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他的令牌到哪都好用

發佈時間: 2023-04-13 12:3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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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動了嗎?」慕容廷笑問。

 梁長樂輕哼,「你自己樂意的,我又沒求你。」

 慕容廷笑著點頭,「對,我自己樂意的,所以勸你千萬不要感動。」

 梁長樂無語,她只穿了裡衣,兩人挨得太近,她各種不自在。

 推開他,她放下床帳穿衣服。

 慕容廷卻厚顏無恥的掀開床帳,坐在床邊。

 「你幹什麼?」

 「看你啊,」慕容廷恬不知恥,「看看用不用我幫忙?」

 梁長樂功夫不如他,連厚臉皮都敗給他,只好憋著氣,當他不存在,飛快的套好衣服,「我可以回家嗎?」

 慕容廷嗤笑一聲,「回家幹什麼?有些人,不是為了躲開家裡人,寧可住在鴻臚寺值夜嗎?」

 梁長樂無語看他。

 慕容廷被她明澈的目光,盯了一陣子,暗道一聲,「真是妖精。」

 他率先轉開了視線。

 梁長樂不服,怎麼無緣無故就罵人呢?他才是妖精!他全家都是妖精!

 她還沒腹誹完,餘光掃到他某個地方……她立時翻了個白眼,望向別處。某人真是……自己是禽獸,還罵別人是妖精!

 「如果王爺沒有其他吩咐,我想回去一趟。」梁長樂收斂神色,嚴肅認真。

 慕容廷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似乎在觀摩她的油鹽不進。

 「去吧,想做什麼只管做,別管有誰在盯著你。」慕容廷隨意說道,「惹了禍,還有本王給你收場。」

 梁長樂一愣,這話不該反過來說嗎?不該勸她收斂著點兒,別沒本事,還整天惹禍?

 但看他臉色,似乎真誠無比,也不像是在諷刺。

 梁長樂拱了拱手,抻了抻衣裳。

 他叫人準備的男裝,正好合身,衣料更是舒適無比……反倒比她自己來時穿的那身更舒適熨帖。

 梁長樂心裡怪怪的,闊步離開齊王府。

 慕容廷當真沒叫人阻攔。

 梁長樂剛到街頭,便聽聞人議論京兆府府尹之事。

 「一夕之間,從上到下,幾十個官員被彈劾。」

 「聽聞府尹已經被朝廷控制起來,連家人都不能見……齊王親自派人辦理此案。」

 「xin質也太惡劣了,京兆府天子腳下直屬的官兒,竟敢私自緝拿朝廷命官,案子還沒查明,就把根本沒可能作案的那女官給投了死牢……這不是讓她出來頂鍋的嗎?」

 「二十多條人命,一下子全死了,聽辦案的捕頭說,二十多人皆是被內力震斷了經脈而死,那個小姑娘有這麼大本事呀?咋不說她能上天呢?」

 梁長樂無意偷聽,但路人議論她的話,還是鑽入她耳中。

 她聽的不由莞爾,現在即便她站出來說,的確是自己殺人……恐怕也只會被人說,她是被逼出來頂罪的吧?

 「這事兒像是齊王的身手能幹出來的……」

 梁長樂耳朵一動,慕容廷說,他差點兒被她連累,看來這話不假,連民間都議論到他頭上。

 「不想活了吧,齊王也敢編排?朝廷已經查明,事發之時,齊王在皇家園林里泡澡,人根本不在京都。」

 眾人不敢在再多討論齊王,聽聞齊王耳目遍布天下,萬一叫他的耳目聽見……眾人打著哆嗦,換了話題。

 梁長樂聽完了閑話,也終於租到了馬車,她往先前管著她的地牢去。

 一場大火,把京郊的地牢燒的只剩一片黢黑。

 冬季的草木本就凋敝敗落,此時看起來,更是一片死寂,樹被燒黑,牆垣也都坍塌了。

 「公子到這兒幹什麼?聽聞前夜一場大火,這裡頭的牢頭兒,犯人多數都被燒死了。沒死的也都轉到齊王手底下,在金吾衛的牢房裡關著呢。」車夫倒是消息靈通。

 梁長樂心底一驚,她想揚聲喊,「老韓頭——」,但佇立良久,只聽見烏鴉呱呱叫著,拍翅膀飛過的聲音。

 這裡不像是還有人煙。

 離開地牢以前,韓恩三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定會報答她。

 雖然她不喜歡挾恩圖報,但如今勢單力薄,能拉攏在身邊的勢力,她一個也不想錯過。

 積土成山,積水成淵,她想重新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可以更接近她的目標!

 「公子,晌午了,咱們走吧?」車夫催了幾次。

 梁長樂點點頭,「走吧。」

 「您是有親眷朋友,曾經在這裡關著嗎?」車夫多話道,「您若有門路,可以到金吾衛大牢里看看,聽說犯人都被移交到那裡了,當然了,燒死、被殺的除外。」

 梁長樂眉頭一動,「好,麻煩您送我到金吾衛大牢。」

 車夫吆喝一聲,調轉車頭,快馬加鞭離開這裡。

 金吾衛的大牢氣派敞亮,守衛也森嚴。

 高門深牆,牆頭上還安著鐵質的尖刺。

 這裡森嚴的氣場叫人心生緊張,車夫得了車錢,馬不停蹄的就跑了。

 梁長樂幾番遲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什麼人?站住!這裡是金吾衛大牢,不得入內!」面相剽悍的守衛攔住她的路。

 梁長樂不願動用慕容廷給她的私令。

 但誰叫他的私令,到哪兒都好使呢?

 她遲疑片刻,還是摸出被她暖的溫熱的私令,「我是從齊王府來的,要見一見昨日從京兆府私設的死牢里,押送過來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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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他的私令到哪兒都是暢通無阻。

 金吾衛客客氣氣的把她請進去,一路說話都帶笑容。

 「那些死囚情況不太好,有的被燒傷了,有的被煙嗆暈了,都在這兒呢,您要提哪個詢問,左邊有提審堂。」

 梁長樂一個個掃過那些囚犯的臉,卻有逃出來以前見過的,但一張張臉看過去,並沒有和她一起逃出來的韓恩三。

 她微微蹙眉搖頭,「只有這些了嗎?」

 「除了死的,活的都在這兒了。」金吾衛答。

 「死的那些呢?」梁長樂還有些不死心。

 金吾衛怔了一下,低聲說,「那些要麼燒沒了,要麼運去了西山亂葬崗。王爺要找什麼人?屬下可有能效力的?」

 梁長樂心中失望,搖了搖頭,「沒事了。」

 離開京兆府大牢,她甚至連車也不想坐,一個人走在京都熱鬧熙攘的街頭。

 她卻覺得有點兒寂寞。

 沒有昔日的戰友,沒有朋友,沒有真正的親人,遠離故鄉……

 連她的臉都不再是昔日的模樣……她跟過去的長樂公主,似乎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此時的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隨風吹動。

 而她的理想和抱負,似乎遙不可及。

 她沒有吃午飯,徒步走回到顧府的時候,已經進黃昏了。

 她噹噹敲門,吱呀一聲響,側門從裡頭打開。

 「您可算回來了,我等您好久了。」

 「怎麼……是你?」梁長樂驚訝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