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就想要伸出手去把常粥粥抱在懷裡面。
但是想到女人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封庭莫的指尖微微動了動，卻是並沒有做出什麼別的動作。
只是冷眼看著常粥粥泛白的臉色，身體逼近身前的女人，說著戳心的話。
「先是招惹了那個醫生，然後又是蘇夜，看著這些男人圍著你轉，你很開心吧？」封庭莫像是根本看不到常粥粥臉上的痛苦一樣，一字一字的說著誅心的話。
每多說一個字，常粥粥的臉色就更加的白一分，她本身肌膚就非常的白皙，但那是正常的膚色，帶著健康的氣色。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常粥粥臉上顯然是失去了血色，只剩下憔悴，讓人恨不得把她抱進懷裡狠狠的安慰一番。
封庭莫嘴巴抿的更加緊了一些，但是眼裡面的神情依舊是淡漠的，像是根本不在乎常粥粥的感受一番。
常粥粥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僵住了，完全沒有半分的溫度。
實際上，常粥粥不是沒有被人指點過什麼，但是包括最近的丁蘭芝，一直跟她過不去，對她說一些很難聽的話，常粥粥卻都沒有太多的感覺。
因為她的情感十分的淡漠，對於外界的言語都不是特別的在意，所有即便是丁蘭芝對於她說了些很難聽的話，常粥粥也是那種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人，不會跟無關的人計較。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本xin，之所以周身會有那種疏離的氣息，就是因為她內心的想法而折射出來的，她是真的不在乎，不是故意擺出來的假樣子。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狀態，不會隨便因為外界的聲音改變自己的心情，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常粥粥所有的真實情緒都無所遁形了。
一向冷靜自持的情緒，在封庭莫的面前總會被輕易的完全調動起來，沒有辦法壓制，聽著封庭莫的話，常粥粥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抽痛。
「怎麼，被我說中了，沒話說了，嗯？」封庭莫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戳心窩子的話，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簡直如同是地獄裡面的惡魔一般。
「我跟他們只是朋友。」常粥粥幾乎是耗盡了自己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眼眶裡面的淚流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突然委屈的厲害，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只想要歇斯底里的哭一場。
她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感覺，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原來言語也可以讓人心裡這麼痛苦，每聽見一個字，都感覺像是心臟上面插上一把刀一般，狠狠的剜著自己的血肉。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能夠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來這麼傷人的話，要是常粥粥對封庭莫沒有特別感覺的話，那男人說了也就說了。
她還是只會跟之前一樣，聽聽也就罷了，不管內容是什麼，都不會對她的情緒有絲毫的作妖。
可是，因為是他啊……因為是他，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必須要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保持一個堅強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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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現在心裡的痛，正在逐漸逼垮她的神經，她很想大聲的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沒有立場。
是啊，立場，以前她最不關心的事情，現在卻像是一個天塹一般橫在她的面前，讓她無所遁形。
常粥粥的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顫音，眼裡面已經開始泛紅了，可是她固執的看著男人的眼睛，就是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了。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尊嚴了，她不想讓這個男人看見她脆弱的樣子，即便是自己的心裏面在滴血，可是她依舊昂著頭。
她不能輸，她可以的，她可以堅持的。
「沒有關係？你對著他們笑顏如花的時候，心裡是這麼想的嗎？」常粥粥的堅強，絲毫沒有感染到封庭莫。
反而因為常粥粥別樣堅強的態度，讓封庭莫心裏面升起來了一股無名火，這個女人，xin子就非得這麼強硬嗎？
她剛剛對著蘇夜的時候，不是相處的很好嗎？怎麼對著自己的時候，就一定要這樣的頑固呢？
可是封庭莫卻並不明白此刻常粥粥心裏面的想法，他跟蘇夜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對於封庭莫，就是因為在乎，所以常粥粥顧慮的才會更多。
要是這個時候，常粥粥主動示弱了，就像是在封庭莫面前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了，她不允許自己做出來這樣子的事情。
所以不管有多麼的難過，她都要盡全力的保全自己最後的尊嚴，她多想剛剛的話都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子的。
她甚至想著，她現在可以離開也好啊，但是封庭莫卻並不打算放過她，再次聽見封庭莫話的時候，常粥粥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疼到麻木的狀態了。
看著封庭莫幾乎毫無表情的臉，常粥粥的心臟已經分不清是疼還是絕望了，臉色冷了下來，原來的情緒瞬間收斂。
封庭莫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似乎眼前的女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看著常粥粥賣面無表情的臉色，封庭莫眉頭皺了皺。
不對勁。
之前常粥粥臉上是痛苦的神色，雖然封庭莫有心疼，但是卻有種隱秘的勝利感，像是終於驗證了什麼。
結果，轉眼之間，女人的神色就不一樣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那麼這件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如果說封庭莫的聲音毫無感情波動，那麼這會常粥粥的聲音就冷的像是冰一般。
之前常粥粥的聲音，可以很明顯的聽出來痛苦的情緒，儘管她已經在儘力的掩飾了，可是封庭莫還是可以很輕易的聽的出來。
因為那會常粥粥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就差直接把絕望的情緒寫在臉上了，那般可憐兮兮又傷心的情緒，實在是太美味了。
讓人恨不得狠狠的敲碎常粥粥所有的驕傲，讓她的情緒都為自己駐足，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