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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是米悅的起居室,一般除了打掃時間傭人都不會上來,尤其是晚上,所以整個三樓包括衣帽間都顯得尤其的安靜。
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米悅看著他,眼睛眨了幾下,突然傾身朝男人凑了過去。
米悅離他的距離說近不近,因為始終沒有肢體的任何碰觸,但說遠也不遠,因為他不僅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女人的額頭似有似無的蹭著他的下巴攖。
盛西爵沒想到她會突然靠過來,一時間便僵硬在了原地。
過了大約十秒鐘,米悅退了回去,依然是面不改色的看著他,“沒什麼很特別的味道,你還沒洗澡吧。”
說罷她就從地毯上站了起來,抬手攏了攏自己的長髮,語氣跟尋常無二,“要洗就快點去洗,不然吵著我睡覺。”
扔下這句話她就走出了衣帽間償。
盛西爵看著女人窈窕的背影,鼻尖的香味好像還繚繞著不曾散去,如羽毛般刷在他的心頭上,帶出莫名的馬蚤一癢。
………………
第二天早上等米悅起來盛西爵已經到機場了。
她看著空無一物的地毯,就不知道那男人是怎麼做到起床完全悄無聲息的,她高中住家裡,大學時期爸爸給她買了學校最近的一套公寓,她毛病大睡覺的時候完全受不了一點聲響。
每次等她醒來他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她自己吃早餐,自然也是自己一個人去公司,雖然有些不習慣,但也不至於多不舒服,一直到上午十一點多她準備去吃午餐的時候,手機叮的一聲。
她拿過手機查看簡訊,才看了一眼眼睛就眯了起來。
簡訊的內容跟資訊都很清晰,全都是邦妮的。
她去機場的照片,她機票的班機,目的地,最後一張是她入住的飯店。
她不知道盛西爵的具體班機次,但看時間的話似乎是差不多的,目的地同舊金山。
入住的飯店……那男人的機票飯店行程都是他秘書定的,所以她並不清楚,但這不影響她判斷這個飯店——大概也是盛西爵在那邊入住的飯店。
所以這是……邦妮跟著她“老公”去了舊金山。
然後邦妮被人跟踪偷一拍了?
她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臉上沒什麼表情。
中午米悅跟希爾夫人一起吃飯,也是巧,因為兩人都出來的比較晚所以進了一趟電梯,又都是一個人所以乾脆一起吃了。
餐桌上,兩人剛點完餐,米悅就收到了內容差不多的簡訊。
希爾夫人一邊喝著一邊觀察著她神色的變化,放下水杯後才淡淡的有意無意的問道,“怎麼,有心事?”
米悅這才抬頭,笑著道,“沒事。”
希爾夫人噙著笑,笑了下,“你有沒有心事,姨媽會看不出來?你媽過世得早,爸爸現在也不在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畢竟我比你年長。”
米悅也不是扭捏或者不願意說,只是這個事情的確不太好描述。
給她發照片的人明顯想誤導她邦妮跟盛西爵在外面“約會”,不然哪有那麼巧去了同一坐都市同一家飯店。
但她也沒那麼傻,一來他隱約覺得盛西爵不是這種人,而且……邦妮根本不符合他的審美,他不就是喜歡國內女孩的模樣麼。
更重要,就算他真的跟女人有什麼來往牽扯,那也是他的自由。
他的衣服都不讓她插手,何况是私事。
米悅也端起水杯喝水,依然是掛著的笑臉,“沒什麼,有些無聊的人給我發了一些無聊的簡訊。”
希爾夫人看著她的眼睛,漫不經心的問道,“因為盛西爵?”
米悅低頭,然後才重新抬頭笑著道,“姨媽為什麼覺得是他?”
“你們不是真夫妻吧。”
“……”
米悅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承認還是敷衍帶過這件事情,幾秒後還是道,“對不起姨媽,我不是故意瞞著您的。”
“這倒沒什麼,你的難處我再清楚不過了,你爸做事的風格我也多少瞭解一點,你跟那小子連戀愛的過程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就决定嫁給他。”
米悅抿唇,“嗯,大概跟您猜的差不多。”
“所以無聊的人做了什麼無聊的事情?”
米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簡單的把前幾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她跟這個姨媽雖然算不得多親密,但她自帶一種令人信賴的氣場。
等她說完就已經上餐了,點的西餐。
“你說的是鐘斯家族的那個嗎?”
“是。”
希爾夫人吃了一口切下的牛排,然後抿了一小口的紅酒,才抬頭朝她道,“那你跟過去看看。”
米悅怔怔的道,“我去幹什麼?”
希爾夫人慢斯條理的道,“雖然給你發短信的人大概是想挑撥離間,是誰也不難猜,但既然資訊跟照片都是真的話,說明事情也是真的。”
米悅沒說話,叉了一塊牛排喂到自己的唇裏。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們背著你有來往跟私情,盛西爵出差他們約在外面幽會,第二,那個女孩兒想趁著他出差的機會追過去,想用美人計解决之前的那樁事,這種例子我見多了,不足為奇。”
“他跟別的女人有沒有私一情,我都管不著。”
“你要是不喜歡他的話,私情的確是管不住,不過,”希爾夫人放下紅酒杯,淡淡的道,“鐘斯家族搶過來的那個客戶,公司的團隊下了很大的功夫,如果被鐘斯家的人一個美人計就給解决了,這就損失了公司的利益,也是你的損失,你是董事長,他是你名義上的丈夫,你不能不管。”
………………
吃完飯米悅就讓人定了去舊金山最近的機票,當天下午就到了飯店,從盛西爵秘書那裡得知了男人的飯店房號,連密碼都拿到了。
她沒準備提起告訴那男人,當然,也沒想過要隱藏,等他回飯店就自然知道了。
等到飯店安頓好已經是傍晚了,她打電話讓前臺定了一份晚餐,從行李箱裏翻出自己的衣服就先去了浴室準備泡個澡舒緩下身心。
躺在浴缸裏玩著水,老覺得她有種千里迢迢來捉間的錯覺。
雖然她分明沒這個意思。
她不知道邦妮是不是真的會像姨媽說的那樣,她那麼驕傲讓她覺得她不會,但她又太要强,尤其是在自己家族面前,狠起來什麼都豁得出去。
傍晚六點,盛西爵談完回到飯店,身後跟著個女人。
他始終一言不發,步伐穩得跟平常無二,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女人的存在。
邦妮已經從他跟客戶談完結束後跟著他,跟了一路,也就被無視了一路,一直到男人進門要關門,她才徹底的著急了。
手撐在門面上,不准他關門。
“盛西爵。”
脚抵著門,雖然以男人的力氣能把她給撥開,但他也沒對個女人使用太重的力氣,從眼神到語調都是冷漠的,“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想讓警衛扔你出去?”
邦妮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道,“這是舊金山,你何必裝得這麼正義凜然?你要是真的這麼不為女色所動,當初就不會强一間米悅了吧。”
天下烏鴉一般黑,她才不相信有什麼忠貞不二的男人。
何况還是個有前科的。
盛西爵眯了眯眸,淡淡的道,“為不為女色所動我不知道,但你這張臉還不能讓我動。”
邦妮臉上的冷靜跟冷漠有皸裂的趨勢,這男人是在說,她長得遠不及米悅?
她忍住怒意,捏著自己的拳頭,挑釁般的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男人進門,米悅從浴室裏出來,聽到的剛好是男人說的那句話。
盛西爵無波無瀾的道,“你沒有讓我試的**,”骨節分明的手落在門把上,居高臨下的冷淡,“鐘斯小姐,你再不讓開,我讓警衛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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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妮見這男人真的沒半點動搖的意思,心底更慌了,咬著唇冷冷的道,“行,你叫警衛來,看看這件事情鬧大了我臉上過不去,你一個有前科的强一間犯能不能過去,我就跟米悅說是你上次見到我就起了色心,只要我陪你一次就能把那個大客戶還給我。”