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他盯着她白皙脖子上的絨絨碎髮碎髮在動他的心也在動

發佈時間: 2023-03-25 07:5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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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大人請息怒! 210 他盯着她白皙脖子上的絨絨碎髮,碎髮在動,他的心也在動

 身後他脫上衣的動作窸窸窣窣清晰傳入耳膜,腦海裏閃過剛纔驚鴻一瞥的他胸腹緊實勻稱的身體線條……

 顧綿背過身去的小臉紅撲撲的發熱,耳根子的顏色也變成了嫩嫩粉紅。

 這個男人一旦無恥起來,言語上就輕佻開了,顧綿嘴笨,反脣相譏不了,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季深行已經脫好了上衣,漆黑視線盯着她白皙脖子上的絨絨碎髮,那些碎髮在動,他的心也在動鈐。

 “杵在那裏幹什麼?衣服都脫了,不管我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光着坐在那裏也要等,洗澡水要調節好溫度才能用。”

 他挑眉:“能不能轉過身看着我?你跟牆商量呢?”

 “把衣服穿上我就轉過去。”

 顧綿聽見他輕哼了一聲,從鼻端發出來的,慵懶xin-感極了:“顧綿,告訴我你怕看見什麼?怕看見我的身體想起以前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在你身上的流汗的樣子?”

 “閉嘴!你無恥。”顧綿臉紅地低斥,不過,他說對了,她腦海裏剛纔真的有閃過那些不宜的畫面,不受控制冒出來的。

 “男人看見身材好的女人會駐足,同樣的女人看見身材皮相好的男人也會多看兩眼,沒什麼可羞恥的,我現在看着你柔美細緻的背影,腦海裏也在回想夜裏白天,牀或者沙發上,我把你壓住,你背對着我跪着時隨我的動作而動的美麗身體線條……”

 “別說了!”顧綿低低叫出聲,一張小臉燒的冒紅煙!

 兩個人處在結束關係的敏感時期,說起這些,無一不是尷尬,身體下莫名涌--出的暖流和酥--麻感,更令人口乾舌燥。

 私下裏最祕密的事,他怎麼能這樣若無其事說出來?何況皺皺就睡在旁邊一張牀上!

 顧綿繃緊小臉立刻轉身朝門口逃。

 哪知敞開的病房門外,好幾個白衣年輕小護-士圍在那裏,花癡的目光流連在正對門口病牀的季深行光着的上半身上。

 看見顧綿跑出來,當然也聽見了兩夫妻對話,小護-士們璦昧地看着顧綿,同時又有點偷聽夫妻私房話的尷尬。

 顧綿被她們盯得臉爆紅!

 出去也不是,進去也不是,僵在門口好幾十秒後,猛地反應過來立刻拉上病房門!

 門外小護-士哀怨地四散。

 顧綿聽見她們其中兩個八卦:

 “我早就聽前輩們說季醫生特別帥,哎呀,對三十幾歲身材還這麼好的男人沒有抵抗力啊!”

 “你再發-春也沒用,聽見沒,季醫生和她老婆,喜歡用跪的姿勢做呢,艾瑪,想想都se-情死了~”

 顧綿:“……”

 一張臉紅的熱的能在上面炒菜了吧……

 護-士聲音特別大,她能聽見,季深行肯定也聽見了。

 再留下來得多尷尬?

 等護-士們腳步聲消失,顧綿想打開病房門逃出去讓冷風吹吹火燒的臉。

 可是身後病牀傳出咯吱的聲響,然後啪嗒一聲,伴隨着悶哼,明顯是某人下牀動作不便給摔到地上了。

 真不想理他,可是萬一他骨折的腳趾頭再受傷怎麼辦?

 顧綿咬咬牙,頂着一張小紅臉走到病牀那邊,他正費力地單腳支撐身體全部重量,手臂抓住牀腳架,青筋暴起地想要爬起來。

 “別亂動。”她纖細手臂用力撐住他骨骼結實的肩部,咬牙費力地把他扶了起來。

 他長腿擱在地上,坐在牀邊微喘地看她,“我不知道門口有護-士在,知道就會注意言辭了。”

 顧綿沒表情地瞪他一眼,小臉上秀氣的五官明顯生氣中。

 “我去給你調水。”

 她迅速轉身,手垂在身側,五根纖細手指的指尖,根根殘留着剛纔扶他時觸碰他剛毅身體線條的感覺,這一刻指尖熱熱的發麻。

 調節水溫不用多長時間,但因爲顧綿心裏亂糟糟的發呆太入神,所以調好水溫出來時,季深行已經安靜躺在牀上,闔上了眼眸。

 他受傷的右腿直挺挺地放在牀上,左腿修長的垂在地上,這樣的睡姿不會舒服。

 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睡着了的?太累嗎?受傷中的身體會比較虛弱的緣故吧。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動作放的很輕地擡起他沉重的左腿,放好,拖掉棉拖鞋。

 想了想,沒有給他穿上衣,主要是怕動作會吵醒他,醒來後四目相對又是滿滿的尷尬吧,不想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有時讓她受不了的幽黑濃烈。

 把他的腦袋擺好,蓋好被子,她在牀邊站着盯着他英俊清瘦的五官看了一會兒。

 他下頜長出了鬍子,三天沒有清理,有點長了,這樣的頹廢美感倒是柔和了他凌厲的臉部線條。

 難怪他堅持嚷嚷着要洗澡,可能真的很難受。

 顧綿轉身拿了外套和錢包,看看時間,這個點兒醫院對街的便利店或者日化店應該還開着門。

 ………

 日化用品店關門了,只能去便利店。

 便利店裏的食品比較多,日用品較少。顧綿找了很久找到剃鬚刀,但是沒有他慣用的那種牌子,四五十塊的價格估計也清理不乾淨。

 轉了幾圈,仔細對比後,顧綿選擇了傳統老式的剃鬚刀,三片裝的那種,她買了洗臉香皂,結賬出來。

 和季深行糾糾纏纏四五年,其實算起來,真正和他是夫妻的結婚時間也就是四年前的那一年,四年分別,四年後的再遇,糾纏苦痛裏偶爾有那麼片刻的甜蜜,到最後,還是要分道揚鑣。

 作爲他妻子時,她二十二歲,一個不懂的在家相夫教子也沒有一套主婦手冊的年紀。

 二十二歲,她沒有給季深行買過剃鬚產品,男士的洗護用品,他的襯衫衣服,都是他自己或者蘇雲準備。

 這麼想來,她在這方面還真不算一個合格的妻子呢。

 相反的,她那時候粗糙不講究,護膚品或者洗護用品都是他從國外專門的品牌那裏帶回來,就連衛生棉,也是他吩咐家裏傭人定期買好放在櫃子裏,她要用時打開抽屜直接拿。

 他也寵過她,在這些細緻入微的方面。可顧綿不懂,既然寵,爲什麼又要在關鍵的感情問題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她?

 每一道傷痕就像往木板上釘一個釘子,即使把尖銳傷人的釘子拔出來了,那釘過的慘痛痕跡卻不會消失,永遠在那裏,一個一個的坑提醒她,這是自己千瘡百孔的心臟。

 春寒料峭,她手中拿着剃鬚刀包裝盒,走進醫院大門,漆黑夜裏誰也看不見她臉上的淚痕。

 …………

 顧綿有在樓下稍微整理一下情緒,等到心緒不再波動時走進住院部大樓。

 還沒走到電梯前,前面走來一個人把她攔住。

 顧綿擡頭,頭髮灰白麪容極其憔悴的老婦人,穿着很講究,但眼神很空洞。

 她認出來,是林妙妙和林妙可的媽媽,那個年紀五十多看着就像七十歲的可憐老人。

 “……顧小姐?”林母不太確定地出聲。

 “阿姨好,我是顧綿。”

 林母走近兩步,精神不濟地擠出一點笑容,“阿姨是林妙妙的媽媽,妙妙對你和深行做的事,阿姨在這裏對你說聲對不起,雖然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太輕,也無濟於事。”

 顧綿沒說話,對着聲道歉,無法做出迴應。

 林母眼圈一紅,“我剛從五樓下來,深行睡覺,我就沒吵醒他。昨天你不在病房時我找過深行,我和妙妙他爸爸一塊去的,兩個人腆着老臉求他去看一眼妙妙,她手術醒了,逃過鬼門關,可是腿保不住了,不截肢會有感染全身的危險,可她不肯,在病房裏和我們鬧,她從小愛漂亮,我們也知道她不能接受,但是沒有辦法。”

 顧綿微微皺眉,其實和她說這些,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對於林妙妙,顧綿只有四個字,咎由自取。

 淪落到不得不截肢保命的地步,顧綿不同情她,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到今天。

 “我們的話她一句聽不進去,再拖着就危險了,我和她爸昨天就是過來求深行,讓他去見見妙妙,他說的話妙妙一定聽得進去,可是深行不肯,回絕了,我想他可能是出於尊重你,沒辦法,阿姨只有來找你了。顧小姐,你看着就是個很好的孩子,你也是當媽媽的人,體諒體諒我這個做媽媽的心情……”

 林母泫然淚下,哽咽起來。

 “你能幫忙勸勸深行嗎?不讓他做什麼,就是去見妙妙一面,阿姨知道提這個要求很無恥,也沒有資格,可是阿姨真的沒有辦法了,妙妙再不截肢,就晚了,顧小姐,你幫幫忙行嗎?”

 顧綿轉身:“阿姨,林妙妙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歷歷在目。不是聖人,即使是聖人也不能原諒,您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很殘忍。”

 “顧小姐!”

 林母扯住她衣服。

 “顧小姐,阿姨真的求你了,你的話深行會聽的,他應該是顧及你纔不肯見妙妙……”

 顧綿覺得這話有些過分了:“阿姨,我想您誤會了,我對季深行沒有那麼大影響,您有沒有想過,是他根本就發自內心的不想再見到您女兒?哪怕是一眼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林母一愣,見顧綿又要走,着急的兩腿一曲,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顧小姐,阿姨跪下來行嗎?求你,求你……”

 “阿姨。”顧綿緊皺眉頭趕緊扶她,“您別這樣,先起來說話行嗎?”

 “你答應我吧,不然我不起來!”

 顧綿無奈,話說重了傷人,說輕了根本沒被當回事,對這樣執拗的長輩,先前那幾分同情全部被磨了個乾淨。

 不想再被圍觀,顧綿低低嗯了一聲。

 林母喜出望外。

 顧綿趕緊又說,“我就提一提,見不見是他的事,我左右不了。”

 “行!好孩子,阿姨知道你做這個決定不容易,阿姨一萬個感謝,那就拜託你了。”林母緩慢站起來,擦掉眼淚,走了。

 顧綿進了電梯,電梯裏沒人,她對着光面的電梯壁裏映出來的自己搖頭:“能不能橫一點?顧綿,你這輩子非要活得這麼蠢善蠢善的嗎?林妙妙那種見人,搶你老公孩子,死不足惜,你應該將她千刀萬剮抽筋扒皮!”

 是,林妙妙是死不足惜,可顧綿忘不掉的是林母剛纔爲女兒下跪的卑微哀傷的眼神。

 誠如林母那句,她也是個媽媽,做媽媽的有什麼錯要爲女兒對着別人下跪呢?

 在崢崢病危那天晚上,她向林妙妙的一跪,如今,林妙妙的媽媽替她還了,冤冤相報,報來報去,傷人傷己。

 …………

 回到五樓病房裏,顧綿脫下外套,站在窗前,喝下一整杯水的時間裏,她在發呆。

 身後一大一小,父女倆呼吸靜謐。

 顧綿去洗手間給剃鬚刀消毒,準備好洗臉皁水,用拿了溼毛巾出來。

 擡起他堅毅的下顎,她用洗臉皁水沾溼他的鬍鬚位置,悶了兩分鐘,拿起剃鬚刀小心着動手給他刮鬍子。

 睡夢中的男人不滿地動了動,長眉微蹙的樣子,估計是感覺到不舒服。

 顧綿望了眼他長長垂下的睫毛,一邊唾棄自己管他幹嘛一邊認真地給他一根鬍子一根鬍子地清理掉。

 刮完了,用溼毛巾擦乾淨。

 溼毛巾是冷水,碰到他下頜時估計冷到了他,男人好看的長睫顫了顫,呼吸頻率改變了。

 顧綿知道他醒了,雖然沒睜開眼睛,在享受她細緻到位的服-務。

 她把剃鬚刀扔進盆子裏,扭頭看他一眼,淡淡開口,“剛纔在樓下,林妙妙的媽媽找我了。”

 季深行突然睜開眼睛,惺忪視線銳利地看過來。

 “她跪下來求我,讓我勸你去見見林妙妙。”顧綿說跪字時心裏挺難受的,要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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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難道想讓我去?”季深行看着她,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

 顧綿卻感覺到他些微的惱意,她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去一下,也不影響什麼。”

 “不影響還是對你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他語氣重起來,“我去見她,你無所謂是不是?心裏不膈應不在乎?!”

 顧綿沒說話,心裏當然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又不想讓他知道,免得他以爲她是因爲在乎他而吃醋什麼的。

 季深行語氣冷冷的,“如果我這次去見她了,開了這個頭,下次她林妙妙要截胳膊截哪裏,我還得去!我不會給她任何威脅我的機會,她要死是她的事情,她父母再可憐我也不會心軟,顧綿,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優柔寡斷傷害你。”

 他目光漆黑熾烈。

 顧綿低頭,心中沒有波動是假的。

 兩個人一時間沒再說話,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顧綿端着水盆要離開時,病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門外傳來李醫生信欣喜的聲音:“深行,顧綿,崢崢醒過來了!”

 水盆掉在地上,顧綿怔怔地不敢相信,“……真的嗎?我的崢崢,他醒了?!”

 季深行攥緊她的手,彼此都太激動,低聲裏帶着哽咽:“你沒聽錯,顧綿,崢崢他捨不得我們,他醒來了,想你這個媽媽了。走,我們去看看寶貝。”

 顧綿淚流滿眶,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