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我們復婚吧

發佈時間: 2023-03-25 07:4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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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請息怒! 157 我們復婚吧

顧綿最近的起牀時間,起牀方式都變了。

被迫的!

身側男人,三十六歲,睛力無限。

當那隻橫亙在她腰上的有力的大手開始有了動靜時,顧綿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緊皺細眉眯着眼睛看看牀頭的夜光電子鐘,才五點半!

她想睡,在他懷裏顯得過分嬌小的身子骨亂踢以表示不滿鑠。

“你睡你的。”

男人晨間的聲音,分外沙啞低沉,充滿磁xin。

昨天晚上他又是半夜從四樓爬上來的。

客廳大門的鑰匙換了少說四五次,已經失去了效果。

季深行這個無恥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萬能開鎖鑰匙。

顧綿乾脆懶得折騰了。

她昨晚是把皺皺放到自己臥室睡的,顧綿紅透了一張小臉,氣息不均的。

小巧鎖骨繃起地對他咬牙切齒做口型。

皺皺在!

他停下,呼吸不穩,不悅地皺眉。

男人起身下牀,顧綿以爲他總算放過自己了,緩慢地翻個身,要繼續補眠。

“啊……喂!”

身體騰空,被他抱起。

男人以最快速度衝進了洗手間。

他坐在抽水馬桶蓋上,她,自然而然的,在他身上。

顧綿睡意完全被他攪合得無影無蹤,悶紅臉瞪他。

偏偏某人眼眸漆黑清亮,裏面濃郁得化不開的。

是火!

雙手死死揪着的睡衣釦子,被他悉數解開——

不知道多久後,顧綿一身熱汗淋漓。

腿顫的厲害,這情況,估計爬都爬不出浴室了。

而饜足了的某人,酣暢淋漓。剛硬的短髮被汗弄溼,脣紅齒白,深邃內斂中添了抹妖冶。

老神在在地給她清理,完畢,在顧綿無力的瞪目中,把她抱出來。

邊走邊抱怨。

“什麼時候搬回季家?這間破浴室太小,磕磕碰碰的,太不方便。”

還要不要臉了?!

顧綿小臉兒熱乎乎的,紅着耳根子,使勁捏他那張厚如城牆的老臉!

高大挺拔的男人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團棉花,不費力氣。

他坐到沙發上,把她放在懷裏,尚未完全平息的灼熱呼吸。

在她髮間,那個完之後的聲音格外黯啞迷人。

“綿綿,皺皺是時候叫我一聲爸爸了。”

顧綿擡頭看他。

他湛黑的眸子裏,隱隱可見灼灼的期盼。

季深行低頭,她秀氣的鼻尖冒出顆顆的汗,她也在看他。

愣着,彷彿對他剛纔說的話,在做思考。

輕嘆一聲,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邊。

“你不是說,要給皺皺一個家嗎?”

顧綿點頭,柔軟的捲髮蹭着他汗溼的胸膛。

“是,可是皺皺的xin子,得斟酌好,貿貿然說你是她爸爸,她接受不了的。”

“我明白,小東西不好對付着呢。”

“所以說,不如等你和她再相處得久點,讓她更加依賴你,那時候再說?”

他又吻了她指尖一下,換了個姿勢,修長的腿盤起來,讓她躺得更舒服點。

“不是時間的問題,小傢伙xin格像你,倔得很。”

說着,修長手指,去捏她秀氣的鼻子。

“別鬧啊,季深行你多大了你……”

顧綿躲他,躲來躲去的,長卷發就在他腿上盪漾,烏黑烏黑的好看着。

弄得他一顆心也在盪漾了。

她躲不過,鼻子被他捏的很痛,起身,神色正正地說。

“季深行,你也要做好不被皺皺接受的準備,她對‘爸爸’兩個字的看法,根深蒂固,你日後好好陪在她身邊,愛護着她。“

“只有這樣,才能走進她的心裏,不被她排斥。”

季深行順着她的話就說。

“所以我着急把你重新娶回家啊,明白嗎?“

“綿綿,我們現在這樣,不名不份的,我沒事,但會委屈了你和皺皺。“

“等子陵的做完手術,等他康復,我們復婚。“

“爺爺奶奶在催,父親蘇雲,包括蘇采采那丫頭,都在鄙視我追你的速度。”

顧綿暫時不說話,聽到他說‘復婚’二字,竟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的身體往他懷裏鑽的更深了一點。

臉貼着質地上好的男士襯衫,有些皺了,那是剛纔在浴室她受不了又不敢叫出聲時給揉皺的。

她擡起頭,眸明亮澄澈,語氣有些嗔:“你哪有追?”

男人捧起她的臉給她一個深的吻,略帶風情的五官。

“這些天不分日夜的,在你身上,忙着,還有剛纔,浴室裏,那麼賣力,你都感覺不到?”

顧綿:“……”

爲什麼話題進行到最後,總會被他掰扯成輕佻隨便?!

…………

皺皺小朋友吃早餐時跟媽媽提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媽咪,我們家的牀最近怎麼回事?總是晃。”

顧綿絕對做賊心虛,筷子掉在了碗裏!

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伸過來,溫柔給她撿起筷子,男人醇厚低沉的聲音。

“皺皺,乖,快吃飯。”

顧綿桌子底下狠命踹一腳某人,讓他不分時間地點不分皺皺在不在場的不規矩!

皺皺小嘴兒淬着牛奶,吃了口雞蛋,又嘀咕開了…

“還有啊,我總是聽見有蚊子嗡嗡嗡的聲音,吵得好煩哦。”

某男低笑出聲…

“不是蚊子的聲音,是你媽……”

下一秒,某人發不出聲音了,因爲桌子底下,他被人狠狠跺了一腳!

早餐用完,皺皺揹着小書包在門口等着時,顧綿嚴肅地把某人拖到了臥室,氣得不輕。

“季深行,你和皺皺一樣大嗎?“

“當着孩子的面兒,什麼不能說你不知道?“

“還有,以後再敢半夜上來,我把你踹到太平洋去你信不信!”

季深行同志,餓了四年的憋屈孩子,爲了以後的福利,暫時妻奴模式,低頭認錯,特別乖。

顧綿瞪他一眼,轉身。

身後四平八穩傳來一句:“你叫的比蚊子好聽,別在意皺皺的話,小奶包她不懂,我喜歡,再大聲點會更好。”

顧綿:“……”

…………

北方醫院。

專家會診,詳細研究過手術方案,也仔細檢查過子陵的身體情況後。

確定,移植手術定在四天後進行。

四天後,季子陵的身體會恢復到一個最佳最適合接受移植的狀態。

林妙可通過配型測試。

醫生說,原來她的體重不達標,需要減重至少五斤後,她的肝才符合捐獻標準,移植到身體和年齡都太小的季子陵體內,不容易發生排異反應。

經過這次liu產,哭笑不得的,林妙可的體重不用運動就降下來了。

對此,她自己都啼笑皆非。

這對母子住在同一家醫院,隔着一棟樓,顧綿鼓勵過幾次,林妙可始終拉不臉去季子陵的病房。

顧綿是爲季子陵着想,知道小傢伙渴望母愛,她能給的是關懷,但到底不是親生母親。

而林妙可,雖然可惡可憎,但現在也落得這個下場,孤單一人。

顧綿感覺得到,林妙可內心其實還是希望和季子陵緩和關係的。

相比較於她以前對待季子陵的惡劣態度,顧綿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這個心如鐵石的女人,或許是爲莫靳南懷孕還被他傷的體無完膚孩子也沒了?

總之有改過的心就好。

勸過幾次,林妙可始終還是沒有那份勇氣吧,或許也是覺得彆扭。

顧綿不做強求。

…………

明天週末,不用上班。

晚上,顧綿把皺皺送到季家二老那裏,自己過來醫院,替換季子陵的看護,守夜。

小傢伙不能進食,可憐地只能打營養點滴。

顧綿不敢當着小傢伙的面吃飯,怕他饞,忍不住要受折磨。

從醫院食堂吃了點東西回來,寬大的單人病房,設施齊全,顧綿蹲在沙發上給他整理動畫片的影碟,把他愛看的放在一邊。

不怎麼愛看的,和完全沒有看過的,分開放。

生病,要和病痛作鬥爭,還要和孤獨寂寞做鬥爭,有皺皺在,兩個小東西玩着玩着時間就過了。

可皺皺要去幼稚園,季子陵就更加孤單了,一個人看動畫片,醫生護士扎針時,吃很苦的中藥時,顧綿都看到過他偷偷抹眼淚。

忍着,小小男子漢,從不喊痛。

顧綿想着,心裏發酸。

生病的身體很容易累,八點不到,季子陵就困成了漿糊,他要顧綿講故事,顧綿身體半躺到病牀上,抱着他輕拍着,照着童話故事書上的念。

他很快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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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輕手輕腳給他蓋好被子下來,病房門被一隻漂亮的男人大手拉開。

季深行一身黑色呢大衣,頎長挺拔,肩上飄着雪花,滿身風雨地進來。

顧綿被他帶進來的寒氣蟄得縮了縮肩,擋在季子陵面前。

大概是被外面的冷風吹過,室內溫暖,甫一進來,男人深邃清冽的五官也變得柔和起來,白皙皮膚微微泛了紅。

他遞過來一個紙袋,飄香。

“怕你沒吃飯,給你帶的。”

說話時,骨感的喉結上下滑動,光下,分外好看。

顧綿接過,是烤地瓜。

她其實已經飽了,卻還是剝了皮,自己吃着,也給他遞過去一小塊。

男人薄脣張開,不知有意無意,連帶着把她的手指間尖也一併含了進嘴裏。

“好香。”

說的是她還是地瓜?

顧綿臉熱得不行,身體被他摟進懷裏,他在沙發上坐下,長腿併攏,她在他膝蓋上。

“好些了嗎?”

他開腔,目光注視病牀上即使熟睡依舊擰緊眉頭的小傢伙。

顧綿把地瓜放到一邊,答道…

“能好到哪裏去?“

“手背上全是針孔,青紫的兩隻手都是,沒地方紮了都,身上插着管子,不能動,他身體裏疼,不作聲地忍着,這孩子,唉……”

“季家男人不喊痛的。”他輕描淡寫。

“他還是個孩子。”

顧綿心疼:“四天後就要手術了,雖然醫生沒說,可我知道有危險。”

“不會有事的,他和林妙可同時進手術室,他衰竭的肝臟一取出,從林妙可身上割下來的部分肝機會立刻植入他體內,這樣的移植手術北方醫院每年不知道做多少例,都是老專家做。”

醫生也是這麼說,但顧綿現在是以一個做母親的心,在操心孩子。

兩個人靜靜坐了一會兒,季深行起身去洗手間。

顧綿繼續吃烤地瓜。

過了一會兒,季深行從衛生間出來了,臉色明顯不是進去之前的慵懶輕鬆。

顧綿看到他五官繃得很緊,兩道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薄脣也抿着。

他在她沙發前站定,眼神略有些陰沉。

顧綿一口地瓜還在嘴裏,含糊地問…

“怎麼了?”

季深行把從衛生間垃圾桶裏撿起的一樣東西丟到她懷裏,臉色不好看地冷問…

“你吃這個?”

顧綿拿起來一看,避-孕-藥盒子,她下午過來時在醫院旁邊的藥房買的。

她沉默,等於承認。

男人眼眸更加陰鷙了幾分。

顧綿回答乾脆:“你不注意,那就只能我來注意。”

他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攥緊了她手腕…

“需要注意什麼?“

“我們有了皺皺,還可以再生,這不衝突!”

“我暫時沒有準備再要孩子的打算,何況我們現在關係剛緩和一點,我不想出這種意外,ok?”

季深行雙眉緊鎖。

顧綿知道觸他逆鱗了,繼續講道理。

“你和皺皺還沒相認,我要是不小心中招懷上,皺皺不但接受不了你,可能連我也無法接受了。“

“她真的很敏感,你不要忽略這一點,何況我也怕。“

“四年前你傷害我不是夢一場,一朝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無法全心全意相信你。”

後來,顧綿很慶幸,這時候她保持了這樣的理智。

季深行看着她,眼眸裏的慍怒最終變成濃黑得化不開情愫,溫柔,帶着心疼憐惜,還有無奈。

他拿過她手裏的空藥盒,捏緊揉皺,低聲說。

“以後措施我來,吃這個傷身體。”

…………

四天後。

肝臟移植手術時間,定在下午兩點。

季子陵和林妙可,禁食二十四小時,在醫生嚴格的要求下,都做好了準備。

下午一點,醫生過來做最後的確認。

一點十分,開始清空病人病房,一點半要做術前準備了。

林妙可的病房一直冷清,沒有來探訪的人,不用清空。

她百無聊賴地躺在病牀上,眼睛盯着鍾,分針秒針,走得很慢。

一點二十分。

護-士進來,拔掉她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囑咐她上個廁所,一點半以後不能去洗手間了。

林妙可下牀,她的病房不是高級私人病房,不內置洗手間。

只能到外面的走廊裏的洗手間去。

長長的廊道,這一面是病房,另一側是窗戶,窗戶對面是另一個棟住院區,兩棟樓間距很近,近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面樓棟廊道上來來往往行人的臉孔。

洗手間里人滿爲患,林妙可受不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站在走廊上等。

她低着頭,餘光感覺對面樓的廊道上有兩道視線緊盯在她臉上。

林妙可擡頭循着那道不明視線看過去的,對面樓廊道,她正對的位置,站着一個女人——

此時正午,今天陰天,陽光沒有出現,而那個女人就出在陰沉的天色裏。

眼睛很美,睜得也很大,盛滿陰鬱地鬼冷地,一順不順地緊盯着她!

林妙可有一瞬的恍惚,使勁眨了眨眼,再看過去,身體猛地一震,緊接着驚恐萬狀地尖叫。

…….

“啊!鬼、鬼啊!”

滿滿一廊道的人都看了過來。

林妙可摔倒在地上,哆嗦不已!

她一臉驚悚地擡頭再看過去時,對面樓站着的女人,詭異地衝她挽了挽脣。

在林妙可幾近崩潰的時候,女人施施然轉身。

林妙可瞪着眼睛立刻爬起來,循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急速追過去。

她像是魔怔了,一路追到了屋頂的天台。

打開天台的門邁出去,那人站在天台危險的邊緣,正好轉身,一身白衣,黑髮繞頸,絕美無雙。

她微笑喊她:妹妹。

林妙可渾身無數個寒噤打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