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雖然不動聲色,卻已經叫盧秉義感覺到了威脅。
橫豎接了忠義侯府的任務,他天生也就和蕭衍站在了對立面上。
盧秉義臉上的肉略挑了一下,如果他弄死了秦錦,便是弄死皇親國戚,如果一旦查將下來,忠義侯再將他當替罪羊給拋出去的話……
他總要多給自己留點後路吧。
想到這裡,他趕緊走到桌案之後,鋪開了紙墨,思量再三,寫了一封信下來。
“來人,去將大少爺叫來。”他對書房外面伺候着的下人說道。
不一會,盧少陽便走了過來。
“將房門關上。”盧秉義神色凝重的說道,“爲父有一件事情要你親自去辦。”
“是。”盧少陽現在肋骨已經養好,只是耳朵少了一隻,只能將一面的頭髮落下,藉以遮擋住那醜陋的耳洞。
秦錦坐在馬車上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
“殿下看起來十分開心呢。”折風笑道。
“有嗎?”秦錦白了折風一眼。
那不都寫在臉上呢,折風和剪雨笑而不語。
是啊。秦錦有點愣住,好像她從上車到現在一直都在笑呢。有什麼好笑的?
秦錦撐住了頭,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她一點都不想蕭衍,這次出來只是因爲在家裡悶了那麼多天了,所以纔會這麼開心。還有,她也是爲了替花影給南懷竹送東西所以纔會跑這麼一次的。
一定是這樣的。
想明白的秦錦稍稍的噓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真心是嚇死她了!
她這麼關心蕭衍也不過就是因爲他是未來的陛下而已。
就是這麼回事兒。
折風和剪雨陪着秦錦坐在這輛馬車上看秦錦時不時的擠眉弄眼的,忍不住相互對看了一眼,隨後垂首微笑。
其實就連郡主都沒覺得,她自從到了坤州之後,要比在京城活潑多了。
雖然在宮裡,秦錦也是大多數都是由着自己的xin子來的。但是畢竟那種環境之下,即便是裝,也要裝出一副淑女的模樣,而到了這裡,在總兵大人的默許和縱容之下,郡主殿下越來越活躍,也越來越開心。
以前的秦錦,笑不達眼底,喜怒不行於色,而現在的她。卻多半將自己心中所想都反映在了表情上。
屈從海今日氣的要死,背兵書背兵書,揹他個錘子!這兵書上的字認識他,他不認識那些字,還是昨天玩晚上找南懷竹那個小白臉學了大半個晚上才學會的第二篇,昨天晚上明明已經看會了這些字了,但是早上起來卻又都忘記了。
蕭衍那個小黑臉看來是肯定饒不過他的。
他今天背的煩躁,一生氣就直接將蕭衍的馬給騎出了軍營了。
反正他現在是蕭衍的馬伕,軍營的人又都認識他,以爲他是替蕭衍去放馬。也沒多問,就放着他出了兩山縣。
他先是將蕭衍的馬一頓好跑,眼看着太陽快要落山了,他原本準備回去了,卻看到路邊多了一個茶寮。
倒是奇怪了,他在這邊這麼長時間,都沒見過這邊有茶寮。
想來是新開的吧。
屈從海跑的口乾舌燥的,心道乾脆就過來喝口茶,歇歇腳,再回梁山縣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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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過來一看這茶寮裡面居然還真有不少人在坐着喝茶的。說是茶寮,也不過就是支了一個棚子,拎了一個爐子在這邊煮點水,連個像樣的桌椅都沒有,直接搬了幾塊石頭敦在地上,且充當了一下凳子了。
這邊關之地,能找個路邊歇腳的地方都已經很不錯了,也沒那麼多講究的。
有十來個穿着柔然人服飾的男子圍坐在一起,樹林邊是他們的馬匹。
屈從海將蕭衍的馬也朝樹上一栓,大馬金刀的找了一個石頭墩子坐下,“老闆!來碗熱茶!”他一邊喊,一邊掃了那些柔然人一眼。
柔然人也紛紛轉頭看了他一下,隨後就又轉過身去。
這個季節,已經不再放柔然人進關了,只放坤州地界上的柔然商戶回到柔然去。柔然人的長相有很多種,有的和大梁人十分的相近,也有的部族長的高?深眼的,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類人看起來和大梁人一般無二。
這茶寮的主人是一個花家的老人,“軍爺。”他從銅壺裡面倒了一碗水出來,端給了屈從海,“小心燙啊。”
“老丈是哪裡人啊?”屈從海端着碗,一邊吹着,一邊問道。
“附近的。”老人笑了笑,然後就咳嗽了起來。
屈從海怪異的看了看那老人,隨後“哦”了一聲。
老人背過身子去忙着朝爐子裡添加了點柴火,又將另外一隻銅壺給放在了爐子上。
官道上傳來了馬蹄聲,滴答滴答的,遠遠的看去,煙塵滾滾。
王璇在前面探路,看到了這個茶寮,馬上策馬趕了回去,“殿下,前面有一個茶寮可以休息,咱們要不要先停上片刻,讓大家喝點水?”
秦錦在馬車裡問道,“離軍營還有多遠?”
“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路了。”秦錦的馬車行進的並不快。王璇是走過這條路的,所以知道。
“那就先休息休息吧。”秦錦說道。都走了一天了,大家一路吃了不少灰,也該潤潤喉嚨。
“是。”王璇策馬,將秦錦的話傳了下去,大家就直接停在了茶寮的邊上。
“殿下要下去嗎?”折風問道。
“我就不下去了。”秦錦說道,“你們下去活動一下吧。”
“那我在車上陪殿下。”剪雨對摺風說道,她將水囊拿了過來,“你去裝點水上車,一會再弄點蜂蜜水給殿下潤潤喉嚨。也分點給落雪。”
“恩。”折風打開了車門,先跳了下車來,拎着水囊朝茶寮走去。
屈從海一看這些下馬的人,心底這個詫異,嘿!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不是那日跟着蕭衍偷襲軍營的侍衛嗎?據說他們是蕭衍夫人的侍衛。那現在他們護着這輛車上坐着的人難道是蕭衍的夫人?
他扒拉着眼皮朝車上瞅,果然看到車上下來一名漂亮姑娘。
那姑娘瓜子臉,柳葉彎眉,杏子眼,皮膚白皙,身段也婀娜,穿着一件對襟的耦合色湘裙,看起來十分的富貴。
這就是蕭總兵的夫人?屈從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有點像,又有點不太像,具體哪裡不像,他也說不上來。
不過這姑娘確實十分的漂亮,也不怪盧秉義的那個混帳兒子見色起意了。坤州城他也去過兩次,也沒見到有幾個比這姑娘還漂亮的人。
“老丈,幫我把這水囊裝滿了吧。”折風將水囊遞給正在幫人倒水的老漢。
聲音真好聽。
屈從海的目光追隨着折風。
折風感覺有人盯着她看,於是轉眸,就見一名穿着軍士衣衫的男子坐在一邊的石墩子上。
這人好生無禮,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一臉的大鬍子,也看不出是個什麼長相,更看不出年紀來,不過那雙眼睛倒是十分的有神。
見折風看了過來,屈從海臉上一紅,好在他鬍子多,都被鬍子給擋住了,也看不到。
軍營就沒女人,他又不好出去,難得被這麼漂亮的姑娘看上一眼,屈從海覺得整個臉都在燒。
屈從海忙低下了頭。
其他的侍衛陸陸續續的將馬栓好,也都進了茶棚。
“唉!是你啊!”王璇認得屈從海,那天偷襲,就屬他被姑爺揍的最狠。
“嘿嘿。”屈從海摸了摸?子,裝傻的一笑,“你們這是去哪裡?”
“護送夫人去見蕭將軍。”王璇也不瞞他,笑着說道。
他接過了老丈遞過來的茶水,剛要喝,就被一個石子將碗給打破了。
“你這是何意?”水漏了王璇一手,燙的他將碗給撇了開去。王璇不滿的叫道。
“等等再喝。”石子是屈從海扔出來的,他不急不許的站了起來,看向了那個老丈,“你家住在哪裡啊?”
老丈好像是被屈從海給嚇到了,身子朝折風那邊那邊縮了一下,“這位軍爺……老朽並沒得罪您啊。您喝茶便喝茶,老朽不要您的茶水錢了。”
王璇聞言蹙眉,就連折風也都不悅的看着屈從海。
這是跑來和百姓耍威風,喝霸王茶?
“嘿嘿,方圓五十里地,所有的老丈我都認得。況且我在這裡這麼久,從沒見到這樹林邊上會有一個茶寮。”屈從海冷笑了一聲,“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王璇聞言頓時警覺起來,按住了腰間所懸佩刀的刀柄。
“保護殿下!”他大喊了一聲。所有的侍衛動作整齊劃一。動作如電,馬上靠攏到了馬車的附近。
“殿下?”屈從海以爲自己聽錯了,挖了挖耳朵,那是什麼東西?不管了!
“壞老子的好事!”那老者見已經敗露了,原本有點佝僂的腰背也站直挺了起來,身形頓時比剛纔要高出半個頭,他用柔然語叫了一句,那十幾個原本坐在地上的柔然人馬上從衣袍之中抽出了彎刀。
“我去!間細啊!”屈從海一邊叫着,一邊抽劍。
那老者的出手如電,已經朝折風的方向抓了過去。
驟然遭到變故的折風反應已經算是快的,她將手裡的水囊朝那人砸了過去,老者地一下抓了一個空,折風轉身就跑,但是她哪裡有那人的動作快,眼看着第二下就要抓過來,屈從海已經撲過來,“姑娘快跑!”他仗着自己的蠻力大,生替折風擋了一下,隨後臉就變形了,“痛痛痛,痛死老子了!”屈從海嗷嗷叫着,迎着那人揮劍相向。
其餘的柔然人攻向了馬車。
“殿下。咱們遭到襲擊了。”剪雨臉色都變了,將秦錦攬入了懷裡,戒備的看着馬車的車門。
這夥人的身手非常的不錯,即便是靖國公挑選出來的侍衛一時之間不見得會敗落,但是也沒討到什麼好處,倒是王璇和落雪的情況好一些,他們兩個砍翻了自己的對手便去幫別人。落雪的身手凌厲,出手都是殺招,沒任何挽回的餘地。
屈從海一看自己的情況,有點不太妙。這老東西的武功很高,他根本不是對手,這麼打下去,他遲早玩完。而其他人都在酣戰,也沒人有空來理他,朝王璇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求助,他又覺得有點丟人。
“老王,堅持一下!”他大聲故意對王璇喊道,“咱們將軍隨後就帶人來了!”
“將軍會來?“王璇也是反應快,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先嚇唬嚇唬他們再說,他就怕時間長了,一個不留神被人偷襲到秦錦,那就麻煩大了。
“是啊是啊。”屈從海說道,“我是探路的,將軍率領人馬隨後就會來的。”
“那太好了!”王璇故意麪露喜色,“弟兄們,殺啊!”他高喊了起來。這邊的侍衛們一聽,頓時氣勢高漲,原本還是堪堪平手的局面,如今已經開始朝侍衛這邊傾斜了。
老者一聽,眉頭一皺,手下加快,屈從海的身上就多了幾道血痕。
屈從海牢牢的將折風護住,笑罵道,“你砍啊!你現在砍老子幾下,一會咱們將軍率兵來了,老子就加倍還你!”
折風的臉都白了,時不時有血滴飛濺到她的臉上,她一直都是在宮裡陪着秦錦長大的,哪裡見識過這種陣仗,她拼命的咬住自己的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不能再給屈從海添麻煩。
她即便不會武功也看得出來,屈從海是打不過這個老者的,但是他就是一個勇猛!完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樣,倒也弄得那老者暫時沒了辦法。
老者越來越心急,久攻不下,再看屈從海雖然被他砍中好幾下,身負重傷。卻是談笑風生,一點懼怕之意都沒有。他又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心底就慌了。別是蕭衍真的帶着人會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們想跑都難了。不如現在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不落在蕭衍的手裡,就還有機會的。
“撤!”他高聲呼喊了一下,其餘的人紛紛相應,跟着他朝樹林裡飛奔撤離。
“別跑!”屈從海喘着粗氣,以劍拄地。一邊笑,一邊罵道,“孫子,你跑什麼跑!你老子我還沒打夠呢!”他就是嘴上兇,其實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去追人。
他肩膀和後備還有大腿上中了好幾刀,血糊糊。
“窮寇莫追!保護殿下要緊。”王璇也對自己的手下說道。落雪打開了馬車的車門朝裡面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將門又關上了。
屈從海見那些人跑遠了,他這才哎呦了一聲,丟下了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呀,累死老子了!”傷口的血汩汩的冒着,折風站在他的身邊,手足無措的,她想要擡手去替他捂住傷口,可是他身上的傷口有好幾道,折風也不知道該捂哪一個。
“小姑娘,你叫什麼?你不會就是我們將軍的夫人吧?”屈從海這纔有空看了看折風,很好。臉上雖然飛濺了不少血,但是她一點傷口都沒有,屈從海這才鬆了一口氣。
“奴婢名叫折風。”折風抖着脣說道,“這位軍爺,你不要說話了,你受傷了。”
“這點傷算不得什麼的。”屈從海嘿嘿的笑着。
“殿下,您沒事吧。”王璇馬上揭開了車門,看着裡面被剪雨護在懷裡的秦錦。“讓您受驚了。”
“沒事。”秦錦倒是十分的鎮定。畢竟是活過那麼多年月的人了。比這個大的風浪,她也見過,臉上並沒見有多慌張的神色出現。“我們可有損傷?”
“還好,只有幾個兄弟受傷了,xin命無憂。”王璇說道。“折風姑娘也沒事,倒是有一位出言示警的軍中之人,受傷比較嚴重。殿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是那位軍爺出言將人嚇唬走的,所以咱們不能逗留下去,要馬上趕往軍營纔是。“
”恩。啓程。“秦錦點了點頭。
”是。“王璇放下了車門,命令大家上馬,隨後看向了大路。果然有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駛了過來,馬車上坐着一個年輕的後生,車上拉了一車的柴火。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砍了柴準備回去的。
“這不是屈大哥嗎?”那後生來到茶寮附近,好奇的看着這一羣劍拔弩張的人,秦錦的侍衛們不知道他的身份,全數都警惕的看着他。
那後生一眼看到了坐在地上直哼哼的屈從海,驚聲叫道。
“小林!”屈從海一看,哈哈一笑,“你來的正好,我現在騎不了馬了。剛纔這裡來了間細,麻煩你用馬車將我送回兩山縣,還有我們將軍的馬牽着。”
“好!”小林停下了馬車,從車上跳了下來,繞過了秦錦的侍衛們,跑過來,將屈從海從地上扶了起來,“屈大哥,你傷口好多啊!”
“不礙事,死不了!”屈從海笑了笑。
侍衛們見屈從海認得他,便收回了刀劍。小林扶着屈從海坐在了自己裝柴火的馬車上。掉轉了車頭,大喝了一聲,讓馬車朝着軍營的方向而去。
王璇打了一手勢,讓折風回到車上,他們也一起跟着小林進發。
屈從海上了小林的馬車之後,馬上躺倒在柴火堆上,他孃的,快速要疼死他了。剛纔有那個叫折風的姑娘在,他死命咬牙扛着,現在一鬆懈。屈從海就覺得自己完全坐不動了。
那老王八犢子,手下的功夫真強!
這一路,大家神色凝重,誰也沒再都閒聊半句,而是一門心思的趕路。
等到了軍營,守門的士兵一看屈從海渾身是血,馬上打開城門,將屈從海給擡了進去。
“將軍,門口有一隊人馬,說是您的家眷。”當小兵將秦錦來了這個消息報給了正在軍營之中巡查的蕭衍的時候。蕭衍嚇了一跳。
秦錦來了?她來也不說一聲!
蕭衍壓制住可心底的激動,還是冷然的點了點頭,“恩。讓他們去我的住所等候着。”他這邊巡營才巡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廢。
“屈將軍,哦。不,屈從海和他們一起來的。屈從海受傷了,說是路上他們被柔然人伏擊了。”小兵繼續稟告道。
“伏擊!”蕭衍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可還有人受傷?”
“除了屈從海外,還有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受傷了,營裡的大夫已經過去看了。”士兵回道。
“方都尉。下面的巡查交給你了。本將去看看。”蕭衍這下可是不淡定了,馬上對方景州說道。
“是。”方景州抱拳。
蕭衍奪過了旁邊人的馬,飛身而上,朝着大門的方向駛去。
蕭衍回到中軍大營的時候,秦錦已經被人帶去了他的營帳了。
“長寧!”門一下子被蕭衍給踢開,他如同一股風一樣旋了進來,一把將屋子裡坐着的秦錦給拉入了懷裡。“讓我看看,沒事吧?沒有受傷,也沒被嚇着吧?”他緊蹙着長眉,一臉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焦灼之色。
秦錦在心底嘆息了一聲。“我還好。”她擡手握住了蕭衍的手臂,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到他了……秦錦現在見到了蕭衍,才恍然覺得好像已經和他分開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樣。
“沒事就好。”蕭衍看了又看,見秦錦神色如常,也沒任何傷口,這才放下心來。“你先在這裡小坐片刻,我去找王璇問問是怎麼回事。”
“恩。”秦錦點了點頭,蕭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轉身出門。
屈從海傷的還蠻重的,到了軍營之後人就暈了過去。
蕭衍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詢問了一遍,便去看了屈從海。
他還暈着,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大,流血過多造成的,大夫檢查了一下,那些傷口都不在要害上,只是傷了皮肉,屈從海命還是蠻大的,只要清理了傷口,再好好的休息休息,人就沒事了。
屈從海也沒暈多大一會,就幽幽的轉醒了。
他看蕭衍居然在他的營帳裡,馬上一呲牙,“將軍。這次我老屈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啊。書就不用背了吧。“
“一碼歸一碼。”蕭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救我妻子的恩情,日後我另外報。”
一會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