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你們看怎麼辦

發佈時間: 2023-04-11 18: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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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眼睛轉了轉,側頭過來看着前來搭訕的男子,約莫是20多歲的樣子,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長袍,頭上簪了一枚玉簪,那寬袍廣袖的模樣,頗有幾分文士風流的樣子。他的眼底帶着驚豔,目光不住的掃過她的身上,那目光好像要活剝了她的衣衫一樣,這已經不是用輕佻二字就能形容的了,這讓秦錦覺得一陣的噁心加惱怒。

 秦錦活了這麼多年,都是尊貴無比,幾乎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流露出這樣的目光,那就是**赤果果的,絲毫不加半點掩飾的情欲。

 秦錦翻了他一個白眼,轉身就要朝屋子裡面去。

 盧少陽只覺得那姑娘真的是美極了,他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樣身段風流,面容如同天仙化人一樣的鄉間女子。他原本以來這坤州不過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裡知道這大青山腳下竟然還有這等鍾靈秀慧的少女。他的心底癢癢的,那少女一扭腰,旋起的裙角在他的眼底都美的直冒泡,那小纖腰真是要擰的將他的魂都跟着擰飛了。裙子包裹着她蜜桃一樣的臀部,隨着她的轉身也展露在他的面前,他都恨不得伸出手去直接掐上那麼一把。

 “小娘子,你是住在這裡的?我這就和你家人提親了去。跟了我可好,我保你一世衣食無憂,以後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山珍海味,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弄什麼。不用再日曬雨淋的下地幹活,還有丫鬟婆子來伺候着你。”盧少言見那秦錦要走,忙三步併成兩步追到了秦錦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他見秦錦身上沒有半點飾物,就連長髮都是披散在腦後的,身上還穿着一套細布的衣裙,就料定了她是這家農戶家的女兒。

 秦錦一聽,頓時就被氣笑了。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有山珍海味這些就能佑惑了她?這人當她是什麼啊!她要想什麼沒有?需要他來給?

 秦錦這一笑,朱脣輕綻,眼底波光閃耀,真是讓盧少陽看得更是挪不開眼。美人兒居然朝他笑了,這事有門。

 “滾。”美人的嘴裡吐露出了一個字,隨後美人兒手裡的柳條就直直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哎呦,還有點疼,看來美人兒是用了力氣的,盧少陽也是學了幾年的功夫,擡手拉住了柳條的另外一側,他的臉給秦錦給抽紅了,但是他現在完全被秦錦給迷住,絲毫不顧自己臉上還火辣辣的痛。

 “鬆手!”秦錦柳眉一豎,輕喝道。

 “不鬆!”盧少陽笑了起來,“美人兒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他扯着柳條的手在用力想將秦錦拉入他的懷裡。

 這等鄉間的女子,佔了就佔了,等到了手。也不怕她潑辣,直接強行帶回府裡去,好好的疼愛,再用點金銀哄哄,哄的開心了,自然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盧少言看着秦錦那副嗔怒的模樣,更是歡喜的不行,這美人兒又嬌,又辣,笑起來美的不行,就連生氣都那麼漂亮。

 秦錦忙鬆開手,讓盧少陽拽了一個空。

 盧少陽身形朝後頓了一下,先是一陣愕然,隨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丟掉了手裡拽着的柳條,“美人兒,你還真有趣。小美人兒,來來來,讓哥哥親親,然後哥哥帶着你做一種快活的事情,保證你做完就會愛上哥哥,再也離不開哥哥。你這麼火辣,屁股又那麼翹,一看就是一個騷在骨子裡的。哥哥喜歡的緊。”說着他張開手臂就要朝秦錦撲過來。

 “住手!”盧少陽撲到了一半,就聽到了一聲炸雷一樣的爆喝從身後傳來。他頓住了身形,側身朝後看去。

 那農戶院子的門裡站着一個身穿灰褐色衣衫的青年,手裡拎着一個簸籮,他的身上還沾了幾根草。應該是剛纔在幹活的樣子。

 “你是何人?”盧少言眉頭一皺,不耐的問道。他眼底的美人兒卻是臉色一喜,拎起了裙襬飛快的奔到了那男人的身側,“他很討厭。”秦錦一指站在那邊的盧少言,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想看到他。讓我覺得噁心。”秦錦簡直要氣瘋了,他居然說她是騷貨……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想她響噹噹的大梁郡主,居然今日受人言語上侮辱,秦錦只覺得自己手都要被氣抖起來了。

 “恩。”蕭衍朝着秦錦一頷首,他丟掉了手裡的簸籮,擡手將秦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嬌小的秦錦。被蕭衍拉到身後的秦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不知道爲什麼,在剛纔蕭衍的手握住她手腕的時候,她好像感覺一種很安心的氣息從他那邊流入。

 盧少言看不到美人兒了,頓時就將脖子給伸長了,蕭衍擋的嚴實,實在是看不到秦錦了,“你是那小娘子的哥哥?”他這纔將目光落在了蕭衍的身上,這仔細的一看,心底也有點凜然,這男子生的也太過好看了點,而且渾身上下散發了一種凜冽的殺意,不容人輕視,這等農戶之中出了那樣的美人兒,如今又冒出一個這樣有氣勢的男子,倒是叫人稱奇了。

 “我是她相公。”蕭衍已經很久沒有生出想要殺人的衝動,現在他就有這個心,而且他絲毫沒有掩飾,他沉聲說道。

 適才那男子駐留在自己妻子身上的目光讓他有了一種想要生摳下他眼珠子的衝動。

 相公!

 盧少陽一陣的失望,那嬌滴滴的小美人兒竟然是嫁了人的!

 他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蕭衍,心底一陣的不屑,一個鄉下的泥腿子居然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姑娘,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他看了看四周,這農戶附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住戶,盧少陽就冷哼了一聲,“你要多少錢才肯將你的妻子賣給我。”他傲然的一擡下巴,斜睨着蕭衍。

 錢?蕭衍冷笑了起來,看來這個人是真的在找死。

 秦錦在蕭衍的身後察覺到了一種她熟悉的氣息,人就僵了一下。前世他持劍衝上金鑾殿,將蕭文箏從她懷裡揪出去的時候,渾身上下散發着的就是這種氣勢。

 那是一種他想要殺人的氣息。

 秦錦忙拽了一下蕭衍的衣袖,他可別衝動啊,現在他還不是皇帝陛下。

 “滾。”蕭衍從牙縫裡蹦出了和秦錦同樣的話。

 “一百兩!”盧少陽說道,“你若是嫌少,我大方點,給你五百兩!五百兩足夠你遠離這裡,置辦下幾畝田地,另外娶一房媳婦了!”

 “聽不懂人話?”蕭衍冷聲說道,“滾!”

 “敬酒不吃吃罰酒?”盧少陽一擡手裡的馬鞭,指着蕭衍的?子,“那小娘子,我是要定了的,我給你錢是看在你是她丈夫的面子上,給你臉既然你不要臉,就別怪我手黑。”說完他揮着馬鞭就朝蕭衍抽了過來。

 這裡是窮鄉僻壤,他今日就是動手殺了這個莊家人,搶走他的妻子,也沒人看到。

 死個把人又算得了什麼。這邊境上時時刻刻都在死人,莫名失蹤的人不計其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蕭衍原是一肚子的怒火沒地方出,見那人不怕死的朝他打過來,正好。

 他的身形乍起,在盧少陽還沒看清楚蕭衍的身形的時候就已經搶到了他的面前。盧少陽的鞭子舞到了一半,就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隨後就什麼都沒的想了,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給打飛,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線。隨後噗通一下,掉入了水裡。

 盧少陽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有幾個隨從騎着馬在一邊等着。因爲得了盧少陽的叮囑,沒有靠前,如今看到盧少陽被人打飛,他們這才如夢方醒,策馬過來。

 蕭衍一看那幾個人,眉頭蹙的更深,那幾個人身上穿的竟然是大梁守邊士兵的服飾。

 那幾個人分了兩個下水去將被打到水裡的盧少陽給拽了上來。盧少陽捱了蕭衍那一下,差點沒背過氣去,一落水也嗆了好幾口,這被人拽上了岸,才稍稍的有點緩和過來,他的胸口是說不出的痛,弄得他冷汗直冒,這肋骨怕是斷了。

 “弄死他!”盧少陽痛的眼前直髮黑,強忍住,顫聲說道。

 “盧公子,這怕是不好吧!”那幾個士兵尚有理智,爲難的看了看盧少陽,又看了看蕭衍,小心的說道。

 “打死了算我的,有什麼責任本公子扛!”盧少陽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他是柔然人的間細,混進來的!只要打死他,我給你們賞銀!每人一百兩!”

 那幾個士兵一聽這個,相互對看了一眼,彼此都猶豫了一下,盧少陽見他們還在磨磨蹭蹭的,罵道,“沒人二百兩!你們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打死個間細怕什麼!我爹是坤州知軍!這地界都是我爹的,你們怕什麼?”

 那幾個士兵想想也對。這坤州的地界,就是知軍大人的官職大了!有知軍公子相護,還有什麼可怕的。

 那幾個士兵頓時放下了盧少陽嗷嗷叫着紛紛抽出了兵器撲向了蕭衍。

 蕭衍眸中冷光大勝,反手推了一把秦錦,將她送到了門裡,渾身冰冷暴戾的氣息透體而出,他雖然沒有武器在手但是他整個人便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讓周圍的空氣都跟着冷了下來。

 那些士兵們雖然都是打過仗的,見過血的人,但是也被蕭衍的氣勢所攝,知道今日自己這是碰上不好惹的了。但是二百兩的銀子佑惑甚大,大家都已經抽出冰刃了,沒道理半途而廢。

 蕭衍的武功自是沒的說,不光出自名師,而且在戰場上都得以印證,出手如同閃電一下,絲毫後路都沒給人留,就聽到幾聲鬼哭狼嗷的叫聲傳來,隨後就是砰砰砰重物落地的聲音,秦錦都沒看清楚蕭衍是怎麼出手的,那些衝向他的士兵就倒了一地,不住的哀嚎着,他們有的是斷了胳膊,有的是斷了腿,一個個都在轉瞬之間被瓦解了戰鬥力。

 蕭衍落地,轉眸看向了已經目瞪口呆的盧少陽。蕭衍彎腰撿了一把刀,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隨後走向了盧少陽。

 盧少陽臉色都白了,但是還是熬着一口氣,“你你你!你敢動我試試看!我叫我爹帶人剷平這裡!”他話纔剛說完,耳朵邊就是一涼,隨後又有溫熱的液體冒了出來,劇痛這才襲來,盧少陽啊的一聲慘叫,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邊哪裡還有耳朵?耳朵已經被蕭衍給切了下來。

 “原本我是想切了你的舌頭的。”蕭衍冷笑着說道,“但是還是想留着你的舌頭去給你爹報信。所以就切掉你一個耳朵。日後說話做人小心點!”蕭衍擡刀朝盧少陽的脖子邊比劃了一下。

 “你別過來!”盧少陽肋骨已經斷了,痛的起不來。如今耳朵又沒了一隻,更是殺豬一樣的慘叫,現在又見蕭衍手裡的刀在他的脖子處虛劃了兩下,他駭的也顧不上痛了,忙以手撐地,四肢並用,不住的朝後挪,每挪一下都好像在經歷一次斷骨之痛,沒挪幾下,生讓平時驕縱的盧少陽給疼暈了過去,一動不動,仰面摔在了地上。

 秦錦……

 未來陛下您這是直接將人給嚇死了嘛?

 “廢物!”蕭衍擡腳踢了一下盧少陽,冷聲說道。隨後他再轉眸看向了那幾個躺在地上哀嚎的士兵,“你們都是大梁的士兵,好好的人不當,卻要去當那人的走狗!”蕭衍寒聲說道。

 “這位大爺。我們也是在人家手下討飯吃的。”有傷的比較輕的士兵爬了起來,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求饒,“還請您饒了我們吧。”

 “坤州知軍的兒子是吧!”蕭衍冷聲問道。

 “是是是。他正是坤州知軍盧秉義的大公子,名叫盧少陽。這次我們是陪着他回坤州的。大爺,少俠,我們只是在人手下當差的。還請少俠放了我們。”那幾個士兵?聲的求饒。

 “我可以放了你們。但是你們居然爲了錢朝大梁自己的百姓下手,日後自有軍法來處置你們。”蕭衍冷冷的丟了一句話下來,“擡着你們的少爺滾回坤州城去。”

 “是是是。”那幾個士兵如蒙大赦,忙相互攙扶着站起來,腿被打斷的也顧不得痛了,勉勵撐起來,隨後又將已經暈死過去的盧少陽又是扛,又是擡的給弄走。

 蕭衍等他們都走遠了,這纔將手裡的刀給扔下。

 他擡眸看了一眼站在門裡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秦錦,這纔回過神來。

 他剛纔的舉動不知道會不會把秦錦給嚇着。

 “咱們還是回坤州吧。”秦錦對蕭衍說道。“那個什麼知軍大小也是個官,又是地頭上的人物,只怕是會給你製造點麻煩。”

 “他能找到我什麼麻煩?”蕭衍安慰秦錦說道,“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不然單憑他兒子對你說的那些話,就足夠他死上幾回了。”

 秦錦低嘆了一聲,“我知道。既然興致都已經壞掉了,不如早點回去。”

 蕭衍也是覺得十分的掃興,見秦錦已經沒了遊玩的心思,只能帶着她回去。

 秦錦坐在馬車裡,擡手按住了自己的腦仁,真是麻煩啊,一來就和地方上的官員起了嫌隙。她上輩子垂簾聽政過,自是知道知軍是個什麼官。

 大梁爲了監督各地的軍隊,都會在有駐軍的地方放一個知軍的,負責管理日常軍隊的事務以及糧草供應等後勤事務。

 坤州的都督是個六品的都尉,這知軍的品階再大也大不過五品。

 但是現在品階不是問題,問題是這知軍的任期是五年,就是不知道這位知軍在坤州已經待了多少年了。若是日子短,那還好,日子長了,又是管控着糧草調度和軍需物資的人,只怕明裡是不能對蕭衍如何,但是暗地裡卻是可以朝蕭衍下點黑手什麼的。

 畢竟人家手裡是實實在在的握權的人。真想給蕭衍找點麻煩什麼的,蕭衍這一初來乍到什麼基礎都沒有的人自是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就不微服出來了……

 秦錦低嘆了一聲。

 蕭衍趕着馬車聽到了秦錦發出的嘆息聲。知道她是在擔心。

 “長寧是在擔心我嗎?”蕭衍忍不住問道。

 “不然還有誰?”秦錦坐在馬車裡朝着蕭衍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

 “你不用擔心。”蕭衍笑了起來,秦錦擔心他,就證明她還是在乎他的。所以蕭衍現在很高興。“那盧知軍已經來了四年了,他也就只能和我共事一年而已。”

 “你知道他是什麼底細嗎?”秦錦問道。

 蕭衍笑而不語。他現在不知道,不過馬上就會知道的。

 他來的第一天已經將本地官員的名字叫給天隱宗的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他們的背景資料就都會傳到他的手上。

 所以剛纔給盧少陽的那一刀,他切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盧少陽飛揚跋扈成這個樣子,那他爹不見得就是一個什麼好人,既然不是好人,又是管理着糧草和軍需的,那屁股下面必定不乾淨。

 他只要握住了盧秉義的把柄在手,還能怕盧秉義翻出天去?

 不過天隱宗的事情他是不能和秦錦說的,所以他只能這麼勸慰秦錦。

 “不管他什麼底細。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亂來的。”蕭衍笑道。

 唉,秦錦又嘆息了一聲。

 既然未來皇帝陛下讓她放心,那她就暫時不去替他操那個閒心了。

 秦錦靠在車裡閉目養神,隨後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杞人憂天了。若是蕭衍連眼前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的哈,將來又怎麼能治理好一個大梁朝。

 她還真的是一個天生勞碌命。上一輩子替蕭呈言操了那麼長時間的閒心,到最後也沒落什麼好,蕭文箏哪那裡也是。

 她盡心盡力的護着蕭文箏,不讓他受什麼傷害,其實到頭來,蕭文箏怕是還是恨着她的。因爲蕭文箏被逼退位的時候,她爲了保住蕭文箏的命,其實也是當了一回蕭衍的幫兇的。

 可是那時候她又有什麼辦法。如果她不幫着蕭衍,在蕭文箏的退位詔書上蓋下玉璽,那蕭衍就要殺死蕭文箏。

 蕭文箏怎麼也算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她是無能了,護不住屬於他的萬里江山,但是怎麼也要護住他的命啊。

 可是蕭文箏卻是不懂她,蕭文箏退位之後被蕭衍封了一個永寧王遷出了皇宮,她再見到蕭文箏的時間就很少了,不過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眼底對她都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恨。

 他恨她垂簾聽政,他恨她逼他退位,他恨她口口聲聲要陪着他,卻在後來依然坐在那個金燦燦的太后寶座上。

 秦錦按着益發疼痛的太陽穴,臉上不由流露出了幾分苦楚之色。

 蕭文箏到死都沒原諒她。

 你看着就是活的太長的壞處,總是死在別人的後面,讓別人都沒辦法不記恨她……就是想找個人死燈滅的藉口去原諒她。她都沒給人家這個機會。

 秦錦安全的回到坤州,四個侍女們懸着的心這纔算是落地。

 她們本是想問問秦錦這兩天都在做什麼的,看是看到郡主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也就都自覺的閉嘴了。直覺上好像郡主的神色不佳,是不是在路上與蕭將軍吵架了呢?

 秦錦沐浴之後,又換了衣衫,這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下來了。

 “總兵大人呢?”秦錦問道。

 “總兵大人回來換過了衣服就出去了。”折風答道。

 “那他說了要回來用晚膳還是不回來了?”秦錦又問。

 侍女們面面相覷,這總兵大人倒是沒有說過。

 “那就不等他了。”秦錦小手一揮,“你們給他留點在爐子上熱着,等他回來再說。咱們先吃咱們的。”

 蕭衍回來換過了衣衫之後,就直接去找田縣令了。

 他直接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和田縣令說了一遍。田縣令一聽,只覺得自己頭皮在發炸。

 “我倒不知這坤州地界上的大梁士兵竟然墮落如此。”蕭衍寒着臉說道,“田大人,你去一次知軍府。告訴盧知軍,若是他想要給他兒子報仇,本官就在這裡。”

 說完他就大馬金刀的朝縣衙的大堂上一坐。

 田縣令一看這架勢,這是要和盧知軍戰鬥到底的節奏啊。

 他忙不迭的告辭了蕭衍,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知軍府。

 蕭衍剛到的那日,盧知軍是和方都尉一起出去巡查了,只是他們尋常的方向不一樣。等盧知軍回到坤州的時候,蕭衍已經帶着秦錦出城去玩兒了。

 所以他們彼此之間從沒相互見過。

 田縣令去了不久,就有人過來稟告說,坤州都尉將軍方景州求見。

 蕭衍讓人將方景州帶了進來。

 方景州比蕭衍的年紀略大,是武舉出身,可惜也是和田縣令一樣沒背景,沒錢,所以就給扔來了坤州這地方。一扔就扔了八年。從十八歲的年紀熬到了二十六歲,依然是個小小的六品都尉,只是他熬走了前面兩個老將軍,現在地頭上的軍隊都是由他來統領了。

 方景州也是想開了,坤州這地方他熟悉的很,就是條件苦了些,以他這脾氣秉xin,就是好不容易得到了升遷,調離了坤州,也不見得就能混的比坤州還要好。至少坤州這邊的軍隊都是聽他號令的。

 但是現在忽然天降一個總兵來,他的心底橫豎都是不服。

 這總兵是京城來的,年紀還比他略輕,方景州直覺上就對蕭衍帶着幾分輕視了,再加上蕭衍是國姓。方景州就覺得蕭衍這廝不過大概就是依仗着和皇室沾了八輩子打不着的親,所以纔會爬的這麼快了。

 再加上方景州得到消息說總兵大人到了坤州了,他風塵僕僕的從巡視的邊關趕回來,卻被告知總兵大人帶着家眷出門去遊玩了,這讓他輕視蕭衍的心思就更濃了幾分。

 在他的心目之中蕭衍不過就是來這鬼地方滾一圈馬上就走的人。既然是如此,這樣的人吃喝玩樂就足夠了,也不會和他爭什麼,只要他表面上尊重着,不惹蕭衍就一切照舊。

 蕭衍在看方景州的時候,方景州也在打量蕭衍。

 這看了兩眼,方景州就料定自己想的不錯,蕭衍生的漂亮,這麼漂亮的男人就應該在京城呆着纔是,即便到了這裡大概也耐不住幾年的寂寞,很快就要想辦法調離了。

 坤州城又不是十分太平的地方,邊關鬧起來都是要人命的事情,坤州城也曾經被打秋食的柔然人攻佔過,現在是春季,柔然人忙着去放牧,沒空過來搶,等到秋季的時候,柔然人自己是不種糧食的,若是覺得過冬困難,就會有部族聯合起來進攻大梁的邊界,過來搶奪糧食,這在柔然人口中就叫做“打秋食”,這也算是柔然人的一個不良的傳統,搶的最多的部族榮譽最大。戰事激烈的時候。坤州城都曾經淪陷過。

 所以方景州覺得自己以後嚇唬嚇唬這位京城來的年輕的總兵,應該很快就能將他給嚇唬跑了。

 方景州生的高高大大的,不能說十分的俊美,但是帶着一份武人獨有的精壯與幹練之意。他的樣貌算是比較周正的,濃眉大眼,看起來比較的英武。

 “見過總兵大人。”方景州行禮道,“當日總兵大人到任,卑職正在邊關巡查,故而不能出城相迎,還望總兵大人恕罪。”

 “方大人多禮了。日後便是同僚,不必如此的客氣。”蕭衍一欠身也抱拳回了一禮。

 “這裡是坤州城的佈防圖還有兵冊,還請大人過目。”方景生將隨從手裡捧着的一沓資料呈遞給了蕭衍,他原本以爲蕭衍就是假裝也會稍稍的翻閱一下,哪裡知道他接過之後就是朝桌子上一放,連看都懶的去翻開看。方景州在心底就益發的看不上蕭衍。

 覺得此人真是懶到了一定的境界,竟然到了就連假裝都懶的去假裝的地步。

 “這些都先放上一放。”蕭衍對方景生說道,“我初來乍到,有一事想要請教方將軍。”

 “大人請說。”方景州忙擺出了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我想問問方將軍,若是我們大梁的士兵,在大梁的土地上爲了錢,而對大梁的子民抽刀相對,這是何罪?”蕭衍笑問道。

 “有這種事情?”方景州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眼睛一立,說道,“回大人,按照軍法處置,當斬!”

 “那我還有一事請教。”蕭衍緩緩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還請大人說就是了。”方景州忽然心頭微微的一顫。這位總兵大人這是意有所指。搞不清狀況哦方景州憑藉着本能警覺了起來。

 他不知道蕭衍問這些是做什麼。

 “那些跟在知軍身後的士兵可是方大人手下的兵?”蕭衍再度問道。

 方景州心底更是咯噔了一下,坤州城誰都知道他和知軍大人不對付,知軍大人剛來的時候,還被他揍過。這些年下來,他在知軍大人手裡暗虧吃了也不少,最厲害的那次差點丟了命,他原本以爲這蕭衍蕭總兵就是來蹭點升遷的要用的功績的,還在肚子面準備一堆的說辭,但是現在蕭大人問的問題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範圍,他是想了想才用了一種穩妥的方式回道,“凡是這坤州地界上的兵自然之前都是歸卑職來管理,至於在知軍府上的那些士兵自然是也應該歸着卑職來管理。不過那是在總兵大人沒來之前。”

 蕭衍點了點頭。

 方景州本以爲他還要朝下去說,接過人家愣是閉嘴了,這將方景州急得。蕭衍讓他坐,他哪裡坐的下去。一直在尋思着自己手下的兵到底是不是出錯了。還是這只是蕭衍爲了立威而胡亂說的。

 其實蕭衍是在等盧知軍來。

 他讓縣衙的人倒了熱茶,坐在這裡慢條斯理的喝着,耐xin十足。

 “回大人,坤州知軍盧秉義求見。”門上過來通傳,蕭衍略點了一下頭,“請他進來。”

 門上出去沒一會,盧秉義就穿着五品官員的文官服來了。

 一進來,他就直接跪在了蕭衍的面前,“卑職盧秉義見過總兵大人。犬子無狀,得罪了總兵大人,還請總兵大人念在老夫年事已高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犬子計較了。”

 “纔剛一見面。盧大人就行此大禮,真是叫人說不是個什麼滋味來。”蕭衍不冷不淡的說道。

 盧秉義心底恨的要死,他兒子的一隻耳朵都沒了,血淋淋的給人擡回來,他氣的都在點兵要殺去那個農戶,將那傷了他兒子的農戶千刀萬剮。

 他這邊嗚嗷喊打喊殺的亂叫喚,又在點兵的時候,田縣令趕了過來,見院子裡一片殺氣騰騰的,田縣令還以爲是柔然人殺來了。

 這一問,才知道盧大人這是要給自己的兒子報仇去。

 田縣令哭笑不得,忙將從蕭衍那邊聽來的事情和盧大人說了一遍。

 盧秉義這才嚇了一跳,原來割了自己兒子一隻耳朵的人竟然是新到任的總兵大人。原因是自己的兒子調系了人家的夫人……

 田縣令看着盧秉義那如同便秘一樣神態,只覺得自己通體舒暢。

 好久沒見盧秉義如此的吃憋了。

 雖然他是此間的縣令。與駐軍也沒什麼關係,但是盧秉義的那個兒子卻是屢屢行惡,欺男霸女的。盧少陽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看到女色就拔不動腿,沒少做那種強搶民女的事情。

 他在坤州當了三年的縣令,就接過好幾個案子是告盧少陽的,沒有一次不是告他調系婦女,強上了人家的姑娘的。但是每次這種事情到最後都不了了知,不了了知的原因無一例外都是原告撤訴了。

 田縣令就是有心懲戒,卻也無能爲力,人家都不告了,他總不能拖着人家來告。當然他也試圖勸說過別人將告,但是那些人最後都是遷離了坤州。坤州算是苦寒之地了,那些能遷走的人莫不是得了好處了。也沒錢遷徙到別的富饒的州郡去。

 這叫田縣令也十分的無奈,所以今日一聽新來的總兵切掉了盧少陽的耳朵,自是心底暗自的爽。

 盧秉義當時的臉色真是精彩紛呈,田縣令覺得大概自己今後幾年只要一想到當時盧秉義的神色都依然還會笑出來。

 盧秉義跪着給蕭衍再度行禮,“都是犬子的錯。還請大人不要計較。”

 “令郎可有官職在身?”蕭衍問道。

 “犬子未曾考取功名,自是沒有官職在身。”盧秉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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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蕭衍點了點頭,“一介白衣,居然能指使大梁士兵行兇殺人,看來盧大人也是好管教啊。”

 盧秉義一臉的惶恐,“都是卑職的錯。”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算了。”蕭衍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一個縱子行兇,一個對手下管教約束不嚴,你們看要怎麼辦纔好?”

 麼麼噠。有親說要我早點更,我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有時間寫。

 我儘量在能寫的時候早點寫,早點更。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