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雅語塞，白了他一眼後接過蘋果，然後放進嘴裏狠狠地咬了下去。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忽然關心起他了？”羅天雅咬着蘋果問道。
“你不覺得他是個很好的盟友麼？”楊子故作神祕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又再遞了塊蘋果給羅天雅。
羅天雅愣了一下，等明白過來後也跟着笑了起來。的確，柯子戚是個很好的盟友。
如果說洛辰集團是a市商界的無冕之王，那麼柯氏集團就是a市商界的龍頭老大，再加上同爲a市商界翹楚的sgb集團，合三家之力，莫說a市，就是整個亞太區也無人能及。
所以，如果真能說服柯子戚一起合作，那麼風暴也就不是那麼的難以對付了。
只是，讓楊子沒想到的是，說服柯子戚加入合作不難，難的是說服洛辰熙同意柯子戚加入合作。
“我不同意。”a市某高級私人會所內，洛辰熙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楊子的提議。
楊子苦笑：“我以爲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
洛辰熙面無表情地端起桌上的紅酒，置於脣邊淺飲了一口，然後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那只是對飛躍來說。”
“飛躍是‘風暴’在a市的下屬勢力，有區別麼？”楊子挑眉，對自己的不滿毫不掩飾。
關於飛躍，三家早已達成共識。而飛躍是風暴所屬勢力，這也是三人都早已知曉的事情，楊子實在想不出洛辰熙有什麼理由拒絕柯子戚的加入。
誰也不知道風暴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但對他們來說柯氏的加入確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畢竟，多一分助力就多一分勝算。
“商場如戰場，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柯子戚坐在兩人的斜對面，淡聲陳述着自己的立場。
雖然對他說也不是非要與洛辰熙合作不可，但從沾上飛躍開始，他已經註定只能站在風暴的對立面，對於風暴……僅憑柯氏一家之力，確實不能爲敵。
“的確，商場如戰場。”洛辰熙意有所指地回道，“這就是個利益至上的屠戮場，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誰都可以背叛。”
換言之，即便今日不是敵人，明日也可能變成敵人。
而他，最恨背叛之人！
“我們與‘風暴’已是死敵，雖說不是什麼不死不休，可也差不多了，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有背叛你的必要麼？”即便洛辰熙沒有明說，但楊子還是聽出他那話是爭對自己而言。
說到底，他還是在記恨上次程氏的事情。
想到這裏，楊子不由得苦笑了出來。
“你是你，我是我，我之所以同意答應跟你合作，並不是因爲我非你不可，而是羅天雅希望我跟你合作而已。”洛辰熙放下手中的酒杯，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對洛辰熙來說，雖然風暴很難對付，但也只是很難。
“那你想怎樣呢？我人都已經到這裏了，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柯子戚抿脣，苦笑道。
明明是楊子拖着他來談合作，現在卻整得像是他來求他們談合作一樣。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憋屈啊。
“我聽說你最近打算去歐洲旅遊？”洛辰熙環胸倚在靠背上，半眯着眸子盯着柯子戚，以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道。
月餘之前，楊子暗中與幾個歐洲財團接觸，試圖引進外資擴大sgb，以便增強實力。不幸的是，雙方的合作項目還未談妥，便被歐陽蓮給破壞了。
而歐陽蓮此舉不但壞了楊子的好事，同樣也壞了那幾個歐洲財團的好事，因爲那些歐洲人本就有意藉此打入a市，從而開拓亞太區市場。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即便那些歐洲人有錢有實力，可到底還是外來者，想要在a市站穩腳跟，最好的辦法就是同本地的大集團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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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排得上的集團的就那麼幾個，而柯氏便是他們繼sgb後相中的最佳合作對象。
“不過是偶然間提過的玩笑話，沒想到這都讓你知道了。”柯子戚扯了扯嘴角，既未承認，也沒否認。
“正好，我最近有時間，打算出去散散心，一起？”洛辰熙笑，眼底閃過算計的光芒。
柯子戚皺眉，擡眼瞥了洛辰熙一眼：“你不是向來不喜歡歐洲的麼？”
“喜歡不喜歡也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你就是願不願意吧。”洛辰熙無所謂地回道。
柯子戚再次皺眉，神色複雜地看了洛辰熙一眼，沉默了下來。
柯子戚確實說過要去歐洲的話，而他去歐洲的目的就是爲了實地考察那幾個歐洲財團的實力，從而決定要不要與之合作。
在柯子戚看來，雖說柯氏集團也不是非要跟那幾個歐洲財團合作，可如果能促成這些合作的話，柯氏的實力將得到一個質的提升，不出半年便可以恢復到以前的規模。
對柯氏來說，這是一個契機。但是，也僅是對柯氏而言。對洛辰集團來說，這些合作真的是可有可無，柯子戚想不到洛辰熙也要插一腳的理由。
“有必要做得這麼絕麼？”楊子有些無語。關於歐洲財團的事，雖然洛辰熙沒有明說，但楊子卻也能猜出一二。
洛辰熙之所以提出插上一腳，並不是真的對那些生意感興趣，而是想借此將柯氏與洛辰的利益綁在一起。這樣，即便柯子戚動了什麼心思，也要先顧忌一下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那個損失。
也就是說，洛辰熙並不是真的不想跟柯子戚合作，而是擔心他會暗中擺自己一道而不敢輕易與他合作。
有求於人還這麼多心思，洛辰熙不虧是洛辰熙。
“防患於未然而已。”洛辰熙揚脣，絲毫沒有心思被拆穿的尷尬。
而柯子戚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不由苦笑：“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壞的。”
“同意就準備合同，不同意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洛辰熙不可置否地扯了扯嘴角，仍舊一臉淡然，似乎真的不在乎柯氏合作與否一般。
“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柯子戚苦笑，伸手端起桌上的酒，舉杯，一飲而盡。
柯氏與風暴對立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上次邵永創算計柯氏，柯子戚便已經懷疑其中有風暴影子。更重要的是，雖然邵永創也是風暴的人，但他現在卻是死在了風暴的手中，柯子戚擔心，接下來他們會對付凱倫。
所以，不只是洛辰熙與楊子需要與柯子戚合作，柯子戚也同樣需要與他們合作。不論是爲了凱倫還是爲了他自己，他都需要促成這場合作。
“合作愉快。”見柯子戚鬆口，楊子也跟着舉杯，暗暗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將目光落在了洛辰熙的身上。
洛辰熙揚脣，也跟着將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正準備開口之際，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洛辰熙挑眉，舉杯朝二人示意了一下，然後伸手拿出手機，瞥了屏幕上的號碼一眼，伸手按下了接聽鍵。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不過兩句話的功夫，洛辰熙便變了臉色。
“你先跟着。”洛辰熙沉着臉掛了電話，看起來有些生氣。
“出事了？”楊子與柯子戚對視一眼，有些擔心的問道。
“私事。”洛辰熙冷眼瞥了楊子一眼，起身將手中的紅酒一口飲盡，然後放下杯子朝會所的大門走去。
柯子戚皺眉，回頭與楊子對視一眼，擔心道：“莫不是兩個小寶貝出事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私事會讓他露出這種擔心而又氣憤的表情？
“應該不是。”楊子搖頭，如果真的是兩個小寶貝出事了的話，洛辰熙不可能會這麼淡定。
“不是就好。”柯子戚低聲自語，伸手拿過桌上的酒瓶又給自己添上了一杯。
楊子沒有接話，只是舉起手中的杯子朝他點了點頭。
既然洛辰熙已經說了是私事了，明顯就是與他們無關或者不想讓他們知道了，如此，他們也沒必要瞎擔心。何況，即便他們擔心了，人家也見不得就會領情。
另一面，洛辰熙從會所出來後，沒有片刻停留，直接開着自己的藍色法拉利朝着市區疾馳而去。
雖說他已經派人跟着羅天雅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尤其，是在他打她的電話卻沒人接聽之後，這種不安的感覺更盛。
沒錯，是羅天雅，剛纔洛辰熙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手下人打來跟他說羅天雅出事了的電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出事，只是洛辰熙的手下在街上看到羅天雅跟程珍妮起了衝突，隨後卻又上了程珍妮的車，心下覺得奇怪，所以打來跟洛辰熙彙報一下。
這手下也算是洛辰熙的心腹，對於他跟羅天雅的事情也算是知道一些，所以對於羅天雅也就格外留意了些。
程珍妮跟羅天雅是無意間在街上遇到的，而且還是程珍妮先看到的羅天雅。
一看到羅天雅，程珍妮便恨得牙癢，想到所有男人都不問緣由地維護她，想到楊子甚至爲了她跟自己撕破臉，甚至侮辱自己，程珍妮就恨不能在她的臉上劃上兩刀。她倒是想看看，要是她毀容了，變成了醜八怪，他們是不是還會這麼的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