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衝冠一怒爲紅顏(1)

發佈時間: 2023-03-18 14: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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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是摻和事啦?”懷玉叉腰,一本正經地道,“我是想摻和你!”

 “……”

 說兩句沒羞沒臊的話,就以爲他會心軟?江玄瑾冷漠地轉身。

 半個時辰後,他把白珠璣抱上了馬車。

 不是,這真不是他心軟,實在是這人太能鬧騰,他想一個人走,她就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又是撒嬌又是裝可憐的,還跟御風哭訴說他過河拆橋、兔死狗烹……

 且不說過河拆橋是怎麼回事吧,能把自己說成狗,也真是豁出去了。再不帶她一起走,他彷彿就要成了北魏第一負心漢。

 罷了,江玄瑾想,區區女眷,又不是什麼正經公事,帶上也無傷大雅。

 於是,李懷玉就以一種裝傻充愣的姿態,一路享受着紫陽君的懷抱,然後被放在主樓的屏風後頭,見着了那些被抓的人。

 一瞧見就梧,她心裡就震了震,再一瞧見後頭齊齊整整的九個人,李懷玉眼前一黑,好懸沒直接暈過去。

 這些人怎麼被抓住的?怎麼能被抓住的!不是都該離開京都了嗎?

 江玄瑾坐在主位上,沉默半晌纔開口:“各位別來無恙?”

 就梧可沒心思跟他寒暄,直接冷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曾與這位紫陽君有過節。紫陽君看他們不順眼,覺得長公主留他們在宮裡很是荒唐,他們也看紫陽君不順眼,覺得這人管得實在太寬。

 昔日有丹陽在,紫陽君沒能對他們做什麼。如今丹陽沒了,他們又落在這個人手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不成?

 下頭十個人,都已經做好了赴黃泉陪長公主的準備。

 然而,江玄瑾沒要殺也沒要剮,任憑他們怒目而視,他臉上一片平靜:“你們只需回答本君一個問題,便可以離開這裡。”

 就梧有點不敢置信,皺眉道:“你耍什麼花樣?”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他們走?

 “質疑之前,不如先聽聽本君的問題,看你們能不能回答得了。”江玄瑾道。

 就梧皺眉:“你說。”

 江玄瑾起身,目光掃過屋子裡這十個人,沉聲問:“在司馬旭死的那個時辰裡,丹陽究竟在何處?”

 竟是問這個?衆人都有些意外,相互看了看,又齊齊沉默。

 當初長公主被問罪,就是因爲無法證明案發之時自己不在場。她的確是不在場的,但她不能說自己去了哪裡。況且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怎麼?當真回答不上來?”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聲音,江玄瑾不耐煩地皺了眉。

 一片沉默之中,清弦開口說了一句:“人都死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江玄瑾也不隱瞞:“自然是想知道司馬旭究竟是不是長公主殺的。”

 “自然不是!”清弦怒聲反駁,“她殺司馬丞相干什麼!司馬丞相是個好人!”

 “哦?”江玄瑾側頭看了看他,“那你知道她當時在何處?”

 清弦一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就梧,後者打量了江玄瑾一一會兒,冷聲道:“回答了,你當真就放我們走?”

 “自然。”

 “那好,我告訴你。”就梧道,“長公主當時不在宴會,也不在福祿宮,她在……”

 呯–。

 倏地一聲巨響,嚇得就梧即將出口的話猛地嚥了回去。衆人都都是一驚,齊齊循聲側頭往旁邊看去。

 巨大的梨木雙繡屏風不知爲何倒了下來,震得整個屋子都動了動。那屏風後頭,是個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她像是也被嚇着了,茫然地眨眨眼,然後朝他們傻笑:

 “嘿嘿!”

 屋子裡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散了個乾淨。

 江玄瑾定定地看着這位笑得傻乎乎的白四小姐,臉上的表情很是難以言喻。旁邊的人都噤了聲,等着他發火,然而這位主子只緩緩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

 “你做什麼?”他問。

 嚥了口唾沫,懷玉很是無辜地道:“我想看看那上頭的繡花,結果一個沒扶穩……你們當做沒看見我成不成啊?”

 “你覺得成不成?”

 掃了一眼下頭那十個目瞪口呆的人,懷玉乾笑:“好像不太成哦?”

 江玄瑾要氣死了,他還等着聽就梧後頭的話,但這人一冒出來,就梧哪裡還有心思繼續說?只跟見了鬼似的看看她又看看他,那眼神,活像是撞破了什麼間情一般。

 場面很尷尬。

 椅子上的人扭了扭身子,像是闖了禍想跑。然而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全,方纔進來都是賴在他懷裡的,自己哪能跑得出去?碰着傷口覺得疼了,又齜牙咧嘴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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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怎麼辦?江玄瑾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扭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雲淡風輕地道:“不必管她,接着說吧。”

 不必管?就梧心裡驚訝,忍不住又往屏風那邊看了一眼。

 小姑娘長得清秀,臉上雖然有病態,一雙眼卻是靈動逼人,瞧他看了過來,眼波一動,竟是朝他笑了笑,然後目光一垂,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

 就梧下意識地就跟着看了一眼她的手。

 纖嫩白皙的指節,食指和中指一扭,交纏在一起又飛快地鬆開。

 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在別人眼裡壓根沒什麼奇怪的,然而就梧卻是看得心口一震,幾乎是立刻就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她。

 這個手勢……

 見他不吭聲,江玄瑾以爲就梧是在顧忌旁邊的白珠璣,皺眉便道:“你說的只要是實情,又何懼其他人聽見?”

 回過神,就梧搖頭:“不是怕別人聽見,只是覺得說出來君上也未必信。”

 “說。”又看了一眼那已經立起來的梨木雙繡屏風,就梧垂眸改了口:“二月廿晚上的宮宴,長公主用到一半就醉酒離開,不在宴會,也不在福祿宮,而是與小人在永壽宮外相遇,從西側宮道漫步回飛雲宮。路上耽

 誤了一會兒,回到飛雲宮已是亥時。”江玄瑾眉心攏了起來:“與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