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我需要你

發佈時間: 2023-04-08 07:2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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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行霈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顧輕舟,他初次醒過來時的茫然。

 那時候,腦子里只在想︰輕舟呢,這個人不是輕舟,那個人也不是輕舟。

 輕舟是最重要的人。

 然而,他還沒有跟這個最重要的人結婚,還沒有和她共建家庭。

 “你以前也是打算這樣草率求婚的嗎?”顧輕舟好奇。

 司行霈做了很久的籌備,不可能是如此簡單的。

 “沒有,以前打算了很多。”司行霈笑笑,“現在,卻是迫不及待。”

 計劃總是會趕不上變化的。

 顧輕舟依偎著他。

 慢慢的,她不說話了。

 司行霈問她︰“想什麼?”

 “我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她問,“是年前還是年後?”

 “年前吧,半個月後結婚。”司行霈道,“你的事情不是都做完了嗎?”

 “這倒是。”顧輕舟道。

 她又沉默。

 司行霈問她到底怎麼了。

 她囁嚅了半晌,才說︰“司行霈,祝福我們的人不會很多,甚至可能沒有幾個”

 她還沒有和司慕宣布離婚。

 若是今天宣布,那麼也是一邊離婚一邊結婚,輿論的吐沫會把她淹死。

 各種不堪的流言蜚語,會讓司家蒙羞。

 老太太未必撐的過去。

 顧輕舟擔心影響司督軍的仕途,擔心傷害老太太的身體,更擔心司行霈的威望。

 至于司慕,他曾打過顧輕舟一槍,而顧輕舟救過他數次,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算,顧輕舟都不欠司慕的。

 “我不需要祝福。”司行霈道,“我需要你!”

 顧輕舟笑了笑。

 “勇敢點。”司行霈親吻了下她的手背,唇的灼熱印在顧輕舟的肌膚上。

 顧輕舟用力點點頭。

 是的,應該勇敢一點。

 事情都處理妥善了。

 司慕回來了,岳城不至于沒人坐鎮她的醫藥大會成功了,中醫的未來會有條路走,雖然艱難,卻不再是無頭的蒼蠅,不再是消極等死。

 顧輕舟的任務完成了。

 大事做完了,哪怕她現在身敗名裂,也不至于影響太大。

 她遇到司行霈那天開始,這條路就注定了。

 她要選擇了。

 一開始被司行霈脅迫,如今她自己走上了這條路。

 她要對自己負責,要對司行霈的愛情和婚姻負責。

 “好。”顧輕舟眯了眯眼楮,十分乖巧依靠著司行霈,像只柔軟的貓。

 她雖然說了好,過了片刻之後卻又道︰“司行霈,其實我們可以去國外,我們都去念點書。”

 惹得司行霈哈哈大笑。

 “是真的,我們都太老派了。人家都是新派的人,我們太守舊了。”顧輕舟道。

 司行霈笑得更厲害。

 一笑,頭上一陣劇痛,他倒吸了一口氣。

 顧輕舟很緊張,忙問︰“怎麼了?”

 司行霈眉頭緊蹙,然後身子發軟,癱在顧輕舟懷里。

 顧輕舟一瞬間嚇瘋了。

 她唇色發白,急促去摸司行霈的脈搏︰“司行霈?”

 他的脈象好似沒什麼變化。

 外傷很難摸準,顧輕舟的一顆心,如擂鼓般的跳,四肢開始發麻。

 她想要大聲喊軍醫時,司行霈慢慢睜開了眼楮。

 他的昏迷不過短短數秒鐘。

 “你感覺怎樣?”顧輕舟問他。

 司行霈卻好似很驚訝,問她︰“你是誰啊?”

 顧輕舟整個人僵住。

 她眼底的駭浪,一層層的翻滾,快要淹沒她。

 她是誰?

 這這,真是摔傷了腦袋嗎?

 她錯愕的看著司行霈,似乎想要看透他的眼楮。

 司行霈這時候就爆發出哈哈大笑。

 “真是個傻姑娘!”司行霈笑起來,“哪怕我把所有人都忘了,也不會忘了你啊。”

 笑得頭疼,還是覺得好笑。

 可顧輕舟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

 她大顆大顆的掉眼淚,一雙手攥緊了司行霈的衣襟。

 司行霈笑聲止歇,忙攬住了她的肩頭,將她摟在懷里︰“哭上了?你怎麼這樣膽小?從前你朝我開槍,也沒見你手軟過啊。”

 顧輕舟的眼淚落得更狠。

 她賭氣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司行霈親吻她的唇,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指︰“好好,我不鬧了輕舟,我不鬧了,你別生氣。”

 顧輕舟甕聲甕氣道︰“我才不生氣!你又不是我的誰,誰答應跟你結婚了?”

 一連串的話,已然是氣急了。

 她在那個瞬間,真真嚇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也要離開了嗎?

 司行霈大概不知道,他對顧輕舟是多麼重要。

 顧輕舟說罷,就要下床。

 司行霈不讓她動。

 她又真怕傷了他,遂沒有再動,到底氣死了,求婚時的旖旎心境再也沒了。

 司行霈就和她說,自己昏迷後初醒,真的有過短暫的失憶,顧輕舟又嚇了一跳。

 “記得我嗎?”她問。

 司行霈很明確道︰“記得。”

 “還不記得誰?”顧輕舟也好奇。

 “都不記得,除了你。”司行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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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輕舟的心,重新被暖流填滿,暖暖的,甜甜的,似在寒冷的冬夜里,吃了一塊剛出爐的紅豆糕。

 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

 司行霈摟住了她。

 顧輕舟原本就小病初愈,精神不濟,又大喜大悲,很快就疲乏了。

 她趴在司行霈的懷里,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司行霈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這是他的妻子了!

 念頭想起,無邊的明妹就涌上了心頭。從此之後,他有個家了。

 他愛極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愛極了他,他們只有彼此。

 這樣的緣分,肯定是罕見的,司行霈總感覺自己是賺了。

 就在這時,軍醫敲門。

 司行霈沒有應答,軍醫自己就走了進來。

 看到顧輕舟睡著了,軍醫放輕了聲音︰“師座,該換藥了。”

 司行霈點點頭。

 想起什麼,司行霈問軍醫︰“二小姐怎樣了?”

 “二小姐沒事。”軍醫道,“有點擦傷。”

 司行霈不言語。

 軍醫又道︰“二小姐想見見您。”

 “不用了,派人送她回去吧。”司行霈道,“就說我傷情要靜養。司慕呢,也讓他回去!都是些不省心的。”

 軍醫道是。

 余光一撇,看到了顧輕舟手指上的鑽戒,軍醫笑了笑︰“師座,該散喜糖了吧?”

 司行霈回神。

 他唇角的笑容,干淨得純真,沒有半分雜質,像個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什麼喜糖,我要請你們喝喜酒!”

 只有這個時候,心情是真正的好。

 軍醫也願意多說顧小姐,師座心情好,傷口才能愈合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