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程氏兄妹

發佈時間: 2023-04-11 19: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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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衍將花影從大牢裡面偷樑換柱的換了出來,這對這一世的華陽郡主來說也是大恩一件。

 花影是在華陽郡主離京之後出事的,到現在華陽郡主那邊還沒什麼動靜,估計是侯府隱瞞下這件事情了。可是這種事情瞞的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秦錦現在想想後來華陽郡主即便是回京了,也不肯再去侯府大概也是有這種原因在其中,她原本就孤身遠嫁,吃過的苦別人難以想象。侯府原本對於她還算是一個眷戀,但是隱瞞她女兒的事情這麼久,讓她的心底有了怨懟。

 這種怨懟無從消除,也就造成以後的果。

 秦錦曾經覺得自己上一世很冤,但是現在回頭過來看看,想想慘死的花影,她那一世雖然經歷了不少風浪,但是也算是一直養尊處優的過着。

 人生百苦,唯有身在其中的人,纔會別有感觸。

 在亳州的日子波瀾無驚,蕭衍一戰成名,所以即便是大梁與柔然的邊境全面換防,但是柔然人一時半會是不敢再度犯邊,只要部族小範圍的騷擾,並不成氣候。

 蕭府上下都在替花影和南懷竹的親事忙碌着。

 約莫一個月後,南懷竹收到了吳國公府的回信,他展開信一看,便將眉尖緊緊的蹙起。

 信上說吳國公夫人病重。想讓他趕緊回吳國公府一次。

 南懷竹拿着信去找了蕭衍,蕭衍馬上點頭放人。

 南懷竹算了算時間,距離成親尚有三個月,回去看看母親也是應該的,這一來一去的,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所以他就馬上收拾行裝匆忙上路。

 秦錦起先並不知道南懷竹要回京,因爲南懷竹怕耽誤時間,又不知道母親身體的狀況到底如何。所以走的很快。

 秦錦是在南懷竹走後第二天才從花影嘴裡得知這個消息的。

 她一聽,心底就是一咯噔,壞了!

 雖然她前世對吳國公府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並不算了解,但是她在直覺上覺得這件事情事有蹊蹺。吳國公夫人身子骨一貫很好,偏生早不病,晚不病,要在這個時候病,所以秦錦覺得這是一個坑。

 吳國公府的門第位列三公。雖然不止南懷竹這一個孩子,但是南懷竹卻是他們十分心疼的一個孩子。

 可是怎麼說,若是沒有南懷竹默默的爲他們犧牲了十幾年的時間,他們也不可能將吳國公的位置坐牢。所以吳國公對南懷竹的感情是要比其他的孩子都要深厚一些的。

 即便現在南懷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們也在想辦法讓南懷竹認祖歸宗。而讓自己的兒子在邊境上與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成親則是吳國公夫婦兩個最不願意看到的。

 南懷竹主意大的很,一旦事情決定了,也沒什麼頭好回的,所以吳國公夫妻兩個大概纔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先將南懷竹誑回京城去。

 當然這也只是秦錦的猜測罷了。秦錦也希望自己猜錯了,吳國公夫人若是真的病了的話,誰也不能阻止南懷竹回京去盡孝。

 秦錦只是比別人多吃了那麼幾十年的飯,凡是都喜歡朝壞處去想,所以纔有了這麼一個念頭。

 但是花影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

 這種不確定的事情,秦錦也不能亂說,只有等蕭衍回來再和蕭衍商量一下,再做決斷。

 等晚上蕭衍回到家中,秦錦趁着兩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將自己的想法一說,蕭衍也微微的蹙起眉頭來。

 他倒也沒想這麼多,倒是秦錦十分的細心。

 “你放心。”蕭衍摟着自己的嬌妻的肩膀,安慰道,“我會派人去京城看看情況,若是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就看南懷竹的意思了。所以他執意離開,我自有辦法將人從吳國公府里弄出來。若是他想就這樣認祖歸宗,不再回來,那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那怎麼能順其自然呢!”秦錦急道,“花影好不容易纔客服了自己的各種思慮,答應嫁給南懷竹,如今這麼一弄,你讓花影日後當如何自處?”

 “那怎麼?”蕭衍覺得好笑,“總不能將南懷竹綁回來吧。”

 他嘴上笑着說,心底卻是真的有這種思量。

 南懷竹知道他不少事情,如果南懷竹離心,他爲了安全起見,也只能暗中除掉他了。

 不過從直覺上,蕭衍還是願意相信南懷竹不是那種人的。

 “其實大概也是我多慮了。”秦錦低嘆了一聲,重新在蕭衍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好,“依照南懷竹的品行,是斷然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我那麼着急是怕你派出去的人沒將事情調查清楚,弄了一個一知半解,亦或者被人給矇蔽了,以爲南懷竹是要留在京城。所以你要讓你派出去的人好好的探查清楚,一定要問道南懷竹本人,再三求證才能作數!”

 “那是自然。”蕭衍笑着點了點頭。“你放心便是。”

 “對了,你要派誰去?”秦錦忽然開口問道。

 蕭衍微微的一怔,含混其辭的說道,“說與你聽,你也不認識。”

 天隱宗的事情他現在還不想讓秦錦知道。

 秦錦是非常聰明的人。又是在宮裡長大,若是知道天隱宗的事情,必定會有所懷疑。

 秦錦對蕭氏宗族十分的瞭解,自是知道他與蕭呈言身上都流着皇室血脈。以他一個小小侍衛的單純身份又怎麼可能擁有這麼一個龐大的宗門教派。所以秦錦必定會揣測到他另有所圖。

 現在這種事情,還是能隱瞞便隱瞞吧。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秦錦略點了點頭。雖然她沒再多問,但是也已經隱隱的有點覺得不對勁起來。

 那日她病急亂投醫,去求蕭衍幫忙將花影從大牢裡面弄出來,蕭衍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竟是連猶豫都沒猶豫,而這一次,蕭衍又如此的篤定即便是南懷竹被南宮家的人關起來,他也有辦法將人給弄出來。

 蕭衍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秦錦上一世也是當過皇后,當過太后的人,雖然那皇后當的萬分憋屈,太后也當的身不由己,不過見識也是比一般的女子要開闊一些。

 她已經隱隱的覺着蕭衍不像是她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試想一下,一個前輩子能從侍衛一點點爬起來,最終登上皇位的人,背後難道真的就是單憑着合理的利用了各種機會嗎?

 她自詡是對蕭衍最最瞭解的人,但是現在越是和他相處,秦錦就越覺得,自己好像嫁了一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還真的被秦錦給猜對了。

 南懷竹一回到京城,就發現自己被騙了。

 母親哪裡是生病的樣子,簡直比他還要看來康健一些。

 這就是一個挖好了的坑,只等着他自己回來自投羅網了。

 南懷竹心底頗有點不悅。

 誠如秦錦所猜想的一樣,吳國公夫妻兩個可不就是不想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外面胡亂的娶親,他們也知道若是平白無故叫南懷竹回來,他定然是不肯,也只有用這個辦法將南懷竹給誑回來。

 吳國公夫人給南懷竹相看了一家親事,便是瀘州逍遙侯程家的姑娘。

 那程姑娘幾年前在太皇太后生辰的時候來過京城,那時候吳國公夫人就對程姑娘的印象很好。逍遙侯又是世家,雖然不在京城,遠在瀘州,但是沒關係,程姑娘嫁來便是了。

 現在她正與來京城小住的程夫人打的十分的火熱,爲的就是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的婚事。

 既然吳國公夫人看中了程姑娘,那哪裡還能讓自己兒子在外面胡亂娶一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女人爲妻。

 “兒子啊,只要你娶了程家的姑娘,自是好的。那程姑娘出身侯府,論身世。論長相都是能配的上你的。”吳國公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說着自己的兒子。

 她見南懷竹被鎖在家裡,心底也是難受。“你若是不再和你父親對着幹,母親現在就可以放了你。”

 “母親,我說了多少回?其他的事情我都能依你們,但是娶妻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娶程家的姑娘。”纔不過幾日的時間,南懷竹已經消瘦了不少。他的手腳都被帶上了鐵鏈,雖然有一定的活動範圍,但是左右走不出這間屋子。

 “程家姑娘有什麼不好?”吳國公夫人急道,“你卻非要認準了那什麼不知名的邊境上的鄉野女子,你知道她是安的什麼心?你又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你連她父母是誰都說不清楚,你叫我們怎麼能安心的讓她成爲你的媳婦?兒子啊,你平日裡那麼聰明,怎麼單就在這事情上糊塗了呢?況且你是我南宮家的人。你父親已經說服宗族長老,要讓你認在他的名下。日後你就是正經的侯府嫡子。即便是承繼吳國公之位也是可以的,何必貶低身價?”

 “我是什麼身份,恐怕沒有人比母親還要清楚了吧?”南懷竹輕笑了起來,雖然形容蕭索,但是他周身氣度不墜,依然風華斐然。只是他的笑容間如今夾雜了些許的輕蔑,看得吳國公夫人心底十分的不安加惶恐。

 原來兒子還是怨恨他們的。

 可是從小到大,南宮雅表現出來的都是十分的馴服與安分,從沒任何不滿的表情在他們的面前流露過。

 “程家也是瘋了嗎?好好的嫡小姐,竟然要嫁給我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南懷竹笑容益發的深邃,“母親也是瘋了嗎?我承繼吳國公府的爵位?那你讓我那些兄弟當如何?我的身份底細一旦被翻出,吳國公府就大難臨頭。母親,我再說最後一次,不用再勸說了,當你們讓剛剛出生的我假扮成女子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沒了我這個兒子了。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要認祖歸宗。沒有吳國公府,我一樣可以堂堂正正的以南懷竹的身份站在這天地之中。你們若是還憐惜我爲你們的爵位犧牲的這十幾年的光陰。現在便放了我去。你們依然是我的父母,但是若是執意再度擺弄我的人生,別怪兒子大逆不道!”

 “你你你!”吳國公夫人顯然沒想到南懷竹居然如此的拒絕,又驚又氣,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差點沒背過氣去,這下她真的是臉色發白,帶了幾分倦容與病意。“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可是在邊境被那不知來路的妖女所蠱惑所致?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早早的將你弄回京城來。”

 “弄我回來做什麼?”南懷竹冷笑,“我的存在難道不是你們的欺君的罪證嗎?母親,你與父親的心思兒子明白,但是兒子真心的是想娶那位姑娘爲妻。除了她之外,再無其他人可以走如兒子的心懷之中。你們就成全兒子一次。那姑娘保證不是你們想的那般不堪,難道你們還不相信兒子的眼光嗎?至於逍遙侯家的姑娘,你們就不要禍害人家了。我的身份本就見不得人,你們卻還妄想着如何如何!不切實際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吳國公夫人聽完之後,眼淚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兒子啊,之前是父母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們就在補救啊。名門之女,總比鄉野村婦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吧?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吳國公夫人哭道。

 “即便強上一千倍,一萬倍,我看中的也不是你說的程姑娘,而是你口中的鄉野村婦。”南懷竹寒聲說道。

 他並非不孝。他垂眸看了看自己左手與左腳上的鎖鏈,再度冷笑,“你們便是這樣對待你們的親生兒子的嗎?我不是囚犯,我也並沒犯錯。爲何要鎖我。”

 “若不是你要跑?何苦如此?”吳國公夫人唉聲道。“你再好好的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吧。”說完她起身出屋。

 雖然她還沒和程家的人說要求娶程姑娘,但是相信以程夫人的聰慧已經看出來她是看中了她們程家的姑娘了。以吳國公的門楣,逍遙侯府的姑娘嫁過來算是高嫁了,所以程夫人也十分樂見其成,所以雙方雖然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已經是心照不宣了。

 相信以自己兒子的樣貌才學,再加上國公的看重,即便他只是過繼過來的孩子,程家也願意將姑娘嫁過來。

 所以在吳國公夫人看來,這便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南懷竹這個都快要煮熟的鴨子還是在幾日之後不翼而飛。

 靖國公府自從上一次被路家大鬧過一次,已經是戒備十分森嚴了。就這樣,南懷竹竟然如同鬼魅一樣在大家的眼皮子地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掉了。

 房間裡空空如也,只留下了兩截被砍斷的鎖鏈。以及一張紙,紙上龍飛鳳舞幾個大字,兒子自去,勿念,日後如見,親恩不忘,但陌路已定。靖國公夫人捧着這信跌坐在房間裡,哭的眼睛都紅腫了起來。

 經過了這一段插曲。更是讓南懷竹堅定了跟在蕭衍身邊好好做出一番事業的決心。

 他還會再回到京城。

 只是再度回京,他必不會以吳國公之子的身份,而是以他南懷竹的身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南懷竹跑了,吳國公府與程家的親事便就落了空。

 程夫人也是八面玲瓏的人,最近見吳國公夫人對自己不是那麼熱絡了,心底也隱約的明白了點什麼。

 她就嘆息了,自己這麼走的什麼背字,兒子程燁當年被泰和郡主那事情鬧的現在也無心婚嫁之事,有事沒事的就去擺弄自己的琴,而女兒程伊荷本以爲是可以嫁入吳國公府的,現在這念頭也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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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夫人正在感慨着呢,可巧程燁和程伊荷都來請安。

 “母親。”程燁在行禮之後,抱拳說道。“兒子有一事想和母親稟告。”

 “說吧說吧。”程夫人心情這幾天也不是太好。她若不是爲了兒子和女兒的婚事,也不會輕易的跑來京城了。

 “兒子想遠遊。”程燁垂眸說道。

 “去哪裡?”程夫人心底一動。

 “四處走走。”程燁說道。“兒子久居瀘州。也就來過兩次京城,前幾日在酒樓之中聽人說起四處的風光,心中羨慕不已,如今父親與母親身體康健,兒子心底也沒什麼牽掛,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到處走走,領略一下四處的風光。不知道母親可否恩准。”

 “這……”程夫人猶豫了一下並沒當場答應下來。

 程伊荷則過來拉住了母親的手,“母親,女兒想和大哥一起去。”

 “胡鬧,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跑來跑去的成何體統?”程夫人不悅的輕掃了她一眼。

 程伊荷自是知道自己的婚事告吹,她算是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當年在京城驚鴻一瞥,她的心底早就住進一個人去,雖然那人現在已經成親,但是程伊荷就是覺得自己忘不掉他。

 這回來了京城,她還刻意的打聽了一下。得知那人在亳州,當了將軍。

 這叫程伊荷心底十分的高興也有點失落。

 她看中的人果然是少年英豪,短短數年,便已經有了如此的聲望,更何況他一戰成名,就連京城的說書的都將他的事情編成了故事來說。

 程伊荷不由擡眸掃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他心中所想之人正好也在亳州。

 程伊荷料想哥哥不肯能不去亳州,所以這一次。她是一定要跟着大哥一起走的。

 哪怕再見上那人一面,也好啊。

 程燁的心頭也是一陣陣的忐忑。

 前幾日他帶着程伊荷上街去,不管是進茶樓還是進珍寶鋪子,聽的,看得都是關於秦錦與蕭衍的。

 茶樓裡面是說書的,說的是蕭衍抗敵的事情。

 他從柔然人手中搶回八萬戰俘,以柔然人一半的兵力守住了坤州城,他還用了聯縱抗敵。守望相助之計,不光是守城成功,更將二十萬柔然大軍打的潰不成軍,退回了柔然,大獲全勝,更是將亳州百姓的財物追回,這一系列的事情宛若傳奇一樣,原本應該只是存於話本之中的故事。如今活生生的發生在了大家的身側。

 幾經傳誦,如今蕭衍的名聲鵲起。

 而只要一進鋪子買珠寶,就必定會有夥計拿出一套套華麗的琥珀首飾出來推薦。

 提到這個,便會提到泰和郡主和靖國公夫人。這是泰和郡主和靖國公夫人都獨愛的首飾,這些琥珀更是由泰和郡主傳入京城的,再經由靖國公夫人之手發揚光大。

 琥珀價值不菲,但是一顆顆看下來,的確有獨有的風味在其中。

 程燁手託着琥珀。不由也有點看得癡了。

 這琥珀就如同泰和郡主一樣,美且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所以他的心不知不覺的就飛向了亳州,即便是知道她已經嫁爲他人的妻子,但是他還是忍住不會去想起她。

 他甚至有點怨念,她說過會教琴的,但是後來她竟然不告而別,一走了之。

 她尚欠他一曲……

 程夫人原本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遠遊的,但是架不住這兩個人的軟磨硬泡,她也就心軟了。罷了罷了。女兒纔剛剛經歷這種事情,兒子又一直悶悶不樂的,不如放他們出去散散心也好。

 程夫人這邊一鬆口,程燁與程伊荷就怕她會反悔,馬上收拾行裝啓程。

 兄妹兩人彼此心照不宣,一併踏上了北去之路。

 等程氏兄妹到達亳州城的時候,亳州已經是初夏時節。

 與大梁大部分地區的夏季相同,亳州城的枝頭是繁茂的綠色,而這邊又比大梁其他的地方夏季要稍稍涼爽一點,只要不站在太陽地下基本上感覺不到酷熱的暑氣,應該算是避暑的聖地了。

 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已經穿上了邊境姑娘最愛穿的儒裙,窄腰,大領口,顯得身段十分的妖嬈。

 程伊荷和程燁所坐的馬車一駛入亳州城,程伊荷看得眼珠子就要瞪出來。

 她朝程燁一乍舌,“大哥,這邊京城的姑娘可真是放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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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燁也瞥了一眼外面,笑着搖了搖頭,“一方風土,一方人,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心中所年的是,知不知道泰和郡主是不是也入鄉隨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