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坑深325米:慕晚安現在喜歡你嗎,難道你不是在强求?

發佈時間: 2023-03-25 09: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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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幾秒鐘短暫的沉默,男人在那端道,“嗯,”他嗓音低沉,“晚上凉,花園裏有露水,你回屋子裏去,我已經叫廚房準備了你們的晚餐,我回來得晚的話不用等我。”

 晚安沒說話,等著他囑咐完後掛了電話。

 一陣晚風刮了過來,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還是起身往裡面走去。

 醫院裏,茶水間。

 薄錦墨坐在沙發裏,長腿交疊,低頭看手裡的資料,另一隻手夾著烟,“查清楚了?”

 “是的,”

 他抬起頭,瞥過去,“是她麼?”

 “不是慕晚安……”經紀人低頭,表情有些不甘,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之前他們都篤定了就是她。

 “誰?”

 經紀人的表情還是憤憤的,“是一個叫楚可的二線女明星,那些舊賬不知道她從哪裡翻出來的,那個見人,她出道的時候還是頂著笙兒的名氣出來的,竟然敢在背後黑我們笙兒。”

 薄錦墨顯然不認識這麼一個人,“笙兒跟她有什麼過節?”

 “她一個二線,笙兒怎麼會跟她有過節,只不過……”經紀人頓了頓,才道,“之前慕晚安籌備的新電影有約笙兒出演……那個角色本來好像是定給了楚可。”

 還不等薄錦墨說什麼,經紀人又諷刺道,“我不知道慕晚安怎麼想的,笙兒跟楚可在一個檔次嗎?她的電影,就算是看顧總的面前,演個女一號還勉勉强强,演一個女二……可笑。鰥”

 “本來定了楚可?”

 “好像已經敲定了檔期,慕晚安一開始不找笙兒,突然改變主意找她,那女人說不定就是怕笙兒搶了她的角色,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壞笙兒的名聲。”

 薄錦墨勾了勾唇,眼底有嗤笑的意味。

 楚可,借刀殺人麼。

 有人推門進來,薄錦墨抬眸看去,“慕晚安跟笙兒,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顧南城淡淡的看向還站在一側的經紀人,後者領悟到他的意思,雖然想繼續聽下去,但是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那顧總,我去病房看看笙兒醒來沒有。”

 “嗯。”

 經紀人出去,然後把門帶上,顧南城抬腳走過去,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醫院自然不能隨便抽烟,茶水間也算是個抽烟的地方,他動作嫺熟的點煙,邊開腔問道,“查清楚了麼。”

 “楚可,”手指彈了彈烟灰,“你那孩子的媽放話出去,把定給楚可的角色要轉給笙兒,這刀借得真是不見血。”

 顧南城沒什麼表情,淡淡道,“你查到的是楚可,那就是楚可,賴上別人做什麼。”薄錦墨睨他一眼,嗤笑一聲,半眯著眼睛,“沒有之前的事情,楚可她有那個膽子?沒有些仇怨,你會縱容那些事情流傳?”

 娛樂圈這個地方,素來就是見風倒,一旦開了一個口子,就會有無數的風灌進來。

 顧南城吐出一個烟圈,俊顏迷蒙,連嗓音也帶著點淡淡的模糊,“你這麼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算了,我回來再問她,只不過鬧到這個地步也差不多了,網上的那些東西你替我清理了。”

 顧南城沉默了一會兒,方淡淡的嗯了一聲。

 “等她身體好點了,我帶你去見個人。”

 薄錦墨捏捏眉心,有些頭疼有有些厭惡,“又是那個什麼教授?”

 “你這麼不喜歡他?”

 薄錦墨面無表情,“見他一回,就要做一陣的噩夢,你會喜歡?”

 陸笙兒當天晚上沒有醒來,顧南城大概九點多快十點左右回了南沉別墅。

 傭人連忙迎了上來,“顧先生,晚上吃東西了沒?”

 “嗯,還沒,隨便給我準備點吃的,”他一邊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看了眼二樓,問道,“晚安跟七七呢?”

 “噢,慕小姐吃完晚餐一直陪著七七小姐看動畫片,後來上樓給她洗澡,應該是哄她睡覺了。”

 “你去準備,我去看看她們再下來。”

 “好的,顧先生。”

 顧南城先是去了主臥,裡面很安靜也沒有亮點,他這才轉而去了七七的房間。

 門是被帶著的,裡面光線很暗,只亮著床頭的那一盞。

 沒有軟言糯語,七七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晚安趴在床邊,看不到她的正臉,但是看樣子沒有動,可能也睡著了。

 他把門推開了點,放輕脚步走了進去,停在晚安的身邊,然後才俯身慢慢的靠近她,橘色的光線落在她睡著的容顏上。

 看了會兒,伸手關了燈,然後俯身將她抱起來。

 這一次他的手臂穿過了她的腰,將她抱離了椅子上,但是他才將她抱起,她整個人就忽然驚醒了,“不要……”

 她雙眼無神,有些呆滯。

 好半響才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再看抱著自己的男人,才逐漸的緩過神。

 七七

 似乎被吵到了,小身子翻了個方向。

 顧南城借著走廊上進來的光線,抿唇抱著她出去。

 “睡覺還是去客廳坐會兒?”

 她的眼睛看著他的臉,距離近在咫尺,眼神卻顯得遙遠,好半響,她才嗓音微啞的道,“我累了,想睡覺。”

 於是他一言不發的抱著她回到了主臥,將她放在床上。

 直到此時,他才瞥見她無意中緊緊握住的拳頭,他俯身下去,抬手想撫摸她的臉,她的眼神忽然看過來,然後身子猛然的往後退去,像是躲閃不及一般。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中。

 光線明亮得讓所有的情緒無處遁形,唯獨有那麼幾秒鐘卻是死一般的安靜。

 顧南城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這不是第一次了。

 是經常,或者總是。

 她在噩夢中醒來,尤其是醒來的時候看見他,她都是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躲閃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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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是剛剛醒來,來不及披上面具,赤果果的就是眼前的樣子。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變得控制不住的小心翼翼,壓低著嗓音,語調溫和,“做噩夢了嗎?今天是不是嚇著你了?”

 晚安看著他的臉,逐漸的低下頭。

 不知是噩夢的影響,還是光線的效果,她臉色顯得格外的白,“好多血,”閉上眼睛,喃喃道,“好可怕。”

 他端詳著她的神色,低低的道,“你的傷好了,今晚我陪你睡?”

 她搖著腦袋,輕啞著聲音道,“我去和七七睡……算了,”抬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我會吵著她,我自己睡就行了。”

 她早就說過,這些年她習慣一個人睡,身邊有人就容易失眠,除非是七七。

 他也曾試過强行將她留在床上身側,半個晚上她都在翻來覆去。

 於是在這件事情上,晚安一直都是一個人睡,這一次受傷,也是她一個人睡主臥。

 顧南城看著她的容顏半響,最終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像是隨口一般的道,“她還沒醒來。”

 晚安好像不是很在意,只是疲倦的閉上眼睛,“你出去吧,我洗澡就休息了。”

 “我下去吃點東西,你先洗澡。”

 晚安洗完澡正準備把手機調成靜音睡覺,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睡了嗎?”

 “還沒呢,西爵,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我聽說陸笙兒受傷住院了?在你的辦公室。”

 “消息不是被封了嗎?你怎麼知道了?”

 “人都是活的,封的對象是媒體,我當然知道。”

 晚安已經躺進被子裏了,“是,她是受傷了,傷的挺重的,可惜沒刺中心臟。”

 “她為了什麼事跑到你的面前去自殘?”

 晚安淡淡的笑,“可能最近受了點委屈,又都算在了我的身上,又覺得有人放任著她被欺負,所以一時想不通。”

 “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嗎?”

 晚安這一次真的笑了出來,“沒有,我什麼都沒做,她自己跑過來的,我沒什麼委屈好受的。”

 “嗯,那就成,你最近受傷了,早點休息。”

 “好的,拜拜。”

 掛了電話,晚安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想著他很快會再回來,便伸手關了燈,身子轉向窗戶的那側,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果然沒幾分鐘,門便被無聲無息的推開。

 顧南城看著房間內漆黑的一片,也止住了脚步,站在門口,光線落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晦暗得看不清楚。

 他沒站很久,大約是確定她睡了過去,就帶上門離開了。

 床上,晚安才又睜開了眼睛。

 安靜的夜晚,漆黑得彷彿密不透風。

 黏稠的鮮血,刺鼻,滾燙,連綿不絕,像一條紅色的河,不斷的汹湧而來,要將她淹沒,溺死。

 “不,不要……救命……啊!”

 睜開眼睛,猛然坐了起來,凉得沁骨的冷汗,入目的黑暗,分不清是逃離了還是沒有,分不清是噩夢還是現實。

 什麼都看不到,黑得像是被放逐到了最荒蕪的野地。

 然後忽然有些響聲,然後燈被打開了,再下一秒,她已經被擁入了一個懷抱,耳邊是熟悉的極近低啞和溫柔的安撫,“晚安,晚安,沒事了,你只是做了噩夢,只是夢而已,沒事。”

 她腦海中的空白慢慢的褪去,反應過來,嗓音啞得厲害,有些呆滯,“顧南城。”

 他很快的回應她,“嗯,是我。”

 今晚沒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如她此時的眸,“很晚了,”她好久才說一句話,“你怎麼在?”

 如果看時間的話,現在是午夜兩三點,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在。

 不過幾秒,男人便低聲道,“下去找水

 喝,回來的時候經過聽到你在叫。”

 她此時的思維不算很清晰,但還是判斷得出來,腦袋磕在他的胸膛上,吐出兩個字,“說謊。”

 他開的是床頭的燈,若是從外面進來,必然是打開天花板上那盞。

 除非她叫的時候,他人在床邊上。

 又過幾秒,他才道,“睡不著,有點想你,所以過來看看。”

 “說謊。”

 顧南城有些無奈,手扶上她的背,“嗯,我回來的時候看你被嚇到了,怕你會做噩夢。”

 晚安沒說話,依然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裡。

 噩夢,的確是噩夢。

 她覺得,每次醒來,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他。

 可是此時,漫漫長夜,漆黑冰冷,一個有溫度的活物在身側,總好過空無一物的黑暗。

 至少她不用擔心,她還沒醒來。

 晚安重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那你別走。”

 “好。”

 “關燈,有光我睡不著。”

 “好。”

 “不准睡在我旁邊。”

 顧南城多看了她一眼,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落下陰影,只餘半邊白淨的側顏,“嗯。”

 然後她不說話,像是要再睡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將燈關了。

 她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顧南城。”

 “怎麼了?”

 “你很喜歡七七嗎?”

 “嗯。”

 “為什麼?”

 “喜歡她需要理由嗎?”

 “為什麼不,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他只是淡淡的笑。

 “你喜歡她,還是喜歡孩子?”

 “都喜歡。”

 漆黑的夜色,顧南城坐在沙發裏,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許久不聽她再說話,心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又聽她逐漸均勻起來的呼吸,有些緊繃的神經也很快的安詳下去。

 大約是連著做了兩場噩夢,身心疲憊,晚安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來,睜開眼睛時日頭已經照了進來,明妹的陽光下拉布躺在地板上,慵懶的睡著。

 陸笙兒上午才醒過來。

 電話裏他淡淡隨意的問道,“你要過去麼,要的話我回去接你一趟。”

 晚安在這端懶懶的回答,“不用了,她傷得重估計要躺好一陣兒,我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再過去。”

 “好。”

 掛了顧南城的電話,晚安又接到副導的電話,“慕導……定好的女二號人選那邊出了問題,估計得換人了。”

 “哦?她怎麼了。”

 “具體不清楚,好像惹上官司了,陸小姐的經紀人發了律師函,說要正式的起訴她名譽親犯。”

 晚安垂著眸,脚踩在花園裡的鹅卵石上,淡淡道,“那你覺得楚可怎麼樣?這些年我不怎麼瞭解娛樂圈的形式,副導你應該比我清楚。”

 “就演員自身而言,我認為她還算是合適的,楚可除去年紀有些大了,形象氣質方面都還比較貼近,而且她演技不錯,這種角色內心戲太重,剛剛出道的新人很難駕馭。”

 “那你放著吧,先處理別的事情,她的事情我再看看。”

 “好的導演。”

 …………

 醫院,高級病房。

 陸笙兒看著立在窗前的男人,她躺在被墊高的枕頭上,臉上蒼白無血色。

 微微轉過頭,朝一邊的經紀人道,“你先出去吧。”

 經紀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淡漠的男人,點點頭,“好的。”

 待病房裏只剩下兩個人,顧南城才轉過身,淡金色的光線在後面,襯得他挺拔的身形彷彿逆了光圈,他眉眼矜貴,語調溫淡,“認識你這麼多年,沒想過你還能自殘。”

 陸笙兒笑了出來,雖然微微的震動就能牽扯到她胸上的傷口,臉上露出些痛苦之色,卻還是道,“自殘?你用這兩個字,難不成以為我賭自己的命誣陷她?”

 他單手落進褲袋裏,“不是自殘,難不成是自殺?”

 “這個結果,你不滿意嗎?還是說把我搶救過來了,很失望?”

 顧南城淡淡的道,“晚安說,如果你親自開口,四年前的事情她就罷手,你既然不怕死,這樣結束最好。”

 “罷手?”陸笙兒重複著這兩個字,望著他,“顧南城,她可不是我親手害死的,就算跟我有關又如何,平心而論,這一刀,不够我還她麼?”

 男人深黑色的眸微微闔上,眼波平淡。

 陸笙兒一笑,忽然伸手就要拔掉手背上的點滴,動作弧度大起來,冷笑著嘲諷道,“既然如此,我死了,稱了她的心,你是不是也覺得如意點?”

 顧南城臉色微變,幾步跨上去按住她的手跟肩膀,臉

 色沉沉,“陸笙兒!”

 血慢慢的溢,染紅她身上的病服,“我只問你,够還是不够!”

 他低頭,對上她幾分偏執的眼睛,冷靜的,一字一句的道,“你早就輸了,笙兒,看清楚!”

 陸笙兒瞳眸震了震,有些破碎,“你騙人,是他先食言,是他先變心!你說過,不會讓他辜負我的,可是盛綰綰回來後,你在幫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希望盛綰綰跟他在一起!”

 若不是她身體虛弱潰敗,此時這番話理當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來的。

 顧南城伸手按了床邊的扭,淡漠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强求?”

 “只有我在强求嗎?憑什麼只有我不能强求?慕晚安現在喜歡你嗎?她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嗎?你現在難道不是强求?!”

 男人按著她的手,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沒話說了是吧,過去的十幾年裏,盛綰綰她不是在强求?你最開始也是逼著慕晚安嫁給你的吧,在婚後對她糾纏不休的也是你吧,薄錦墨當初囚禁盛綰綰不是强求嗎?她人都走了,他還不死心的找她等她,這難道不是强求?我就算是强求,也是從你們身上學的!!!”

 她的强求,手段,都是從他們身上學的,都是他們逼出來的!

 傷口裂開了,全身的都在痛,陸笙兒看著身前的男人,一字一頓的道,“顧南城,你現在要是能不强求慕晚安跟你在一起,她不要你,你就放了她,我也可以說出來,放了這段關係。”

 顧南城看著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他想都沒想,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

 雖然是意料之中,甚至是她想要的,可以諷刺的答案,但是這兩個字吐出,被諷刺的是她自己。

 這諷刺很快變成惱怒,醫生也推門進來了,她朝著他陣陣的笑,“你信不信,慕夏柒絕對不是你的骨肉。”

 男人眼神微暗了下,“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說罷,他松了手,吩咐圍過來的醫生,“給她檢查。”

 陸笙兒反手攥住了他的衣角,“你敢嗎?你把她留在身邊,不就是强扒著你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你不就是覺得這個孩子是你們之間的生機,你敢不敢驗驗看,她究竟是不是你的種?”

 —題外話—第二更,更新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