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集:最後的答應(1)

發佈時間: 2023-04-13 17:5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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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可以是一種幸福,可以是一種寄託,可以是一種依賴……

 可此刻對她來說,等待只如一個病毒蔓延的過程。可怕的毒藤,慢慢地從她冰冷的腳趾,沿著她的大動脈,攀上她的心口。她無能控制著毒藤穿心的痛……

 這一個痛,將找不到解痛,這才是最致命的痛……

 她知道,代孕最後一天,註定是一場痛。

 又一天過去了,這是代孕的第八十九天,只要掛鐘輕輕一敲,過了零點,就是她代孕的最後一天。

 她沒什麼衣物,也沒什麼行李要收拾。就一個輕便的手提袋而已。還記得剛來的第一天,她也是背著一個手提袋,穿著深色牛仔褲和一件白色上衣,兩手清空地搬來他的黑澤府,答應他的代孕契約。

 時間真的快如穿梭的箭,宛似就在她一個轉身的瞬間,就已經九十天過去了。

 這一晚,她也同樣的穿上了同一件低腰牛仔褲和同一件白色上衣。這才是屬於她的衣物,他買的那些華麗衣服,她一件也都沒帶走。走的時候將和來的時候一樣,兩手清空。

 「噹——」零點過去了,她沒有睡意,已經換好了隔天要走的衣服,這一晚就最後一次坐在窗沿邊,執起她的日記本……

 ★★★

 十一月的氣候開始轉冷,二樓的陽台每到夜晚就颳起一陣冷颼颼的風。風很刺骨,已經多次想給他說,裝上一個避風竹簾。可我最後還是沒說,因為這一站將不會久留。

 每天都在計算著代孕的日子,這一天終於來到了第九十天。我是不是應該很開心呢?可為何我偏偏不是……

 心情很複雜,我不想承認於自己的感覺。因為我知道,他對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

 這一天過後,明天開始,我們就不會再見。我也不曉得自己的下一站會在哪裡。還記得,那一次他問我,契約結束后,我會做什麼。我想也沒想就直接告訴他,我會找個比他還好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他聽了,也祝福我了。

 可我此刻害怕,我害怕自己再也無法從失敗的愛情里走出來。我害怕我再也不會愛人……愛一個人,原來很痛。

 ★★★

 這一天的日記不長,就那麼半頁。寫完了,敖雪蓋上日記……

 這一本日記記錄的,都是屬於他和她的點點滴滴,所以她不會帶走。

 既然已經決定要瀟洒的離去,就不要帶走這一本還有他的日記。

 敖雪站起來,把這一本白色書皮的日子給藏在陽台的寒櫻盆栽里。她挖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坑,把屬於他們的回憶,給永遠永遠地安睡在這一棵只有下雪才會開花的寒櫻樹里。

 而她知道,寒櫻樹將永遠、永遠也不會開花。

 「咿呀——」敖雪的雙耳一直很靈敏,她聽見底樓傳來的開門聲。知道他已經回來,他是零點回家的男人。

 敖雪把日記藏好了,就不會再有人知道,正如她對他那不能萌芽的愛意,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離開了陽台,她把房門打開——

 只見他也回來了。

 「還沒睡嗎?」黑澤希問道。

 「睡了就看不到隔天的日出。」敖雪也答道。

 話落,黑澤希才想起,自己答應過這一天會陪她看最後一個日出,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明天。

 「睡了就會錯過日出。好吧,我答應了你,這一晚就堅持不睡。」黑澤希除下了外套,捲起袖子,打算到樓下給自己準備幾杯咖啡提神。

 「如果你累了,其實可以不需要理會我說的話。」敖雪看著他,她知道他工作了整天,也已經累了。

 「言而無信的人,你和我都不喜歡。」黑澤希最大的優點,就是他逢說必做,也因為他的言出必行,她知道她要打掉胎兒的事已經鐵定了,他不會心軟,也不會有改變。

 他的咖啡不難準備,一下子就準備了一杯提神的咖啡。他真的打算這一晚,陪她看最後一個日出。

 這麼浪漫的事,她相信是他第一次做。

 「沒陪過其他女人看日出嗎?」敖雪坐在黑澤希身邊的躺椅問道。

 黑澤希把那一杯咖啡放在旁邊的咖啡座上,黑眸不自覺地看了角落的寒櫻樹一眼……

 宛似感覺這顆盆栽有點移了位子……

 敖雪一個害怕。害怕真的被他發現,她埋了一本日記在這裡。

 黑澤希銳利的黑眸一直盯視著這一盆寒櫻樹,發現地上的陳年痕迹確實是有被移動過的痕迹。

 敖雪看了,急促地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敖雪故意撩開了他的注意。

 黑澤希回過眸,再執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什麼問題?」

 「算了,你壓根兒沒在聽我說話。」敖雪就是偶爾會有一些小脾氣。

 與他的其他女人不一樣,其他女人只會一意順從他的意思,順從他說的每一句。

 「你除了很堅強,洒脫之外,原來你也很小氣。」黑澤希對著敖雪答道。

 「小氣本來就是女人的專屬,不是嗎?」敖雪第一次感覺可以和他兩人坐在陽台處談話,談得那麼順暢。

 「可你給我的感覺是你很大氣,甚至比男人還堅強,瀟洒。」黑澤希對著她清亮的大眸子道。

 「我沒你想得那麼堅強。」敖雪直接道,她也有流淚的時候,只是他看不到。

 話落,黑澤希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她哭,就是在浴室那一次,她真的疼得忍不住痛哭。那一次,他愕驚了,他知道一個堅強的女人會流淚,那一個一定是致命的痛。

 「身體還好嗎?」黑澤希突然關心她的身體,知道她懷孕一直很辛苦。

 言下,敖雪回眸一看他,

 「你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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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澤希低眸一看那微微凸起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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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