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鎖着挺好

發佈時間: 2023-04-11 19: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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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御林軍都尉,以前在燕京城每日耳朵裡聽的最多的便是泰和郡主如何如何。

 泰和郡主養在宮裡,他也是有幸見過幾次的。只是那時候泰和郡主年紀尚小,他的官職也低,只能遠遠的看上幾眼。就覺得那麼多人簇擁着一個小人兒,堆金砌玉的,也看不真切。

 如今泰和郡主的馬車就跟最在他的隊伍之後,鄭浩然思前想後的,還是打馬過來。

 “卑職求見郡主。”鄭浩然幾天前還在將軍府門前和王璇針尖對麥芒的,現在卻又不不得低頭來請他通傳,着實的心底有點不甘。

 “等着。”王璇冷冷的說道,隨後調轉馬頭朝後,策馬到郡主的車駕旁邊,見鄭浩然求見的事情說了。

 秦錦就是在等着鄭浩然自己來,馬上讓王璇帶他來見。

 鄭浩然跪在了泰和郡主的車駕之前,先是行了禮給秦錦問了安好。

 車簾打開,秦錦從車裡稍稍的探出了點身子來,“鄭都尉辛苦了,平身吧。”

 鄭浩然應聲站了起來,稍稍的偷眼看了一下泰和郡主的樣貌,心底稍稍的一顫,這蕭衍的運氣未免有太好了點吧,秦錦那容光,不說傾國傾城。那也是沒幾人能出其右了。

 鄭浩然不敢多看,瞥了一眼就馬上收斂起來,規矩的站好。

 “鄭都尉奉旨辦事辛苦了。”秦錦溫和的笑道,“我的夫君在鄭都尉那邊,還請都尉多多關照。”

 剪雨上前,塞了一個荷包在鄭浩然的手裡,嚇的鄭浩然忙跪下,“卑職不敢。”他哪裡敢收泰和郡主的東西。

 “應該的。”秦錦卻不讓他交還回來。“京城到這裡這麼遠,即便是鄭都尉不說,本郡主也是知道路上風霜之苦。”

 鄭浩然憋了半天只能將荷包收攏起來,只覺得這荷包略有點燙手。

 他來之前,得了某人一個紅包,意圖在路上就將蕭衍給折騰的只剩一口氣,等這口氣留到京城之後,就待將其終結掉。

 可是現在泰和郡主又追了上來。那隻怕不好辦了……

 這幾天他連水都沒給蕭衍喝,東西更是不給他吃。

 如今剛剛過了春節,但是北地嚴寒,即便是初春也冷的好像冬天一樣,只是沒了風雪肆虐,蕭衍身上穿的也單薄,他又刻意的折磨,那囚車周圍就是木頭棱子。連個禦寒防風的氈子都不給上,讓蕭衍就這樣生挨着凍。

 鄭浩然有點擔憂,若是被泰和郡主看到蕭衍在自己手裡的樣子,會不會……

 “殿下這是準備回京嗎?”鄭浩然問道。

 “是,正好同行。”秦錦說道。“如今年成不好,路上流民甚多,還請都尉大人多多照拂本郡主纔是。”

 “卑職哪裡能談照拂郡主,卑職的本職便是護衛皇室安全。保護郡主乃是卑職份內之事。”鄭浩然忙拱手說道。

 完蛋。鄭浩然就知道秦錦是追來和他同行的,這下真不好對蕭衍下手了。

 人家是郡主,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一小小的御林軍都尉哪裡能說半個不字。

 “殿下,郡馬爺如今是戴罪之身。”鄭浩然說道,“還請郡主不要爲難卑職。”

 “本郡主是那種罔顧國法之人嗎?”秦錦緩緩的一笑,如明輝流過,“只是大人說蕭衍是戴罪之人,本郡主倒也不覺得,聖旨只說蕭衍革去亳州將軍一職,卻沒說連同泰和郡馬的身份也一併拿走,況且蕭衍之罪在本郡主眼底只是陛下偏聽偏信了別人的謠言所致,一旦謠言澄明,我夫君復職也是指日可待。本郡主此行便是爲了替夫君和陛下解釋此事的。何談難爲都尉大人呢?本郡主只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路上過的好一點,免得還未曾到達京城,倒是因爲路上的風雨將身體給弄壞了。這不算是爲難都尉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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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一口一個都尉大人,將鄭浩然叫的滿臉通紅,他這點官職在泰和郡主面前算得了什麼。簡直一無是處。

 鄭浩然訕笑着忙說自己說錯了。

 “既然都尉大人也覺得自己錯了,那可否讓郡馬上了本郡主的車。本郡主拿自己的封號保證,不會私自放走自己的夫君的。”秦錦說道。

 鄭浩然頓時一腦門子的冷汗。

 “這……”他若是讓蕭衍上了秦錦的馬車,誰知道會發生點什麼?“不太妥當吧。”

 “呵呵。本郡主也這麼覺得。”秦錦笑了起來。

 鄭浩然聽秦錦這麼一說,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然這樣,大家各退一步,你有聖旨在身,我也不爲難你,本郡主的馬車就跟在郡馬的囚車之後,這樣可好。你還順便可以更好的保護本郡主。”秦錦笑眯眯的說道。

 鄭浩然能說不好嗎?郡主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反正橫豎人家是追來了,若是真的發難,他的日子也不好過,這泰和郡主就是一個完全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若是揹着她用點小手段也就罷了,現在人都追上來了,那些髒手段也不敢再用在蕭衍的身上了。

 “殿下贖罪,前幾日卑職對郡馬爺招股不周。”鄭浩然忙告罪道。“卑職也是一心想要趕路,唯恐誤了陛下的事情。”

 “我皇帝表哥可曾定下時限?”秦錦問道。

 “未曾。”鄭浩然想了想,還真沒這一條規定。

 “那倒是都尉大人爲國辦事盡心盡力了。”秦錦不無譏諷的說道。

 鄭浩然又在擦冷汗。

 “好了。本郡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本郡主不會拖延大人。”秦錦說道,“大人也只需要盡心盡力的保護好我們便是,其他的事情本郡主不再追究。”

 秦錦這麼一說,鄭浩然大喜過望,泰和郡主這是在點醒他,她對之前他做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鄭浩然忙趴下謝恩,隨後讓自己手下的人分開一條道讓秦錦的馬車過去,混入了隊伍之中。

 蕭衍靜靜的在囚車裡面打坐,三天沒有喝水,他只能默默的將自己身體所需的一切東西降到最低。囚車已經在這裡停了好久了,雖然他在囚車裡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估摸着這樣無緣無故的半路停車,又不見押送他的人下馬休息,便是秦錦追上來了。

 等他聽到響動,稍稍的擡起眼皮凝眸看去,就見一輛他熟悉的掛着泰和郡主徽記的馬車朝着他的方向駛來,打前引路的便是騎在馬上的王璇。

 蕭衍已經乾裂的嘴角稍稍的一牽,痛,但是他的心底卻是暖如春日。

 她還是追上來了。即便早知道她會來,但是在看到熟悉的馬車的時候,蕭衍還是覺得自己眼眶微微的發澀。

 他不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但是他現在知道,不管他是身處什麼樣的窘境與險地,秦錦都對他不離不棄。

 得妻如此,那便是足夠了。

 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固然是錦上添花,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做到雪中送炭。

 “殿下,郡馬爺就在前面的囚車上。”王璇見到蕭衍,算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蕭衍雖然看起來蕭瑟,但是身上衣服還是離家那日穿的那套??整整的,髮絲是繚亂了一些,不過身上沒有明顯的血跡傷痕。想來那鄭浩然還沒敢對蕭衍用什麼私刑。

 其實鄭浩然不是不敢,而是還沒來得及,他是逼的蕭衍撐不住要水喝,破口大罵他的時候,再動手的……哪裡知道秦錦會忽然追上來。

 秦錦打開了車簾,一眼就看到了囚車之中的蕭衍。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蕭衍給了秦錦一個溫和的笑意。秦錦卻是有點想哭。

 這才三天不見。他都把自己給弄成什麼樣子了!這個騙子!之前口口聲聲騙自己說不會有事,這樣也叫不會有事?如果不是她趕來了,他能不能熬到京城都是兩說。

 “送水過去給郡馬爺潤潤喉嚨。”秦錦對摺風說道。

 “是。”折風馬上取了馬車上給秦錦準備的蜂蜜水過去。

 蕭衍隔着木頭籠子將水囊接過去,也不多說,他是渴極了,馬上對着嘴,將一水囊的蜂蜜水都喝了下去。這才覺得渾身血脈開始緩緩的流動起來,人也精神了許多。

 秦錦就覺得自己胸口堵的要死,怒火中燒,狠狠的轉眸颳了鄭浩然一眼,鄭浩然一縮脖子,心底咯噔了一下。完蛋。

 “走吧!莫要耽誤了夜間落腳之地。”現在還不是和鄭浩然翻臉的時候,秦錦強一下了自己的怒氣,放下了車簾,寒聲說道。

 “是。”鄭浩然如蒙大赦,忙應了一聲,下令大家繼續前行。

 蕭衍手裡拿着水囊低眉,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剛纔的樣子是真的怒了。不過自己的媳婦兒就是發怒的時候也是那麼漂亮。

 他也不想和秦錦分開,但是這一次京城他是必定要回的。

 苦肉計什麼的雖然過程是噁心了點,不過他若是不想再蹲在亳州那地方,也唯有放手一搏。

 秦錦坐在馬車裡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

 “殿下這是在和誰較勁?”沐雪看着覺得奇怪,問道。原本蕭衍有官職在身,她們稱呼蕭衍都稱呼將軍,如今蕭衍被革職了,所以大家就都改口叫了郡馬爺了。其實這是秦錦在成親之前吩咐的,畢竟她的身份高過蕭衍太多,若是總讓自己的侍女稱呼蕭衍爲郡馬的話,總是擔心蕭衍心底會生出幾分自卑來。

 “和蕭衍!”秦錦沒好氣的回道。

 “殿下,郡馬爺身上穿的單薄。”折風提醒到,“外面風大。咱們……”

 “羅嗦什麼,趕緊讓王璇來將這披風給他送去。”秦錦還沒等折風說完,就將自己墊在身子後面的狐狸毛披風拿了出來。遞給了折風。這是她出門的時候就拽着放在車上的,以備不時之需。

 沐雪和折風無言的一笑,郡主嘴裡說和郡馬爺較勁,可是心底不知道有多關心他。

 王璇結果了折風從馬車裡面遞來的披風,拍馬過去將披風送到蕭衍的手裡。

 蕭衍接過去,心安理得的披在了身上。

 厚實防風的披風一上身,這被風吹透了的身體頓時暖了起來。雖然他武功極高,已經不畏懼嚴寒了,但是有好日子誰不願意過?尤其這上面尚帶着他熟悉的秦錦的味道,淡淡的馨香似有若無的傳來,就好象秦錦環抱着他一樣。

 鄭浩然跟在囚車邊上,眼角直抽抽,心底更是羨慕加嫉妒。

 他暗自探手如自己的袖中捏了捏剛纔由郡主的侍女遞來的荷包,裡面??囊囊的,他不敢現在看,但是摸着覺得是銀票,若是都是銀票的話,恐怕泰和郡主出手要被那個人要大方一些。就是不知道這些銀票面額是多少的。

 “王璇。看看郡馬爺在做什麼?”秦錦坐了一會馬車就有點坐不住,她對跟在馬車邊上的王璇說道。

 王璇看了一眼,回道,“郡馬似乎睡着了。”

 “他不要命啊!”秦錦又開始咬牙,“這麼冷的天,他睡在外面……”

 不一會,王璇又得了一個郡主從馬車裡面遞出來的東西。“去給他,讓他靠着睡。”

 “是。”王璇將兩個金絲絨包裹着的軟靠墊又送去前面給蕭衍,蕭衍也大咧咧的直接靠在了自己的腰後。果然舒服了許多,靠着軟和還保暖。難怪媳婦兒走哪裡都帶那麼多軟靠墊呢。

 鄭浩然的嘴角又是一抽。泰和郡主這是準備將囚車變成軟榻嗎?

 又過了一會,秦錦又問蕭衍在幹嘛,王璇抿脣一笑,“郡主,不然您親自過去看看?”

 “我去看他?美的他!”秦錦橫眉一怒。她那暴脾氣還沒消呢。

 不過秦錦還是悄悄的掀開了馬車的車簾,只掀開了一條縫。

 蕭衍果真似乎是睡着了,不過似乎兩個人之間有了感應,秦錦這邊去偷看他,他鬼使神差的忽然一擡眸。

 兩個人的目光又在空中碰了一個正着,蕭衍再度朝自己的媳婦咧脣一笑,秦錦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車簾是落下。折風將車簾拉好,不讓外面的寒風進來。等她收拾好,再一回眸的瞬間,卻見自己家的郡主已經是不氣了,而是抿着脣,靠在墊子裡偷笑。

 幾個侍女再度紛紛搖頭。

 郡主這一會怒,一會笑的……正是應了那句話,喜怒無常。

 傍晚時分。車隊來到了一個鎮子上,秦錦吵吵累了,所以大家就決定在這鎮子上休息。

 鎮子外有個官驛,大家就在官驛住下。

 聽聞泰和郡主在,官驛的驛丞嚇的屁滾尿流,忙打發人去鎮子上買了最好的食材回來,又將客房之中的被褥全數換成了新的。

 各自安頓下來之後,鄭浩然又接到了屬下的彙報,“大人,郡主將飯桌搬去了囚車旁邊,就連被褥都帶了過去。您看這……”

 鄭浩然的嘴角就又抽了一下,他揮了揮手,將人遣了出去,隨後馬上掏出了秦錦給他的荷包,足足的銀票兩萬兩。嚇的鄭浩然手一哆嗦,差點沒將銀票掉到炭火盆裡燒了。

 要知道那人才給了他五千兩銀子……孰輕孰重。立見高下。

 鄭浩然定了定神,將銀票收納好,隨後馬上撩衣出門。

 “外面風寒,還請殿下回房用餐。”鄭浩然見秦錦真的就坐在囚車的邊上,忙過來行禮道。

 “可是本郡主的夫君尚在此地。”秦錦微微的眯眼,“本郡主又如何能在房中高穿暖枕的安坐呢。”隨後她就低嘆了一聲,“許是本郡主就這個命吧。太醫說過本郡主脾胃打小就弱,不能吃過冷的東西,可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皇帝表哥聽信謠言,惱了我夫君,夫妻同命,若是我夫君在這裡挨餓受凍,我卻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又會被世人說成如何的不堪?”

 “殿下。郡馬可以從囚車裡面出來。”鄭浩然忙拱手說道,“用餐而已。”

 “真的嗎?”秦錦眸光一亮。

 “卑職不敢妄言。”鄭浩然忙道。

 “不會給大人帶來什麼麻煩嗎?”秦錦又故意假惺惺的問道。

 “不會不會,飯總是要吃的。”鄭浩然說道。“只是鐐銬腳鏈不能除去,還望郡主明白。”

 “那便是太好了。”秦錦給了一個眼神給自己的身邊的侍女,侍女們忙又收拾東西回去房間裡。

 鄭浩然摸出鑰匙去打開囚車的鎖,一擡眸無意之中瞥見了蕭衍的冷眸,他的心底一顫。蕭衍的眼神之中隱隱的帶着幾分肅殺之氣,如同冷刀子一樣直插過來。

 鄭浩然手都稍稍的抖了一下,隨後他很快就定下神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望郡馬爺不要動怒。卑職也是逼不得已纔對郡馬爺如此這般。”他擡手虛虛的在囚車的柱子上寫了一個夏字。隨後特別無辜的對蕭衍一笑,“卑職是鬼迷心竅了,如今郡主趕來,卑職翻然醒悟。還請郡馬爺既往不咎纔是。”

 “你倒是轉的快。”蕭衍低聲冷哼道。

 “卑職身在這個位置上,有的時候也是沒辦法的。還請郡馬爺看在同僚過一場的份上,饒了卑職這一次。”鄭浩然忙低聲說道。

 “哼。”蕭衍輕哼了一聲,“知道了。”他寒聲說道。

 即便是秦錦不來。蕭衍也有所準備。

 其實他心底如同明鏡一樣,這一路上的事情他都已經考慮進去了。

 不過他原本以爲暗中對他下手是蕭呈言所下的命令,可是剛剛鄭浩然卻指出了一個夏家。

 他與夏家的瓜葛並不算多,應該在夏家眼底,他不算是什麼人物,難道是他之前所做之事敗露了出去?應該不會。夏家的主要精力都在與藍逸對抗之上,暗地裡弄出他是出於什麼目的?

 不過蕭衍只是稍稍想想,便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若是他死在路上。秦錦必定以爲是蕭呈言出手,這就逼着秦錦和靖國公對蕭呈言產生嫌隙。倒也是一條借刀殺人之計。

 況且現任的夏暘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看他這些日子雷厲風行的整飭夏家便知道,此人也是留不得的。

 夏家發展這麼多年,枝蔓彎彎繞繞的,好的,不好的就糾結在一起。夏暘當了幾年的忠義侯,表面看起來似乎落在了藍逸的下風。夏家人一蹶不振,但是實際上,夏暘也在借用藍逸的手砍除掉自己家族之中那些不好的東西。

 從靖國公出徵便可以看的出來,其實夏家核心的東西還是牢牢掌控在夏暘之手的。

 蕭衍想明白,便起身下了囚車。

 久不活動,他的身子稍稍的一側歪,鄭浩然忙扶了他一把,“郡馬爺小心。”

 蕭衍轉眸看着鄭浩然滿臉賠着的笑,心道這人便也是會見風使舵,不過他能如此將夏家輕易的賣出來想來也不單單是因爲秦錦來了。

 秦錦一定做了別的事情……

 看在他剛纔扶了自己那一下的份上,蕭衍決定再留他的小命幾天。至少現在他表明一個態度,他不會再在路上下手害自己。

 好在他表態表的快,不然今夜鄭浩然就是一個死人。

 “多謝鄭大人。”蕭衍斂眉低笑。

 鄭浩然不好意思的訕笑一下,“卑職在郡馬爺面前哪裡敢稱大人。”

 蕭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推開了他的手,舉步朝秦錦的房間走去。

 他身上還帶着鐐銬,腳上也有腳鏈,走起路來,鐵鏈拖着,一路響聲不斷。

 等進了秦錦的房間,就見秦錦坐在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後面勾着一雙妙眸盯着他。

 “長寧。”蕭衍心底歡喜,低低的叫了她一聲。

 “呵呵。”秦錦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下,“看看是誰來了?不是很本事的嗎?幹嘛還帶着這些勞什子的器料。你不是口口聲聲自己不會有事嗎?我若是不來,你連口水都喝不上。”

 “長寧心疼我。”蕭衍湊了過去,想要擡手握住自己媳婦的手,卻被秦錦一擰腰躲開。

 “這鐐銬着實的惱人。”蕭衍笑道,“礙事。”要不是手被鎖着,秦錦哪裡能這麼輕易的躲開。

 “我看着挺好。”秦錦冷聲說道,“鎖着多省心啊。你走到哪裡都動靜那麼大。我一聽便知道。”

 艾瑪。昨天送走一個審計組,現在輕鬆多了,今天居然不加班了!簡直感動。

 一會有加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