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不要被氣死

發佈時間: 2023-04-13 14: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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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公幹的時間,他們卻在這兒看熱鬧……

 「擅離職守,該當何罪?」沈影問道。

 完了完了,什麼法不責眾?看沈影黑著臉的樣子,必定是帶著聖上的命令而來。

 當今聖上寬仁也是挺寬仁的……但他若狠起來,那是真的很,先皇蕭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眾臣子前一刻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后一刻立時鳥獸四散,惟恐沈影記住他們。

 御道上先前還人頭躥動熱鬧非凡,下一刻,就恢復了寧靜威嚴。

 「小小一個誠毅伯,還想在這兒翻天,不自量力。」沈影哼了一聲。

 他的表情卻有些高深莫測……

 他摸著下巴琢磨著這事兒。

 他兄弟沈然恰從宮門裡頭出來。

 「哥哥,你的機會來了,可一定要把握住呀!」沈然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

 沈影瞪他一眼。

 「怎麼?你還不明白?嚴景川為什麼被抓,是為那女子呀!他替那女子出頭……」

 「那女子是他義妹。」沈影沉聲說。

 「呵,你還不知道吧?」沈然左右看了一眼,把他哥哥拉到一旁人少僻靜之處,「弟弟我可替你打聽清楚了,那是義妹,兩個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不過是嚴雪薇的爹,早先當山匪的時候,貪財被殺了。國丈爺心慈,收養了她做義女,兩人兒時就生活在一處,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嚴景川可是很喜歡他這義妹,當初執意要娶他這義妹,但是為國丈爺所不容!為此父子鬧翻臉呢!」

 沈影皺緊了眉頭。

 「哎呀,我說哥哥,你怎麼還不明白?」沈然替他著急,「嚴景川為什麼替那女子出頭?僅僅是因為那是他義妹嗎?至於打死傅文賢嗎?必定是舊情難忘!這不是哥哥你求娶元初姑娘的最好時機呀?」

 沈然急的恨不得替他哥哥去提親求娶了!

 沈影卻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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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然的臉都垮了下來,「怎麼個意思?哥哥你不喜歡元初姑娘了?你變心了?」

 沈影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你才變心,會不會說句人話?」

 沈然揉著自己的腦門兒,「那你……怎麼個意思?」

 「這事情究竟是怎樣,還沒有查清楚,倘若他不是念著舊情,只是看不慣……我現在提親,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嗎?」沈影眉頭皺的死死的。

 沈然卻氣到七竅生煙,「我說哥哥啊,你的正義感用到哪兒不好?感情這種事,還需要什麼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嗎?哎呦真是急死我了……當初就該你是弟弟,磨磨唧唧!」

 沈然見哥哥脾氣執拗,一根筋,說不通。

 他氣得懶得再理他。

 「誒,你站住。誠毅伯在御道上鬧出這麼多動靜,聖上預備如何?」沈影一把扳住弟弟的肩膀。

 沈然輕哼一聲,「他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就有理了?聖上已經命京兆府兩日內查出結果,並在京兆府內公開審理此案,允許百姓旁聽。」

 沈然說完,又湊近沈影的耳朵,與他嘀咕。

 「到時候,聖上和皇後娘娘說不定也會微服去旁聽,哥哥做好保護的準備工作吧!」

 沈影表情怔了怔,臉上卻倏而放鬆,「這樣就好。」

 「我怎麼覺得,你跟他才像是親兄弟,你們不是情敵嗎?」沈然取笑他。

 沈影哼了一聲,「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因為喜歡同一個女孩子,又為那女孩子動了手,明爭暗鬥這麼許久,你倆都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了,可憐我這弟弟倒像是撿來的!」

 沈然翻了個大白眼。

 京兆府接到了聖上指令,叫他們兩日內查清楚此案,升堂公審。

 府尹調查此事的時候,就知道了,除了他們在查,聖上也派了他的近臣暗自調查。

 「聖上是要保他的大舅子,還是饒誠毅伯一把呢?」京兆府府尹拿不定主意,也揣測不出聖意,心急如焚。

 他的主簿,也是他的軍師,摸著下巴皺眉苦思良久,「既然是叫大人升堂公審,那就是叫大人秉公處理,只要大人秉公辦案,不管最後誰贏,大人您是穩不會輸的!」

 京兆府府尹聞言還有些不敢置信,「真是叫我秉公處理嗎?」

 「大人可看,這是他們查來的卷宗經過。」主簿與京兆府府尹細細分析一番。

 在升堂公審的前一晚,京兆府府尹終於拿定了主意,心落進了肚子里。

 這會兒,他還不知道,聖上與皇後娘娘竟會微服出宮,親自來聽審這個案子。

 蕭煜宗與嚴緋瑤來,並沒有知會京兆府府尹,他們也沒有進公堂的後堂。

 而是與百姓一起,在公堂外頭,他們身邊站了幾十個看起來精鍊的百姓,各個看起來都孔武有力,精神百倍。

 京兆府把驚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

 原告被告都被帶上堂來。

 原本這已經涉及高官的案子,該在大理寺,或在刑部審問。

 但大理寺和刑部的審問,是不對外公開的,不允許百姓圍觀。

 聖上把這案子分給了京兆府……目的主要就是為了叫人知道這事兒的經過,也叫坐在御道上放聲大哭,吸引人目光的誠毅伯無話可說吧?

 京兆府府尹穩了穩心神,開始審訊,「堂下被告嚴景川,當日你因何與誠毅伯府世子發生衝突,以至將人打死?」

 「我沒想到他身子骨那麼不結實,我才打了兩拳,他就沒氣了,年紀輕輕的……可見平日里縱欲過度,身體已經虧空了!」

 「你放屁!你是故意的,我兒已經死了,你還在詆毀他的名聲!你……你……」誠毅伯氣得面紅耳赤。

 「肅靜!」京兆府府尹厲喝一聲。

 嚴景川瞥了瞥誠毅伯,「兒子身體不好,老子估計也夠嗆,您悠著點兒,彆氣死在這兒,不怨自己氣量小,倒來怨我。」

 「你——」誠毅伯指著他的鼻子,險些當場氣暈過去。

 「閑話少說!」府尹怒拍驚堂木,「本官問什麼,你們答什麼!」

 堂下安靜了片刻。

 府尹問道,「嚴景川,你詳細講述事情經過。」

 「我前一夜裡,被孫大人等幾位文官請去西市吃酒,他們說西市胡人新開了一家酒肆,酒很醇,很烈。文臣一向自視甚高,難得他們主動宴請,我一高興就去了,酒桌上他們恭維了幾句,我就喝高了。當夜喝得太晚,便不能回家,次日一早我才要回府……哪知經過胭脂巷外頭之時,竟看見傅文賢抓著我家義妹的頭髮撕打!一個男人,當街撕打女子,即便那是他的妾室……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他丟了男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