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此情可待:我和你熟嗎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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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經理找的時候特別細細交代了,一萬個小心了伺候,看眼色行事,別把對付一般客人的那套往眼前這位身上整。

 小姐自然明白,不用顧成奇說,也端著一百二十個小心翼翼。

 背脊,兩條緊實的手臂,還有腿,以及足心都全部按了。

 這位趴著抽煙,吞雲吐霧散散漫漫,煙抽完了又不說話。

 小姐琢磨著,到底是沒敢搞那些不正常的溲。

 這間豪華內室,水晶璀璨,光色昏黃,男人線條深邃的下顎磕在舒軟的枕墊里,側臉看著挺放鬆。

 眼睛也不睜開。

 小姐實在沒地方按了,輕輕退下,等在一邊,眼睛卻偷偷瞅著男人xin/感又強悍的身軀線條恧。

 室內環聲的音樂,都是經過特別挑選的,為靡靡之音,催得人處在當下心思飄飄。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一動,傳出動靜。

 「城哥。」小姐輕輕出聲。

 他坐起來,又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手指夾著,指腹摁住太陽穴,出聲有些慵懶,像是真睡了一覺,「衣服。」

 小姐趕緊取了,拿過來。

 他面無表情摘了浴巾子,漫不經心地一件一件穿。

 小姐站在一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再偷偷去看,這人叼著煙,薄唇緊抿,蹙著眉頭系好皮帶,那黑色西褲筆直流暢,隨他轉身褲管微盪,襯衫扎在褲腰裡頭,非常隨意,卻襯出幾分凌亂的英俊,xin/感得小姐那心咚咚地跳。

 「城哥,」

 男人拎了車鑰匙和手機,夾著香煙從嘴唇取下來,慢慢回頭,眯著眼睛。

 「城哥,是你的襯衫扣子。」

 他低頭,扣錯位置了。

 伸手敲了下房門,門外立刻有人把精緻刻紋的雙門往外拉開。

 光線湧入,席城站定,吐了口煙霧,回頭似笑,掃了眼小姐。

 這裡頭工作的都是人精,這一眼意味著什麼,小姐喜上眉梢,馬上跟出來,「謝謝城哥了。」

 男人往外走,倒挑眉,「謝什麼?」

 小姐低頭,嬌羞狀,身上那甚制服短得走路不能大步,步子稍大都要泄底,走到男人身側,聞著那股馥郁的雄xin氣息,對今晚期待萬分,「城哥,您帶我去哪裡呀?」

 「你想去哪裡?」

 這人,輕輕地笑。

 小姐咬咬牙,挽住他的插在褲兜里的胳膊,摸著那緊實的線條,「我看城哥的意思。」

 他倒停了下來,一行人在門口三米遠的位置,距離會所大堂中心的巨大水晶環形燈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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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稍微側過頭的目光,被那光線灑的顧盼生輝,彷彿真是滿滿的趣意,看了眼小姐,「有病沒病啊?」

 當著這麼多人,似笑非笑嗓音低沉,旁邊立刻有人跟著促狹地笑起來。

 小姐臉色一僵,笑容勉強,但好歹應付過不少,又笑笑,嗔他,「哎呀城哥,你別污衊人家了,顧經理知道我還沒……」

 「席城。」

 兩米遠的位置,插進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小姐皺了皺眉,往聲源看過去,誰啊沒眼色!

 見是一個瘦不拉幾的女人,不高,一米六齣頭,走過來像敵不過風一樣,出聲小,存在感也渺小。

 剛才經過,她都沒注意到。

 小姐扭頭繼續走,挽著的男人卻沒動。

 他微微垂頸,側面看高大的身形弓著背脊,那副有些頹廢卻又抽煙抽得很認真的模樣,煙霧隱沒了他稜角的線條,看不清楚面色,眼睛微醺地眯起,也看不清楚那雙琥珀色的瞳眸,究竟,有沒有波動。

 阿雅見他沒走了,就繞到他的身前。

 顧成奇本來要攔,左龍臉色凝重地拉住了。

 阿雅抬起頭,臉上是陰影,他蓋下來的,一時蓋得她面前的空氣彷彿都稀薄了不止一層,周身的溫度,也冷卻下來了。

 她的呼吸有些慢,但臉色是平平的,眼睛里也一脈沉靜,看著他的臉,眉眼鼻子五官,無一不是精緻。

 歲月對這個男人何其厚待,給了他沉澱質感,卻不剝奪他的英俊。

 「席城,我有事,」

 他彷彿才聽見了聲音,才看見了眼皮底下站著的人,抽煙的動作沒停,右眼眯起,眼皮上兩條褶皺xin/感地突顯出來,連同一併蹙起來的眉峰,笑了似的,視線這才擱過來,掃了眼——

 那話彷彿是問在場所有人的,「你們說,是不是如今香港的一條狗都能直呼我的名字?」

 顧成奇哈哈笑,左龍又按他,顧成奇瞪過去,左龍臉色更差了幾分,罵道:「你他媽不想找死就別附和。」

 「咋地啦,城哥說的沒錯呀,這女人也不掂巴掂巴自己幾斤幾兩……」

 「你懂什麼!」左龍一臉深色,「你知道她是誰么。」

 「誰啊?」顧成奇弔兒郎當。

 旁邊小姐聽了這話,再皺眉去看那清清瘦瘦的女人,沒看出來什麼不一樣啊,素麵朝天清湯寡臉的。

 阿雅平心靜氣,周圍所有的眼睛都在看她,唯獨除了眼前這雙。

 他不看她,眯眼抽煙,摸不準情緒,阿雅不敢放鬆,態度平和,改了口,「城哥。」

 男人夾著香煙的手指動作停在半空,瞧不出什麼表情,嘴角上翹的弧度看著要笑也不是笑,久了又像譏諷,他盯著那根燃燒的煙頭,慢慢地吐字:「跟你熟嗎。」

 身邊竊笑聲又大了一圈。

 阿雅攥了下手指,左龍看的難受,見那小小的女人仍舊抬著目光,無所躲避,聲調也沒變,再次出聲,「席先生,不耽誤你的時間的話,我有事想跟你說。」

 那人突然就冷了一臉。

 煙頭落地,他懶得去踩,小姐被拽過去很突然,撞在他手臂上像撞了快鐵,頭髮扯得生疼。

 就聽見頭頂的聲音毫無情緒,低沉中似乎夾著輕輕的冷笑,「我忙不忙,你看不出來啊。」

 說完,摟著小姐就走。

 一席人跟著走。

 落下那道瘦弱的身影,一動不動,目光的方向都沒變。

 左龍走幾步回頭,嘆道,「阿雅小姐……」

 「我沒事。」

 阿雅勉強笑一下,越過左龍,追了出去。

 她今天很忙,早晨的麵包吃了一半被客戶喊得腳不沾地,下午那會兒又哭了很久,這會兒跑了幾下就覺得頭重腳輕。

 偏偏那人腿長,步子那麼大。

 到了停車場,一圈人各自上車。

 席城目不斜視,越走越快,身邊的小姐高跟鞋噠噠地響,吵得他頭疼,無人時,臉已經洞若冰霜。

 林肯車旁,他頓住,手有些急地抽出根煙。

 打火機咔擦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場各位響徹,他眯眼吸著煙,目光冷得彷彿把那些煙霧切成了一段一段,深深地吸,慢慢地吐。

 「城哥。」小姐隔著兩步的距離,嗲著叫了一聲。

 他沒回頭,手一揚。

 小姐捉摸不透,看不見他的臉,全在陰影里,心裡卻歡喜,「那城哥,我先上車。」

 沒有回答。

 那邊卻傳來了腳步聲,跑來的。

 席城撣了下煙灰,閉眼睛。

 阿雅捂著胃,稍稍順氣,望著那道背影開口講話,「對不起,你有事我也得耽誤你一下,今天下午我路過,看見你打小舒了,席城,你不能這樣,他是你兒子。」

 他一下子轉過身,笑著的樣子,可怎麼看怎麼面無表情,「他是我兒子,你不還是我女人,我打過你沒?」

 阿雅不會掉進他的陷進,從前種種,一概封存,不會再去回憶。

 「小舒做了什麼不對的事你要打他?」

 他把煙夾在手裡,望著她,「跟了我也有七年,我做事你不知道?沒有為什麼,只有我想還是不想。」

 阿雅知道自己對付不了他,她甚至害怕把他惹怒,怕他把對她的氣撒到小舒身上。

 她抿了抿嘴,聲音降下來,是在求他,「我能不能看看小舒?」

 「下午不是看過了,」他扯嘴,盯著她,要笑不笑時眼底凍了一層霜,「你那是路過啊?」

 阿雅心一突,果然聽見他說,「是不是我一年沒給他轉學,你就覺得萬事大吉了?」

 「席城,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送花,真的是路過。」

 她有些著急了,唇抿得漸漸沒了血色,不知他作何想,怕他一個脾氣又說出讓小舒轉學讓她再也見不到兒子的話,緊緊地看著他,打過無數次底稿,這個男人面前卻毫無作用,眼圈到底是慢慢控制不住地紅了,那張小小的臉,就更加慘白。

 和他對話,她有什麼籌碼?

 什麼都沒有,求,哀求,如今小舒在他那裡,下半輩子可能都是這樣的哀求。

 席城就這麼看著她。

 他覺得望著她的這些鏡頭裡,空氣很安靜,時間也很給面子的變慢了一樣。

 她是瘦了還是胖了,他不曉得,空空蕩蕩的上衣長裙,看不出來,唯有那說話時會扯得脖子經脈一梗一梗的樣子,好像他一用力就會斷氣。

 他掐過,恨得無可奈何時,真的掐過。

 他一陣的煩,胸前里一股子無名火無處安放。

 剛從家裡看了那副委屈倔強的小樣子出來,這會兒又給他一副原版。

 他這是過的什麼爛日子。

 煙頭踩滅,他抿著唇也不帶跟她扯了,就要繞過車頭。

 「席城,我想看看小舒。」

 他毫無反應。

 那小姐打算往副駕駛座鑽,他眼底乍冷,揮了下手。

 「城哥?」小姐沒明白,人已經上去了。

 他不知道哪突然來的脾氣,額頭上的青筋眼看凸起來,走路也不見聲音,小姐只覺得一股勁風一過,她天旋地轉,被那條力大無窮的手臂給拽的一下子甩出了車裡,摔在地上。

 他空洞地盯著敞開的副駕駛車門,裡面空空蕩蕩,像極他此時的身體里,那一處空蕩得有些發冷。

 耳畔女人的聲音細細的,有些亂有些急,「你把他都打哭了,才四歲的孩子,我心裡難過,席城,我就看他一眼行不行。」

 他淬冷地回頭,見她低著頭,雙手攥在身子前面,有些語無倫次,「下午那會兒不敢上前,怕和你起衝突叫幼兒園的老師看去了不好,小舒要有個好的成長環境,我跟著你是我不對,打攪你的好事也是我不對,我擔心小舒……」

 紮成一束的長發,慢慢落到了耳側,順著她的頸子又滑下來一些。

 穿的半灰不白的麻料短袖,寬寬大大,料子垂,順著她那瘦的也快沒有的曲線,裹住了整個人。

 皮膚白得,晃了他眼睛。

 他聽得耳朵里一陣的刺,盯著盯著,面寒如川,恨極了,拎過來按在車門上,用力就吻了下去。

 喘,他一下子喘得不行,一陣血熱越過腦頂,全然失控,低啞的聲音跟他的唇一樣冰冷,落在巨力掙扎的女人耳畔,似那惡魔:「想見?行啊,阿雅,你知道用什麼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