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臣服

發佈時間: 2023-04-13 15: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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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恩三抱著膀子站在一旁,「瞧見什麼叫老當益壯了嗎?年輕人就是婆婆媽媽,長輩們才更有魄力。」

 梁長樂和慕容廷一陣無語。

 兩個人盯著唐老和山陽公主,看不出什麼情況來。

 「蟲子到哪兒了?」慕容廷伏在梁長樂耳邊問。

 她搖了搖頭,「我看不見,又不是透視的眼睛,要彈琴的時候才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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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去。」慕容廷一把攥住她的手。

 唐老卻喊道:「徒兒助我!」

 慕容廷:「……」

 唐老閉著眼睛喊:「它不過來啊!我只比山陽大一歲,我琴藝在贏國也數一數二了吧?它還是不過來啊!」

 韓恩三在一旁輕嗤,「山陽公主的體力,精神力,能用年紀衡量嗎?那就是個女瘋……女豪傑!」

 「子念助我!叫它過來!」唐老不信,仍舊彈琴。

 韓恩三不給面子道:「罷了吧,罷了吧,你的血引不出它,琴音再美也是不行。」

 這話不假,先前他們師徒二人合奏,琴音的靈力豈不更足嗎?

 那蟲子也沒要出來的意思。

 唐老又堅持了一陣子,實在無效,他才不情不願的放棄了。

 梁長樂看向慕容廷。

 慕容廷:「不行。」

 「卑職……試試?」門口突然冒出一顆腦袋。

 眾人向外看去。

 一直駐守門外的元九,抓了抓頭,「我音律一般,功夫不及王爺,若是成就成,不成還有王爺可以打暈卑職。」

 眾人注目之下,元九臉紅的厲害。

 慕容廷微微頷首,「你可以試試。」

 梁長樂不贊成的蹙起眉頭。

 慕容廷卻攔著不叫她說話。

 元九反而對王爺肯信任他,給他機會而略顯欣喜。

 他以前想得是,若能為國效力,為國戰死沙場,他就是死得其所。

 可後來,這個朝廷里已經沒有讓他效忠的那種精神了。

 在前皇帝賜下鴆酒給王爺之後,他那點兒忠君報國的熱心,也被鴆酒賜死了。

 如今,他只想效忠王爺,效忠王妃,效忠齊王府。

 若能為王爺王妃的事披荊斬棘,不惜生命,他也算是一代豪傑了!

 元九綳著嘴角,他表情不生動,卻也能看出是樂意的。

 他撥琴的手有點兒抖,但肯定不是因為手上被劃了個小口子,還正滴著血。

 他錚錚撥琴,琴音渾厚,只是曲調生硬,甚至遠不及梁長樂的幾個得意門生。

 元九有點兒期待,似乎也有點兒緊張。

 他心裡默念著,來吧來吧來吧……卻又怕,那蟲子連他也看不上。

 這算是什麼期待?期待獲得一隻蟲子的青睞?

 「不成,人是夠強,只是琴音不足以吸引蠱蟲。」韓恩三嘖嘖嘴,「我若是蠱蟲,我也不出來呀,這人還強,要控制它,還沒有足夠的琴音餵養它,叫它有吃不飽的風險,它瘋了才出來?」

 慕容廷萬分嫌棄的看著他,「你把這蠱蟲說的太玄乎了,你到底那邊的?」

 韓恩三道:「我肯定是王妃這邊的呀,韓某是王妃的家僕。」

 「我來,」梁長樂提步走向琴架,又目光銳利的回頭,「你別說話,不接受反對意見,否則軍法處置!」

 慕容廷:「……」

 韓恩三偷樂,小聲揶揄:「王府里規矩好森嚴,還有軍法處置呢?王爺以前,從來沒有被軍法處置過吧?」

 慕容廷冷冷看他一眼。

 韓恩三縮縮脖子,從旁找了一隻白瓷盅,「它若出來,可以落在這裡,所以把血滴在這裡即可,免得弄得琴上到處都是。」

 唐老和元九無語的看著他,早幹嘛去了?現在才說?

 韓恩三嘿嘿一笑,「別看韓某人,一早就知道你們引不出那蟲子,就不浪費器皿了。」

 唐老和元九表情如出一轍——好像捶爆他的狗頭。

 梁長樂用自己的玄鐵匕首划傷手指,血滴滴答答落下幾滴。

 但她的血太矜貴了,連不大一隻白瓷盅的底還沒蓋住,她的傷口就不流血了,進而竟開始癒合起來……

 一旁的唐老和元九看的無語凝噎。

 這是什麼逆天的復原能力?他們兩個還捏著傷口,一鬆手還有血往外淌呢!

 梁長樂嘿嘿一笑,又劃了自己一刀,這次用的力氣大些,口子也更大更深。

 「嘶……」慕容廷在一旁看的眸子都凝住了,兩隻拳頭捏的緊緊的,他勉強克制住自己,沒上前毆打韓恩三。

 畢竟對他,只能說是遷怒,那個背後出陰招的才最可惡。

 梁長樂流血的時間,還沒有到慕容廷心疼的時間長。

 「算了算了,再划第三刀王爺非吃了我不可。」韓恩三攔住她的匕首,「這血矜貴,一點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韓恩三把白瓷盅放在一旁的圓桌正中間。

 梁長樂的第一道口子,已經癒合了,第二道口子也有些痒痒的,像是在飛快的癒合恢復。

 她閉目撥琴,幾乎是琴音響起的瞬間,她就看到了那隻肉乎乎,紅胖胖的蟲子。

 它立著上半身,趴在山陽公主的肚腹上,嘴巴里滴著涎液,饞的像隔壁的小孩兒。

 梁長樂微微一笑,繼續彈琴。

 唯有琴音的空氣里,她彷彿聽見「滋溜」一聲,吸口水的聲音。

 而後,她就看見那隻紅的發亮,肥肥胖胖的蟲子,從義母的肚腹順著食管向上爬。

 山陽公主嘴巴無意識的一張,那隻蟲子就飛了出來,它像是長了翅膀似得,飛向圓桌,一頭扎向白瓷盅。

 尷尬的事情,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發生了……

 它被卡!住!了!

 白瓷盅口小肚大,紅胖胖的蟲子頭進去了身子也進去了一半,下半截身子卻被卡得緊緊的。

 它極力的掙扎,就是下不去,急的它「嘶嘶嘶」的像是在哭。

 梁長樂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其餘幾人,莫名其妙的看她。

 慕容廷甚至緊張極了,擔心她這是被「控制」的異常現象。

 只有韓恩三眯著眼掐指算著,嘴裡念念有詞,「出來了!可要蓋上蓋子?它臣服了嗎?」

 梁長樂一面彈琴,一面好整以暇的問,「怎樣算臣服呢?蓋子先不用蓋,我什麼時候能停下琴音呢?」

 韓恩三嘰里咕嚕,說著正常人聽不懂的話,「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