴鈴鈴的響起。
顧寒辰不爲所動，喝完一瓶啤酒接着又是一瓶。
手機鈴聲，倔強的響。
顧寒辰不耐煩接起，“誰？”
“是我。”
“媽？”
“你還知道接電話？”冷小語擔心道。
顧寒辰斂眸，“媽，您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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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天不回來，你奶奶天天和我嘮叨你，說你一個人在外面住不放心，沒有個冷暖，吃不好穿不好的，”冷小語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顧寒辰眸底愧疚，輕嘆一聲，“媽，我過一陣子回去看看你們，你們不用擔心我。”
“你以爲我想擔心你嗎？你什麼時候成家了有人照看你了，我就可以省點心。你現在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冷小語說着喉嚨哽咽。她兒子變成這樣，她不難過嗎？他是她兒子，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有當媽的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兒孫自有兒孫福。”顧寒辰勸慰道。
冷小語呵呵，“我不知道這個道理？”
顧寒辰靜默，“媽，你要是不開心找爸聊聊天。”
冷小語哼道，“別想轉移話題。”
顧寒辰苦笑，“媽，再給我點時間。”
“你還要多久，五年還不夠嗎？”冷小語微怒。
顧寒辰沉默。
“媽也不想逼你，最近李家那個閨女大學剛畢業，帝大的，人長大漂亮家世越好，我見過，小姑娘很懂事，人也很單純，她……”
“媽！”顧寒辰冷沉打斷，帶着一絲慍怒。
“好，我不逼你，你不見她可以，你給我帶回來一個媳婦。”冷小語刁難道。
“好。”
“什麼？”冷小語懷疑自己聽錯了。
“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給你帶回一個媳婦。”
冷小語生出一絲警惕，“你別想着用緩兵之策。”
“沒有，我說到做到。”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做不到，後面你就必須聽我安排去相親。”
顧寒辰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答應你。”
冷小語嘆聲氣，“這可是你說的。”
“嗯。”
“對了，你奶奶不小心知道前兩天你在潘家接風宴上鬧的事，說蕙媛受委屈了，讓你陪陪蕙媛。”冷小語平靜道。
顧寒辰擰眉，冷漠拒絕，“沒空。”
“哦，那你自己親自和奶奶說。”
“媽~”
“叫媽也沒有用，我幫你推擋過了，你奶奶這次十分堅定，如果你不配林家那閨女，奶奶可能會讓你去相親，她這些日子物色了好幾個人選，你二選一吧。”
顧寒辰頭疼，“不是說不要讓那個女人和奶奶接觸嗎？”
“你奶奶喜歡她。”
顧寒辰沉默，“好，我知道了。”
–
翌日，
白小然睡個大懶覺，醒來發現白米兒都不見了。
她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廳，一道小小的身影竄出來。
“媽咪。”白米兒撲過去把白小然抱個滿懷。
白小然被撞的後退兩步，站穩摸摸白米兒扎高的兩個小辮子，“莉莉姨給你扎的？”
“nonono，這次可是米兒自己扎的，媽咪，好看嗎？”白米兒昂着腦袋，眼睛冒着星星光。
白小然失笑，“好看，米兒是最棒的。”
白米兒撇撇嘴，“媽咪你誇的真不走心。”
白小然無語，“鬼精靈。”
白米兒吐吐舌頭，然後又跑到沙發那邊去玩。
莉莉走過來對白小然道，“刷牙洗臉了沒？”
“還沒。”
“那你快點去，我在把飯菜重新熱一邊。”
“好。”
吃飯的時候，白小然對莉莉道，“今天帶莉莉去遊樂場玩。”
“今天？不是說好明天嗎？”莉莉疑惑道。
“明天可能走不掉。”
莉莉聳聳肩，“行，正好小米兒整天鬧騰着要出去。”
白米兒聽到大人談話，放下手中玩具飛奔跑過來，一把抱住白小然大腿撒嬌道，“媽咪，我們現在就去。”
“換身衣服。”
“哇，太好啦。媽咪，我們今天要穿親子裝。”白米兒噠噠噠跑回臥室。
白小然和莉莉笑着跟在後面走。
“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