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是多餘的人

發佈時間: 2023-03-16 23: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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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機電話又響了。

 是葉非凡接的,我看著他將電話放下之後看向我,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

 戰戰兢兢的走過去,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了妹妹的哭聲,「啊,姐姐,媽媽那邊好出事了,我剛才給樓下的阿姨打電話,阿姨說媽媽這兩天都沒有回家去呢,阿姨還上去看了看,好像真的不在家裡,我好著急啊!」

 我聽著妹妹的哭聲手都抖了起來,說實話,我是真的擔心妹妹這樣子考不上好高中,但我更擔心的是媽媽這樣會影響了妹妹。其實,對於媽媽那邊我已經死心了,若非她是我親媽媽我真的不知道現在還如何去管她。我長嘆一聲,先安慰好了妹妹,才答應下來說,「我明天就過去找。」

 妹妹說我冷血,說我不認媽媽了。在電話那裡就像一個任xin的暴躁的孩子,可我不怪她,她畢竟還小,而且最近媽媽在她身邊照顧的比較多,她還是一個渴望得到母愛的小姑娘,所以對母親的那些壞她還不能理解或者早就忘記了,可我不同,我深刻的急著媽媽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和每一次給我們帶來地獄一般生活的那些話語和生活。

 安撫了妹妹一會兒我不得不說現在就過去找,她說也要跟著,我直接回絕了,嗔怪她了幾句放下電話之後卻不知其實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站在電話機旁邊很久才有勇氣回頭對那邊的葉非凡發出請求,「葉先生,能將我送回去嗎?我想去市裡一趟,我知道葉先生有些忙,不過我只是需要葉先生的車子,哪怕將我送到那邊的汽車站也好。」

 葉非凡放下了手裡的材料,看了看我,說道,「你也好去市裡的家中嗎?」

 我點頭說是。

 他也很是無奈的說,「現在天都黑了,你的傷還沒有好,你可以過去嗎?」

 不可以我也要過去,不光是答應了妹妹,那個人更是我的媽媽,我始終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我說,「葉先生,那個是我媽媽,不管她對我們做過多少錯事,都始終是我們的媽媽,妹妹擔心我也擔心,我現在就要去。」

 葉非凡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說,「我去換件衣服,你先去把飯吃了。」

 「是啊,不管去去哪兒也要先把飯吃了,快過來,阿姨都盛好了,你吃一點兒再出去也行啊!」阿姨沖我招手,我點點頭,走過去,端過飯碗簡直是硬塞了一碗飯,沒吃幾口菜就跟著葉非凡出去了。

 車上的時候葉非凡在打電話,好像是在找人幫忙,我想開口拒絕,葉非凡始終沒有給我機會,他的電話很多,好像認識的人更多,當我開車車子到了市裡的時候已經說是找到了,媽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兩天沒回去是因為最近在加班,都在廠里睡著,媽媽現在打兩份工,一份是白天的收銀,一份是夜裡的零時工,不過都不是很累,只是最近工作擠壓的多,就加了兩天的班,現在正提著菜往回走呢。

 在路上的時候,葉非凡的車子將媽媽攔住了,我叫葉非凡不要下車,我自己下去。

 他告訴我,「小心!」

 我點點頭,知道他提醒我小心不是要擔心媽媽而是擔心隨時都會冒出來的那幫子親戚。

 媽媽看到是我從車子上跳下來,有些驚訝,確認是我的時候急急的抓著我的手,緊張的躲進了陰影下,「展心,你怎麼回來了,你叔叔就在附近打牌呢,要是看到你就慘了,你快走!」

 我看著她的樣子終於放心下來,說道,「媽媽,你叫人太擔心了,你的電話不是買了嗎,為什麼不接妹妹電話呢?」

 媽媽說,「電話被你奶奶留著用了,我買的時候才一百多,那種跟磚頭一樣的電話她說拿著用很舒服,我那這也不習慣,知道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樓下超市老闆娘很好,知道你們經常打電話過來,她看到我就會告訴我你們的情況,你們好我就一切都好。」

 我無奈的看著媽媽依舊執迷不悟的樣子,實在是痛心,現在不是我們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她這樣實在是吃不消,並且也沒有個盡頭,那群親戚整天在家裡好吃懶做,還拿著媽媽掙來的錢出去打牌?簡直不是人啊!他們不知道打工掙錢的辛苦,只曉得欺壓我媽媽。我是看不過去了。

 直接說,「媽媽,我帶你走,我給你找工作,你什麼都能做,也像胖阿姨一樣給你找一個做飯的工作,那樣還能包吃包住,你還不挨累,好不好?同樣是伺候人,你在那個家裡洗衣做飯做家務不給錢,出去了洗衣做飯還能掙好幾千快呢。」

 我以為我的建議很好,因為現在鄉下家庭出來的婦女為了家庭生計很多都是做煮飯阿姨,一個月賺的也不少,這個對於媽媽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她還愛乾淨,燒菜煮飯很好吃,勤快不多嘴的女人最容易找工作了。

 可不想,我還是低估了媽媽這樣執迷不悟和骨子裡面對於女人地位低下的那種思想的認知。

 「你知道什麼,那種工作你繼父不會同意的,跟著被人注意在一起那多不好啊,並且賺那種錢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回到想下了是會被人家說閑話的,再說了,在家裡也習慣了,伺候老的小的都是應該的,你繼父不在,我還能省心一些,要是他回來了,知道我沒伺候好她們不知道怎麼埋怨我呢,你啊,現在管好你自己就成了。」

 我聽了一肚子火,不知道接下里要怎麼接了,媽媽這是著了魔嗎?

 「媽媽,你怎麼,我怎麼跟你說不清楚呢,你骨子裡面就認為自己不值錢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

 「傻姑娘,你現在的生活很好了,媽媽那個年代就是女人不值錢啊,尤其像我這種帶著兩個孩子嫁過來的人,沒看到你舅舅都說我不守婦道嗎?呵呵,走到今天我已經很努力了,你別怪媽媽!」

 我簡直是要被氣死了,聽到媽媽這種思想是刻進骨子裡面的糟踐自己的思想是如何都拉不回來了,在她的所有人只裡面女人就是這樣賠錢下見的貨物,永遠都被男人低矮一層,難道不應該是認為男人老大不小了不出去努力賺錢還依靠女人最可吃可悲嗎?甚至傷害了我的妹妹……

 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拽著媽媽就要走,不管說什麼也要將她帶走,這種想法糾正不過來只能來硬的,難道還要看著她被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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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心,展心,媽媽求你了,媽媽求你了,別這樣,你繼父那邊知道了又要生氣了,展心!」

 我泄氣的將她的手鬆開,大叫,「媽媽,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女兒,我還能害你嗎?反倒是你害了我還害了我妹妹,趁著現在還能有逃脫的機會,你還想要執迷不悟嗎?媽媽……」

 我想我的聲音可能是太大了,也或許就是湊巧了,叔叔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清楚是我,笑了笑,揚起手就要往我的臉上招呼,我後退一步,那巴掌沒打到,身後就撞到了車子上。

 這個時候葉非凡走了下來,走上前看著我們,我驚愕的低下頭,我知道我已經沒有任何顏面了,可我還是想保存著我最後的尊嚴,我不想叫葉非凡看到我現在無助又可憐的樣子,死死的拽著葉非凡的衣袖不想他插手。

 叔叔見到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下來,一看就是來幫我的,那臉上先是驚訝而後是諂妹的笑容,放下了手笑呵呵的說,「你是上次那個幫助我家展心的人吧?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大老闆,你跟我家展心什麼關係啊?看樣子關係不一般吧?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展心了?呵呵,是啊,我家展心就是長得好看,你那麼有錢,好漂亮的車子啊,呵呵……要不到樓上坐坐?」

 狗屁,這副嘴臉簡直可惡,我嫌棄的啐了一口,拉著葉非凡往後撤,現在就想走、

 葉非凡卻沒有動,說道,「不錯,是我,不過告了你們家哥哥的人也是我,所以我想在這裡警告你們,家暴是犯法的,你以後還要動手,不管任何人我都會告你們。」

 叔叔驚住了,滿臉的吃驚和害怕,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有一個有錢的人做的鬼,沒想到就是眼前的人,想了一會兒,在地上呸了口痰很是不屑的說,「有錢是大爺,哼!」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而離開了。

 我看著媽媽,渴求的她跟我走,誰想到,她彎腰將地上的菜葉子都撿起來,對我說,「展心,你快走吧,這裡不該來,媽媽能行,能行,你快走。啊,還有,這位先生,不管你是誰,都對我家展心好點,這孩子,命苦……」

 我吃驚的看著她,好像真的就因為我認識一個有錢的人就找到了靠山,不管我過的好與不好,直接嫁給我推了出去,我看著她跟上叔叔的腳步,那淡薄的背影可憐又可悲。

 葉非凡走上前來,抓了一下我的衣袖,說道,「上車吧,我們回去說。」

 我痴痴的瞧了很久,覺得眼前已經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了才不甘心的上了車子,坐在車子上,淚水猶如泉涌,我快要哭幹了淚水了,為什麼每一次見到媽媽都沒有好的事情發生,無力的感覺將我包圍,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多余的人。

 葉非凡的車子發動起來,走的很慢,他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我們到了別墅房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我匆匆上了樓,將自己鎖緊了房間裡面,安靜的失神的看著面前的白牆壁,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個時候,我好像聽到了隔壁的說話聲,應該是葉非凡回來休息了,但因為房間極其的安靜,我聽得有些清楚,他說,「別鬧了,我知道了,你現在趕人家走去哪裡,合同上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