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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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劍風趕到紫妍說的那家餐廳時，紫妍早已等候多時。
這是一家中餐廳，有點偏，他找了好久才找到。
「你……你是妍兒？」
面對改裝的紫妍，高劍風也是愣了半晌。
「我不再是以前的卓紫妍了，現在是全新的我。」
紫妍微笑的為高劍風斟茶，她希望不要再起爭執。
「妍兒，你說的全新的你，就是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嗎？」
高劍風很顯然，難以接受這樣的紫妍，並不是說外表變醜了，而是這樣的改變，那個大黑框眼鏡，遮住了妍兒所有的思想。
「阿風，我現在這樣並沒什麼不好，這樣不會有人再找我，我也不再是魅影，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紫妍看著高劍風，有些生氣，她承認這樣的外表很土，但是這幫她擋掉了很多麻煩。
「妍兒，跟我回去倫敦吧，你一樣可以重新開始。」
高劍風只要一想到，紫妍以後將會與卓偉霆朝夕相處，而他則遠在倫敦，根本看不到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
「對不起，我沒想過再回倫敦，阿風，我已經離開了暗夜，別再強求我好嗎？」
紫妍看著高劍風，沒想到他一開口就否定了她。
「妍兒，你是為了與卓偉霆在一起對嗎？你是為了她才選擇美國的？」
高劍風的醋意又起，他原以為，紫妍與卓偉霆兩地分隔，慢慢的也就淡了，沒想到，最後他們卻又走到一起了。
「阿風，我與卓偉霆已經說好了，我們再也不是夫妻，除了孩子的關係外，我們再沒有另外的關係了。」
紫妍有些火，但還是選擇平靜的解釋。
「是啊，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從你離開倫敦到現在，你到現在才找我，可是卓偉霆呢？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還活著，你們見過，甚至一起為孩子慶生，可是我呢？你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為什麼你這麼殘忍？」
高劍風咆哮似的道。
從這一次來看，妍兒偏向卓偉霆是再清楚不過了。
是啊，他們有個兒子，他們一家三口才叫幸福快樂，而他，只是個討人厭的『第三者』。
這種想法，像毒蛇一樣在他心底漫延。
「阿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我離開倫敦后是與卓偉霆見過，但是我們並沒有在一起，為孩子慶生，那是因為我們是孩子的父母，孝賢生日後，他就沒離開了，我們也並沒有聯繫。」
紫妍聽著那樣的話，心裡很難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樣的詞他都用上了，難道與阿霆在一起真的那麼罪不可恕嗎？
「那以後呢？卓偉霆的辦公桌上可是你們的全家福。」
高劍風從看到那張全家福的時候，心裡的嫉妒就不停的攀長。
「阿風，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是，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你，但是我說過，我們只能是朋友，我對你沒有那種男女之情。」
看過安安與鳳的甜蜜后，紫妍對婚姻有了新的認識，相對於他們的甜蜜，她過去的婚姻，就想是個交易。
她最羨慕的是安安兄妹的婚姻愛情，那種不離不棄，相守終生的愛情。
那種生死也無法阻隔的勇氣，尤其是晴兒與藍斯，他們經歷了生死的考驗，他們的愛情才是最完美的愛情。
如果人的一生能經歷那種愛情，真的死而無憾了，或許就是因為她與卓偉霆之間的愛沒有那麼強烈，所以她才活著吧。
紫妍失神的笑，當她聽到小豬他們說起，安安與晴兒兄妹的愛情故事，她感動的哭了。
「妍兒，你說過，你不會與卓偉霆在一起，你不會再涉足婚姻，可是現在，你已經變了。」
高劍風看著紫妍那種幸福，感動的神情，有一種妍兒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
「阿風，人與人之間如果靠承諾來維繫，那麼，他們之間的感情就變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那顆真誠的心。如果你非要逼我，那麼我只能對你說很對不起，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
聽到高劍風拿她說過的承諾來質疑她，紫妍心頭燃起了一團火。
是，她是承諾過，而且到現在為止，她並沒有違背自己的承諾，他為什麼要以一副審判者的姿態來看她。
「妍兒，你變了。」
高劍風看著意念堅定的紫妍，意識到，紫妍再也無法回到了從前了，她真的變了。
「每個人都會變，你不也是嗎？阿風，你還記的我們以前上學時的情形嗎？那個時候，你很冷，但是卻很熱心，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嗎？你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
紫妍眼裡閃爍著晶瑩，她記得那個時候的高劍風讓她很感動。
在那個時候，有什麼困難，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可是現在，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高劍風了，他現在是奧特里奇，暗夜的領袖。
「你恢復記憶了？」
聽紫妍說起以前，高劍風很是驚愕。
「阿風，其實在我生孝賢之前就恢復了記憶，我知道你當是一片好心，所以，一直沒說，為什麼我們不能回到七年前，就像同學時期一樣？」
紫妍真誠的希望得到阿風的回應，認識了絕殺的那些朋友后，她真得懂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對不起，時間會變，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會變，從一開始，我便是愛你，這些年，我對你的愛越來越深，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難道這七年，我們之間的都是空白的嗎？」
高劍風看著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心，真的很不舍，可是他又下不了手。
「並不是這樣的，你在我心裡，始終是個熱心的朋友，是個最好的朋友，如果……如果你不能調整自己的心態，那麼——」
紫妍看著高劍風，傷人的話真的說不出口。
可是如果她今天不做出個決定，高劍風將永遠陷在這種感情中。
他們已經二十六歲了，應該成熟了，尤其是阿風，他不能再陷在這種以她為中的情緒中。
他為她做過的事她都記在心中，他永遠都是她的朋友，但是她不能再害他。
「妍兒，你還是要選擇卓偉霆？」
高劍風好像看到紫妍手中拿著刀正對著他的胸口。
「我選擇自己的生活，阿風，如果你接受不了，那麼，我們以後再也不是朋友了。」
紫妍低首，艱難道。
「你……」
高劍風驚恐的看著紫妍，以前的妍兒是絕對不會說了這樣的話的。
「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紫妍向高劍風說聲對不起后，便起身欲離去。
高劍風卻伸手攔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卓偉霆那麼寬容，對我要如此殘忍？」
高劍風看著紫妍親手插進他胸口的這把『友情』之劍，所有的愛恨，在這一瞬都凝結了。
「我對誰都是一樣，如果你能放下，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放不下，做為朋友，我只能說對不起，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是你應該為自己而我，而不是為我，高劍風，做回你自己吧。」
紫妍看著高劍風，強忍著疼痛與眼淚，她也不想的，但是自從在絕殺知道，阿風是因為她才接手暗夜后，對阿風，她就有說不出的抱歉與心疼。
如果是在以前知道這些，或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嫁給他，但是現在，她無法背叛自己的心。
她不能欺騙阿風，正因為他是用一顆心在愛她，她更不能欺騙他的感情。
紫妍很清楚，今天這些話就像無數把利刃插在阿風的心窩，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讓阿風找回自我。
「阿風，殘忍這兩個了不應該由你口中說出，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在執行任務之前，這兩個字已經從我們的字典中消失了。」
紫妍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阿風現在不能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暗夜的情況越來越危急了，他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對付得了身後的敵人。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選擇了卓偉霆？」
高劍風的身體在顫抖，他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阿風，我說過了，我不會再說第三遍，第四遍，我走了，如果你認為我們還是朋友，你以後可以打這個電話，如果你放不下，那麼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紫妍說著，留下了早就準備好的紙片，放在高劍風手心。
看著手中的紙片，高劍風將它揉成團，他真的好恨，可是卻又不能傷害紫妍。
他知道感情是勉強不得，但是他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不但什麼都沒得到，反而連朋友都沒得做。
回想自己這七年，真的好累，現在紫妍走了，真的有一種一下子釋放的感覺，可是心為什麼這麼痛？
坐在椅子上，叫來服務員，加了幾個菜，又點了酒，今天晚上，他決定一醉方休，如果醉死了，或許會好過一些。
紫妍一出餐廳，眼淚就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過分了些，但是她必須的，當這些年阿風為她所做的事，寫在一張張紙上，呈現在她面前時，她就覺得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如果不能讓他從這段感情中解脫，那就是害了他一輩子。
拿下眼鏡，擦去眼角的淚，她不想讓絕殺的人知道她哭。
時間還早，紫妍不想那麼早回去，怕小豬他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擔心，便打算走一走，緩解一下。
來的時候，怕被人發現，紫妍找了偏僻的地方，這會雖然才八點多，但是街上行人並不多，而紫妍因為心情不好，專挑沒人的小巷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紫妍才察覺到不對，抬首，才發現，前後都被人堵住了。
前面二個，後面二個，四個男人並沒有蒙面，而且還是一身運動裝扮。
紫妍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心中暗惱。
她本想裝作普通人，想從那兩人身邊走過，但是對方卻拿出了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