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小蝌蚪給爸爸:你送我手機,我請你看電影?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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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頭一回碰上這事。

 手機自己長腳跑啦?

 許願記得昨晚自己睡着後一宿到天亮啊,中途沒有下樓過犍。

 時間滴答,上班又快遲到,她緊皺細眉,心頭煩惱,跑出客房門朝樓下問:“芳姐,您有沒有見我的手機?邾”

 “手機?”芳姐探出腦袋,“沒有呀,許小姐,你的房間我還沒進去收拾呢。”

 許願落眼,“這麼奇怪……”

 匆匆回房裏套上衣服,挎着包出來,不死心的再翻一遍包包,低頭走路便撞上從主臥出來的高大男人身軀。

 許願擡眸,他在系袖口,低調的鑽石扣釘,閃眼襯他那修白如蔥的指尖。

 “紀醫生,你有看見我的手機嗎?”

 這人低眸,一眼不瞥來,走向樓梯口。

 “問你呢紀醫生。”

 “沒見,見了我也不會拿。”很有脾氣地,長腿大步下樓,兩階一步。

 “……”

 又沒說你拿了……

 ……**……

 她等在別墅小區外的路邊,賓利緩緩從地下車庫駛出,停泊。

 這人下車,不高興也會紳士地給她開車門的。

 “謝謝。”許願瞧他一眼,繃着臉呢。

 繃一早上了。

 悶呆呆的,修養極好,生氣也就不說話,自己生自己的。

 車朝着泰仁醫院開。

 許願撐着腦門,一陣懊惱,手機回國後買的,某果的新出機子,肉疼呢,倒裏頭也沒什麼非常重要的資料,她平常心細,都有備份。

 只不過補卡又重新買,還是挺麻煩的,聯繫人貌似有些沒有上傳備份端……

 側眸看這專心致志鎖眉開車的男人。

 “紀醫生,我沒手機,需要聯繫一下辦公室,可以借你的用一下嗎?”

 這人扭頭掃來一眼,手指離開方向盤,往西裝內胸前的口袋一掏,兩根手指夾着遞了過來。

 “非常感謝。”

 許願先給辦公室的行政助理打了電話,又跟自己的頂頭上司報告了一下忘記報告的事情。

 便要將手機還給他,這人開車。

 她暫時攥在了手裏,兩人都沒說話,一個開車,一個看路。

 叮的一聲他手機響。

 許願低頭,他沒設置指紋鎖和密碼鎖的,直接開屏,“紀醫生,你有一條簡訊。”

 許願沒打開,不過瞄見圖標開頭:“哦,天氣的。”

 不是什麼私人信息,打開看一下也沒事了,無事,念給他聽:“氣象局發來的,說明後天有降雪了。”

 這人開車,表情不動,不理。

 許願撇嘴,不曉得他這一早上是怎麼了,花房裏的植株狀態不好麼,從花房回來見她開始就微冷着臉。

 電信界面退出,往下劃了劃,許願看到自己的聯繫人名字,反射xin地點開。

 臉紅一片,是自己昨晚和他的對話,主動問他睡了沒有。

 界面下移,許願卻看到他發了‘有事嗎’之後,四十五分鐘的凌晨兩點,又給她發過去一條:【有一件襯衫找不見,芳姐可能收錯放你房間了,明天要穿,過你那拿一下,你開門。】

 許願扭頭:“紀醫生你昨晚後來又給我發短信了?】

 紀遇南倏地扭頭,看她一眼,又低頭看她手裏的手機。

 許願舉高。

 這人英俊的容顏一變,手指一緊,車急剎了緩緩地停下。

 許願奇怪他這麼大反應,嘀咕:“凌晨兩點你不睡覺,整理明天要穿的衣裳,你是因爲失眠嗎紀醫生……”

 那人奪過手機,淡粉色的薄脣緊抿,那臉絕對的不好看。

 修長手指攥着方向盤,紀遇南額角和嘴角,漂亮的紋路都在抽/搐……

 一大早費盡力氣去她房間悄悄偷了她的手機,屏住呼吸捏着她的拇指辛苦解鎖,刪掉了她手機裏自己的這條短信。

 卻……

 沒刪掉自己手機裏發出的……

 他被自己蠢哭……

 現在咋辦呢。

 她的手機在自己的口袋裏,這是還呢,還是不還?

 還給她,她又不傻,肯定會奇怪,怎麼你手機發出的短信我這裏顯示沒收到啊紀醫生?

 不還吧。

 那也太坑這姑娘了。

 得花錢重新買一部。

 賓利緩緩在泰仁醫院停車坪停下,紀醫生默默做了決定,給小丫頭買一部一模一樣的吧。

 那廂,毫無察覺某人內心翻滾交織的許願,明朗笑容下車,晃晃白嫩手指:“再見,紀醫生。”

 車窗升起,蓋住男人清然湛黑的眼眸,他在她轉身前道:“中午出來。”

 “恩?”

 “一起吃飯,順路的話逛逛手機商城。”

 許願暗忖,這是男朋友要給女朋友買手機的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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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泊泊的,流出了蜜,笑容更甜,“好,我爭取提前下班。不過也不着急買,興許回家又找見了呢。”

 沒這可能的姑娘。

 因爲某人離開,當即便找了一家手機店,取出卡,銷燬。然後暫新的一個手機,也在店員‘錐心徹骨’的目光下,摔毀,紀醫生有錢,這麼任xin了,擡頭掃了眼這某品牌專賣店的營業執照,正規,淡淡道:“給我拿一部一模一樣的。”

 想了想,又道:“麻煩禮盒包裝,送給女士的,謝謝。”

 三個女店員,目光癡癡嗔嗔怨怨唏噓……

 ……**……

 許願十一點半下班,頂頭上司一走,立刻開溜。

 手裏沒手機不方便,離開前和這人聯繫了,約定的餐廳見面。

 路上堵車,到餐廳時,服務員引進安靜的包間,那人落落入座,顯然等了一會兒了。

 許願拿下包,解開白色小羽絨,低頭一瞧,自己桌子這側擺着一個小禮盒,藍色絲絨布面,簡潔地上面一個蝴蝶結。

 她猜想到是什麼,摘了手套摸上去,在外面風吹的臉冷,進來時又叫暖氣一蒸,這時杏眸眶裏皆是那漂亮的霧,矇矇亮亮格外漆黑。

 紀遇南視線從菜譜上挪了一眼,瞧着女人粉脣上那點蒸紅的嫣然,她咬着嘴脣,眼睛那麼大忽閃一樣放着鑽石般朝自己看來。

 他眸底幽暗,又發現她一時美極的樣子,到底不能多看,匆匆闔下眼眸,端杯喝水,掩飾喉結一動,不說話,安安靜靜點菜。

 許願打開盒子,躺着一部一模一樣的手機,還細緻的貼了膜,附送一個很好看的手機殼,鑲着女生喜愛的鑽,不多,但估計是真鑽,許願辨得出。

 “謝謝。”她這聲,低低的,特柔特嬌。

 那人聽得耳膜像是一酥,默然無言,三分的有些心虛吧,繃着臉正經磊落的樣子,修長手指擡起。

 服務生進來。

 他點了幾道,紳士的遞過來菜單:“你看看,還要什麼自己加。”

 “哎。”許願瞧他一眼,低眉輾轉,這日子甜的像是沒法過了一樣,臉熱熱的隨意點了個熱飲,兩個牛腩湯盅。

 服/務生出去,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來回觸摸着那觸感極好的手機面,舔了下嘴脣,害羞地說:“下次我請你看電影?”

 這人側頭,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櫥窗外,長腿交疊,雙手交握在大腿上,標準男神坐姿。

 兩人獨處,他有時清潤得總不好意思多看她,半嗯半沉地,恩了一聲。

 那清秀的模樣,叫許願心頭生出狼,真想撲上去朝着他那清俊的臉,有料的身軀就是一陣‘蹂//躪’。

 ……**……

 過了幾日。

 泰仁董事局的詳細職位調動出來了,要開全員大會,這是醫院的重大事情。

 各職員郵箱裏頻發下來各種表格,需要填寫,還有規章資料,許許多多。

 到那一日,許願上班。

 才坐下不久,行政助理敲辦公室門。

 許願出去,意外地看見媽媽周雪娟來了。

 “媽。”許願看左右同事,走過去小聲喊了一聲。

 周雪娟特地準備過,拎着一個女士公文小包,一身職業女士西裝,很正式,縱兩鬢銀絲縷縷,挽起一個高高的髮髻在頭頂,那幹練知xin的模樣不減當年。

 母女倆站在一起,都是職業裝束,許願額頭上不明顯的美人尖承自媽媽,這會兒一看真有些強勢母女的風範。

 不過許願的遠山眉,沒有媽媽那麼英氣,眉峯也沒媽媽的尖銳。

 她xin子裏,比媽媽,還是要柔和一些。

 “紀少爺通知我來的,”周雪娟道,“領我去會客室等着吧。”

 許願一早暈頭轉向,爲十點鐘要開的全院大會做最後的準備,心想怕是紀遇南要給媽媽正式的泰仁院長職銜了,事先卻沒和她提過。

 到了會客室,周雪娟見旁人一走,拉住許願,說道:“我等會兒要出席會議,不過願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意思媽媽?”

 “媽不是來當這個院長的,院長職位另有優秀人士,我和紀少爺私下裏商量好了的。”

 許願皺眉:“這怎麼可以,明明之前他說下聘之禮……”

 周雪娟將女兒的手一攥,“傻丫頭瞧你急得,紀少爺說過的話何時沒有兌現過?是媽的意思,年紀大了,又離開泰仁這麼多年,講實話現在泰仁什麼體制,如何運行,我一時間還真沒辦法搞明白,更別說掌管這麼大一個醫院。泰仁在紀少爺手裏,那就是在我們周家手裏,媽放心。何不安排個優秀的人,和紀少爺,和你一起,把泰仁穩住,發展壯大呢。紀少爺爲我們母女做的,媽很感動,有這份心足夠了。他還徹底斷了王家母女那頭的勢力,媽對這個女婿沒話說!”

 許願以爲,奪回泰仁,重掌泰仁,是媽媽半生所想。

 不過的確,媽媽身體不好,掌管一家醫院這麼重大的責任,落她肩頭,倒不是好事,掛名還可以。

 “眼下媽媽心願了卻,就是你的事了。”

 “我?”

 “傻丫頭,你想做什麼?現在各方面條件充沛,你選擇很多,你是想往行政管理走,還是仍舊想當醫生?紀少爺沒有當面問你,但問過我,他的意思,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尊重並且支持。”

 許願抿脣,心裏是甜,跟媽媽說實話:“我沒許藝那麼大的心,媽,我當然只對醫生感興趣了。”

 “那你自己去跟紀少爺說道,走董事局程序,這邊的工作交接完畢,你回到實習生崗位,跟着紀少爺學習,進步很快的。”

 許願納悶,不是要嫁給他麼,又是丈夫又是導師的,白天被他操練教育,晚上回到家還得伺候他,現在照顧兒子,將來指不定還要給他生個一個半個的,這叫什麼事了,好處全給他佔了?

 ……**……

 十點,紀遇南來,西裝革履,嚴肅正式。

 人多,許願在人前,跟着衆人恭恭敬敬朝他點頭,喊他紀醫生。

 兩個人,都是一本正經的裝作不認識對方。

 偌大的會議室裏,他坐主位,矜貴沉穩,指點江山。

 許願在角落裏,端茶倒水,小主管一枚。

 這次會議開到下午三點多,與會人員除了以往的十三個董事,還有主任級別的醫師,各處護士長,醫院的一些行/政管理層人員。

 這種級別的會議,要高調的話,還可以請來地方電視臺採訪,事關一個醫院的變革。

 對諸多職位進行了調整,醫院各方面的規章制度,一審,二審,投票決議。

 新換的院長,許願熟悉,是心外科二十多年的主任醫生,博士後導師,一生兢兢業業,之前在許濤手底下,因爲太過正直而職位一直被壓。

 紀遇南選人,許願放心。

 ……**……

 近四點,

 冗長的會議結束。

 許願提前走的,收拾的任務交給行政小助理們,她先送媽媽出來辦公大樓。

 周雪娟心境明朗,了卻大事,心頭張弛。

 母女倆穿過小花園,眺望這佔地頗大的醫院,周雪娟悵然:“在你外公手裏時,還是一家小藥堂,你外公當了十年赤腳醫生,後來才並開了三層的診所。到我和你爸爸手裏,一再地拜訪城建局和規劃局,費盡周章批下來這塊地,建起醫院,那時只有這三分之大,年代在變,時代在進,終於擴張到今天這麼大了。”

 許願安慰:“媽,以後在紀遇南的領導下,還會擴大,像協和那樣,每個省都會有一家泰仁,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

 周雪娟臉上笑容幾分,“晚上叫上紀少爺來家裏,媽給做幾個菜,小祝一下。”

 “好嘞。”

 許願攙扶媽媽下臺階,車停在道邊。

 周雪娟的視線不知掃了哪裏,身形卻是慢慢地停下來。

 許願跟着望過去,醫院最裏面的住院樓,私人病區,她瞧見媽媽幽幽地看,閉着氣,一時看不出情緒。

 “媽。”

 周雪娟眨一下眼睛,眼尾紋路是那沉重的風霜,悽婉,無聲。

 “媽,要不,去看看他?”

 母親低頭,一步一步下臺階,許願手一緊,被媽媽攥的,兩人臺階上站立許久,周雪娟收回視線,聲音發顫着很輕:“願願,媽在這等,你去一趟。”

 許願沒二話,那天也答應了媽媽的:“行,媽你上車等。”

 她走向那棟樓,沒有聯繫許濤的祕書,在總檯問了房間號。

 心情這時其實很平靜,到了那樓層,單人的監護病房,外頭的值班室,護/士在打瞌睡。

 許願沒進去,隔着厚厚的玻璃朝裏頭看了幾眼,那人蒼老大半,躺在牀上,不知睜眼閉眼,身上諸多管子,掛着呼吸機,似奄奄一息。

 身旁無人,王佳和許藝,不見蹤影。

 許願到底嘆一聲,回頭去了趟主治醫生辦公室,詢問病情。

 心臟需要手術,一再縫縫補補,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了這關,卻說身體機能還不錯,眼下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嚥氣,這要死也難死,要康復也不能的狀態。

 許願總想,要是許濤年輕時不做那麼多喪盡良心的事,上天不會這麼懲罰的。

 應了那句,因果有報,只是他的一切,總還會牽動母親的情緒。

 她回到車上,周雪娟沒問。

 許願開車送媽媽回家,簡潔地說了句:“下個月做手術,在等合適的心臟,醫生說手術如果成功了慢慢調理,還能過個一兩年。”

 周雪娟看着車窗外,這繁華街景,安寧盛世,當初與那人海誓山盟要看盡,如今人已面目全非,景卻還是這景,更好了。

 一兩年,上天也沒薄待他,一生到頭,各自,就這樣吧。

 ……**……

 過了年,二月,許願回到實習生崗位。

 跟着新進大批從醫科學院畢業的莘莘學子,重新分組。

 重當小實習的頭一天,年初安好,急診室病人不多,比較清閒,整理倉庫。

 中午,收到一束花。

 小實習是沒有辦公室的,他們的休息間可憐兮兮就是醫院走廊裏那些暫時空下來的牀位。

 送花小哥進來時,打聽了半小時纔打聽到不斷移動中的許願在哪裏。

 在一衆小護士和同僚實習的目光裏,許願淡定的接過花束,白色玫瑰中夾着染成淡藍色的滿天星,清新又芬芳撲鼻,顏色的充斥讓人眼前一亮。

 她打開小卡片瞧了眼,只有一個落款。

 衆女趴上來,許願這時臉通紅的,迅速把卡片一藏,耳根子都很燙,撒丫跑了。

 到了沒人的角落,仔細地檢查了,玫瑰花瓣沒掉,她寶貝的放下,仰着頭喘氣,又拿出那小卡片,‘紀遇南’三個字,遒勁清秀,行雲流水是那人清然雋永的模樣。

 望着,癡癡地瞧着,她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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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默不作聲,給她送花了。

 許願把花寄存到師哥醫生的辦公室插瓶裏,氣息難平拿出手機,“一直說請你看電影的,今晚能不能騰出時間?”

 幾秒,那人回:行。

 她捂着手機,咬住下脣。—題外話—第一更,晚上第二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